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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不禁有点委屈了,他还真是在恭聆教诲,并不是故意装乖卖好。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位三太子了,只是这话却不可说出来了,眼下维持没有变化最好,慢慢改变不迟,一下改变太大,未免会让原本熟识的人生疑,引起些麻烦。所以当下便只是应声答应了,没有多说什么。
又说了几句话后,敖烈便先向龙后透露了自己想要离家的心思,道:“母后,我想要离开西海。”
“离开西海?”龙后十分惊讶,连忙问道:“这却是为何?离开西海后你要去哪里?是要做什么事吗?”
敖烈便把自己之前的打算和盘托出,当然不提最主要的原因是想将来不被人骑,只道:“我与父王的关系势成水火,难以调和,留在西海,只会整日徒惹父王生气。不如离开西海,如此两不相见,自然不会再有争吵。等到时日长久,大家冷静下来,想明白了,说不定便能父慈子爱相处的来了。”
他根本就想与那龙王老爹老死不相往来,但这实话一说,龙后这里就首先不会允准了,自然要圆一圆,扯个父慈子爱来,让他这般打算看着全是向为了缓和父子关系去的。
龙后听罢,点头沉思道:“你这番话倒也有道理,只是你离开西海后却要去哪里,有何打算?”
摩昂也在旁点头,看着敖烈的目光颇为赞许,道:“三弟这主要确实不错,你与父王分开来都冷静冷静也好!不如,我为你向父王求任一处空缺的江河龙王可好?”又问龙后道:“不知母后觉着如何?”
龙后点头道:“若如此,倒确实不错!只是,烈儿却还差着五岁才成年呢?不知你父王那里,肯不肯准?”
摩昂道:“不过差五岁而已,算不得什么。三弟天生九脉俱通,与成年并无分别,是我龙族中天资绝佳者,如何当不得一位江河水系的龙王?我想,母后若与孩儿一起求恳的话,父王那里应该不难通过。便是父王不准,我们也可去转求三位伯父,我想,他们定会准的。”
敖烈闻言,不禁双眼一亮。本来,这位大哥不过是与他不谋而合,不想现在还另有奇径,他倒是还真没想过去拜求另外三海的龙王。按说,这三位都是他的伯父,自应照应子侄。而且,他与三位伯父的关系虽说不上多么亲近,却也并不生疏,更没什么矛盾,绝对要比他那个死硬龙王老爹好说话的多。若再有西海龙后与大太子一起出面替他拜求,那定是一求一个准。
“摩昂到底是西海储君,常帮着理事的,却是比我要心思宽泛,有经验多了!”敖烈心道了一句,向摩昂拱手道:“大哥真是知小弟的心意啊,小弟也正是这般打算。不过小弟却有两个打算,这是其一;另一个则是想要去拜个师父,求师问道,也好求一个长生不老。”
龙后却不大中意敖烈的这一个打算了,道:“烈儿你想要求个长生大道,那自是好的,但何必去求学他人,咱们龙族那也是有长生妙法的,只要你肯用心修炼,终是能得个长生不死的!”
她也是出于爱子之心,做个江河的龙王,哪怕再远,那也是龙族的地盘,是属四海管辖,她能多方关照。但若拜入了别人门下,她就难以关照的到了。做母亲的,总是怕孩子会在外吃苦受难。
龙族确实也有许多功法,更有不少能够修得长生的,只是龙族的功法更着重肉体的修炼,最高的境界也就是能够修得不死之身,与世同存,却比道家的元神低了些层次,不及道家走得深远。
道家功法修炼出元神,到得炼神还虚的地步,便能够将元神化作虚无,再也毁灭不了,便是世界毁灭,宇宙无存,也照样能够不死不灭。因为他们已化作了虚,虚就是没有、不存在的,没有了还要如何去毁灭?但虚又可以化为实,等到毁灭过去,照旧能从虚无中还生。
佛家所求的也是一个永远不死不灭,但又与道家的境界有所不同。不过敖烈自然不会去拜入佛门,不说他本人就对佛门没什么好感。如果他那样做了,便等于是如天龙部一般,叛出四海龙族了,龙后与摩昂首先就不会允准。
敖烈也不与龙后多加辨解,只是道:“母后说的是,不过我也就是为离家寻个托名借口,有个去处罢了,也不期望能学多少本事。只是我如今还差着五年才满岁成年,虽然大哥说的也是,但我也不想母后与大哥为我去坏了咱们龙族的规矩。”
“我原本的打算是这样,趁着这五年的时间,我去外面访师寻道,若五年的时间,访求不得什么名师,待得回来后,再请母后与大哥为我去求一个外委的江河龙王不迟。不知道,母后与大哥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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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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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后沉吟未语。
摩昂又先表态道:“三弟这般打算却也甚好。看来你倒确是有心求道的,把寻师问道放在了前面。”
敖烈笑道:“只是小弟惫懒,不愿担个职责在身罢了!”
若非知晓自家命运在前,知道有一场劫数在等着,他其实也更中意做个一方龙王,呼风唤雨,逍遥自在。他本心也并非多么的心有大志,非要求个长生大道不可,能有龙族的万载寿数好活,已是前世烧高香了。能够享乐万载,也是一桩美事,他想到时便是死,也是死而无憾,何必非要去辛苦修炼。只因有那一场劫数,祸福无定,因此要多加绸缪,更要有实力为基。去拜求一位师父,也是有求师父托庇的心思在内。毕竟四海龙族的实力比之天庭与灵山来,实在有所不如,他也不敢保准去外任个一方龙王躲祸就一定能够躲得过去。说不准人家就瞄上他了,他外任个一方龙王,也可能因别事而触犯了天条,还是拜位大能师父,大树底下好乘凉,更有把握躲过这场祸事。
“你呀!”摩昂有些无奈地笑了敖烈一句,转向龙后道:“母后,人族中也有句话说‘好男儿当志在四方’,我龙族更应遨游天地,傲视苍穹。我知母后慈爱,不放心三弟,但他终要长大,不能总托庇于父母羽翼之下,放他出去闯闯历练历练也好。”
摩昂知道龙后沉吟犹豫什么,便替敖烈求情说话。从今日看来,他这位三弟确实是长大了,让他心中颇为欣慰。
摩昂是西海储君,是将来要接掌西海龙王之位的,他本人也颇有眼光见识,因此一向勤于克己,并不像别的龙族那般贪图享乐,每日总要演练武艺,也常带兵征讨不服管辖的海怪大妖。对于四海龙族的现状,他内心中也常颇为堪忧,也不大看得惯只爱享乐的龙。对敖烈的关心爱护,他以前只是出于对兄弟的友爱,是他做兄长的责任,也想要规劝教诲敖烈不要浪费其天生九脉俱通的天资。可敖烈以前,却不大听他的规劝,虽然也随他习练些武艺,却并不勤勉,但今日敖烈说出了这般打算,知他也有上进之心,摩昂便不由从内心中真正高看了这位三弟一眼,因此十分支持敖烈的打算。
龙后听了摩昂的劝说,又沉吟片刻,叹了一声,向敖烈道:“也罢,你既有打算,我也不好再强求于你。你大哥说的也是,我便放你出去闯荡一番罢!”
“多谢母后!”敖烈大喜,忙向龙后行礼拜谢,然后又转向摩昂拜谢道:“多谢大哥!”
摩昂不等敖烈拜下,便伸手扶起,把住他手臂道:“你我兄弟,不必说这般客套话,我也希望你能访得名师,求得大道。”又笑道:“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时大哥也能沾润些你的光泽!”
与摩昂笑言了两句,龙后在上面问道:“烈儿,不知你要往何处访师求道?可有计较?”
敖烈答道:“不及去远,只在西牛贺洲便是。”
“倒确也不远!”龙后一听,点点头,有些放心。西牛贺洲便在他们西海海域之内,确实不算甚远。又问:“你打算何时动身?”
敖烈道:“若无他事,便在这两日之内。”又向龙后拱手道:“还要请母后待我走后,向父王转承告知,父王那里,我便不去言说了,他还在气头,只怕不会允我。”
龙后点头道:“你父王那里,我自会替你去说,你放心便是。若要走时,却须到我这里来道别。”说罢看着敖烈,目光中颇为不舍,好像敖烈现在便要离去似的。
敖烈道:“这自是应当,孩儿如何会不向母后道别就离去?”
相聚之日无多,龙后今日便留敖烈多说了会儿话,直到中午,又留敖烈一起用了午膳。摩昂在中途被人请去,说有事要他处理,没留下一起用午膳,只摩菲一直陪着。
用过午膳后,又闲坐了一会儿,敖烈便向龙后请辞。龙后也不再多留于他,从身上取了一面令牌出来,交给摩菲道:“菲儿,你拿着我的令牌陪你三哥去一趟揽月宫,让他姐弟两个见见!”
龙王曾下过命令,在敖玥关押期间,敖烈不得前往探视。若敖烈单独前去,守卫是不会放行的,故而需用龙后的令牌。
摩菲接过令牌,脆声领命,将令牌收在自己怀中。接着敖烈与摩菲一起向龙后行礼告退,这才出了幽雪宫。
敖玥被关押的地方,便是她本来所居住的揽月宫。这座宫殿距离龙后的幽雪宫并不甚远,是邻近的,不过龙宫十分广大,两宫虽比邻,路途却也不算近。这可不像普通人家比邻而居,抬脚就能过去串门子。
不过两人这次并没有走路,而是共乘了一只鳐鱼代步。这只鳐鱼是摩菲的坐骑,连尾长有丈许,鳍展亦有近丈,整体呈圆形,浑身雪白,十分漂亮。龙宫中并不是到处充斥着水的,但摩菲的这只鳐鱼乃是异种,无水亦能活,更可在天空如鸟般飞翔,乃是她百岁生辰时的一件礼物,她出游时常爱架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