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听话看我怎么教训你!”咬着牙说完,转身恨恨的进去了超市。
匡匡见她走了,这才抬起头来,东张西望,吸溜着小鼻子拿粉嘟嘟的小手把眼泪揉掉。
面前走来一位年纪轻轻面色和蔼而温柔的漂亮阿姨,她蹲下来,亲切的拿起纸巾帮匡匡擦了小脸蛋儿,柔声询问:“你是匡匡吧?”
匡匡睫毛儿挂着眼泪眨巴眨巴的看着她,一脸懵懂。
“匡匡是不是惹妈妈生气了?”
匡匡望着她。
漂亮阿姨笑起来就像妈妈一样温柔:“匡匡,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爸爸让我来接你回家,他在家里等你。”
匡匡眨巴着眼睛,望着她。
“走吧,匡匡。”
漂亮阿姨站起来,伸出手来递给匡匡。
匡匡仰起头来,望着她。
漂亮阿姨温柔的说:“匡匡,爸爸在等你哦。”
匡匡朝漂亮阿姨的掌心看了看,然后把小手递了进去。
……
三十分钟后,宋雀雅提着超市购物袋走了出来,远远没看到入口处有匡匡的身影,又气的谩骂起来,待她走到附近,左右搜索还是看不到孩子的身影,霎那间,她有些急了。
“匡匡?”
“匡匡——”
“匡匡————”
“匡匡——————”
宋雀雅急哭了,超市广场前负责看守购物车的保全大叔朝她走了过来,问:“你是找刚才站在这里的女娃娃吗?”
宋雀雅挂着眼泪急火攻心的抓着保安的胳膊:“是啊是啊,她人呢?”
保安也是懵懂的表情,指了指前面方向:“我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把她带走了,就沿着这条路往前走的。”
宋雀雅半分钟后扔掉了手上所有的购物袋,疯狂的朝着那个方向奔跑出去。
“匡匡————”
……
斩月到了家,姥爷正在看部队送来的内部调动报告,这些她也不懂,只知道是政务,于是也没去打扰佟战,大太太陪翡翡玩了一会儿躲猫猫的游戏,斩月抱住了孩子:“翡翡听话,让太婆休息一下。”
翡翡乖巧的从斩月身上滑下去,拿他的水枪去楼下找佣人玩了,斩月请大太太坐,有事相商。
大太太笑盈盈的叠腿而坐,打电。话去楼下要人送了一壶雨后龙井上来,婆孙两在这刚下过雨的夏季晌午,难得偷得了点闲聊的时间,彼此交心谈天。
“月月,什么事找我?”
斩月捏了捏拳头,决定据实以告:“外婆,我不能跟谭瀚宇结婚了。”
“……”大太太肩膀微微发抖,继而脸色已经严肃了:“为什么?”
这世上又有谁能真正做到完美无瑕的处理感情问题呢?斩月经历的这些纠结大部分女人也经历过,不知如何是好。
“我想和翡翡爸爸复合。”
大太太一听美目圆瞪,良久词语吞吐不得,最终扶着座椅扶手把自己站起来:“孩子,谭家不是普通家庭,恐怕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说完,不待斩月解释什么,大太太慌慌张张的出去了,斩月在房间坐不到一刻钟头,佟战打电。话叫她去书房。
斩月转去了佟战书房,大太太也在,房间里一股浓郁的墨香,摊开在书桌上的宣纸却一笔未动。
“你姥姥说,你要跟靳五复合?”
佟战开门见山质问斩月,后者面色僵硬,须臾点了点头。
“胡闹!”很少见佟战发火,年纪九旬有余,话音一高立即筋脉颤抖,大太太忙着扶住他,劝他不要生气。
“月月,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是你说结就结说分就分的?”
斩月自知错误深重,低头忏悔:“是我的错,我不够坚定,反反复复,谭家,我会亲自上门道歉。”
“这不是道歉的问题!”佟战用指骨敲击桌面,面色潮红:“这是做人最本分的品德,人无信不立,月月,你是个好女孩,不该这样伤害别人的,不谈谭家在社会上的地位,单凭你这种见异思迁的行为,你对得起瀚宇吗?试问他对你不好你才要分手?为何一个靳五就把你纠结成这样?一个品性不端亲情不念满腹诡计的男人你留恋什么?真的不懂何为好男人吗?”
斩月无言以对,第一次被佟战不留情面的训斥,眼梢逐渐湿红。
“死了这条心。”佟战坐下椅来:“婚礼还有一个多月,你不要再去S市了,想孩子我派人去接,你给我本本分分在北京待着,老老实实做瀚宇的妻子,把靳五忘掉。”
斩月浑身瘫软,这才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说什么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新欢和时间,可是她切身体会了才知,没有处理好以前的感情之前,绝不要立即投入下一段感情,伤人伤己。
斩月退出了书房,走在走廊上想起了昨夜与他的两次xing爱,其实就算他们之间没有生育过孩子,斩月从女人的角度出发,她也还是忘不掉这个男人,时而野蛮时而温柔时而神经质的靳湛柏是个能激发她热情的好爱人。
跟他在一起有怦然心动之感,通常他撩拨她时斩月总会忍不住浑身战栗,喜欢那种通体触电的感觉,喜欢他的舌头,也喜欢他的身体,但是和谭瀚宇没有这种感觉,哪怕与他接吻斩月也都一心的排斥,从一开始,他根本不是以她的新恋人身份出现,而是备胎的存在。
试想对他抱有这种感觉要她怎么嫁给他,与他过夫妻生活?
斩月头疼欲裂,在楼梯台阶上坐下来,第一次这般挫败,彻彻底底恨透了自己,竟然没经大脑做了这种幼稚的事情,可能在靳湛柏伪造DNA报告事件真相大白后,她迫切的想要走出这个怪圈,再也不愿自己的人生被姓靳的糟蹋,所以头脑发昏惹出了这种感情是非,她不是这种人呐,这一次也算是一个教训,以后凡事都得三思而行。
大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顺而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到底是老了,虽然头发染的乌黑盈亮,骨头弯曲时斩月确实听到了嘎嘣的声音。
斩月侧头望着她。
大太太把斩月的手握到自己掌心里,轻声诉说起:“月月,姥爷和姥姥都这个年纪了,没几年时间好活了,你就多孝顺孝顺我们,别做对不起人的事,这世上有太多无可奈何,感情更是如此,男男女女总在感情中举步维艰,许多人活了大半辈子更是连自己这一辈子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没有几个人是和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在一起的,上天似乎爱开玩笑,总叫你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不适合你就是与你擦肩而过,但你看,这一辈子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了嘛?有什么是非要不可的呢?婚姻不比恋爱,靳五能给你恋爱的感觉但婚姻未必是把好手,你和他也生活了一年多,你自己最有发言权,姥姥也不强迫你的思想,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家都说瀚宇比靳五适合你你就不能不多考虑考虑,结婚过日子,总是那种温和体贴好脾气的男人最好,像靳五这种花里胡哨的男人,只适合恋爱,月月你能听懂姥姥说的话吗?”
斩月恍惚的望着大太太,眼神颓唐。
“外婆,你的挚爱是外公吗?”
大太太闻言,牵唇雅笑:“我是幸运的,以前王府里的格格结亲全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婚当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哪里知道后来天下大变,辛亥革命的时候我还没出世,从袁世凯政府到民。国政府,再到新中国成立,我走过的岁月就像一场风云,看尽了事事变迁呐,我和你姥爷第一次见面是在北京的郊外,当时已经是孙中山先生当权,几个民。国政府的高官来家中找我父亲,你姥爷就是当年那个提枪的少年,而我,也才几岁。”
斩月讶异:“外公是国民。党?”
“自然不是,战争没开始以前为国民政府跑腿,没钱念书,后来打仗了,你姥爷当时在山东,部队一来,跟着部队就走了,保家卫国嘛,什么儿女情长,那些在祖国面前都不重要。”
斩月唏嘘:“外公都跟着部队走了,你们又怎么重逢的呢?”
喝酒喝成你这样也算是境界了!
斩月唏嘘:“外公都跟着部队走了,你们又怎么重逢的呢?”
大太太沉浸在往事中一脸慈蔼:“战争打响后我跟着我母亲躲去了香港租界,到底是满清的族人,未受太多战争的荼毒,抗战结束后我一个人回了内地,你姥爷第二年来北京找我的,我在以前北京的故居见到的他,他的手臂断了一只,我扑到他怀里哭的不省人事,第二个月我们就私定终身了。”
相比她和靳湛柏或是靳东的爱情,姥爷和姥姥的爱情才真可谓感人至深情比金坚,斩月忽然又觉得自己遭受的这些挫折算的了什么呢?战争中的生死离别才算真正的悲痛吧?
“月月,你看,如果你姥爷在战场上不幸身亡了,你觉得我会怎样?”大太太自身有一股安泰自若的平静气质,倏尔浅笑:“我想我现在是另一个人的妻子,另几个孩子的妈妈,另几个孩子的姥姥或奶奶,你说是不是?不如意也不能去死,是不是?凡事你要看的轻疏一些,按正统去走,不要走歪路,你现在就在走岔路了。”
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但绝对不能连累了姥爷和姥姥,她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斩月朝大太太点点头,伸手扶她起来。
“外婆,地上凉,您回房陪外公吧。铄”
大太太牵着斩月的手站起来,两个人相视一笑,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远走。
……
中午,靳湛柏打电。话回皇廷一品,问匡匡吃了午饭没有,老太太说孩子叫宋雀雅接走了,靳湛柏一愣,随后挂断了通话。
接之他联系宋雀雅,那边响起许多声才见得人听,靳湛柏问宋雀雅是不是带着匡匡在柏林春天,只因对面背景嘈杂,不像安静的环境,靳湛柏试探性问她。
宋雀雅说:“没呢,我带匡匡在逛超市,准备买些海鲜晚上做,你不是说晚上回来吃饭吗?”
“匡匡呢?叫她听电。话。”
宋雀雅微愣,随后说道:“匡匡陪着鱼虾玩呢,这边好多海鲜,她看的格外起劲。”
那边林静敲了门进来,把新片预价表放在他桌上,退了一步等他,靳湛柏这边又嘱咐了宋雀雅几声,挂了电。话。
下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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