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忙,今天和斩月在这里陪你。”
“唉,还是我儿子媳妇好,那死老头,到现在都没来看过我。”
靳湛柏温雅的噙着笑意,父母打闹一辈子,他听到老太太说要离婚的事,真的一点儿都不紧张,这两个老小孩,平时又吵又闹,真要把他们分开,看他们怎么伤心难过吧。
许多夫妻的感情都不热烈,只是在不自知中已经融入骨血,是双手双腿的关系,谁都离不开谁。
斩月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靳湛柏,他伸手接过,咬了一大口投入的吃着,看似并不注意斩月,可她一起身,他就忙着扭头,目光追随她而去。
老太太怎会看不出儿子那浓浓的爱意,这小子对爱情就是这样,好像天生受制于女人,前几段爱情也是一样,其他的老太太不知,但关昕那一段她是知之甚多的,靳湛柏也像如今对斩月这样对待关昕,恋爱的时候深深的投入,把关昕当成全部,如果不是那女孩任性成性,如今,早已和靳湛柏修成正果。
她儿子她最了解,是个对喜欢的女人极度宠爱的男人,虽然谈过不少,但每一次都全身心对待,不背叛不劈腿,如果不爱了也会干净利索的说清楚,绝不会拖泥带水,耗费彼此的时间,只要被他爱的女人懂得珍惜,他绝对会给你一个幸福完美的婚姻。
从母亲的角度,她儿子万里挑一,从女人的角度,她儿子还是万里挑一。
老太太细想着靳湛柏的这几段爱情,不禁感慨,当初那么多融入骨血的相爱,都比不过天时地利人和,都比不过在恰当的时间遇到恰当的人,而那些曾被靳湛柏深深爱过宠过的女人,如今幸福还好,若都像关昕一样,抱着回忆痛苦,那该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用青春调教出来的男人最终被别的女人捡到,她不费力的享用你的男人,享用那些原本是属于你的宠爱与呵护,而那个男人再也不爱你,绝情的忘记你,跟现在的女人幸福的出双入对,如果旧爱走不出心里的魔障,这将是多么剜心剔骨的嫉妒与疼痛啊。
老太太叹了口气,心里恍然,斩月的命,不是一般的好。
能成为一个优秀男人的终结女人,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
斩月后来去帮徐妈的忙了,靳湛柏陪着老太太聊聊天,气氛舒适的很,只是这一切,都被推门而来的两个人打乱了。
斩月当时正蹲在卫生间刷抽水马桶,听到声音回了头,看到靳东搂着佟怜裳,站在门外,下一秒就听靳东状似惊讶的疑惑:“怎么小婶还干这种活呀。”
佟怜裳没有轻视的眼色,只是偎在靳东怀里,安静的看着斩月,显得像一只听话的小白兔。
斩月站起来的时候有点头晕,眼睛恍惚片刻,出现白茫茫的景象,谁知手臂已经被谁抓住,之后落在一个温暖踏实的怀抱里。
靳湛柏进来的时候已经将靳东和佟怜裳推开,此刻他搂着斩月,几乎将她纳入自己的身体内侧,不让外人碰到她,带着她走出卫生间。
斩月承认,那一刻,她是需要这个男人的,当佟怜裳一身名牌、化着精致妆容出现,并用垂下来的眼神看着她时,她便觉得自己是多么卑微渺小,多么不堪一击,如今被这个男人温柔的呵护,好像有了遮风挡雨的港湾,心头瞬间便又宁静下来。
“是小东东啊?快进来!”
“奶奶叫你。”佟怜裳左手抚在靳东胸上,柔情万种的向上看他,涂着睫毛膏的大眼睛今天带着摩卡棕的美瞳,耀眼魅惑。
靳东冷色调的眼光锐利的瞟过斩月的脸,像一把匕首划过她肌肤,笑意森寒。
搂着佟怜裳进了里间病房,老太太一瞧怀了身孕的人也来了,立即指责道:“哎呦喂,你带她来干啥呀!赶紧的,你两都回去,”老太太再一打量佟怜裳的穿着,不禁苦恼,不得不说,“裳裳呀,你有宝宝了,以后少穿高跟鞋,这种巴身子的衣服也尽量少穿,对胎儿不利哦,你上次差一点滑胎了,忘记了?”
佟怜裳没反驳,却顺着手臂的方向朝靳东看,他把她护的牢牢的,跟老太太辩解:“奶奶,没事的,来之前,我带裳裳去看医生了,宝宝很好。”
“行了行了,赶快坐下来。”
老太太不放心佟怜裳那八厘米的高跟鞋,指着床尾的沙发,催促到。
佟怜裳所到之处都丢不开大小姐的样子,也不是她故意显摆,只是显赫的身份已经侵入她的行为表现中,刚坐下,就仰头拉着靳东的手,娇滴滴的嘟着嘴巴:“老公,我想喝牛奶。”
靳东摸摸她的头,没有底线的娇惯她:“好,我去给你买。”
“裳裳呀,客厅有特仑苏,你喝不喝的惯?”
佟怜裳朝靳东看看,显然有点儿为难,她想喝市里一家饮品店的牛奶,但也不好拒绝了老太太的好意:“嗯。”
“我去给你热。”
佟怜裳抱着他的手臂不放他走,老太太看不惯年轻人不顾场合的卿卿我我,故意吭了一声,对客厅喊道:“徐妈,热一杯特仑苏。”
徐妈没应,反而是斩月走到门口,对老太太说:“伯母,徐妈去买肥皂了,您要什么?”
“噢。”老太太不太敢指使斩月干活,怕靳湛柏生气,眼下一个是儿媳,一个是孙媳,也确实得一碗水端平。
“伯母您要什么?”
“帮裳裳热杯牛奶,不好意思啊小婶,我老婆怀着孩子,比较贪嘴。”
“咦,你讨厌,人家才没贪吃呢。”
“好啦,就你最调皮。”
斩月看完靳东勾了勾佟怜裳下巴,两人打情骂俏的这一幕,默默垂下眼睛,应了声“好”,转身不见了。
靳湛柏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盯着从门口折回来的斩月,她脸上平静,脸色却有些苍白,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在柜子边,将特仑苏倒入塑料杯中,靳东在房里“不好意思”的提醒:“哦小婶,不要用微波炉,那有辐射,对我老婆不好。”
斩月没应声,靳湛柏看她走到桌边,拿了个玻璃汤盆,拎起水瓶倒入大半,然后把盛着牛奶的塑料杯泡进汤盆里温热。
他的火气不知不觉已经蹿到了头上,来的急速,倾身把烟蒂蘸灭,站起来径直往里间走,窗下,看到靳东坐在沙发扶手上,和佟怜裳你侬我侬的搂抱,全然置老太太于不顾,靳湛柏火气嗖的从大脑跳出来,落在那张冷酷肃杀的脸上,一脚踢了面前的椅子,椅子的四条腿划出尖锐的吱呀声,突兀的撞在靳东左腿上,佟怜裳尖叫一声,弯腰趴在靳东大腿上,越过去,心疼的摸着他刚才被椅子撞到的地方。
靳东朝靳湛柏看来,带着挑衅的意味。
靳湛柏双手插袋,站的笔直,目光像火流星般逼视靳东:“别没大没小给脸不要脸。”
靳东蓦地一跃而起,撞到了佟怜裳的头,却顾及不到,只知虎视眈眈的对阵靳湛柏:“我就没大没小了,你怎样啊?”
靳湛柏上前的时候被斩月从后拉住了手臂,她微笑的对老太太说:“伯母,我们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老太太巴不得走掉一个,立刻皮笑肉不笑的催促:“好好好,快走吧,快走吧。”
靳湛柏看在斩月的份上,硬是憋下了这口怒气,在她的拉扯中离开了病房。
……
走到院外,靳湛柏甩掉斩月的手,神情并不愉快,也不理她,自顾自往车库方向走,斩月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老老实实上了车,他将车子开上主干道,看了眼侧后视镜,才去握斩月的手,嗓音低沉的吩咐:“以后不要做下人的活。”
斩月侧着身子看向他:“徐姨也是下人吗?”
靳湛柏不答,拧眉生着气。
“我帮徐姨干点事,跟他们没关系呀,你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又何必跟他计较呢?”
“你倒是大度。”靳湛柏忍不住冷嗤。
斩月坐正,望着扑在挡风玻璃上的枯叶,而后被风再次卷入天空,灰蓝蓝的苍穹,迎合着车里冷颓的基调,倒也相得益彰。
“去你家吧。”
女人都怀孕了你都不愿意负责,太他妈恶心了吧?
靳湛柏严酷的望着她,眉间一蹙,声调不友好的问:“干什么?”
“你妈不是说了嘛,你爸到现在都没去看她,这事是为咱两闹的,你做儿子的,都不管?”
靳湛柏略一沉吟,烦躁且不耐的说:“我爸看到我就来火,还是少见面好。”
“白养你了。”斩月失望的摇摇头:“你父母生你养你,冲你两句又怎样?”
靳湛柏是容不下别人指责他的,不过这个人是斩月,自然另当别论,他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香烟,叼在嘴巴里,正在口袋里摸打火机钡。
橘红色的火苗一起一灭,然后被他扔在仪表盘里,烟吸着后,他换了只手,半搭在落下的车窗上,眉眼淡淡眯起,笼着一团烦乱。
“琪琪,”他用手拿烟,烟雾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眼睛依旧望着挡风玻璃,“我不希望你在靳家受到不平等的待遇,明白吗?铩”
“你说到哪里去了。”斩月含笑看着他:“大家都很好相处,况且,还有你护着我,谁敢欺负我?”
这话说到靳湛柏心坎里了,他忍不住朝斩月笑来,鼻息里吞吐着青白色的烟雾:“鬼丫头,知道我在护你?”
“好啦。”斩月把他温热的掌心抱到自己怀中,用双手捧着:“如果你真的想护我,就别再为我和家里人闹不愉快了,你继续这样,我还真不容易跟你家人搞好关系,大家肯定都把责任推在我身上,是不是?”
靳湛柏默认了,于是没有反驳,他弹了一次烟灰,视线放在对街的风景上,须臾,转回来问斩月:“你怎么没有跟我闹?”
是指他隐瞒自己和靳东关系的那件事,这个男人向来冷酷,许多事不觉得有错,也只有对斩月,对这件事,深有歉意。
斩月垂了一次眼睫,缓淡的开口:“我不想把你家搞的鸡犬不宁。”
“对不起。”靳湛柏内疚的从斩月脸上收回视线,心情起伏不定,眼瞳望着远远的时光深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斩月没有说话,只将脸转向窗外,轻轻的闭了闭眼睛。
……
宾利回到皇廷一品,佣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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