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睡觉的地方太多,皇廷一品可以,那里还有家人,酒店也可以,那里有人气,相比在这里,不容易孤单,只是如今他的感觉变了,这世上再没有比回家更幸福的路了,柏林春天就是他坚实的后盾,是他在每一个疲惫的时刻想要回去的地方,因为那里有他的妻子。
靳湛柏卷起袖子,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斩月正好端着水杯转身,一不小心两人差点儿撞上,她吓的挑眉,却在笑,靳湛柏俯身,她配合的仰起头,两人又亲了一下。
她和你小叔谈过就谈过呗,那又怎样?
“老婆,我喝两瓶啤酒行不行?”
斩月与他错身,他进厨房,她去客厅:“可以呀,冰箱里有几罐,你从桌子上再拿两罐不冰的,兑着喝。”
她心疼他,怕他不到时候却贪凉感冒,心里暖融融的:“好,听老婆的。”
斩月摆好美食,站起来一看,自己先偷偷乐了,一茶几都是吃的,而且都是她喜欢吃的,在美食上,撇开价格的因素,她也不喜欢靳湛柏喜欢的那些法式料理,什么鹅肝啦鱼子酱啦,她觉得好恶心,还是纯正的路边摊好吃,辣酥酥的,特能激发人的食欲。
靳湛柏为她改变自己,她都看的到,第一次陪她吃麻辣烫,拉了一整晚的肚子,虽然半夜跑卫生间发火踢了她的房门,但还是愿意陪着她,品尝她喜欢吃的东西,家庭的温暖总在不经意间触到她的心房,让她偷偷的感动,偷偷的幸福。
…铄…
斩月准备去关灯,恰好靳湛柏带着啤酒走过来,她便使唤他,他去关了灯,从电视文档中找出下午下载的恐怖电影,抱着斩月,夫妻两窝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看,害怕的时候还有彼此的怀抱可以躲藏,一个静谧温馨的夜晚,悄悄的随着时间流逝,第二天,两人就将迎来又一次的分别。
八点多的时候,当时电影还没放完,靳湛柏接了一个从纽约打来的电。话,神情很严肃,上了楼。
斩月之后再看电影就显得心不在焉,时常往楼上望望,或者期盼着他从楼梯上下来,可是他一直没有下来,斩月只好一个人继续吃着美食,看完电影,电影看完又切换到电视功能上,看了会儿电视连续剧,看着看着觉得好看,倒把靳湛柏忘了,抱着靠枕歪在沙发上,时间一眨眼就是十点多钟。
慢腾腾的爬起来,其实早已经困了,但茶几上的垃圾还没收拾,澡也没洗,不能就这么懒着,一觉睡过去。
打着呵欠收拾掉茶几上的杯碟,来回好几趟,忙完家务上了楼,见他书房下有光,没去打扰,放轻脚步,一个人去了浴室,开始刷牙洗澡。
真正躺下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困意一过反而清醒的睡不着,翻来翻去,又起来拿手机看了会儿小说,还是没睡着,依稀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是他从书房出来了。
他在浴室里洗澡,斩月听见了哗哗的水声,她爬起来,光脚走到房门口,打开一小条缝隙,偷偷望着浴室那片朦胧的灯光。
明天他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虽然不是不能一个人生活,但一想到他去的是纽约,和中国隔着一个太平洋的城市,心里就千般万般的不舍。
……
洗完澡,他将毛巾抻好,在镜子前揉了揉眼窝,早就疲倦了,还伴着心烦。
可是刚一开门,却看到斩月露着一张小脸,躲在自己的房门后,偷偷看着他,靳湛柏当时心就疼了,眼睛有点儿红,舍不得他媳妇。
他径直走过去,推开门,斩月跟着往后退,他进来,一把揽住斩月,拖到怀抱里狠狠搂住,心都要难受死掉。
“怎么没睡?”他喃喃的问。
斩月抱着他的肩胛骨,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偷偷撅着嘴巴:“不想你走。”
“老公也不想走,舍不得宝贝。”
他说着,抱着斩月往床边走:“睡吧,老公抱着宝贝睡。”
斩月爬上。床,靳湛柏也躺了下来,他找她,她也找他,两个人搂在一起,都没说话。
无声无息的卧房,不需要言语,但夫妻两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良久,斩月才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靳湛柏望着窗外,心里是很失落无助的:“早上九点四十。”
斩月没再说话,攥着他睡衣的扣子,眼睛在他胸膛前隐隐的眨动着。
“琪琪,我抽空就回来,不要太难受。”
斩月在他怀里摇摇头:“中国到美国,十几个小时的航程,你别这么累,等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再回来,我没关系。”
他神情蓦地有点儿低落,低了头找斩月的脸:“你都不想老公吗?”
斩月知道他在看她,但是却没有抬起头,无精打采的缄默,不想说话。
靳湛柏摸着她的头,她躺在他怀里,就像他女儿一样,才刚见面,又要分离。
“琪琪,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好吗?”他慢慢分开彼此,好让自己看着斩月的眼睛:“老公有的时候忙,可能会忙的忘记,你要记得给老公打电。话,嗯?”
斩月看着他,沉默片刻才点头。
心情有点儿糟糕。
他的拇指揉弄着斩月的额头,轻轻凑过去,吻了起来。
斩月也抱着他的背,温柔的给予回应,两人饱含着对彼此的爱,柔情似水的爱fu对方的身体,直到它们慢慢变热。
这一次,因为带着离别前的愁苦情绪,持续的时间特别久,全程她都没感觉到痛,只放逐身心般的透彻,在高朝来临前,紧紧攥着被褥,体会那烟花爆开的瞬间,无与伦比的美妙。
……
第二天,斩月早早起床,给靳湛柏做了顿营养丰盛的早餐,七点半叫他起床,她拿着他的衣服站在床边,看他像小猫一样赖床,哼唧哼唧的,好不容易爬起来,又哭哭啼啼的模样,拉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拖到面前来了,紧紧的抱住,好长时间都不愿意松开,斩月低下头,轻轻抚摸他柔亮乌黑的头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自己也跟着难受。
他下床,紧接着把他老婆搂住,一起去浴室洗漱,斩月陪着他,轻轻扶着他的腰。
吃早饭的时候相对安静,快要结束才听他落落寡欢的说了一句:“唉,估计要很长时间才能吃到老婆做的饭菜了。”
斩月听了微微一笑,为了调解彼此都有些低落的心情,故意说的蛮不在乎:“这有什么的?有时间我去美国找你。”
靳湛柏知道这并不容易,一笑了之,并没有当真。
他还在吃,斩月已经上楼换衣服了,绑好了头发,又去他房间将他的行李提到楼下,十分钟后,靳湛柏带着斩月出了门。
斩月去送他,两人在小区外等车,一直互相搂着对方,难舍难分。
车行一个多小时,抵达机场,这一次没有陪同靳湛柏飞行的人,他自己走,看起来行程匆匆。
换了登机牌,靳湛柏又在机场大厅逗留半个多小时,和斩月一直拥抱着,舍不得。
后来时间真的来不及了,不得不过安检,两人才默默的低下头,最终把手分开,给对方最后一个亲吻。
“老公,注意身体。”这是斩月最为关心的。
靳湛柏提着笔记本,没说话,也没叮咛斩月什么,进入了等候安检的队伍,斩月一直站在旁边,他没再看她,似乎心有不忍,怕再多看一眼就舍不得走,耽误了正事。
到他过安检时,他才回了一次头,斩月还站在刚才那个地方,朝他微笑并且挥手,只是眼睛里埋着眼泪。
他看着斩月的脸,把她记在脑海里,踏上了踮脚阶,配合机务人员,X检测仪刷过全身,放行。
同时,他的笔记本包也从X光机上传输过去,没有任何问题。
靳湛柏最后回头看了斩月一眼,瞧见他老婆流了泪。
“注意身体啊老公!”
斩月努力的挥挥手,看着靳湛柏在安检后的区域消失了。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失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好茫然,好空洞,匮乏不堪。
婚期附近他会回来,至少过一周左右还可以再见到他,不要这么失落,斩月努力安慰着自己,心情却无法如她安慰的那般明朗起来。
……
早饭后,靳东和佟怜裳待在房里,他的电脑开着,原本正在打游戏,后来把键盘往前一推,人靠着椅背,想什么心事想的出神。
他拿手机看了看,今天是5月16号,斩月和靳湛柏的婚礼定在25号,靳家从他的婚礼开始就在忙,如今也是一片混乱,楼下老太太指挥着佣人,正在做婚礼前的各项准备。
他有点心不在焉,坐在床上涂指甲油的佟怜裳看他今天有点儿奇怪,不免问起来:“东东,在想什么呢?”
以往他打游戏总是全心投入,不会像今天这样,打到一半又退出了游戏。
靳东没说话,趴向桌子,用鼠标点击起来。
英国每年在银石赛道举办的F1世界锦标赛上个月就从官网寄来了邀请函,他早就退出国内超跑俱乐部了,早些年因为赛车断过腿,他向老太爷保证过,以后再也不赛车。
今时不同往日,今年银石赛道的汽车赛于本月28号举行,6月10号结束,如果他参加,正好能避开斩月和靳湛柏的婚礼。
她的婚礼他不能去,因为他见过斩月的家人,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斩月的老公是她前男友的小叔,他得护着她。
靳东很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参加。
佟怜裳怀孕已有三月多,早晨还给他看了小腹,已经有微微孕相了,他怕自己这一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佟怜裳生产的时候他不在身边,肯定不行。
电脑那边的超跑俱乐部成员正在跟他说话,问他到底参不参加,如果参加,就代表国内超跑俱乐部去,俱乐部内部换人。
靳东这几天一直在犹豫这件事情,他朝窗外瞅了瞅,转回来面对屏幕时已经做出了决定。
电脑那头的俱乐部成员很高兴,因为靳东的漂移技术不错,也有诸多大赛的经验,俱乐部已经改装了赛车,经过改装的赛车,四轮驱动不仅能保持超强的抓地力,后驱还可以完成完美漂移,在高速进弯时绝对秒杀顶级超跑。
俱乐部让他尽快去本部试车,地点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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