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找你帮忙的。”顾旋暮嘟起了嘴,“我要靠自己的实力。”
“我这个落难的人也帮不了你啊!”许忱域自嘲地笑道。
顾旋暮不明白他的话,刚要问什么意思。自行车却猛然刹车了。
顾旋暮没有准备,重重地撞到许忱域单薄的背上。
顾旋暮从后座上下来,发现拐角后,前面昏黄的路灯下,突然出现了一群人。
许忱域低声问顾旋暮:“你会骑自行车吗?”
顾旋暮点点头。
许忱域坚决地说:“那好,你现在骑车走吧!”
“不。”
许忱域低声喝道;“我叫你走。”
顾旋暮把自行车推到在地,更坚决地说:“我说不走。”
许忱域还想说什么,那群人已经围上来了,许忱域马上把顾旋暮拉到身后。
其中一个人吊儿郎当地说:“兄弟,帮个忙吧!”
许忱域冷冷地说:“你们找错人了。”
那人说:“你小子真不懂规矩,那我就教教你吧!”
然后,许忱域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虽然它们人多,可许忱域并不处于劣势,三下两下就有几个人被他打倒在地。照这样子看,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顾旋暮觉得她现在有必要报警,于是她蹲下来,掏出手机拨通了110,手机里发出了有规律的“嘟嘟”的声音。
可她却觉得这电话线怎么半天不接通,她不停地祈祷:“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呀!”然而她感觉到一片黑影靠近了她。
她不安地抬起头,一个男青年把她拽起来,粗鲁地打掉她的手机。
顾旋暮“啊”的一声尖叫,许忱域闻声转过头来。
一个人瞅准机会马上对准许忱域的小腿用力一踢,许忱域踉跄着跪倒在地。
大家伙一拥而上,雨点般的拳脚砸到许忱域身上。
顾旋暮哭着要挣脱,可那人把她拽得太紧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可那些人根本不理她。
顾旋暮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喊道:“他很有钱的,你们可以把钱都拿走。”
那人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问:“小丫头,你做得了主吗?”
顾旋暮也不管了,立马说:“我是他女朋友。”
那人懒洋洋地喊:“好啦!”
所有人停了下来,有一个人搜出许忱域的钱包,递给那人。
顾旋暮赶忙跑到许忱域的身边,呜呜地哭:“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啊!都是我不好。”许忱域勉强着微微笑了笑,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我没事。”
那人打开钱包翻了半天,只有一堆信用卡。
他气急败坏地把钱包往地上一扔,骂道:“怎么全是信用卡?那你女朋友先由我们照顾几天!”
说着,他走过来一把拉起顾旋暮。
可没想到许忱域突然迅速站起身,用力把她拉回来紧紧搂在怀里,狠狠地说:“你再敢动她试试。”
那群人愣了一下,俨然是没想到许忱域还能站起来。
刚才见识到了许忱域的厉害,谁都不敢贸然向前,可现在就撤走,似乎太丢脸了。可许忱域盯着他们,像一只危险的野兽。
僵持了很一会儿,
突然,那人说:“我们走。”
一群人很快就消失了,应该说,逃走了。
顾旋暮还在奇怪时,许忱域却突然坐倒在地上,顾旋暮慌忙蹲下来问:“你还好吧!”
许忱域勉强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下头。
顾旋暮想他可能需要休息吧!于是便不再说话,只无声地望着他。
心里却默默在想:“为什么刚才他抱着我的时候,我会觉得好安全好舍不得呢!”正想着,许忱域一抬头,问道:“你刚才对那个人说什么来着?”
顾旋暮不太明白:“什么什么啊?”
许忱域轻轻咳了一声:“你说你是我的什么来着?”
顾旋暮回想起来,脸颊立马烫烫的,好半天才尴尬地说:“我说我是你的好朋友啊!”
许忱域呵呵笑着,故意问:“是吗?我怎么觉得好像听到别的什么了。”
顾旋暮忙说:“你当时晕晕乎乎的,你肯定听错了。”
“噢”许忱域装作相信似地点点头。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戏弄我?顾旋暮抬起头刚准备给这坏小子一拳,身体却骤然僵硬起来,心底某个角落早已尘封起来的恐惧瞬间如山洪暴发般席卷全身,密密麻麻,凝滞得无法呼吸,
她像个溺水者想找到空气,却越来越远离水面,越陷越深了,四周渐渐黑暗一片了……
许忱域看到顾旋暮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身后,有些疑惑了。她的脸上怎么会有如此惊恐震痛的表情。
就在许忱域转头的一瞬,
清晰的鼓掌声,“真是令人羡慕啊!”那人边拍着手边走过来,身后还尾随着一大帮小青年。
许忱域还在想今天怎么这么多乞丐的时候,那人却看也不看他,直接笑看着顾旋暮。他旁边的人给他点燃一支烟,他使劲吸了一口,挑衅地看着顾旋暮,缓缓吐出一阵烟雾:
“好久不见了啊!顾!旋!暮!”
许忱域惊愕。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同学,”顾旋暮却突然像是缓过了神儿,刚才脸上惊恐的表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冷漠和坚定,“你,带我走吧!”
既然自己今天的结局已经注定,又何必让许忱域留在这里呢?那样只会让自己更难堪更痛苦。她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许忱域:“你走吧!”
许忱域却冷笑:“是他吧!”
顾旋暮茫然,他是什么意思。
“是他伤的你吧!”
从第一次见到她额头上的疤痕,就知道那不是一般的碰撞伤,分明是有人用刀割的。那时候,他就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保护这个女孩。现在,现在怎么可能丢下她一个人离开。
是那个人吗?那这一次,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了。
眼泪从顾旋暮苍白的脸颊缓缓落下。
他知道了,他早就猜到了,他一直都是关心自己的呀!所以,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他受伤害。
顾旋暮还来不及想怎样跟来者谈条件,已被大步上前的张威掐住了脖子。
许忱域见状,刚要发作,却让同时飞快扑上的好几个青年紧紧抓住,挨了重重几脚。
张威紧箍着顾旋暮的脖子,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冷冷地说:“在旧男友的面前,和别的人调情,真是不守妇道啊!只是我没想到,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啊!竟然傍上了有钱人家的少爷?”
顾旋暮没有搭理他,只觉得呼吸困难,脖子痛得像要断开一样。
但她强忍着,并没有挣扎,因为她清楚,他就是想看到她痛苦的样子。
而她偏不要如他的愿。
“挺镇静的啊!还是不屑于和我说话是吧!”张威松开手站起来,脸上的邪笑突然僵硬起来,“给我狠狠地打!”
话音未落,那群人就开始对许忱域拳打脚踢。
顾旋暮惊愕,抓住张威的裤腿,喊道:“不要再打了,停下来,你让他们停下来,不要再打了。”
刚才他就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现在怎么还能经得起这种毒打?
“你不是很有骨气的吗?不是怎么也不肯跟我讲话的吗?”他抓住她额角的碎发,猛地拉近自己,“就算我在你额头上划一刀,你不是也不吭一声的吗?现在,你为他求我?”
“你求我?”
顾旋暮感觉那束头发快要被扯断了,头快要被撕裂了,可她已顾不上,只是不停地哭喊着重复着:“不要再打了!”
“好了。”张威懒洋洋地唤了一声,那些人才渐渐停下来。
顾旋暮冲过去,狠狠推开那些人,把许忱域紧紧抱在怀里。看着浑身都是泥土的许忱域,旋暮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张威瞟了眼一地的银行卡和许忱域身上的名牌衣服,邪笑道:“还说只是同学?他都上了你多少次了?”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许忱域无法容忍他这样地侮辱顾旋暮,挣扎着要冲过去,却又遭到一顿拳脚。
顾旋暮慌忙护住许忱域:“住手,不要再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混乱中,顾旋暮被狠狠踢了一脚,钻心的疼痛,脊柱似乎都要断裂了,痛得神经都麻痹了。只是一脚而已,就如此疼痛,而许忱域受了那么多,他怎么撑得下去?
顾旋暮紧紧搂着许忱域,闭上眼睛去承受那阵狂风暴雨。
她的泪如洪水般奔涌而出,不为所挨受的拳脚,只为心痛许忱域的痛。
只是,突然为什么恐惧都消失了,觉得那么安全那么温暖,像躺在温暖的避风港里,远离了外面的惊涛骇浪。
顾旋暮睁开眼睛,只看见许忱域脖子上黑色的项链在夜色中散着神秘的光,自己是被他护在身下了。她挣扎着要起来,却被许忱域死死地抱着,动弹不得。
是拗不过他的吧!豆大的泪珠从旋暮的眼角滑落,在混乱的人群中划出一道令人心碎的弧线。
她伸手箍住许忱域的脖子,既然这样,就让我们在一起吧!
她的脸上已满是泪水,她心痛又恐惧,眼前一片晕眩。
不知什么时候,那些人停了下来。几个人把许忱域拖了起来,顾旋暮哭泣着紧紧搂住他不肯松手,却生生被另两个拉开了。
张威走到顾旋暮跟前,恶狠狠地说:“你现在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说着,他拿起烟头用力戳向顾旋暮的脖子。
顾旋暮猛地张开嘴,想要喊出什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仿佛有一声巨雷在她耳边炸开,一瞬间神经已承受不住,眼泪竟酸酸地涌出刚刚干涩的眼角。
皮肤被生生撕裂的剧痛,痛得全身都不禁剧烈地战抖,但最终,她只是别过头去,紧咬着嘴唇,硬是一声不吭。
她不想让许忱域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
许忱域的眼中泪光闪烁:“我要杀了你,我肯定要杀了你。”
张威垂下眼皮,转身用膝盖使劲击向许忱域的腹部。
大口的鲜血喷到顾旋暮的T恤上,温热而粘稠的液体透过棉布粘贴在顾旋暮的腰上。顾旋暮愕然地回过头来,心痛得无以复加。
张威盯着她嘴唇上那两道惨白的牙印,眼神突然间变得邪恶无比,他拿出弹簧刀轻轻挑起她的刘海,一道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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