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失态了?这下我就更好奇了,外界传言,冷闵皓冷心冷面,怕是只有那血管中流淌着的鲜血还是热的吧,若不是因为看着你能走能跳的,百姓们恐怕会误以为你连血管中的鲜血都是冰冻着的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居然让你失态至此呢?”元祈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散发着熠熠的光芒,似乎一眼便能将人给看透了。
“陛下,主要是因为……刚才画像中的那位女子……长得实在太过惊艳了,闵皓一时之间被震撼了,一时失常,希望陛下莫要见怪。”冷闵皓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他不敢贸贸然地说出真相,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虽然他和陛下是哥们儿,但也不得不谨小慎微,万一陛下真的移情别恋了,他当面戳穿岂不是令陛下难堪么?
“惊艳?”元祈闻言,性感的唇瓣忍不住微微扬起,思绪飘到了远方,一脸怀念地道:“其实,我的画技很拙劣,根本就画不出她十分之一的美来,以冰为肌,以玉为骨,这些,我根本就画不出来,你若是见到她本人,我猜想你一定会被震撼地整个人都陷入石化状态的。”
“哦?陛下,属下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了,真想见一见她本人,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能不能让我瞧一瞧,陛下放心,我纯属好奇,绝对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冷闵皓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起来,只要能够见一见画中人,他便可以确定,陛下心仪之人是不是寂香公主了。
元祈闻言,轻叹一声,起身望向窗外的飘雪,绝美的脸上满是思念。
“闵皓,她喜欢游历四方,最怕被关进深宫大院之中,连我都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当初,我差一点点就要娶到她了,可惜,北轩国的端木太子以死相逼,最终我不得不松开她的手,这一松手,也许便是一生了。”元祈清玉般的眸子中笼上一层雾气,他用力地仰了仰头,不让泪水落下。
既然选择了放手,那便义无反顾地放手到底,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每当夜深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候,他的心中空落落的,这万里江山,锦绣山河,都远远不及她回眸一笑间的风华。他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不去找他,可连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自己,他就怕有一天,他一个忍不住便跑去找她了,到时候,万一给她造成困扰,万一给她带去麻烦,万一又像上次那样,被端木辰或者其他什么人以死相逼,那他,只会伤害了她,他之所以一再逼着自己忍耐,就是深怕伤害到她……
“陛下,原来你的心,跟闵皓一样苦。”冷闵皓的眼眶有点发红,他想到了挽晴,是他亲手埋葬了挽晴的,与挽晴一起埋葬的,还有他的心,然而,那颗尘封了许多年的心,那颗他以为再也不会有感觉的心,却在见到濮阳寂香之后,变得有点躁动不安,总是忍不住想要去见一见濮阳寂香,他不知道是为了从濮阳寂香的身上寻找挽晴的影子还是他真的渴望见到濮阳寂香,连他自己都糊涂了。
挽晴死后,他的心虽然很痛很痛,但却是非常平静的,在心痛到达极致之后,也便没有了痛的感觉,但是如今,因为濮阳寂香的出现,他的心,竟然多次出现躁动,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最令人不安的是,陛下居然在画她的画像,从陛下刚才说的话中可以听出,陛下画中之人,应该就是陛下一直心心念念的意中人,莫非,陛下的意中人竟然跟寂香公主长得很相似?或者说,寂香公主原本就是陛下的意中人?
然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既然陛下已经选择了放手,如果他现在将寂香公主的事情说出来的话,那只会将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还是静观其变吧。
当然,冷闵皓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多多少少也是有点私心在里面的,他担心陛下一旦见到寂香公主,那事情的变化,也许是他所不想见到的,所以,他自私地选择了什么都不说,出于良心的不安,他还不断地安慰自己,他这么做,是为了陛下,不是为了自己……
当火绯月随着文天衍回到文家的时候,文夫人激动得双眼发直,一脸惊喜地道:“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起回来的?”
“说来话长,母亲,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要不,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聊。”火绯月柔声道,在回来的路上,她早就发了讯息给文夫人,说今晚她要回家吃,当时没有说清楚文天衍也一起回家吃,所以文夫人才会在见到文天衍和火绯月一起回来的时候那么惊讶。
“好好好,不着急不着急,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聊。”文夫人兴高采烈地挽起火绯月的手,吩咐厨房赶紧将饭菜端出来,准备好好享受这种天伦之乐,当然,这种所谓的天伦之乐,在火绯月看来,那是怎么看怎么怪异。
公公,婆婆,嫂子和小叔子,这样的天伦之乐,还真是够独特的,但是,很显然,她的这位名义上的婆婆压根儿就没有那份自觉,自始至终,她都兴奋得要命,还兴致勃勃地问说她和文天衍是怎么认识的。
其实,原本火绯月并不打算多说什么的,就连之前所谓的边吃边聊,那也纯碎就是推托之词,就是希望这件事情可以不了了之,别再问了,大家场面上随便客套一下也就算了,可没想到文夫人居然会那么上心,一再地询问她和文天衍是怎么认识的,火绯月被迫无奈,只好将自己与文天衍认识的过程简单地描述了一番。
原本以为那样能够堵上文夫人的嘴了,可谁知道文夫人听完了整件事情后,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她惊叹一声道:“这就是缘分呐!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寂香,你真不愧是咱们文家的媳妇,跟咱们文家的人就是有缘分。”
火绯月听得一愣一愣的,文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天底下哪有做婆婆的这样形容媳妇和小叔子的?
“母亲,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憋在心里,不知道当问不当问……”火绯月欲言又止地道。
“寂香,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话是不可以说的。”文夫人柔声轻笑着道,那温温柔柔的模样,看得文天衍唇角直抽,母亲这偏心偏得也太夸张了点吧,看见儿子就苦大仇深似的,看见媳妇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是这样的,我前阵子在外面办事情,听说了一件怪事。”火绯月一脸神秘地道。
“哦?什么怪事?”这下,不但文夫人,就连文老爷都忍不住好奇地插嘴了。
“是这样的。”火绯月身子微倾,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咱们家的祖传宝贝彼岸果被一个江洋大盗给偷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那咱们是要报官来处理这个事情呢,还是咱们自己私下处理这个事情?如果咱们自己处理的话,有用得着寂香的地方尽管吩咐,虽然我和文天佑没有什么夫妻之缘,但是好歹我是大红花轿抬进文家的,也算是文家的一份子了。”
“什么?夫人,有这种事情吗?”文老爷闻言大惊,“咱们家的彼岸果被偷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这下怎么办?咱们还是先报官再说吧……不行不行,报官的话也许会打草惊蛇,就更加找不到彼岸果的下落了……”
文老爷一听火绯月的话,整个人震撼了,彼岸果可是他们文家的传家之宝,据说,他们祖上有人修炼到了神阶,这个彼岸果,是老祖宗从封神大陆带来的宝贝,其他的不说,光是千百年来,这颗彼岸果还一直保持着新鲜,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凡品了,如果从他手中弄丢的话,那他死后怎么去见文家的列祖列宗啊?
“老爷,你先别着急,我昨儿个刚刚看过,彼岸果还好端端的摆在老地方呢,没有被偷。”文夫人急忙摁住文老爷的手,叫他稍安勿躁,然后转眸对上火绯月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道,“寂香,你是从哪儿听说了这样的谣言的?我想,一定是咱们文家树大招风,所以被人刻意造出一些谣言来中伤。”
“母亲,我是前几天在街上买东西的时候听边上的人在议论这个事情,也不知道是谁搬出来的谣言,既然母亲昨天确认过彼岸果还在,那应该是有人刻意中伤了,这下寂香也便放心了,既然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相信过几天百姓们新鲜劲过了,也就懒得再议论这事儿了。”火绯月抿了口苹果汁,柔声说道。
“夫人,我不放心,你昨儿个会不会看花眼了什么的?要不,你再去确认一下,看彼岸果是不是真的还在,我的这颗心啊,七上八下的……”文老爷一脸的不放心,浑身都跟着发起抖来。
“好好好!老爷,你千万别激动,我这就去确认一下,你先深呼吸一下,将情绪稳住。”一见文老爷浑身发抖,文夫人紧张得急忙站了起来,不断地帮文老爷捶着背,文天衍也没有歇着,急忙为文老爷倒了一杯热水,递到文老爷的唇边,喂他喝下。
火绯月一见这个架势,眸光一闪,心中一震,原来,文老爷居然有癫痫症……
癫痫症,在众多疾病中,那绝对称得上是疑难杂症,一般的大夫,最多也就在病人发作的时候帮忙医治一下,治标不治本,看文老爷的情况就知道了,他的癫痫症压根儿就没有根治。
见文老爷抖得越来越厉害了,文夫人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她急忙叫来管家,吩咐道:“快,快去请陆神医过府一趟,就说老爷的旧疾又复发了。”
管家领命,正转身离去,却挺火绯月突然间道:“不用了,母亲,父亲他只是旧疾复发,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我这儿有一些控制癫痫病的丹丸,父亲服下后自然会没事了。”
火绯月一边说,一边从纳戒中取出一个精美的瓶子,将整瓶丹丸都给了文夫人。
文夫人将信将疑地接过药丸,将药丸塞进文老爷的口中,不管灵不灵,先试试看再说,毕竟,在这种场合之下,公主总不至于给一瓶毒药吧?公主与老爷无冤无仇的,若是因为怨恨天佑而迁怒于老爷的话,那也不可能会选择这样的场合,毕竟,杀人偿命,就算她是北岳国的公主,也无法逃脱律法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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