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炎心念一动,大掌一挥,瞬间便将那个阵眼给掀翻了。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大口的鲜血从风倾炎的口中溢出,风倾炎挺拔的身姿,缓缓倒下。
火绯月见状大惊,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风倾炎会亲手将那阵眼给摧毁了,这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原本,风倾炎可以将阵法撤去的,可他偏偏不撤阵法,而是将阵眼给掀翻了,他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如果她一定要离开的话,除非踏着他的尸体离去。
火绯月急忙将阵眼再次扶好,然后转身将风倾炎从地上扶起,将风倾炎扶到床上躺好后,火绯月又喂风倾炎吞下了几粒丹丸,这才轻叹一声道:“炎哥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你也许以为,我之所以急着离开,是想要去找花落雪对不对?其实,你猜得没错,原本,我的的确确是想去找花落雪,但是却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我找花落雪,并不是为了什么情啊爱啊的,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帮我恢复记忆。不过既然你这么在意我去见花落雪,那我答应你,离开狼族后,我四处游历,但是绝不去见那花落雪,而且等我想通了之后,我一定会回狼族的,好不好?”
风倾炎的唇角流淌着猩红的血丝,虽然心中万分不舍,但是他很清楚,绯儿是铁了心要离开的,能够暂时不去找花落雪,已经算是最大的妥协了,他并非是因为自私才不让绯儿去见落雪,他是担心绯儿受刺激过度整个精神力世界彻底崩溃,所以他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也要阻止绯儿离开,如今既然绯儿保证不去找落雪,只是出去游历一下,那就先让绯儿四处走走吧,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绯儿,你去吧,我不拦你了。”风倾炎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将阵法给撤销了。
但是,火绯月却并没有因此而离去,风倾炎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她哪里有那个心情出去呢?
火绯月没有马上离开狼族,而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风倾炎,直到风倾炎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她才终于离开了狼族。
原本,风紫骏和风紫汐也想要跟着火绯月一起的,但是想想留风倾炎独自一人在狼族未免太过冷清了,所以火绯月便将兄妹二人留下了,经过上次阵法的闹腾,火绯月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很多时候,其实男人比女人还要脆弱,而且往往是毫无前兆的突然崩溃,所以,她将兄妹二人留在狼族,避免风倾炎再次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傻事来。
北柳国,鹰城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年。
春暖花开,桃红柳绿,虽然,每一个地方的春天都是极其美丽的,然而在北柳国,春天显得特别的美,因为北柳国是以柳树闻名天下的,一到春天,那飘扬着的柳树,仿佛一道道迷蒙的烟雨,又似那阵阵的海浪,犹如梦幻一般的美丽。
在北柳国,鹰城的地位特别高,地位仅次于京城,而且在某些方面的地位,甚至还远远高于京城,比如说炼器。
鹰城在炼器界的地位,那绝对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的,而韩家,便是炼器界的第一家族。
自从韩香羽继承了城主之位后,韩家的地位更是扶摇直上,原本脾气火爆的韩香羽,在历经十九年的岁月洗涤之下,也已经变得非常沉稳了,当然,他的这份沉稳是针对外人,对于身边的挚友亲人,他的脾气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比如说,对待堂堂北真国的国主元漠,他便非常随性,之所以这样,倒并不是说不尊重元漠,而是因为两个人的感情实在太好了,所以彼此都很随意了。
元漠身穿一袭紫色锦袍,锦缎般的墨发高高束起,显得清俊优雅,一双狐狸般的狡黠眸子,正专注地盯着棋盘。
坐在元漠对面的,便是鹰城城主韩香羽,但见他红衣墨发,肌肤如玉,高大颀长的身躯,在春风的吹拂下显得异常的挺拔,他也同样认真地盯着棋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两人,之所以会成为至交好友,那完全是要拜火绯月所赐了。十九年了,两个人都费尽心思寻找着火绯月,相同的目标让两个人越走越近,最终成为了至交好友。
元漠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做任何事情却是主动热情的,不像元祈,满腹痴情总是藏在心中,当然,元漠的痴情,自然也是藏在心中的,以他目前的身份,就算见到了火绯月,他也只敢喊一声皇嫂,但是,尽管如此,他却依旧笑容灿烂地过着每一天,这一点跟韩香羽很相似,其实这些年来,韩香羽对火绯月的思念并不比别人少,但是,他嘴上是绝对不会说什么想念之类的话的。口是心非,便是元漠和韩香羽之间的最大相似点了。
“听说,去年的时候,有人曾在慕月国见到过绯儿,我后来还亲自跑了一趟慕月国,证明确有其事,你说花落雪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居然任由绯儿离开了,据说现在还在那新月河上吹箫呢,你说他没事装什么情圣啊,和你那位大哥有得一拼。”从韩香羽的说话口气中可以看出,他对于花落雪的做法是极其不赞同的。
“香羽,花落雪也是无可奈何啊,听说绯儿失忆了,而且还有了两个很大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花落雪能怎么办?”元漠轻叹一声摇摇头道,“现在也不知道绯儿过得怎么样,我哥他,这辈子怕是都要一个人过了。”
“何止你哥啊,依我看,你也是打算一辈子一个人过了吧?”韩香羽一脸戏谑地轻笑着道。
“还说我呢,那你自己呢?昨天,媒婆送了那么多张画像到城主府,就没一张中意的么?”元漠淡淡地反击道,大家都是难兄难弟,谁也不比谁好过。
一提起那些说媒的人,韩香羽无奈地摇头苦笑道:“你说那些媒婆是怎么回事?我早就放出话了,只要谁的炼器本事能够胜得了我,我便娶谁,可是怎么一个个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呢?那些个女人,一个个就只知道搔头弄姿,别说炼器本事胜过我了,就算叫他们炼制一个空间戒指恐怕也根本就没那本事,没本事还好意思送画像过来,神经病啊。”
韩香羽一脸的不屑,愤愤不平地咒骂着。他并非天生就讨厌女人的,实在是那些女人一个个的都太令他失望了,这也使得他越来越思念火绯月,他经常想,同样是女人,为什么火绯月就那么的独立自强,而那些送上门来的女人,除了一张脸之外,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再说了,论脸蛋,世间哪个女人的脸能够比得上火绯月的?据说去年火绯月出现在慕月国的时候,那容颜看起来就跟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样娇嫩,这又岂是凡人所能达到的境界?
一个人,当她拥有常人所不能达到的境界的时候,同时付出的,也是常人所不能达到的艰苦。像火绯月这种逆天的存在,简直就是用来反衬那些女人的无知与懒惰,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就是因为火绯月的太过与众不同了,所以害得他现在选老婆都是以火绯月为标准,一开始呢,他是真心真意想要找个自强自立的女子为妻的,可是越找心越冷,越找越觉得世间再也不可能找出一个像火绯月那样了不起的女子了,尽管他嘴巴里老是在嘲讽咒骂,但是他的心也越来越明白,自己之所以一直找不好老婆,那是因为自己的心早就已经被掏空了,除了火绯月,他是不可能选别的女人为妻的了。
“香羽,在世人的眼中,女子就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因为她们拥有传宗接代的能力,这是与生俱来的,我们男人,没了女人便不可能传宗接代,所以,正是因为这样,世间的大部分女人,便仗着这项本领,好吃懒做,还妄想得到男人的爱。殊不知,一个好吃懒做的女人,又凭什么得到男人的爱呢?”元漠抿了抿唇继续道,“当男人们在拼死奋斗的时候,女人们却在肆意享受,当青春不在,没有了生育能力的时候,却又指责男人不负责任,朝三暮四,她们也不想想,当她们过早地放弃自我的时候,就已经对自己不负责任了,一个连自己都对自己不负责任的人,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对她负责呢?所以,这便是现实。你啊,就别再挑三拣四的了,要么就服从这个自然法则,乖乖地成亲生子,甭管女人是怎么样的了,要么就像我一样,清清静静地过日子,每年都举办什么炼器大赛,让那些个压根儿就不会炼器的女人来参加,还要胜过你,你不觉得这太好像太荒谬了么?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资源嘛!”
闻言,韩香羽不赞成地摇摇头道:“漠,总要给人机会的,否则,那些女人根本就不会甘心的,三天两头托人来说媒,我还不如一次性来个解决,让她们看到自己有多差劲,然后从今往后别再来烦本大爷了。”
“香羽,在女人看来,琴棋书画才是她们需要学的东西,炼器,那一直都是男人该学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吗?大部分的女人,从小被培养出来的目的,就是取悦男人,而不是自食其力,她们生来就是打算靠着男人生存的,你想要改变她们的这种思想,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元漠直言不讳地道,在他看来,韩香羽的想法太过幼稚了。
“反正每年都在举办,我也已经习惯了,就这么办着吧,你不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么?”韩香羽轻笑着道。
元漠闻言,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事实上,我的想法比你还要幼稚,你们鹰城每年春季的炼器比赛,分为两场,一场是男子赛,一场是女子赛,奖励更是异常丰厚,所以吸引了五湖四海的人赶赴鹰城参加比赛,我就幻想着,说不定绯儿会突然冒出来参加比赛呢,她那么爱钱,如果她在附近一带的话,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说不定绯儿会突然冒出来参加炼器比赛呢,照你这么一说,那我就更加应该举办每年一度的炼器比赛了。”韩香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又扬眸白了元漠一眼道,“漠,那你还反对我举办炼器大赛?你不觉得自己自相矛盾么?”
“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