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的确是在准备读研的经费,我报的是北外同传,学费要两万五,现在笔试成绩虽然还未出来,但考完后我估了分,和历年的上线分数一比,觉得也没有多大的悬念。之前我本想报上外的,但上外口译只招8个人,我就没去挤了。
“房贷是一定要交的,断供你知道后果,你也不想你的努力全部白费吧。”又开始打亲情牌:“振振你也知道我和你阿妈一月也就能弄那么些钱,再说你阿妈现在还带着你阿弟,不能出去做事呢,振振,你得救我们。你看,上次你忤逆你阿妈,你阿妈还没消气呢,你就交点钱,让她消消气呗。”
我被他气笑了。
“……再说你考研成绩不是还没出出来,你咋晓得你就考上了?”
“我一定会考上。”
“银行来催款,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你不救我,也得顾念你阿妈和阿弟吧。你阿妹才十四岁,完全靠不上的。”
“……”等关家那朵小花能靠上时,家里的房子差不多就是自家的了,无房贷压力。我亲爱的继父,你好算计。
“振振,我知道你有钱,就当借给我们呗,等你阿妹阿弟长大,他会报答你。”又是这副无赖口吻。
我亲妈我还指望不上呢,我还指望我阿妹阿弟,不过我还真不希望我阿妹阿弟以后变成我继父这样不学无术以行骗为生的人就是了,“不是我不给,而是我真没那钱,你也知道现在钱不好挣,我哪来的能耐继续挣那么多的银子供你们花销。能接点翻译的小活已是万幸,你就不要再逼我了。”
“你得救我们。”他耍赖。
“我非提款机。”
他嘿嘿笑道:“你身边不是有个移动提款机?那男人在追你,我和你阿妈都知道,也挺看好你们,人家年纪不大长相佳还带点没救的傻气,你这么聪明,就哄哄他,让他送套房子或者送你百八十万完全不成问题。”
我已被打败,为这对为人父母的投机倒把劲儿。我自嘲:“现在肉价虽上涨,但卖了我也不过百来斤。”
继父继续劝,苦口婆心:“小凤凰,你从小吃过饥一顿饱一顿的苦,你也不想你阿弟还过你以前那样的日子,那人豪富,一掷千金,对你还有兴趣,他有能耐
1、干一票……01 。。。
保证你和你阿弟吃香喝辣。我和你阿妈阿妹也能跟你享点福。为何不做?”
我气的掀桌,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冷嘲道:“如果我是你亲生女儿,你还会这么做?”
“如果你是我亲女儿,我会将你打包送上他床。”
“……”
“振振,那个男人真的很不错呀,你跟着他,不吃亏。我觉得以他的姿色,你反而赚了。”
要不是因为我阿妈,我早就和他关佑华断绝父女关系了,听着说的是什么话,是一个父亲该对女儿说的吗?“爸,我就想问问你,除了这个姓氏,你还给了我什么?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你们当牛做马?”
四岁前,我不叫关振振,我阿妈叫我小凤凰,所以认识我的人也叫我小凤凰,我没爹,自然没上户口,更没姓了。我阿妈是个苗族人,老家在贵州赤水。她有姐妹四人,我阿妈是家中老幺。少女时代,长相颇佳,心高气傲,不愿窝在小小的山村苗寨,一心想出人头地,听人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好,十七岁时偷了家里全部积蓄,先坐汽车去了重庆,又辗转上了北京。
那时的她年纪小,又未经世事,她一到北京,就被个据说长相相当不错的男人骗了身子,三个月后,她才知怀了我,又舍不得钱落胎,不得已只好生下了我这个累赘,此后,我们母女两辗转流浪于北京,四处找寻我那衣着光鲜的阿爸。
找了四年,未果,她靠带着我行骗将我养活到了四岁。
后来我们母女俩实在过不下去了,她问我是卖了我好还是把我送进孤儿院好。
可能是过多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我比同年人懂事得多了,我也想过卖了是不是就能过上好日子,但我身处三教九流当中,不是没见过chuji,我若沦落到那地步,还不如去死呢。我没那么资本去赌,还是继续行骗吧,好歹是我生下来就会的专业,于是我拉着我阿妈的衣衫下摆,甜言蜜语哄骗她:“阿妈别卖我,小凤凰很乖很好养,又这么漂亮这么聪明,以后肯定能挣很多很多钱,我要给阿妈你买漂亮的衣服帽子围巾,就像那些有钱人一样,我还给你买阔气的车子。你把我养这么大,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她到底还是没卖了我,她怎么可能卖了我呢,在日子最艰难的时候,她还要靠带着我去坑蒙拐骗呢。
在我五岁时,她遇到了一个比她还高明的骗子。
也就是我现在的继父。
即便她嫁给了我继父,我们的生活也没什么改善,看我以前的生长环境,就知道我简直是从鸡窝跳进了鸭窝。
亏我那继父曾和我吹牛,说他行骗多年,例无虚发。可不还是被人当场抓获挑了手筋扔进了监狱。他也是幸运,一出狱就碰上我们母女,他也没什么别的营生,就知偷鸡摸狗。我阿妈嫁给我继父后,骗子一家亲了。
他大概是觉得我落泪了,笑嘻嘻的说:“小凤凰别哭,你继父我能给你的已经倾囊相授,行骗也是一项生存保命的技能。像你这样聪慧的小姑娘,只要你愿意,大把的人等着被你骗。”
我哑然。我不是什么圣母,我会给他们还贷,还不是因为我妈总说她嫁给我继父是因为我该读书了,得有个户口了。
我揉着肠胃走走停停,终于在不远处找了家粤菜馆,点了两个清汤寡水的菜。吃下去后肚子里稍微有了点暖意,睡意又绵绵而来,我掐了一把大腿,抄手一看手表,指针悉悉索索的走到了十二点二十。糟糕,我立刻拦了部出租去了机场。
到达机场的时候,空姐已播报登机,我忙用身份证取了飞机票,换了登机牌,上了飞机。
空姐将我叫醒时,我才知已到了A市,看看时间,三点多钟,拿了行李,出了站。
A市今天是晴天,淡淡的金色日光笼罩在头顶,被晒的暖洋洋的。
从航空楼往前走一点,就看到公车站,我拎着行李上了去学校的公车。
下了公车,校园新气象,满目的血色横幅在春风里摇曳,过完年嘛,新年祝语少不了,什么在新的一年里,祝大家前程似锦啦或者什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啦之类的。
路旁的树木万古长青,广玉兰随风摇曳,全然看不到季节变更的景象。倒是路旁新绿的小草,给大地添了一丝春|色。
我所在的这所学校是所综合类大学,我们外语学院建院最早,所以哪怕学校不断的扩建,我们院占的始终是学校最好的地段,多年的发展,外语学院早已人才济济光耀四海。
越往里面走,车子越多,一排排的,我这才想起,今天是周五。
我们这所学校美女众多,到周末,来学校接人的车子也特别多,便是不愿去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去深究,也可以写一本《现代大学生之包‘养笔记》。
我室友之中有个叫蒋丽雯的,干的就是这一行,偶尔还干干老鸨的行当。
蒋丽雯知我家境不行,年前我又恰好没事可做,我阿妈又打电话来说银行催缴贷款,叫我想想办法,不然房子就保不住了。
蒋丽雯观我良久,知我无路可退,便借机说介绍个有钱的公子哥儿给我认识。
因为是初夜,人家出价五万。
我当然不会把我的清白随随便便交给陌生人,我行骗的历史由来已久,但早已金盆洗手。这次被逼无奈,被迫下海,本想干一票就收手,谁料,竟栽在了李格非那个狗东西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在此刨坑。求花花求收藏求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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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干一票……02 。。。
那日蒋丽雯将酒店的门卡以及信用卡交给我后,我就问她:“我要伺候的那人是那种智谋深沉的BOSS还是一般的纨绔公子哥儿?你向我交个底呗。”既然不想随便就失身于人,那就必须了解对方的情况,看出他的破绽,利用他的弱点,对症下药。
干坏事嘛,当然要打有准备之仗。想我那自吹自擂下手例无虚发的继父,不也被人抓了废了右手扔进了监狱。
蒋丽雯拄着脑袋,一副老神在在看好戏的样子:“这个我也不知道,振振,你就别瞎打听了,左不过一夜。就算是个糟老头子,闭上眼睛腿一张,不就过去了。”
看蒋丽雯唇角勾起的笑容,我就知她不安好心,我猜她大概也是在为摧毁我的尊严而快慰吧,我曾听她和朱琳背后说我高高在上,总要想个法子将我碾到泥土里。
现在这只怕就是她所想到的最好将我碾到泥土里的法子吧。毕竟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摧毁一个往常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女人的尊严更有快‘感呢?我真想吐槽我什么时候在她面前高高在上了,一个忙于生活资料的人,哪还有那个闲心去对人高高在上。
没尝过日子的艰辛,不知道饥一顿饱一顿的滋味,不知道被钱逼急的痛苦,她们永远不会知道,在生存面前,尊严它就是个屁,呸,狗屁。
当天晚上七点,我拿了副卡,进了丽晶大酒店预定的房间。
那是一间相当豪华的客房,巨大的枝形吊灯从平流的天花板悬垂下来,屋内颜色夺目,豪华感十足,客厅宽敞,容纳有休息区以及一张办公桌、一张餐桌。屋内由木地板铺就,室内装饰雕嵌细致,沙发由织锦包裹。
墙壁上镶嵌有很多窗户,窗户上挂着一条条月白的窗帘。
临窗的餐桌上,摆放着两盆花。
花半开、下垂;花瓣不反卷,较宽,边缘有波皱和细缺刻,花蕾顶部圆形,花具香气,叶缘锯齿显著。室内暗香浮动。
原来是盆花女王仙客来。
房内西墙角处摆放着一台古韵留声机,木机箱上摆放着一个金色巨型喇叭,我拉开柜门,挑了邓丽君的唱片放进去。
九点多一点,一个高大的男子进了门。只一眼,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好应付。
眼前的男人五官轮廓分明,唇角边儿翘起,那眼睛,好似麦迪,迷迷蒙蒙好似一副永远睡不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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