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便宜。说是他刚摸了两把,那水儿流得河似的,那女的嘴里咿咿呀呀求着他。这得饥/渴到什么程度啊。那么漂亮个女人,项左愣了娶了一年多都没碰过,让人家不甘寂寞跑外面去找情儿,还给人拍了照。这绿帽子戴的,真有水平!表面上秀恩爱,还整什么‘念晴’基金,让外人一看多风光,其实……白瞎了。”
“不是说就因为这事离的婚么?”另一个男声插了一句,没说完,评论又来了。
“不离怎么着啊?顶着这帽子好看么?再说了,人家姑娘还不干呢。干嘛跟个‘不挺派’的糟蹋下半辈子。那妞长那么漂亮,照片上虽然是睡着了,可是脸盘不是盖的。那身条儿、那模样儿,就是光看着那些照片我都硬了,谁知道项左竟然一年多没能力插进去,操,真是浪费。看他表面上人模狗样儿的,裤子里面长没长那玩艺儿我看是个问题。”
哄堂笑声传将出来,章沫沫人都险些晕死过去。就在这肆无忌惮的低贱笑声中,只听一个义正言辞的声音大声反驳了一句。
“你们闭嘴吧啊,”这,又是另一个男声;“有胆量谁当面说去?人家项总跺一跺脚就够你们哭的。”
“操,他不就仗着后台硬、钱包厚么?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多了去了,平时装得一本正经的,现在谁不知道他这事?又不是一个人说,他想封人民群众的嘴封得住么?他现在得一外号,你们不知道吧?他们公司里员工给起的,不叫‘向左’了,叫‘向下’,他那家伙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现在多少个姑娘暗自庆幸呢,昨天我表妹还说好在她没上那艘贼船。原来她不是也觉得项左不错,打过几次电话约,那姓项的一直不鸟她。弄得她前二年跟失了魂似的。这一下乐了,好在当初没理她,不然现在贴网上这人就得是她了。怪不得项左这家伙这么些年对姑娘都不感兴趣,难怪啊难怪,他根本就硬不起来,对谁能有得了兴趣。”
“还说他年轻有为,才几年的工夫把盛联搞成这种规模不容易。嘿嘿,没能力搞女人,就只能搞事业了呗。”
又是一阵不堪入耳却又肆无忌惮的哄笑,笑声里,章沫沫身子也僵了;拖着僵硬的身体,一步步挪出了酒楼。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下的楼、出的门,意识回复到身体里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街道上。
正午的繁华街区,车辆川流不息;头顶上日头正圆,晒得连头也痛起来,她立不住身体,摸着路边的花坛牙子坐了下来。只是四周围的空气却冷,呼进肺里都是一个个激灵。在路边,不知独自呆坐了多久;直到提包里的手机,也唧唧歪歪响成了不耐烦的一片嘈杂,章沫沫这才回了神。
“宝贝儿,人呢?”
电话那边,是宋家恺带着焦急的声音;她接起电话的时候,听到他才松了一口气。
“沫沫?怎么不说话?沫沫?”
章沫沫憋了很久,才在冻僵了的嘴里憋出一句话。“我有急事,不来了;挂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董菲正在发脾气;红着眼圈拿支水笔一下下往张白纸上面戳,发着狠、嘴里一边嘀嘀咕咕的不知诅咒些什么。章沫沫连自己走路也没气力,自然腾不出心思再多问些什么,只是董菲看她的目光却奇怪,欲言又止的,亦步亦趋跟着她屁股后面也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她跟着进来,她却也并不瞧她;董菲绞尽脑汁堆出多少句开场白,章沫沫的眼睛还是目无焦距盯在不知名的地面上。最后,终于还是董菲耐不住心中的煎熬,率先吐出了自己心中的苦恼。
“沫沫,我做错了事;你说……我要不要去跟项总道歉?”
章沫沫一听,心里又是一柄巨斧猛劈了一下,项左,又被怎么了?
☆、第四十八章
一个‘项’字,顺利把章沫沫震回了现实;大梦初醒一般,散乱的目光很不容易才汇聚在了董菲脸上,而一颗心却又被吊在了半空,两只手死捏着一支钢笔,问道,“项左又怎么了?”
董菲低了头,满面悔恨交加。“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很久没联系的前些天说请我吃西餐。我本来挺高兴的,吃饭的时候就闲聊,不知怎么的,她就问我现在的公司是哪一间,我就说到了咱们同智;然后又问我老板怎么样,我就聊起了你;后来她问我好像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姐,我就又说到章念晴;最后她问章念晴不是盛联集团主席项总的左人么……我就应了一句‘就是她’……”
章沫沫一开始被董菲前前后后碎嘴一样的阐述弄得有些不耐烦,直到此时,这才恍然看清她那同学的圈套。紧紧捏了一把汗,“她到底想问什么?”
董菲的头压得更低了,只差垂泪,“后来我们俩当然就聊起了项总。我那同学假装不经意说了一句‘能嫁给项总真是好福气’……我听了,嘴一欠……”说着,董菲一张小脸上鼻子眉毛都要拧到了一起,“就是我嘴欠啊,再加上章念晴原来竟然那么对你,我本来就不喜欢她,所以,我顺口就溜出来一句‘什么好福气,人家项总都不爱搭理章念晴’……”
“然后呢?”章沫沫的心忽的沉了一下,整个人也从桌边站了起来,直直望着董菲。对面,颤颤巍巍伸过来一份报纸。上面醒目的标题直把章沫沫再一次推进了冰窖里。
‘盘点本年度十大失婚明星——之一,盛联董事长项左;据知情人透露,因夫妻生活不协调,娇妻饱受冷落红杏出墙,导致婚姻破裂……’
最富传奇色彩的,紧挨着这篇报道的下面,便是一宗对白领性生活满意度的调查;据一项调查统计,约有20%以上的高级白领、或企业高管,由于工作压力大、常年累月的超负荷工作而导致性趣降低、甚至性功能低下……据随机调查表明,对于配偶的性/能力不满意,而有出轨想法、或已经实施的人数,占我们抽样统计人数的百分之……
章沫沫抖着手,两下将那报纸撕成了稀巴烂。团成一团丢在地上,还不解气,狠狠又踏了两脚;可是踏着踏着,心却酸得脱了力。她知道,要不了多久,比这更过分的揣测和漫骂嘲笑,将在数不清的报纸、网络上冒出来。她只有一双手、一双脚,怎么能撕得完、踏得碎?!
“对不起,章总。”董菲没料到章沫沫能激动到这个程度,心虚之下连称呼都改了;“我不知道……我真没想到我那个同学能这么干啊!原来只知道她在哪里当记者,还是实习的,我真不知道她这么阴险……”
“行了!”章沫沫没力再听下去,支着额头瘫坐在了椅子上;“你别说了,以后这种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了好嘛?!这本来就不关别人的事,在人背后扯这些八卦不无聊么?!”
她的话里,自是少了客气、多了凌厉;说完之后,不禁有些后悔。她这是把对包厢里那些男人的怨气都撒到了董菲身上了啊!别人,她没胆量去撒泼使辣,唯有面对董菲——这个老老实实在她面前承认了错误的女孩子,她才敢将心底的怨意流露出来。章沫沫,你到底是有多悲哀!
董菲心下自责更甚,知道自己有错,所以没有反驳,沉默着扁了嘴讪讪转了出去。章沫沫却是半晌没从胳膊上抬起头来。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人类的想象力竟然可怕到了这种程度。
就在昨天,甫一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心底,除了对念晴的可怜、悲痛,还有一种无言的愤怒,甚至,她还在渴望着正义,应该遭受谴责的分明是那个趁人之危、占了便宜还将偷拍来的照片四散传播的、毫无道德底限的男人!可是风向,怎么变得这样让人措手不及?
念晴,已经够可怜了;先抛开她对项左的感情究竟应该不应该那样执着不提,但是毕竟,她也是有不慎在先。就算她心底苦闷、得不到想爱的男人,可倘若不是她一个人到酒吧里卖醉、喝成了神志不清、任人摆布,她根本不可能遇到这样的事情。谁都知道,作为一个女孩子其实更应该懂得保护自己,先就把自己置于这样一个任人宰割的位置上面,被欺负了,那坏蛋当然应当受到谴责与制裁,可是平心而论首先也有她自己的不慎行为,实在够人惋惜与悔恨的。
可是项左,他到底错在了哪里?就因为他是念晴的‘前夫’,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他和她还没离婚,他们拥有名义上一年多的婚姻,所以他就要来平白遭受这‘性/无能’的帽子?
他‘性/无能’?章沫沫胸口都要爆炸了。他怎么可能是‘性/无能’!可是这件事,要怎么才能解释得清楚?她能发表个声明说,她跟项左上过床?她能在报纸上登个消息说,项左之所以一年多没碰过‘章念晴’完全是因为她自编自导的那一幕骗局?
这件事,要怎么才能说得清!
那个男人,他的日子过得实在认真到了极致;对自己苛刻到了不管春夏秋冬只洗凉水澡用以锻炼意志力的男人、在他身上你根本找不到一个污点的男人,他究竟错在了哪里?为什么就要把他钉上这永远赎不清的十字架?
她不知道,像项左这样一个近乎于处处风光的男人、竟然也会有遭受这样处境的一天。你可以有金钱、有事业、这些都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来打拼,可是人言呢?愈是站在高处,盯着你瞧的人就愈多。别人嘴里的流言,究竟要怎样才能让它消失不见……
章沫沫捂着脸,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把手放下来;不想看这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包括,她自己……
再睁开眼的时候,是被宋家恺唤醒的;“怎么趴桌子上就睡着了?”他说着,手便伸上了她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章沫沫揉了揉眼睛,很涩;脸上的皮肤有一种不自然的绷紧感,只是她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哭过了。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很明显宋家恺是同朋友吃过午饭直接就赶了过来,心下莫名就生出了一丝歉意;讷讷的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还在生我的气?这城里的路你也知道,一塞上除非你插上翅膀……”他握起她的手,细细摩挲;他的手,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