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的声音很柔和、且微弱;“请问,有没有那种药,就是……”
老板会心一笑,没等她吭吭哧哧地说完,便就从柜台里摸出一瓶竖高的盒子。“费罗蒙——美国进口的,让你爱人喝了它,就算他是性/冷淡也要变成发/情的猛兽……”
☆、第三十九章
章念晴坐在沙发上,对着那瓶小小的、透明的液体瓶子发了整整一天的呆。终于,在太阳西沉之前的最后一个整点,她下狠心拔下了项左的电话。她的手,很抖;拔了几次号码都没成功。好不容易拔对了那一长串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这才恍然记起项左应该是早就把她的号码设成了拒接的!
重重的,又遭受了一遍绝情而又残酷打击,说来也怪,心下一狠,此时手倒是不抖了;短信也发得流畅起来。
“不是想离婚么?我同意,晚上一起吃饭,当作散伙吧。”
项左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正准备下班;手机的宽大屏幕上,两句话,从头至尾,凝视了半晌。他闭了眼,拧在眉心;这样一个姿势又持续了几分钟,人这才从办公桌前利落站了起来。拿了车钥匙,直奔江南城驶去……
窗外,是刺骨的寒风;屋子里,却是暖洋洋的温玉生香,犹如春天。餐厅的紫檀色餐桌,被各式精致的菜品装点整齐,两支倚着底座的蜡烛兀自释放着微弱温馨的光芒,将这一室的暗淡辉映成了朦胧的西洋画面。餐桌的两端,各自承托着一只长脚玻璃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的透射下流露出氤氲的异彩。
章念晴穿了一件暗红色的长袖针织连衣裙,有些单薄、然而修身的设计却将这女人完美的身材曲线突显个淋漓尽致。最要人命的是那低领口处的波涛汹涌,项左似是不小心用余光瞄到两眼,微微一僵,于是只得转了视线,却又落在她那一把细可指缠的纤腰上面。
这样一身惹火的打扮,原是最不可取的妩媚方式,露骨得让人无语;可是偏偏,章念晴脸上的表情却是在羞怯之下泛了十二分的楚楚可怜,垂了眼帘、扑扇着浓密的长睫毛,两汪清泉似遮又现。
她没化妆、或许,只是淡妆;清水芙蓉一般的脸庞,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忧郁,似是也对自己身上这一袭性感装扮十分无比忐忑,说不出的生涩与纯真。项左似不经意间清了清喉咙,正这工夫,被念晴让进了屋子里!
这样的一个女人,原本也该是惹人疼惜、享人怜爱的一个,却如何将自己逼到这样绝境的角落?项左恍然间倒是心下生不一丝不忍,坐下来的时候也就放轻了口吻。
“离婚,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这个房子,你愿意的话可以住下去,没关系。”
他没敢看她,眼神好不容易找到一处透明的鱼缸,落在了那里面畅然游戏的几条热带鱼上面。章念晴苦笑,带了一丝落寞在嘴角;这一抹似愁带苦的笑,更添可怜。“怎么一来就说这些?至少,先吃顿饭;我们……似乎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餐饭。就当,是划上个美好的句点吧。”
她说着,带些沮丧的微垂了头;白皙的脖颈间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余光中,她瞥到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动了一下,半晌才缓缓放松了开来;章念晴心下一喜,看得出这男人也有些紧张。只是他紧张了一分,她也就便松驰下来一分。
这个男人,就连手也生得动人,修长、有力、而且……优雅、翩然,又透露着坚毅,跟他的人,一样!莫名其妙的却又想到了汤昊。
汤昊,就像是一个温暖的家,舒适,安全,你生活里所需要的在他那里一应俱全;而项左,却是富丽堂皇的宫殿顶上最明亮的那颗钻石!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对一颗硕大珍贵的钻石不去心生向往?尤其,这颗钻石品性极方、毫无瑕疵。
章念晴想过,其实项左对沫沫如此执着,有一部分原因怕是也跟他和她那八个月的婚姻关系难脱干系,这是个极富责任感的男人,她说不出理由,就是这么相信。所以,只要她能跟他发生实质的、突破性的关系,他就不可能再对她不理不睬;他不可能就那样甩手走开!
再一次坚定了的孤注一掷,因而抬起脸的时候也就恬然一笑,真正如花美靥。“项左,这么久以来,给你遭成这么多的困扰,实在是不是我本意。你知道……”她渐语渐促,眼圈竟微微有些红了;“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润泽的语音中,自怨自艾一般的焦急,项左实不好再怪她什么,强抑出平静说了一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然而,却仍不敢抬头端视她。
章念晴似宽慰,缓缓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为了我们曾经有过的、那段并不美好的过去,还有,为了告别之后的未来……”
她浅笑,嘴角妙曼的、柔和的弧度,直弯到人心也软起来;满目晶莹的女人,如水的目光、她的衣衫同这晃在酒杯里的葡萄酒颜色一般,摄人心弦。项左纵是前一秒钟再不想多望她一眼,此时被她端了酒杯痴痴等着他,却也不得不与她相对而视。只是那目光,甫一接触到她的容颜,竟是深深望了良久,便再移不开视线……
于是这平素里板成铁钉一般的男人,终于呈现了僵硬呆滞的一面,章念清含露一笑,端着酒杯碰了上去。原本并没施多少力,也许是项左本就有些拿捏不住、再或者视觉的震撼早就将神经触觉压抑了下去,只这轻轻一撞,他的酒杯险些从手里脱飞出去。好在临时反应过来,单是这般,酒水还是堪堪洒出了半盏。
全都,落在了他的手上、袖口。
慌乱中带出了百年不遇的尴尬,似也挣扎在自己怎么失态到这个地步,项左忙忙站起身,局促中道了声“我洗个手”便就匆匆赶往洗手间。
章念晴心中激荡升腾,却也瞬间抓住了这男人肢体语言的信息,在他身后唤了成“项左”,他愣在当地,硬是没敢回头;念晴这才复又说了一句,“我帮你拿件衣服换吧,你的袖口也湿了。”
项左似是点了点头,急促朝洗手间逃去。
他,虽不住在这里,可是他的衣服她却一件也没丢弃。甚至,还常送去清洗一下。念晴从衣柜里挑出一件休闲舒适的长袖衬衫,再搭了一件暗灰色的毛衫,拿着衣服的手,都有些抖。
就是这样,纵使现在的他还没有真的对她陷入爱河,可她的条件并不差,她也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拥有足以自傲的容颜,守得云开、只要给她机会,终有一日她能深深地走进他的心里。
待到章念晴拿了衣服出来,项左已又坐回了桌边。
“先换衣服吧?”她说着,抬了抬手,满目期望;项左却是摇了摇头,把袖口松了,卷上了个边儿。
“就这样吧。”
刚刚洒得里外都见了红色液体的酒杯自然是没办法再用了,念晴从酒柜里复又拿出一只新杯子,递到他面前,斟了酒。
两人这一餐饭,吃的时间久;百年难遇的,项左竟也不再提什么‘离婚’‘补偿’的事情,任凭时间静静滑走。她轻言畅谈、他便意兴盎然地听着,刚刚进屋时尚自闪躲的眼神,也渐渐专注而温暖地落在了她的脸上、身上。不知不觉中,他的袖口也卷到了肘部之上、刚刚进门时束得严整的领带,更是拉到了胸前,半敞着领口的两粒钮扣,露出脖颈点平坦的肌肤。
一屋子暖洋洋,温度高、甚至有些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于是项左一张小麦色的脸也微微泛了红晕;在这红晕之下,原本端正严肃到摄人的男人,倒是焕发出另一番蚀人心魄的雄壮。
章念晴有些坐不住了,也是觉得热;突突乱撞间,心脏似也要一下下跳出胸口来。她举目望了一眼客厅里立放着的空调,“要不要我把温度调低一点?”
“好。”他专注地望着她的脸,顺从说道。静静看她一步步走进客厅,再一步步踏回来。
忽得,不知是不是地板滑了、抑或是酒喝得有些高,将近项左身旁,念晴一个不稳,人倒是斜斜跌了过来。下意识地,项左连忙起身扶住了她。
她的脸,早已红透双颊;迷蒙雾眼,透过丝丝缕缕的柔情蜜意,一寸寸望到了他的眼底。念晴,却不忙起身,伏在他的胸前,项左的体温亦是高得出奇,呼吸急促、息息炙热,竟是通透心肺的温存。念晴微启朱唇,扬挺了胸膛,近靠向他,含糊中唤了一声“项左”,细语轻缠、无限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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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汤昊接到念晴的短信,一秒钟没耽搁就赶到了江南城。明明计划好的给她时间自我反省,可是甫一瞧见手机屏幕上简简单单的‘想见你’三个字,心脏就像被把大锤子狠狠敲了一下般,震颤着停不下来。
许是走得急了,进门的时候还有些气息不稳;只是还没等他整个人踏入屋子里,章念晴已是裹着温热纤细的身形,一下跌进了他怀里。汤昊满怀间,俱是她的香气,混合了淡淡香氛、淡淡酒气的香韵,这一下心跳得更快起来,呼吸简直都不再是自己的。
“念晴?”他拍着她的肩膀,却发现那脆弱的肩膀正颤出凌乱人心的旋律;她似在呜咽、又似痛苦。
“他走了……还是走了……汤昊,我怎么办?我是不是很差?是不是真的没人喜欢我……”
虚弱的、娇嫩的声音,一点点撩拨着男人本已脆弱的神经;汤昊想推开她,却发现在这寒冬天气,便是这屋子里温度高,她也还是穿得太少了。薄薄的一件、柔软的、鲜艳的低开领连衣裙,他甚至不忍心抚摸上去。他是个男人、怀里抱着的正是他爱了十几年的女人、今晚格外妖娆动人的姑娘,只是她却在为另一个男人哭泣……
“念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