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恭敬点头领命而去。
裴纾寒坐在高大皮椅上,微蹙眉头,手指间拈着一张南宫瑞从徐玺手中弄来的照片,目光阴沉地看着照片上亲密拥吻的男女,大掌狠狠攥起,将手中的照片捏成一团。
感受到坐在高位上的男人身上散发的强烈阴霾之气,南宫瑞有些不安地握紧了衣袖下微微颤抖的手心。
将那些照片随手拂到一边,裴纾寒冷着脸,“最近他们有什么动向?”
南宫瑞疑惑不解地看着男人,不知道他是问的顾逸琛政治上的举动,还是私事上和凌瑾瑜之间的互动。
抿了抿唇,南宫瑞不敢随意揣测他的想法,便按自己所知道的如实汇报,“顾逸琛手腕狠厉,做事也很有手段,最近才几天就整顿了不少歪风邪气,现在上上下下都收敛了不少。他情人节那天约过凌瑾瑜出去,我们有跟踪过,可是最后还是给跟丢了,瑞办事不利,请裴先生责罚。”
裴纾寒静静地听着,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的他看起来有些迷离,也让南宫瑞看不清他此时的心绪。
这更令裴纾寒感觉到忐忑不安了。
“你觉得该怎么办?”裴纾寒面不改色的将问题抛给了他。
南宫瑞没有想到他会忽然问他的想法,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个人拙见应该用这些照片做文章,顾逸琛再强,也抵不住人言可畏,而且我坚信顾家家大业大,是绝对不会同意凌瑾瑜那样的女人嫁入顾家的。”
这话也是之前他对慕容志说过的,而他也一直死死地攥紧这个把柄不放松,自认为这东西能威胁到顾逸琛,毕竟身居高位的人都很在意名声,尤其是顾家那样的极注重名声的家族。
“你认为这招有效,那你就去办吧,不过,我不想看到凌瑾瑜顺利嫁入顾家。”他的女人怎么能嫁给别的男人,她早就是他的所有物,而现在这个不听话的小宠物,似乎想一步步逃出他的手掌心呢。
他可以容忍她偶尔的小性子,宠物嘛,就该放放风,这也无可厚非。
但是如果胆敢试图逃开他的手掌心,那么,他不介意狠心折断她的羽翼!
“是,有瑞在就绝对不会让顾逸琛得偿所愿!”南宫瑞昂首,郑重其事的保证,他现在倒觉得这顾逸琛对凌瑾瑜越上心,就对他们越有利。
当一个男人疯狂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就是再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无破绽的男人,也有了他自己的软肋,到了那个时候,哼!只需稍作文章,就会让对方不攻自破!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确如此!
“很好。”
裴纾寒凤眸微闪,似乎看出了对方的想法,只是他心中即使再不悦对方将他的宠物当诱饵的心态,可早已习惯处变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没有多过指责,毕竟,在利益得失面前,他还是懂得审时度势,顾全大局的。
待对方退下后,裴纾寒凤眸微眯,看着面前的那些照片,眉心尽是阴霾之气。
“我的丫丫,你本来就该是待在我的手心的宠儿,却走错了方向,动了心,扑向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么不乖,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才好呢?!”指腹抚摩着照片上那张清秀绝美的俏脸,裴纾寒低低地呢喃着。
正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男人的犀利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开,双手交叉置于腹间,闭目养神,波澜不惊地轻启唇瓣,“进来!”
虎背熊腰,一身黑衣黑裤的男子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了进来,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愧疚,“老大,安小姐半路逃跑了。请老大责罚!”
裴纾寒闻言,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极其淡漠地“嗯”了一声。
阿南对于主子这异于平时的反应感到奇怪,“属下办事不利,前来领罚。”
“由她去吧。”裴纾寒没有多说什么,微微蹙眉,对于属下这种小心翼翼地模样很是厌烦,不就是丢了一个女人吗,至于怎么兴师动众?
更何况,那个女人都是帮里的老狐狸们,为了拓展龙陵门未来发展方向,搞什么劳什子的联姻,硬塞给他的!
她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吧,跟他无关!
“可是,属下担心您这么做安家会有异议,而且帮你本来就对您有偏见的长老们会因此借题发挥。”阿南知道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老大,屹立在龙陵门顶端处有多不容易,可他也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竭尽全力去为主子赴汤蹈火。
“那些吃饱了撑的老不死们,总有一天,劳资要让他们生不如死!”裴纾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寒,猛地攥紧了手边的钢笔,“吧嗒”一声,钢笔应声被大掌捏成两段。
那些老奸巨猾的老东西,当初,要不是他救了龙陵门上任老大,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为龙陵门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马功劳,龙陵门会有现在的辉煌?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原门主竟然恩将仇报,为了避免他功高盖主,防范于未然竟几次暗中派人截杀于他。
他一直以为是龙陵门的仇敌所为,直到他受了重伤,得知真相,那一刻,他从没感觉到人心是如此险恶,世界是如此黑暗!
伤好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走投无路的时候,正好有几个高官模样的神秘男人找上了他,和他谈了一笔交易,这也就是他们让他去杀了原门主,他们做他的后盾,而他那时年轻气盛也的确对那门主寒了心,于是,亲手手刃了原门主,自己在那幕后之人的帮助下顺利坐上了龙陵门门主的位子。
之后,自然而然地在对方的指示下,他制造了车祸了假象,除去了对对方有阻碍的凌氏总裁凌天彻。
而对于他这种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龙陵门左派的老顽固们是非常抵触的,事事与之作对,令裴纾寒烦不胜烦!
他早就想将那些不服从的老顽固们除之后快,可惜对方的根基太过坚实,令他无从下手!
看来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太过操之过急,这样想着,裴纾寒指腹滑过坚毅的下巴,“她一个女人能跑哪去?继续去找,找到了直接送回安家。”
女人真是个麻烦的生物!
对他而言,最厌恶的就是麻烦的东西,之所以不想将那女人留在身边,不止是他厌恶她强烈的占有欲,更是他不想令凌瑾瑜误会他还有别的女人,他了解那个倔强的丫头,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性子,怎么能容忍他的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不过,即使安佳颖只是他扩展黑暗帝国的棋子,他也绝不容许她干涉他的生活。
——劳资是耐不住寂寞来抢镜的八戒的分界线——
顾思远起身走回卧室,站在床前,指腹拂开垂落在她脸颊的发丝,邪魅的桃花眼满是柔情。
可这却是他自己都很难意识到的,他没忘了还有大片各色花丛等着他,怎么可能为了一朵小花放弃整个花园。
脸上一阵酥痒传来,白琉璃一巴掌拍开在脸上作乱的手,不满地嘀咕,“亲亲,别闹!”
顾思远不满地蹙眉,想着白琉璃口中的“亲亲”是何许人也,他不在她身边才几天,他就给他沾花惹草了?
“白琉璃你给我起来,说!亲亲是谁?”顾思远捧着她的脸揉捏着,满腹的莫名酸气直冒,叫的倒是挺亲热的嘛。
“亲亲就是亲亲,我的最爱,亲亲,别闹!我要睡觉觉。”白琉璃拍开他的手,将头蒙在被子里。
靠!顾思远何时被如此无视地彻底过!气结地看着蒙着被子呼呼大睡的某人,决定就跟这个人卯上了!
拉开被子,整个人扑了上去。
白琉璃一旦睡着那是雷打不醒的,被吵醒起床气大得不得了。
“你说不说,不说,看我怎么逼供!”顾思远被心中疑神疑鬼的思绪搞得无限烦闷,一把将小人儿压在身下,大手蹂躏着她的粉嫩的脸。
这是他从小到大爱欺负她的经典手段,她一向也很怕他这套的,只因他说过脸蹂躏久了是会变成丑八怪的。
“亲亲,你他妈的狗胆肥了啊,敢蹂躏老娘美美的脸,活腻歪了你!”白琉璃起床气一发,眼睛也懒得睁开,粉拳一挥,只听得一声闷哼,狐疑地睁开眼帘。
“死丫头,你谋杀亲夫,下手忒狠了你!”顾思远捂着右眼,痛得龇牙咧嘴。
白琉璃有点搞不清状况,回不过神来,呐呐地问道,“你这个混蛋怎么在这里?”
“喂,死丫头,你骂谁混蛋呢?”顾思远转头望向床头柜的梳妆镜,靠!好大一个熊猫眼!
“谁答应骂谁!”白琉璃反应慢半拍,好久才意识回笼,慢慢回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白琉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把揪起顾思远的衣领,怒气冲冲地将另一个拳头也印上了他的左眼。
又是一声痛呼,顾思远脾气再好一脸受了两个拳头,再也无法忍受,捂着左眼,脸色阴沉下来,“死女人,你发什么疯?”
“你上了白玲珑?!你竟然敢上白玲珑?你为什么要上她,呜呜呜……你对得起我嘛你,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这个饥不择食的色胚!”白琉璃从最开始的愤怒质问到后面的痛哭责骂,声音越来越委屈,越来越无助。
“谁说我上她了?我顾思远的品味有那么差吗?”顾思远白白挨打,还受了无妄的指责,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好人难当啊有木有!
“你怎么可能放着那样的美女不要,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性,你丫的就是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她还不了解他吗?那样一个绝色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还能克制得住才怪呢。
“我真的没上她,那样的女人我没胃口,我还是比较喜欢胸大腰细屁股翘的……”顾思远又恢复了那一贯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模样。
白琉璃一听,这不是专往她的痛脚上踩嘛,顿时火冒三丈,亮出了女人的独门杀手锏——河东狮吼功。
“老娘没胸没腰没屁股,你丫的还不给我有多远死多远!”
“亲,温柔一点,你这样怎么嫁的出去。”顾思远捂着耳朵直皱眉。
“老娘不要你管,当一辈子老处女也不用你操心。”白琉璃吼累了,瘫软在床上直喘气。
体力太差,看来还是得多锻炼锻炼。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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