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为什么?谁抓的?”
那面的人说:“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不像是狱警,像是武警。他们已经带着八儿出了监区,正要押到空天车送到太空站上。”
我急了,立即叫人联系上范成洪,我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范成洪告诉我: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人好像是从地球来的,他们说八儿是通缉犯。
看来,这一趟真不该让八儿跟终南老道去,虽然是八儿在地球上做的事情,但八儿被抓,肯定与他带着八儿到处招摇有关。
我来不及去计较这些,问清了八儿所在的位置,立即向监区要了一辆车赶过去。
当我赶到的时候,押送八儿的车已经启动,我的车只是普通车辆,最多只能提升到空中十来米,无法追向那辆车。
我急忙联系上范成洪,让他帮忙想想办法,把八儿救下来,花多少钱都可以,但范成洪却回答我说,听说是我的侄儿,他早已经想过办法,但是,那些人都来自地球,与他没有任何的联系,根本不卖他的账。而且,据说那边死者家属来头很大,非把八儿弄到手不可。
看来,纵然我的手下有一万多人,纵然我能力敌万夫,在此时,却只能望天兴叹,连一个小小的孩子都保不住,真不是一般的窝囊。
正当那辆冲天而起的车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时,车失控了,在天空里一阵乱窜,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突然都张口结舌地仰望着天空。过了一阵,车直接朝东北方向的大山里坠去,之后,再也没有看到他飞起来。这可是最大的不妙,就算八儿被抓回地球,就算被判上几十年,至少人还在,但要是车坠毁,那将会是尸骨不存,难道他这么小的年龄就遭此厄运,如果陈可茜泉下有知,我可怎么向她交代。我立即冲向送我来的那辆车,向控制室提出申请,控制室很干脆地否定了,因为以这车的性能,根本开不出多远。我气得使劲地砸着车上的座椅,以发泄心中的愤懑,为什么老天对陈可茜一家如此不公,父母没了就算了,一个孤独,却还要承担这样的命运,像我这样的人,死了也就算了,为什么偏要降祸于八儿。
第三十五章 搜寻
终南老道已经因这事失去了分寸,他没敢上前来劝我,只是站在车外,透过窗玻璃望着我。
军师赶来,拍拍我的背轻声说:“老大,节哀,人各有命,强逼是逼不来的,我们每个人都只能活在当下。这么多兄弟看着,我们回去再商量办法。”
军师向控制室提出回监区的请求,很快得到批准,载着我们三人一起回到我的房间。
等我坐下,军师问:“终南老道,你把事情的经过给老大说一说吧。”
终南老道有些心虚,说:“是我不好,不该带八儿到处走,被人抓住机会。”
我问:“地球方面怎么知道八儿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他们一上来,连问都没有问,就用电击枪把八儿打倒,直接戴上脚镣手铐,我怀疑我们中间有内鬼,是内鬼给地球报的信,要不然,他们不会找得这么准。”
军师问:“你们当时在干什么?”
“我们在与一些兄弟交谈啊,没做什么?”
“真的没做什么?”
“那我怎么听说,八儿正与人决斗?”
“这,这……只是比划比划,是八儿自己要求的,你知道,他就像个武痴。”
我说:“别说这些了,我们快想办法,看能不能赶过去,救助八儿。”
军师与监狱总控制室进行了联系,希望通过他们联系空间站,看能不能利用卫星定位系统或者卫星监测系统查找到车坠落的位置或者情况。我们很快得到答复,卫星监测系统已经报废,因为这个星球已经被从正开发建设降格为待开发名单,所以更换系统的预算都还没有开列,而卫星导航系统仅支持监狱为圆心的八百公里范围,超出这个范围,将不支持。根据总控制室的推算,车坠落的位置肯定在八百公里之外,很可能达到到千公里。因为人员生还的可能性相当渺茫,且无法定位,太空站的星球管理委员会方面已经决定放弃搜救。
听到这个消息,我说:“这件事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亲自去,这里就交给两位。”
军师说:“老大,你冷静点,空天车如果坠到地上,要想有完整的人,可能很难,这事我觉得你要看得开些,人各有命,各安天命就是。他那一冲,至少几百上千公里,连太空站都拿不出办法,以我们的条件,根本无法及时赶到。你还是冷静些,弟兄们需要一个遇到事情能冷静处理的老大,意气用事不会有什么好处。老大,你想想我们的黄龙,这也是你的责任,你创办它,让它长盛不衰,没有你不行。等一会儿我会找几个有经验的人去,有消息立即通知你,好过你亲自去,这里哪里离得开你。”
然而,这次我总算自己作了一回主,因为我觉得八儿虽然不是我的亲人,但却胜过任何一个亲人,他是我自己的事情,与黄龙无关,如果我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如何能带好这个黄龙。有时,我觉得,不管一个人干什么,做好自己的事,管好自己是处理别人的事情的基础,没有它,一切都是虚空,不要先把自己看得那么高,那么强,而是要首先把自己当成弱者,当成学习者,才能有真正办好事的可能。
当我见到军师为我找的那几个所谓的善于野外生存的人,听了他们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倒觉得他们不如我,在我初到秦汉那个时空时,多么艰难,艰难到了靠吃人肉才能生存,但我却很好地活了下来。
我执意坚持,军师与终南老道也无计可施,只是嘱咐与我同行的三个人,要他们一定照顾好我,有什么消息,要及时向他们报告。
我们借到了一辆车,以这车的速度,一天行上千里并不成为问题,但是,这里的地形复杂,气流变化多端,对车的性能考验很大,而且,这车的飞行高度很低,几乎只能贴地飞行,所以视野并不很好。然而这些也只能算是次要问题,为了保障监狱的安全,为了断绝服刑人员逃跑的思想,监狱里所有的车都定义了距离限制,也就是说,这些自动驾驶的车在卫星的导航下自动行驶,只要控制室在三维地图上指定起点与终点,它都能自己选择路径、速度往返于指定位置,但超出范围,车将无法启动,就连控制室也无法改动指令,除非地球上的专业人员修改卫星内建的地图参数,以及活动范围定义
我们的车朝着东北方向直接开去,与监狱中心位置一百五十公里的直线距离就是车能到达的最远地方。
车很快进入峡谷地区,穿梭于众多的峡谷之中,速度显得有些不紧不慢,我们的视野非常有限,除了峡谷两侧,看不到更远的地方,如果车能上到峡谷的顶端,肯定会看得更远。但是,这车为自动驾驶,除非控制室进行局部调整,否则它会一直采用这种方式前进,直到到达目的地。不过,八儿乘的那辆车已经明显飞到了八百公里以外,就算上到峡谷的顶端,那也是徒然,我得让自己冷静下来,以便于更准确地作出判断。
从车上的显示屏上看,我们即将到达这车所能到达的最远距离,车开始顺着一道山梁往上爬,速度急剧减小,挨地面越来越近。到后来,车差不多擦着地面在行走,时不时会撞上一些小石头,使整个车身不停地抖动,而那些被撞松的石头,就顺着山梁往下滚去,而且带起的沙石越来越多,最后演变成了小面积的滑坡,使得整个山谷翻腾起浓厚的沙尘,久久不能散去。
车内已经发出警报,提示我们车马上就要到达距离的极限,要么选择返回,要么就地停车。车在半山腰上停住,这就是科技,准确无误,不管你正处在何处,该停就停,该走就走,要是由人来操控,几句好话一说,至少得把人送到山顶。
我们从车上取下所有的装备,然后急切地往山顶攀登,车很快前变后,后变前,原路返回。在八百公里范围内,我们的导航与通信都没有问题,随时可以让控制室派车来接我们,我们完全可以放心。
到达山顶,让我对这个星球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如果你知道沟壑纵横这个词,你就能理解眼前的景色,如果你用干沙堆过山丘,你也能理解眼前的景色。在你面前的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沙盘,真正纯用干沙子堆起的一座座山,几乎见不到一个平台,所有的山都呈三角形,而众多的三角形组合而成一条条蜿蜒的山脊,山脊全都像一条条盘曲的线一般。山间确有一些植物,要么大腿大肚又矮又壮,要么细腰细身又细又长。空中倒是飘着很多像伞一样的树,他们已经失去了根基,在空中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座座空中森林,黄中略微带红,在远处看,跟天空中的云没有任何的区别。幸好这里不常有风,不然,真难以想象这里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里的天气变化也不大,除了雨季和旱季,温差也并不大。
利用定位设备查找到东北方向,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全是如星球皱纹般的山脊。今天的天气不错,能见度非常高,但仍然无法望到山的尽头,只看见黄的山与黄的天浑然一体,只会让人绝望。后悔的念头在我的心中一闪,立即被压制,再长的路,再远的距离,我也一定要找到八儿,不管他是生是死,他已经成了我生命里不可分割的部份。
我们得小心地顺着山脊朝前走,因为山脊之窄,真如三角形的锐角,脚踩下去,将松软的沙土踩实,才有最多一尺来宽,如果不小心失足,就算你有幸不被摔死,从沟里再爬上来,半天、一天都难说。每当我们跨上一步,总有一些石块滚下山去,石块冲击沙土,扬起一条一条如同沙龙的灰雾,很是壮观。
我们只能“S”形前进,因为我们几乎找不到一条直接朝向东北方向的山脊,从一个山脊过度到另一个山脊往往得下到半山腰,再上到另一个山脊继续朝东北方前进。
一天的时间过去,走了整整十个小时,我查看了定位系统,我们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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