床榻之上的黎绛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身体的温度却先一步冷静了下来,她也渐渐回过了神。
一时间所有狼狈、尴尬、屈辱和愤怒伴随着疼痛席卷全身,那娇小的身躯开始颤抖了起来。闭上眼,她侧过身将毯子紧紧裹着身子,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呜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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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短信的声音,打开一看,是三万八千美元的消费记录。
商羽成扯了扯嘴角,将手机默不动声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包里。
她不知道这几天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烦躁,愤怒!
还有绝望。
身边是纷扰熙然的夜色人声,此刻她的两只手里已经挂满了各种奢饰品的袋子,今晚的血拼足以花掉她半年的薪水,尤其是在她毕业之后,宣扬“自食其力”的商家便果断断了她的经济来源,所以这一笔笔消费对于商羽成而言简直就是钱途末日,但是此刻她除了这种极端的发泄别无他法。
晚上的第五大道就是如此,全美国最著名的珠宝、服装、化妆品等奢侈品商店都集中在这条购物大道上,夜晚精致的璀璨灯光像一颗颗闪亮惑人的钻石镶嵌在大道的两边一路蔓延,一间间商店不仅商品奢侈高档,就连不少玻璃橱窗也是经过名设计师精心设计而成的。这样的夜晚you惑着所有在纽约拼搏的人,应该说是所有人拼搏着所追求的,起码这一路走来,商羽成是见到了不少人眼中所饱含的目光,充满了追求物质的兴奋和放肆,处处透着奢靡繁华的金钱气质。
或许,这就是曼哈顿。
所以身处这样一座高速城市,连人们的记忆本身都会遗忘的特别快,也没有什么事是一定会耿耿于怀的。对!这就是她此刻想要的!
这么想着商羽成已经走进了闪亮着耀眼白金色灯光的卡维诺旗舰店。
偌大的钻石店内堪比金碧辉煌,打扮时尚的顾客们零星站在各种橱柜前,即使他们内心蠢蠢欲动,可面上依旧挂着高贵优雅的笑容,可能就是在这样环境的印象下商羽成竟然觉得连服务生都充满了优雅高端的气质。
说来卡维诺涉及珠宝行业并没有几年,却已经在行业站稳了阵脚。几年前卡维诺第四任总裁换为厉家的大少爷之后更是风生水起成为了顶端奢侈品巨头企业。
不得不说女人对于珠宝就是有天生的狂热,商羽成原本只是想轻轻瞟一眼却不料被尽头那个独立橱柜内的光芒所吸引。
那是一款项链,足足6。7克拉的纯净蓝钻镶嵌在精致的钻托之上,干净,却有着不可掩盖的倾世璀璨。
“女士,你也被它的光芒所吸引了吧?这是昨天刚到的镇店之宝,名叫world。”一旁走来的服务员微笑着解说道,想必她是见到了商羽成手中大包小包的奢侈品才或多或少如此殷切吧。
不用说商羽成自然也知道这颗蓝钻是今年度卡维诺的镇店之宝,据她所知这颗钻石应该只会在曼哈顿停留一周,下个地点就是洛杉矶。
一块碳结晶体因为在人眼中有了价值便足以周游世界,就好像如果今晚她如果不踏足进来,商羽成甚至会忘了自己唠叨的妈妈其实是卡维诺集团第二任总裁的女儿,是现任总裁的姑姑,而她也算的上是卡维诺的半个股东。
就在她想要摇摇头离开时,身侧突然一道嗓音突然划过微凉的空气插了进来。
“愣着干什么?喜欢就试试。”
多么熟悉好听的声音,就在昨夜开始这却让她深恶痛绝。
商羽成转过头,盯着他半饷冷笑了一声,“凌先生真是好兴致,今晚竟然会孤身一人出来逛街?”她微笑,笑容却表现出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僵硬。
“是某人今早跑的太快,让凌某一顿好找。”凌季双手插在裤兜里,整个人看上去慵懒了不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商羽成心中的愤怒便蓦地点燃,她向前走了一步,咬牙切齿的压低了声音,“凌季!昨天就算了,以后我们各不相干,还有那个约定,我会和我妈解释清楚。”
“不可能。”他果断而随意。
“你——”她一愣,气结。
“羽成,难得你忘了?”凌季突然贴近,用着亲昵的姿态在她耳边说道,“昨晚开始,你已经是我女人了。”
“我不是。”商羽成抬眼怒盯着他,一字一句。
…本章完结…
第119章 :已过之人如一场樱花雨()
他浅笑,不愠不火却轻而易举的击退她所有的防线,“不,你是,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
话毕,凌季满意的看着眼前女人的呼吸愈加的沉重起来,抬手轻抚过她的发丝落下一句,“别那么幼稚,难不成需要我今晚再要你一次才会让你记住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商羽成立马拍开了他的手,她像是一只竖起刺的刺猬,甚至再也顾不得自己是在公共场合就厉声道:“幼稚的是你!凌季,从头到尾这一切都只是个你情我愿交易!仅此而已。”
决绝的话语带不得任何余地,凌季柔和的神情终于阴了下来。他怒极反笑,就在商羽成认为下一秒他会把她拽出店时,只见他撇头对一旁惊魂未定的服务员指了指玻璃橱柜,“把它给我包起来。”
“啊?先生,你、你确定吗?”那个小服务员愣了下,看着凌季阴郁非常的脸色结巴着。
“怎么,400万的业绩你是不想要了?”凌季听闻便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屈起有些不悦的敲了敲玻璃橱柜。
不远处又一道严肃声音传来,“卢娜,怎么了?”
“经理,这位先生说要买……买world。”
那位胖胖的经理差点就是腿脚一软,手心里也是一把汗,他第一反应就是谁啊,但在见到来人是凌季的一瞬间便顿时乐了,“凌总,怎么是你啊!”
凌季依旧云淡风轻,看着经理轻轻挑了下眉头。
胖经理也不觉失礼,“你可真是好眼光,一下子就能看上world,它可是卡维诺今年打造三款中唯一的一颗蓝钻啊!倾世珠宝不为过。”
“我方才还以为你们不愿意出售它呢。”凌季笑了,“毕竟,原本还要去洛杉矶,结果这个小东西就这样栽在我手里。”
凌季说这话时目光却看着商羽成,耳边似乎又回响起了昨晚那一声声哭泣和后来难以抑制的喘息,还有最后的迷醉呼唤。
她叫着那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名字。
简直该死!
可这更让他坚定,这个女人是他的,就算是从一个死人手里抢来,他也绝不会放手。
商羽成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可身旁的胖经理自然不懂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儿,他笑着,脸上的横肉几乎就要挤在一起,“哪里的话,快!还不给凌总包起来。”
“是,是!”那位女服务员差点也要笑出声来,拿出橱柜钥匙的一瞬间她似乎可以想到这个月可观分成的重量。
脱离了玻璃的遮挡,world的幽兰光芒照耀在整个空间之内,经过完美切割而绽放璀璨让周遭所有的钻石灯光都黯然失色,像是拥有了灵魂。
凌季在订单上毫不犹豫的签上了龙飞凤舞的名字,当两名店员将一只小小的保险箱提来时听见他说,“不用这么麻烦,把它拿出来吧,璀璨的钻石怎么可以呆在暗无天日的箱子里。”
店员恭敬的打开了保险箱,当那枚蓝钻就这么冰冷冷的贴上商羽成的肌肤时,她听见了自己无力的哀言,“凌季,你怎么可以这般无耻。”
“原来你这么了解我。”他目光扫了她一眼又忍不住勾唇笑笑,当着所有人的面拉过她的手落下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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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一过,纽约这座城市便又开启了信息时代的高速运转,短短半个月间白雪化去,湿漉的街道上是乍暖还寒的温度,微凉却愈发生机的初春。
黎绛回到曼哈顿后便被霍斯彦关在德利拉维尔城堡里,名为养伤实为圈禁,她反抗,他置之不理。就这样,十几天的时间里黎绛没有机会出门,更没有机会去工作室,每天只能通过远程视屏和嘉丽珊他们进行工作交流,其余的时间里她除了看电影自娱自乐外便是城堡塔楼的画室里画画。
没了太多纷扰忙碌的日子,倒确实多了些悠闲和畅快。
唯一的忐忑,就是那个突然多夜不归的男人。
霍斯彦在回到曼哈顿后就开始了繁忙的工作,一年新初,积累了不少的工作便也随着接踵而来。
这段时间里他大多时间都在天上飞,回到城堡的次数也是寥寥可数,甚至在见到黎绛时也都是让她好好养伤,然后神情淡淡的继续忙碌自己的工作。
好像变了。
说不气是假的,尤其是那天在夏威夷酒店里他突然抽身离开,继而又是这如此别扭的态度。
几次黎绛鼓起勇气给他送去了咖啡,然后自己独自回到了卧室睡觉。
不,准确的说不是她的卧室。因为从去年起她便被他强势命令的被迫搬进了他常年居住的卧室,那一室孤凉,冷硬简约的风格让她曾经娇啧着说不漂亮,因为黎绛一向喜欢暖色精致的事物,而不是这种好像不需要窗帘也永远黑暗的环境。
当时霍斯彦总会在夜里把她扣紧在怀里,把头埋在她的小颈窝处温柔缠绵嘀咕,“不喜欢您老换掉就好。”
而她便笑了,小手抓着他整齐利落的短发玩着,说,好啊,既然霍先生出钱,我就把这里全部铺上粉、红、色!
他低笑,宠溺纵容着,说好。
可事实是,黎绛时至今日也没有大刀阔斧的糟蹋他的卧室。
因为这种颜色属于他,所以她欣然接受。
但是自从夏威夷回来起,尤其是那天之后,他们之间的一切好像都隔上了一层纱。
到底是怎么了?
“你爱我吗?”
“我跟她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