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湛柏瞧着斩月眼底的试探,有点儿吃味,故意说的阴阳怪气:“说话?你想我说什么?”
斩月转了下视线,就此略去了这个话题。
“妈叫我晚上带你回家。”
“啊?”斩月昂起头,木然的发呆。
“她专门为你炖了汤,要你回去喝,今天一大家子都在,正好也想把你介绍给家里人。”
靳湛柏说着也留意着斩月的表情,但凡她的一点点小心思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火眼晶晶:“怎么?不想去吗?”
“没有……”斩月摇头晃脑的,带着一脸的苦恼:“我不去行不行呀?”
靳湛柏提臀往前挪了一步,把着斩月的前臂,说一不二的摇头:“不行。”
“唉……”
“是不是怕遇到靳东?”
难得,靳湛柏柔声提起这个人。
斩月摇摇头。
“我保证,我不跟他计较,今天让着他,好不好?”
斩月索性笑了:“不是,不是因为他啦。”
既然是不可化解的理由让他们不能在一起,斩月早也劝服了自己,会放下靳东,继续自己的生活。
他矮下视线,掐着斩月的眉心将她脸颊抬起来,细细打量一番确实觉得这丫头身体有些虚乏,脸色也不太红润,这样子的身体还长的这么瘦,怎么要孩子?
“你还不相信你老公?没人敢为难你。”
斩月听出靳湛柏曲解她的意思了,她不是怕靳家人为难自己,而是面对一大群陌生人,有点儿怯场。
“我点了外卖,要不要吃一点?”
斩月靠着床头与他谈话:“都有什么?”
“红烧仔鸡,土豆牛肉,香辣蟹,还有一盘水煮肉。”
“唉!”斩月秀眉深皱:“吃这么油腻,你不怕脂肪肝啊?”
靳湛柏拉着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把玩:“我不吃肉我饿啊。”
哎呀,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脸红?他的口吻,好像也不是那么怪异吧?完蛋鸟,看来真的变不纯洁了……
斩月在心里为自己的联想咬舌,真是没脸见人了,现在动辄就往那上面想,真是要命呀……
“有红枣稀饭,还有一碟水晶汤包,现在吃不吃?”
斩月蓦地从自我反省中挣脱,瞧着面前笑的温文儒雅的男人:“你帮我要了一份吗?”
“傻瓜,你吃素,我又不是不知道。”靳湛柏说着已经起身,像爸爸疼爱女儿那样,抓了抓斩月头顶上毛绒绒的乱发,这便已经朝外面走去了:“等我啊,我去热饭。”
“哦对了,”他突然想起某事,在门口扭转了头,“商场的工作,我已经帮你辞了。”
这事斩月倒是忙忘记了,既然接手了CICI,那边自然工作不了,斩月只是问了靳湛柏,楼层经理有没有埋怨,他笑答,她敢埋怨。
看着他哼着小曲儿走了出去,斩月良久都没有挪开视线,她对幸福并不敢放肆奢求,觉得恋人如果能在一起,只要是真心相爱,偶尔吵吵闹闹都是可以接受的,如今被一个三十多岁的优秀男人疼着宠着爱着,到底也是个女人,哪能做到真正不动容呢?每当他对她好,她都记在心里,觉得有愧与人,便要好好报答对她好的人。
也不知道是真的心有愧疚还是不愿意承认的想和他待在一起,斩月也下了楼,去厨房找他。
那人正在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斩月只看到家里那口蒸笼在灶头上“呜呜呜”的痛苦哀嚎着,她心一惊,连忙跑了过去。
靳湛柏被她不留余地的推开,只见斩月立即关掉了火头,拿湿抹布揭开蒸笼盖子,果真不出所料,这男人居然没放水就把蒸锅放在火上干烧。
“你出去吧,我来热。”
斩月也没责备,只是一边麻利的忙起来一边让靳湛柏离开厨房,这个男人,连色拉油和洗洁精都分不清,让他来厨房真是一种胆大妄为的行为。
“那我看你做吧,我学着,下次就会啦。”
靳湛柏知道自己做了讨人嫌的事,故意撒娇卖乖的讨好斩月,在旁边像厚颜忠犬似的巴结人家。
斩月一边点火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带着和煦的笑意:“你想学吗?”
“嗯。”靳湛柏非常认真的点点头:“我想做给我老婆吃。”
斩月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似是看待自己的儿子,有这份心意就好了,特别感慨的说:“谢啦,不过厨房的事还是我来做吧,这儿都是液化气,一个不小心就能出大事故呢。”
靳湛柏没再出声,只是在一旁细眼瞅着斩月瘦弱的小身板忙里忙外的张罗午饭,他记得有一次,那时候在美国,关昕来看他,兴许是在纽约住了好几天,吃不到合口的饭菜,餐厅里就大发雷霆了,就是娇脾气的要吃拔丝香蕉,靳湛柏给她闹的没辙,好说歹说都不能让这位大小姐消气,靳湛柏闷头不想理会的时候,关昕抓了包竟然走了,他气的当时对女人真的绝望了,可是后来还是追出去,用四个小时把收拾了行李在酒店发脾气的关昕哄的开心了,从网上下载了拔丝香蕉的做法,付了高薪给酒店的大厨,当天晚上就带关昕去酒店吃了这道甜食,好容易哄好了,和平相处才那么短短几个小时,晚上正在做的时候,关昕说下周有同学会叫靳湛柏回国陪她一起,靳湛柏正在整合一个投资项目自然走不开,要不然也不会轮到娇滴滴的大小姐来美国了,他跟她好声好气的说了自己最近有点儿忙走不开,但月底一定会回国,没想到关昕恼火的把他的东西拿出来,一脚踹了他下床,靳湛柏爬上来的时候关昕又踹了他一脚,连说好几声“滚”,他抓着自己的衣服,在床边站了几秒,去外面沙发睡了。
经历好几任女友,才突然发现,女孩子真是各有千秋,第一眼的吸引到慢慢了解深入,察觉这人不是自己的那一半,然后分手,再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若不是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就能出人命,谁又愿意不断的去遇见,去了解,去试探,去小心翼翼呵护,去赔礼道歉不辞劳苦的说“我爱你”,或是“对不起,我错了”,到头来也许还是换了个分手。
有了斩月,靳湛柏才感恩过上苍,原来老天对他的一切折磨都是为了让他得到一个可爱的女人,一个温暖的家庭。
这样子投合他心意的女人,他是一辈子交换任何都不愿意放手的。
斩月热好了饭菜,正套着棉手套将滚热的盘碟端出来,送到餐桌那边又被堵在厨房出口的靳湛柏挡住,这人大白天居然学女人想心思,想的还投入专注的很,斩月不免一笑,提醒他:“让一下,喂!”
靳湛柏赶忙给斩月让开,按着她的肩膀就跟在她身后一起去了餐桌,斩月一边放碟子一边说:“你去洗碗筷,我看你能不能做好。”
终于有了表现自己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弃的,若是做好了,一定会得到斩月的表扬,靳湛柏按着斩月的肩,凑下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这便跑回厨房,开始蹲地上找碗架上的碗。
斩月靠在桌边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人,见他做的不错,心里倒是憋不住的笑,也真是难得,领导一个声势浩大的造星工厂的大老板居然甘愿给她打下手,这也算一桩奇闻异事了吧?
对于男人,也不能要求太多,尤其在厨房,斩月知足的很,笑了笑,便朝他走去。
“我来吧。”
……
午后三点多,靳湛柏驾驶宾利带着斩月回了皇廷一品,小辈们走了几个,大多是结伴出去玩了,晚上在回来,今天是周末,靳家的家规规定每周末全家老小必须回皇廷一品住一晚,想来今天可是很热闹的,而且斩月和靳湛柏肯定也得留下来了。
靳湛柏领着斩月进来时,那脸上的春光明媚是黑夜都阻挡不了的,看的老二老三那两个媳妇都在偷偷揶揄小五,说他看女人重,这辈子都会给女人绑住。
除却靳百合昭然若揭的给斩月小鞋穿,大家都热热闹闹的打了声招呼,对斩月很客气。
斩月一路非常有礼的跟在靳湛柏身后,被他拉到沙发上,和他贴身坐在一起,他的手一起握着她的,消减一些她心里对陌生人的怯意。
老太太端着杏仁西米露送到斩月前面的茶几上,笑脸盈盈:“来,小五媳妇,把这甜点吃掉。”
斩月忙着站起,被靳湛柏按下来:“没事。”
他淡淡一声,却带着无与伦比的溺爱,叫一个沙发上的几个嫂子笑的好不艾妹。
“谢谢伯母。”
斩月小心翼翼的端起来,生怕洒出来一点,这都是老人家的心意,不能亏欠的。
“怎么还叫伯母?你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宝宝,你爸爸是个大骗子,他骗了妈妈为他怀孕
一旁翻遥控板的靳百合斜眼瞟过来,冷厉的带着蔑视,瞪着斩月。
斩月朝靳百合看去,却是什么都不知道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吗?”
“哎呦喂!”老太太是给这唯一的女儿打败了,人家小五娶媳妇,她跟着瞎掺合,就像自己的儿子娶媳妇似的,也不嫌丢门楣的脸。
“你少说两句。”老太太又笑嘻嘻的转向斩月:“媳妇儿,别理她,你吃你的。瑚”
斩月这才尴尬的点点头,有了台阶下。
刚才靳百合的那番话已经让靳湛柏冷下了脸,此刻他把怒意的视线从靳百合身上抽回来,转而搂住了斩月的肩,轻轻往她勺上吹气:“小心烫。铄”
一家人包括老太太都有点不知所措,这年轻人怎么都兴当众腻歪?
斩月一个头两个大,早都跟他说过了,不要当着长辈的面对她好,这只会让她在家里处于更孤立的地位。
“切,又不是没手,只有千金小姐才有资格被人伺候,你算哪根葱?”
靳湛柏忽的竟然一跃而起,动弹的斩月碗里的甜汁都摇晃出来。
“靳百合我忍你很久了,适可而止啊!”
斩月急忙放下汤碗,仰头就去拉怒气勃发的靳湛柏的手,靳湛柏低头朝她看了一眼,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头,又朝靳百合看去。
“呦,这么快就把小五的心拉拢了呀,不得了。”
靳百合也怕靳湛柏闹起来,这个男人的脾气家里人是人人晓得的,15岁就能独自一人远赴美国求学,还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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