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方保护对攀登者没有特殊要求,发生坠落时冲击力较小,所以较为安全。
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一步一步地攀登而上。
周心意这是第三次参加野外攀登,这一次的难度比前面两次大得多,但是只要她抬头看到上面那个穿着深蓝色攀登服的身影,她心中就会莫明地升起无限信心。
林子超是个很有经验的保护者,在攀登的过程中,他一直控制着和周心意之间保持适当的距离,给绳的长度也恰到好处,最后那一段几十米的陡峭山壁,几乎是垂直的,她居然也这么爬上去了。
周心意知道那是一种完完全全的信赖,这是一个让人能够完全信赖和依赖的男人。
最后一步到达峰顶时,迎接她的是先几步到达的林子超,伴着南方温暖如春的初冬阳光和山间清新冰凉的风,他微笑地看着她,伸出一只手。
刚刚从紧张的攀爬中放松过来的周心意尤如仙境,她有刹那的恍惚,一时忘了她身在何处,忘了她是谁……
她把手交给他……
林子超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周心意玫瑰花瓣一样的脸,和运动过后更加红润的唇,本来那只伸出去准备祝贺她登顶的手在握住她的手以后改变了主意,仿佛有了自主的意志,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周心意在林子超怀里的瞬间,什么都没有想,她只觉脑袋一片空白。
拉她入怀时,林子超发现,原来他做了一件他一早就想做的事。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想象里,他已经抱过她一千次一万次,所以当真正地拥她入怀时,他几乎要怀疑他不是第一次拥抱她,那个温暖的柔软带着点香气的身体,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令人向往!
周心意闭上眼睛倾听他的心跳,卟通,卟通,卟通,和着她的心跳一样,卟通卟通卟通……
呵,有个词牌叫声声慢,而这个,应该叫……声声快!
这个拥抱,仿佛过了千万年,又仿佛只有瞬间。
这个拥抱,仿佛是不经意的,又仿佛等待了许久。
当周心意和林子超离开了对方的身体,面对面地看着彼此,眼底里只有绝望。
此刻,他们总算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也知道了对方的心意。可是知道了又怎样?
周心意转身面朝山谷,沉默不语。
她的耳边,可以听到清风吹过的声音,也可以听到林子超沉稳的带着暖意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周心意转头道:“大哥,我们下去吧。”她知道她要赶紧趁着还有理智时离开这个让人放掉防备的地方。
及至踏上平地时,周心意真正放下心来,现在,她安全了。
彻底放松的周心意这才感觉到小腿和胳膊肘有些微的刺痛,她卷起袖子和裤子查看,发现有两处地方已经蹭破了皮。
她刚起身想去拿自备的药水,林子超已经从自己的登山包里拿出棉签砂布和药水并示意她坐下,“小擦伤,没关系,处理一下,三四天就会好。”
周心意点点头,转身找了一块稍微平整点的石头坐下。林子超单膝跪下先帮她把袖子和裤腿卷起挽好,拿出棉签沾了药水帮她处理伤口,然后再用砂布和胶布做简单包扎。
周心意只见低着头的林子超一手扶住她的小腿,另一只手动作俐落地帮她消毒上药。手指修长有力,动作十分俐落。
她不禁想起学过护理的子越,唉,子越子越……
周心意正自对着子超的额头出神间,不防子超蓦然抬起头,她不自觉地凝视他,呵,这张酷似子越的好看的脸,他也有深陷的眼窝,他也有笔挺的鼻子……
林子超猛地别开脸,强忍住吻她的冲动。
周心意低下头顾左右而言它:“子超说他以前还专门学过护理,我看大哥的动作很熟练,你也学过么?”
是的,子越,子越,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子越。林子超苦笑:“子越学的东西五化八门,当真匪夷所思。我没有专门学过,不过因为攀岩的关系,一些简单的擦伤、拉伤、扭伤还是可以判断处理的。”
一时无话的两人再次陷入尴尬。
还好这时大江他们开始陆续回来,大江对林子超道:“不错,我在下面看着你们俩配合很默契,一上一下,保持同步,保持距离,速度挺快的,奖一面小红旗哈。”
林子超和周心意不由相视而笑,是的,他们确实有默契。
回程的路上,两人依然沉默不语。
周心意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思绪万千。
如果今天她还是二十几岁,也许她会把持不住,也许她会让感觉先行。
但是三十几岁的她终归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如果今天她还是二十几岁,她会觉得林子超是自己的良配,他的深沉他的稳重可以让人依靠。
可是三十几岁的她却不再这么想,你看,林子超的心思,她根本猜不透。
虽然,一切都是他主动在先,但是,那只是动作上的主动,他并没有表态,动作只是动作,动作不是语言。
当然,他心思缜密,她也不简单。
因为她知道,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无论开口说什么,都是输。
因为能说什么呢?不外乎两种态度:一、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在一起吧;二、我们还是一边挥泪一边挥剑斩情丝吧。
周心意心中早已想好,她不会离开林子越,她不可能和林子超在一起,她本想开口说明立场,可是她又留了个心眼,她想看看在动作上主动的林子超会说什么,可是他居然什么都不说!
他真是难以捉摸。
在周心意眼里,沉默的男人不是木讷,就是狡诈。
因为在男女关系中,沉默的那一方往往可以占领先机。先开口的那一方势必落于下风,为什么呢?
比如你先说“我们挥剑斩情丝吧”,对方说不定会说“其实我本来也没想怎么样啊”,于是先开口的一方灰头土脸,人家本来就没想怎么样呢,难道你还能再问“那你为什么抱我为什么抱我?!”,抱了就是抱了呗,抱了也不代表什么,对不对?
如果你先说“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在一起吧”,说不定他会跟你说“我们还是挥剑斩情丝吧”,那你把一张脸往哪儿搁?
当然,也有可能他同意和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在一起,但是,那可是你先开口的噢,将来出了什么事,责任完全在你,因为你是主动的的那一方。
所以聪明的女生,你可以主动追你心仪的男生,但是你必须曲折地主动,你可以暗示,可以明示,但是确定关系的那一刻,你得由他主动,如果他连这个时刻都不肯主动,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按照周心意判断,林子超绝对不是木讷,那么,他就是狡诈。
把这些事想了一遍之后,周心意反思,她早已变成一个处处设防的都市女人,她已经不可能谈纯粹的恋爱了,她早已把所有的得失计算了一遍……她已经精得过了头……
周心意深深叹息,是什么改变了她?是岁月?是环境?是经历?她明知道自己精得过头,但她已无力改变,她必须等到别人先付出,她才可能付出,她只能和一个肯付出得比她多的人在一起!
她更加确信,现在的她也只能和子越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他率真而坦诚,他的心思她可以一眼看到底,他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凡事让她猜猜猜,和这个的男人在一起,她才可能慢慢打开心防,恢复曾经的纯粹简单。
林子超永远不会想到,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中,周心意的心思早已千回百转了N遍。他以为,他什么都不说,周心意应该明白,他的态度是以她为重,她如果想和他在一起,那么他会去面对和处理一切关系,如果她不想和他在一起,他也会管住自己,不去打扰她。
他不知道,他的不开口只能让周心意在心里直接给他判了死刑,连缓期都不带的。
周心意身心俱疲地打开家门时,却发现无时不刻不在的林子越此刻偏偏不在。
已经习惯一回家就有人嘘寒问暖,端茶递水的周心意顿时怅然若失,原来,习惯就是这么养成的。
婚姻到了最后,往往成为一种习惯……就像独自生活,也是一种习惯,当你面临打破习惯时,势力都会有挣扎与不惯……又累又困的周心意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最后终于睡着了。
养料与病灶
林子越推开门时看到就是这么副海棠春睡图。
大冬天,这家伙,居然连被子都不盖条就这么睡着了,林子越来不及换鞋就快步走过去。
只见周心意白晰脸颊飘起了两朵小粉红,又黑又长眼睫毛象两把小扇子密密地盖住那双媚惑眼,小巧鼻子呼出均匀气息,饱满双唇是湿润小桃红,诱人地嘟起,睡着时候看起来可真乖啊……
林子越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老是让他心旌荡漾却又患得患失老婆,股暖暖酸酸热流不由得从小腹慢慢升起,他真是恨不得把捧在手心里,却又恨不得把吞到肚子里,转念又恨不能弄根绳子把和他紧紧绑在起。
所有情绪最后都化为个念头,吃掉,吃掉,吃掉……
他低下头轻轻地含住那两片柔嫩多汁小桃红,揉弄xi吮,轻咬慢tian,只手轻轻伸入周心意小衣中覆住个半圆慢慢揉捏。
睡梦中周心意不自觉地扭动呻吟着,不会儿就醒了过来,闭着眼喃喃问道:“老公回来了?”
林子越边手脚不停,边道:“嗯……老婆……几点回来?怎么也不打电话告诉声,直在咖啡馆等呢。”
周心意想起打开家门没看到林子越时冷清,不由挣扎着躲开林子越手,边撒赖道:“为什么不在家等?为什么不在家等?害回家时冷冷清清。”
林子越喜道:“真吗?想了是吧?现在终于知道老公重要性了吧?”
周心意嘟起嘴懒懒地哼了声。
“不许哼哼不许哼哼……”林子越又低下头咬住双唇,周心意忍不住闭着眼睛呻吟出声。
林子越喃喃道:“小妖精,小妖精……”他唇从周心意下巴、耳后、脖子路往下而去……
周心意突然“噗”地笑出来:“就亲吧,今天流了身汗,还没洗澡呢,让舔干净了,也可以省得洗,节约用水,多环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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