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更半夜,自己曾经的家灯火通明,刚抱着孩子进屋,就听到砰咚一声,重物砸落的声音。
后面的男人叹息:“在楼上,看来还在发神经。”
刚才电。话里他不好明说,看来是不想让斩月反感,现在把人接来了,狐朋狗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就暴露出来了,敢这样说别人,也只能是平时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
斩月转身对男人礼貌的答谢:“今晚麻烦你了,先回去吧。”
那人倒是讪讪:“还有个朋友在楼上。”
这不就是我们两的房间吗?你还要去哪睡觉?
斩月一愣,没再说话,那男人说:“我叫他下来,小五交给嫂子你了。”
斩月抱着还没醒的孩子站在楼下,她不想让靳湛柏的朋友看到他纠缠她时的模样,本能的觉得反感,所以等靳湛柏的朋友全都下来时斩月才决定上去看一看情况。
其中有一个是邝晨,眼神深邃的很,足足打量了斩月半分钟左右,斩月却不认识他。
“嫂子,我们走了,有什么尽管打电。话给我。瑚”
斩月笑着点头:“谢谢。”
邝晨收回目光,跟在朋友后面离开了柏林春天。
关上了门,靳湛柏在楼上吼叫:“匡匡——”
斩月朝天花板看了一眼,心里烦闷的想掉头就走,说实话,她讨厌喝醉酒的男人,因为喝醉酒的男人,十个有八个会耍酒疯铄。
斩月当然不会带着宝宝上去,她走进一楼客房,房间看来定期有人打扫,不然以靳湛柏这种油瓶倒了都不扶的男人,家里不可能这么干净。
靳湛柏还在楼上大吼大叫。
斩月静下心来细心的把匡匡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房间的空调打开,虽然孩子睡着在,但还是怕孩子睡梦中挪动身体从床上滚下来,于是斩月从橱柜里抱了几床被子,垫好护着孩子的周围,趴下去亲了亲宝宝的脸,这才轻轻带上房门,转身上了楼梯。
……
斩月拾级而上,到他房门口时停步呼吸,哪怕打电。话都好,但是斩月不想看到他,一见到他,之前许多压抑的事都会从大脑深处蔓延出来,她扶着门框,转了个身,就站在房门口的位置,靳湛柏坐在床尾双腿打开撑着自己的手肘,他在吸烟。
看来他确实喝了不少,房间烟酒味特别刺鼻,灰色大衣甩在床上,里面单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黑色西裤,黑色袜子,他没穿拖鞋,脚边全是从指端落下去的烟灰。
斩月叹了一口气。
靳湛柏在这一声幽远的叹息中缓缓抬起头来,一霎那,他皱起清致的眉,还是细皮白肉的书生模样,可是眼球很红,这样看他倒是非常像可怜兮兮的红眼兔子。
斩月平静的说:“匡匡在楼下睡觉,别闹了。”
靳湛柏有点困惑,他眯起眼睛,内双的清浅眉眼泛着水雾的光泽,稍后他兀自摇头:“你怎么在这?”
斩月说:“下午我到S市的,想陪匡匡两天。”
他听明白了,把头低下去,又苦闷的吸起烟来,斩月没有与他谈话的打算,转身准备下楼,她的女儿还在睡觉呢。
不料后面的男人猛的跨步抓住了斩月的上臂,迫使她根本走不出这个房间,“你干什么!”斩月尖叫着,原来男人醉的再厉害,动女人的力气还是有的。
靳湛柏长腿一踢,把房门关上了。
斩月并不紧张,面对他而不是面对突然迎面走来的坏人,两个人连孩子都生了,斩月没有防备坏人的心思,只是靠在墙上,被他按着肩头,疲倦的眨了眨眼睛:“我很累,早上家里来客人,应酬到下午,之后我又坐飞机来这边,然后带匡匡吃饭逛街,我想睡觉了,行吗?”
斩月平心静气,她真的不喜欢那种激烈争吵的相处模式。
靳湛柏的双眼通红成红宝石似的,还含着泪水,俯低上身目不转睛的看着斩月的眼睛,他问她:“你想我没有?”
想他?斩月望着他的眼睛,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要睡觉了。”她推开他手臂,却不料醉酒的男人神智确实不太明晰,一下就被男人狠狠抱紧怀中亲吻,斩月这会儿才来了火气,被他死死按在怀中却不得不挣扎起来:“你干什么!靳湛柏你发什么酒疯!”
斩月用力把他推开,他站不稳,往后倒退两步,她转身就要开门,被男人突然压在门上的掌心困住,斩月非常生气,怒火冲天的甩散卷发回头瞪着他:“你正常点好不好?这是干什么?又来耍无赖是吗?”
靳湛柏单臂撑着门板,唇畔牵出一缕苦笑:“这不就是我们两的房间吗?你还要去哪睡觉?”
斩月拧着眉头烦不可耐:“不可理喻。”
他笑,身体迫近她,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我知道,我们离婚了,但是现在谁也没有新找另一半,你还是我的,路斩月,你还是我的女人。”
斩月歪着高仰的头,笑他:“看来你真是个法盲,我们在法律上的关系已经不存在了,是陌生人,明白吗?”
他忽而就被斩月的模样刺激到了,一般出现这种咧开白皙牙齿微笑的时候就代表他被激怒了,他将双臂都撑在斩月脑侧,身体压在她身上,斩月也没反抗,到底想看看他要说什么,他却突然朝她的太阳穴边上埋下来,吓了斩月一跳,谁知他正在闻自己头发的香味,一侧脸,湿热的唇瓣从她耳垂边上擦过。
“路斩月,”靳湛柏挑衅的歪着头,视线往她胸前投放,“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的变化,一个女人变得风情万种,代表什么?”
他冷笑而又充满讥讽的看着斩月。
斩月避开他的呼吸,那种浓重的让人头晕的酒气,却也笑着回他:“我风情万种,关你什么事?”
“很好!”靳湛柏推了一下门板靠着反作用力把自己站直,不住的点头:“很好!!”
斩月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也不想再跟一个喝醉酒耍酒疯的男人说什么废话,歇下火气,转身就要开门了。
砰的一声,斩月捂着心口愕然的回头,靳湛柏早已阴沉着一张煞白的脸,眼底是冷厉浓煞的锋芒,他将门关上,气怒攻心的对斩月说:“这是我们的房间,今晚你就跟我睡在这张床上,”末了,他滚动喉头,双眉缠结,“路斩月,我再说一遍,你还是我女人,就得跟我睡在一起。”
斩月垂着头,疲倦到力不从心,她很讨厌他发神经,讨厌他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的思想,讨厌他对她大声吼叫,讨厌他情绪反反复复,如此,她竟然又想起那个温柔的小孩子来,东东……斩月好苦恼,闭上了眼睛想要大哭一场。
她离婚为的就是走出这个怪圈,这个怪圈里面有这个自私恶劣的男人,也有她最美的六年,可是不管好的坏的她都不想要了,她就是想要忘记过去的一切,再也不跟姓靳的有关系,不再受往事困扰,过自己的新生活,带着宝宝们无忧无虑的长大,这就是她想要的,可是为什么这点幻想都这般难求?
“老婆。”靳湛柏又胆怯的把斩月抓到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手在她后脑勺上温柔的抚摸:“老婆,不要跟老公闹了,嗯?老公很痛苦,老公非常非常的爱你,每一天都在想你,不是不愿意给你冷静的时间,可是老公很怕有其他男人追求你,老公每天都活的胆战心惊,特别怕听到你已经有新欢了的这件事,别再折磨老公了,好吗?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回到老公身边,做老公的女人,老公很爱你,很想你,想的心里好痛……”
斩月太无力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表达她的内心才好,如果他站在她的角度,变成一个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丑闻的女人,你要如何继续在这些人面前出现?她没有办法再去见他,只要不离开靳湛柏,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她就没有遗忘的那天,她也将永远放不下靳东,她实在不想生活在靳家,处处可闻靳东的消息或者与他见面,对靳家任何人而言,她的离开是最好的结果,对三个孩子而言,更是如此。
“你先睡吧。”斩月试着推开他,他变得非常乖顺,放开了斩月,只是湿热的双手贴着斩月的脸颊摩挲,眼神深深的全是眷念和渴望:“老婆,我不逼你马上接受我,但你也不要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嗯?能不能答应老公?”
斩月决定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于是决定敷衍掉他:“你真的爱我的话就让我先去睡觉,好不好?我很累,宝宝还在楼下。”
提起匡匡,靳湛柏忽然涌出了泪,他突然又按住斩月肩膀,俯下身来,哭诉一般断断续续的说:“老婆,我心里好痛,你知道吗?我晚上回家,看到匡匡一个人坐在摇床里咬着玩具,整个二楼就她一个人,你了解我那种感觉吗?我的心都要撕烂了,我女儿,我女儿好可怜,这么点点大,却没有人陪着她,没人带她玩,你要是看到她那个小模样,一定会哭死的,她就一个人坐在摇床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傻乎乎的咬着她的玩具,我心痛死了,我真的难受死了,我对不起女儿,我没能给我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
斩月愣住了,她张着嘴巴,眼泪已经悬于眼眶将要坠落,原本就是牺牲了两个孩子的幸福才离掉的婚,现在听到她女儿这么可怜的小模样,斩月是母亲,比当父亲的靳湛柏还要疼痛。
“还有翡翡,那是我儿子啊,可我有可能跟他无法建立深厚的父子感情了,只要你接受新的男人,那个男人就会取代我在翡翡心目中的地位,我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我的儿子凭什么喊别的男人叫爸爸?两个孩子明明可以一起长大,做感情特别好的亲兄妹,因为我的关系,害的他们没了完整的家,这些我不说,可是日日夜夜都摧残我,我看到匡匡傻乎乎的坐在空房子里的摇床上,啃着玩具,我……斩月,你饶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真的……太痛苦……”
斩月眼泪倏地掉了下来,她狠狠吸住鼻头,推开按着她肩膀胡乱拉扯的男人,避开痛苦:“不早了,我要睡觉了,宝宝还在下面。”
“好。”靳湛柏一下就松开了斩月,像个讨好陌生人的可怜虫一样:“老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