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靳湛柏一下就松开了斩月,像个讨好陌生人的可怜虫一样:“老婆,把宝宝抱上来,我们睡一张床。”
斩月已经打开了门,趁机越走越快:“不用了,宝宝醒了肯定要哭。”
“好。”靳湛柏快步跟过去:“老婆,你等我,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你不用下来了。”
斩月走的太急,这一幕叫神智还很清醒的靳湛柏看的何其伤痛,他没有跟下去,一个人扶着楼梯扶手,渺茫的瘫下肩头,其实每一个哀求过恋人不要走的人都体会过这种感觉,明知一切都结束了,还蒙蔽自己想象很有可能还会复合。
他慢慢转身,走进了浴室,此刻的感觉非常痛苦,深深的折磨着他,不想分手可是他爱的人已经下定了决心,连匡匡都没有挽留这个女人的能力,可想而知,她下了多大的决心。
……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元旦第二天的礼炮响彻整座城市,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依旧幸福和乐,他依旧孑然一人。
宿醉第二天注定头疼欲裂,靳湛柏撑着胳膊靠在床帮上,稍稍平衡一下刚起床时头晕脑胀的不舒适感,不久之后他就记起昨晚的许多画面,他捂着头,然后捏了捏眉心,继而掀开被子,赤脚穿上拖鞋,去外面卫生间刷牙洗脸。
不出所料,斩月现在应该在楼下喂匡匡早饭,靳湛柏不是不急着想见她,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看到她的时候无论在心底告诉过自己多少遍,要克制住情绪,好好恳求她,不要对她发火,可是事情总是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因为她的顽强拒绝,总是说着说着把他压抑的火气说了出来,而他,明明不想对她发火,可是事情到最后为什么变成了另外一种结局?
昨晚他们好像又吵架了,这根本不是他的初衷。
在花洒下完成一系列洗漱程序,特意清理了胡茬,往脸颊上拍了些爽肤水,此时,让女人反感的烟酒味已经祛除,周身又弥漫上独属于他的身体气息和爽肤水味道,清凉凉的。
好在他皮肤白皙,让人看起来就觉得非常干净,只是眼睛没心情好时那样清澈,泛着混沌,靳湛柏转了转眼珠,回房换了洁净又带着洗衣液味道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穿上了白色的棉袜,如此,只是希望自己给斩月的印象能好一些,至少男女间还是靠外表吸引的更多。
戴上腕表,他对自己算是满意了一些,楼下听不到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带着孩子在房间里玩,靳湛柏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他没敢权当无事的去喊她,如今一丝一毫的行为都得经过大脑思考,怕一个不留意又给自己在斩月心中的印象造成负面影响,只是客厅确实没有人,他左右搜索,从开放式厨房望向阳台花园,一无所有,他在客厅里缓缓梳理一口气息,双手插进西裤口袋中,转身去了客房。
还是保持礼貌,敲门示意:“斩月?”
没有人回应。
靳湛柏推门进入,杵在门前,大床叠的干净整洁,不曾有被主人睡过的痕迹,环顾一圈,也看不到主人的东西,例如她自己的包包,匡匡的包包。
并且完全不可能的,是自始至终没有听到匡匡的声音。
靳湛柏的神色已经微微苍白,他绕出来,径直走向玄关大门处,在一排整齐摆放的皮鞋和拖鞋里,找不到斩月的鞋。
这是上午十点多,阳光正要走向一整天最炽烈的时间点,而靳湛柏的脊背却泛起冰寒刺骨的冷意,他转身,面无表情的走去厨房,从流理台桌子上倒凉白开。
他的眼球不知不觉泛起了红丝,坚硬的喉结上下吞咽,白皙的皮肤仿佛又加深了一个程度,他捏着杯沿,一口喝干了凉水,推至在流理台上然后撑着手臂低头沉默,沉默了好长时间,倏忽之间,他竟然扬起手臂,狠狠的打翻了流理台上的杯具五件套,透明昂贵的器具砰的一声在瓷砖上摔的支离破碎,溅落在他白色棉袜上,连同他垂坠的黑色裤管也都沾湿无疑。
他趴在流理台上,肩膀抖的厉害。
无疑,斩月带着宝宝走了,趁着他还未醒来的时候,迫不及待的离去了。
靳湛柏非常受伤,那个人是真的要离开你还是假意离开你只为让你紧张害怕,作为曾经和她相爱一场的人,是一定感觉的到的,因为她的态度,靳湛柏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所以他撑起双臂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秀致的眉眼装的全是迷惘和悲切。
等太阳从阳台那边的窗户照射到他有些酸痛的眼球,他不得不绕过流理台走出厨房,此刻他通身又晕盖着一股肃杀的戾气,看起来阴厉不已,腿长所以步子迈的很大,一步三台阶很快走完楼梯,到了楼上卧室翻出他的手机,原地给皇廷一品的座机打了过去。
是家里面佣人接听的,听了靳湛柏阴寒的吩咐一句话也不多说,跐溜一声跑的没影,几分钟后看到餐厅的双门打开,老太太猫着腰跑了过来,可能风湿病又犯了,全身骨头都酸,走起路来喘喘歇歇。
老太太到座机附近,拾起电。话说:“小五?”
靳湛柏此时面色冷峻,肤色煞白煞白:“匡匡呢?”
老太太被问住了,拧着眉头皱纹顺着痕迹唰的一笔从脸庞上像枝杈般蔓延四面:“小路接走了啊,你不是知道吗?昨晚你朋友打电。话来问了,你肯定知道呀。”
他的声音散发着层层冷气,像一块冻在冰箱里许多天的砖头:“那她呢?”
老太太这下彻底对他们的事好起奇来:“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她昨晚没去你那边?”
靳湛柏完全不搭理老太太,当妈多年,不可能察觉不到儿子的心情诡异的灰沉:“小路带匡匡回北京了,早晨打了个电。话跟我说过了,说是元旦假期过去再把孩子送回来。”
老太太知道这两个人肯定又出了什么事,于是不再火上浇油,把匡匡的下落先说明一下比较好,免得靳湛柏担心,可是她理解错误了,靳湛柏并不担心跟在妈妈身边的女儿,他有自己更深更痛的理由,蓦地,老太太话音一落,那端的电。话令人意想不到的挂断了。
靳湛柏站在卧房中央,唇畔牵起浅浅的弧度,像被石子激荡出的一小条痕迹,非常秀气,靳家的人生的都斯斯文文,可是性格心理却不见得如此。
他拨出斩月的号码打开免提,将手机甩在床上,掉头就开衣橱柜门,在里面翻找一件咖啡色大衣,记得没错的话,身份证是塞在这件大衣的内袋中的。
与此同时,手机通话传来电脑的机械美声:“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靳湛柏找到那件大衣一旋转套在了身上,同时掀开内袋检查身份证是否在里面,确认无误后从床尾那件灰色大衣中掏出他的皮夹、香烟,一律装进穿在身上的这件大衣中,这个时候脸色已经灰冷如尸,临走时他扫起甩在床上的手机,就凌厉的跑下楼,直奔他的方向而去。
我可不希望因为结婚月月又离开我
飞机十一点十分抵达首都国际机场,斩月开心的抱着匡匡跟在人群后有序的下机,匡匡很高兴,机灵的模样像极了小鹿儿,斩月举着小丫头柔柔软软的小胳膊,趁着还在排队下机时逗着女儿:“匡匡和妈妈到北京了,开不开心?瑚”
学牙时期,总是不其然冒出几个真正的人类听不懂的词语,但斩月知道匡匡是在表达她的开心,看到女儿翻来倒去的在她身上闹腾,斩月想起昨晚靳湛柏说的那番话,她的脑海随着他的话编织出了一副画面,她可爱的女儿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陪她玩,小丫头傻乎乎的咬着玩具,靳湛柏亲眼看到后痛,其实斩月又何尝不是?她愧对这个孩子。
循着队伍终于从廊桥走进了航站楼,没带行李所以也没有托运,不需要去取,大部分人一个路线去传送机上拿行李时斩月已经抱着匡匡走出了机场。
北京可真冷啊,斩月早就把匡匡护在怀抱中,用自己的围巾将孩子的头和脖子牢牢的裹住,小丫头手里拿着昨天妈妈给她买的小芭比娃娃,很喜欢,叽里咕噜的还在跟她的“女儿”说话,斩月则一肩背着自己的包一手提着匡匡的包,另一手拦下正开过来的空置计程车。
回佟家。
二个多小时才回到家中,大太太和一个佣人出来相迎的,看到匡匡都惊喜连连,抢先抱走小丫头亲了又亲,佣人帮斩月提了包,斩月谢过,与大太太并肩往家里走。
到了客厅还没看到小小的人影儿就听到那小人儿开火车的声音,嘟嘟嘟的莫名从一个地方突然冒出来,脚步都还不稳,却调皮又开心的朝斩月歪歪倒倒的走,斩月立马迎上去,夹着威廉腋下就把小家伙抱起来了,用鼻尖磨蹭孩子笑脸时一个劲说:“月月好想好想威廉,威廉有没有想月月呀?”
威廉是个特别需要别人向他表达爱意的幼齿帅哥,可能因为出生在没有爱情的家庭中,母亲不疼,父亲不管,唯一庆幸的是他有许多疼爱他的家人,叫这小孩子没养成孤僻的性格,虽说有些敏感,但得到了斩月的爱,一样能形成可爱而坚毅的性格。
威廉跟斩月亲密了好久,又是亲脸颊儿又是亲嘴儿,直亲的斩月也染了一身的奶香味。
“威廉,月月把匡匡接回来了,你带着他们一起玩,好不好?”
威廉搂着斩月的脖子,却望着在大太太怀中的匡匡,奶声奶气的说:“好。铄”
同时,伸出了手去,斩月笑盈盈的对大太太说:“抱他们回房吧。”
把孩子送回房间,斩月又心疼的抱了翡翡好久,房里有保姆,平时什么事都不用操持,只要在斩月不在时带好两个小伙子就行,斩月把三个孩子放在一起,让他们自由玩耍,有经验老道的保姆在,斩月并不担心。
之后她出了门,循着楼梯来到了佟战的书房。
敲门后得到应允,斩月进去,正巧大太太也在,夫妻两还握着手儿,跟他们生活了几个月时间,完全能感觉到他们的感情是多么真挚而深厚。
佟战和大太太坐在沙发上聊天,桌上还有茶水,香味四溢,斩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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