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电视看小说,我特羡慕别人能跟男朋友一起做很浪漫的事,比如看星星,比如骑自行车。”
“星星看过了,自行车,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去骑。”
“我觉得最浪漫的事是和他一起坐公交车,太阳不太热烈的下午,刚好有阳光从窗户落下来。”
暗夜里,严序轻轻地笑了笑,不过迟宸溪看不到此时他的眉眼有多温柔。他往下躺了一些,在被子里把迟宸溪的腰搂住,在她耳边悄声说:“秋天的时候,我们去乘公交车。”
其实她没说,她这次来的时候就有规划,她想跟他在嘉峪关这个城市赶一趟环线,一圈又一圈地绕着城市走,车里上上下下的人不多,寥寥无几的人来,寥寥无几的人走,她和他一直坐在一起。
明明在一起没多久,她却可以在一刻钟里想象出他们的一辈子。
她扬起脸,一手攀住他的胳膊,脸靠近他,嘴唇蜻蜓点水似地擦着他的嘴唇过去。
身子将将动了一下,腰就被他的胳膊紧紧地缠住,她感觉自己腾地一下就热起来了,严序比她更热,身子贴近,她感觉到他体温滚烫。
她主动在先,但和上次一样,主动之后很快就被他压制住,唇瓣摩挲,他一寸寸地吻住她的下巴,唇角,唇齿叩开,他温柔地深入,细细密密地吮着。他想这样对她想了很多次,在她生闷气还非得强装懂事强装通情达理的时候,在她眼泪汪汪的时候,还有她闭着眼安安静静难得乖巧的时候。
呼吸灼人,喷洒在她的脸颊,颈间。迟宸溪逐渐有些喘,感觉自己额际有汗珠渗出来,连空气都变得湿漉漉。
吻的动情,严序的手无意碰到她胸前,不觉顿了一下,把手拿开,转而抚上她的头发。
“有点热。”她低低地说。
“嗯,不亲了。”他理着她颊边的头发,呼吸渐渐平复,他在她额角轻吻了一下,又给她拉了下被角,“你睡会儿,到了叫你。”
她闭上眼,脸埋到他身侧,一只手探过去摸索着他的眉骨。严序五官精致,尤其眉骨生的好,浓眉大眼。
“迟迟。”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嗯。”
他想说,他心里现在只装着她一个人,也只装的下她一个人,希望她不要多心。
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的话去影响她的判断。这件事如果由她自己想通并且接受,比他三番五次强调他有多喜欢她要好,只有她真的接受了,前任在她那里才不会成为一根刺。
“没什么,睡吧。”他哄孩子一样地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34。第 34 章()
迟宸溪赖在机场的咖啡馆里不走了; 她觉得敦煌机场的咖啡是全世界最好喝的咖啡。
在列车上她以为她会睡不着,但是靠着严序,她被他轻拍着后背给哄睡着了。其实下车的时候她就不那么生气了; 紧跟着就是懊悔; 明明可以好好地相处一段时间; 全拿去使性子了。
严序的剧组已经走了,他跑一趟敦煌把迟宸溪送过来就得立马去追剧组,不能跟她在一起待太久。前一秒她还是被送别的那个人,后一秒她就变成了在机场目送严序离开的人。
严序往入口走的时候; 迟宸溪捏着手机想给他打电话,想跟他说她接受了。然而她手指攥着手机,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严序前脚走; 贺随后脚就落地了,在机场咖啡馆里看到迟宸溪人在魂不在的样子;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头天徐然问过她一些有的没的,她没全抖落出来,因为还不确定迟宸溪自己坦白了多少; 要说也是迟宸溪自己去跟她哥说; 她可不要在里面瞎说; 一不小心就成了她在添油加醋地八卦。
“六月天的又没霜; 你这无精打采的是为哪般?”
迟宸溪悠悠地抬头,又低头:“坐; 喝杯咖啡。”
贺随没时间跟她玩什么岁月静好; 等她杯子里的喝完; 拎着她和带来的那些箱子直奔市区。
中间贺随实在忍不住,有问过她和严序之间到底什么情况,有没有在一起,感情到哪一步了,迟宸溪欲说还休,最后什么也没说。
在市区修整一晚,第二天就得正式进组了。因为预算有限,迟宸溪住不了单人间,和贺随一起住,也正好有个照应。
晚上,迟宸溪拿着剧本看。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有仔细地准备过这个剧本的戏份,甚至连批注都写得密密麻麻,后来还重新打了一份新的,跟做满笔记的那份对应着看。
贺随在房间整理衣物,迟宸溪埋着头在台灯下坐着,其实已经走神了好久。
“我就不问你们俩之间情况如何的,但是跟你提个醒,是你哥跟我说的,你去年年底拍的那个古装武侠剧不是要上了吗?”
“早呢,国庆节去了。”
“现在四舍五入也7月了,三个月,不远了,一眨眼的功夫。”
迟宸溪转过头,揶揄她:“那你给我眨一个眼试试。”
“你打麻将应该挺厉害的吧,这么喜欢杠。”贺随把一件T恤挂到衣柜,“说正经的,毕竟是上星剧,要播之前会有很多的宣传要跑,你可能角色小不需要,但是严序怎么的也是男二,肯定是少不了他。”
“嗯,绕远了,扯到严序身上干嘛。”
“如果你跟严序真没什么关系,就不用担心什么,如果有,你给他提个醒,提防着点慕南。”
迟宸溪手里的笔尖顿住,说起慕南,她就想到在录音棚她无意听的墙角,慕南这人年龄不大,公司力捧因而一路走的很平顺,也不知道是这个原因或者他本身修养的问题,他这人很骄傲,目中无人不说,也不大见得别人好。配音棚里发生的事她跟一个还算相熟的同事问起过,那同事倒不是知无不言,但的确话里有话。
他说慕南在录音棚里和配音指导起了争执,而有争执是因为那一集里主要是严序和慕南的对手戏。慕南录了几次,情绪没到,配音指导不给过,他就把矛头指向严序撒气。迟宸溪只去了那一次,至于那一集,严序第二天重新配过,和慕南同时来配。
但严序毕竟只是配角,而且是个反派,戏份也比慕南少的多,她不觉得慕南会针对严序。哪怕抛开在剧里的情况不说,两人在戏外也根本不是一个level。
严序在圈子里都没什么名气,就目前的状况来说,演员也就是一份维持生活的工作而已,而慕南手上有电视剧和综艺资源,代言也不少,野心勃勃,大有要奔着一线男星奋斗的势头。在微博上,严序的粉丝不过慕南的一个零头。
“要怎么提防?”
“唔——”贺随眉头一蹙,“这个嘛,我也不太懂,等我学了就告诉你。”
“没事没事,放轻松。”她笑了笑,把剧本推开,起身跟贺随一起整理衣物。贺随一不跟她说话,她就会想起严序,他什么都没带,而且是只身一人,要坐那么远的飞机,中间还要转机。明知道他一个成年人,这些小事情肯定能自己处理好,可是一颗心还是挂念着。
晚上,贺随已经睡着了,迟宸溪拿着手机看了又看,突然就来了短信。
'我到了。晚安。'
看着五个字和两个标点符号,他大概以为她已经睡下了,已经过了12点。她的指尖在手机键盘上点来点去,打了三个字'我想你',又快速地删除。
'快去休息吧,晚安'
她眼眶发热发酸,鼻子也跟着有些塞,用力地吸了两下,贺随床上有动静,她立刻把手机屏幕摁灭,好半天屋里悄无声息,贺随只是翻身而已。
………
进了组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忙。国内剧组一向都是很赶时间的,最大化地压缩拍摄和制作时间,但是工作任务量在那里,没有减少,那么工作人员势必会特别忙。迟宸溪刚到剧组几天,处在适应期,强迫自己把跟严序有关的情绪都收起来。有戏拍对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让情绪影响自己的拍摄状态。
这么一来,她差不多一周都没怎么主动和严序联系。严序会发消息给她,她得空了就回,没得空就看一眼,当用意念回过了。其实严序应该比她忙才对,可她身上的别扭劲还没退下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一周多以后的一个清晨,才六点多,迟宸溪的手机就响了。贺随被铃声惊醒,猛地坐起来,说梦话一样的嚷着:“天哪,起晚了。”
迟宸溪在床上摸索手机,懒洋洋地提醒贺随:“上午没安排,戏在晚上,不要慌。”
贺随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跪坐在床上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再睡也睡不着了,她起身套上拖鞋去洗手间。迟宸溪摸到手机,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嗓音还有着睡意未消的朦胧感。
“宸溪,是我,小牧。”
她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清醒了,翻了个身:“我知道,存你号码了,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就想打个电话问问你在那边好不好。”
“挺好的呀。”
“哦,今天不拍戏吗?”
“……”
小牧在那头扯些有的没的,迟宸溪还得有问必答地回应他,但这些寒暄真的毫无营养,她终于忍不住了。
“有什么事就说吧,扯了一大堆闲篇儿了。”
“被你看出来了。”小牧那头顿了顿,才问,“你跟严序哥到底怎么样了?”
“很好啊。”她故作轻松实则欠扁的语气让她自己都看不惯了。
“你就别装了。”
“……”她咽了一口唾沫,从床上坐起来,“严序怎么了吗?”
“你还知道问他一声,他一个不太玩手机的人这几天不知道一天要看多少次手机,你怎么突然就不想联系他了呢?”以往他拍戏的时候手机都是交给小牧拿着,现在一场戏完了先看手机,看一次失望一次。但是,又好像是在赌气,迟宸溪不跟他联系,他主动了几次,后面也就不给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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