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一彪自嘲地说道:“兵王兵王……最强的兵才能称王!老子知道自己不够格,做条狗王还差不多。看家护院……保家卫国!差距啊!”
显而易见,这厮也是早早地知道现实,只是从来不想去认清现实,人的一生之中,有过无数种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情在身边眼前发生,但是专注到的,或许就是最贴近自己的那一些。
张耀祖是一个时代的缩影,尽管他很独特,但也是缩影而已。
但是……彭一彪想要做缩影而不可得,于是当初的信仰和坚持在自己的懦弱和退缩面前崩塌,最后扭曲,最后形成了一种倒退的信念。
他该死的!
“如果我说我确实没有制毒贩毒,你信吗?”
彭一彪突然问道。
“我信。”
张贲沉声道。
彭一彪一愣,前头副驾驶位置上的彪悍战士微微一愣,他是有些听不太懂彭一彪和张贲的话,不过大致也明白过来,那些传说级别的兵王,到底是什么模样。
“你为什么信?”彭一彪不解。
张贲道:“凭你的手段本事,想要东去劫财,也是小意思,不过你自知不是我老子的对手,所以没有东区,这是一种阴影。你没有突破,所以你不敢往前。但是你还是有着坚持,也有雄心壮志。以前不能做的事情,现在同样不会做!你和那些脱掉军装就可以拿起钢枪抢劫的人不同!”
彭一彪瞪大了眼珠子,正待说话,张贲却又道:“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你没有罪,你罪恶滔天!我老子同样罪恶滔天,我同样如此,不过这却不是揭过去就能了事的事情。恐怕,只有临死之前,才能有所忏悔!”
他眼神镇定,有着几十年前狂热信仰一般的坚定,这种眼神,只有同样感同身受的人,才能够感觉到。
狂热的,非常狂热的——坚持!
都是罪恶滔天,都是恶贯满盈,都是穷凶极恶,但是,它们都有着本质的不同,成百上千,成千上万,无数冤魂在手中攥着,杀了一个人,那是杀人犯。杀了一群人,或许是个英雄。但是……若为坚持和信仰,若为更多人和自己,若为自己背后的千万目光和血液,杀一万十万百万乃至亿万,这都是正义,这都是正确,这都是为人所佩服称赞,这才是大英雄!
正义的杀戮,正义的凶恶,即是万众所向!
彭一彪活到现在他没搞懂,而张贲年不足二十,却是已经看透了这些。
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穷凶极恶不为道德所认同,他的一切,他的坚持,在很多人眼中,那是不可思议和疯狂,是一种倒退式的信仰。但是……谁关心那部分人呢?
任何一个有此坚持的人,所要面对的,无非是自己的内心,那满腔热血罢了。
功名生与死,豪杰把酒欢。茫茫英雄路,孤寂独一人。
彭一彪将头低了下去,或许……他悟的有点晚。
第二天,各大报纸和新闻台都开始播报关于西疆打击贩毒制毒犯罪团伙的新闻,沙洲的江心岛上,三二三实验室的人都在那里愁眉苦脸,他们还是没办法找到张贲给他们的那种试剂替代品,任何替代品都无法对培养皿中的血液细胞进行提高活性,正相反,那些微生物会很快地消失生命特征……
同样在光子实验室中,洛克恩的实验终于遇到了最大的挑战,ss…sn…6c新型号试剂的烈度。博尼斯虽然能够承受这样打的药性,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也可以这样。洛克恩觉得自己终于走到了一条崎岖的山道上……
“他人还在和田么?”
尚和心打电话给李忆君问道。
“不知道。已经不见了。对了,尚总!他私自将……”
“行了!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
尚和心掩着额头,皱眉打断道。
那边李忆君点点头,道:“知道了尚总。”
边上,李思君问尚和心:“尚总,这个张贲……完全没办法影响他啊。”
“他到底不是张耀祖,更加不是张三贤。这张家的人,一代胜一代啊。”
尚和心沉声说道。
只是表情严肃,也不知道欣慰羡慕还是担忧。
张贲的强悍,似乎是又进一步发生了变化,这让尚和心头疼不已。
与此同时,在美国、俄罗斯、西欧、东南亚……那些当地的毒枭们都是震怒不已,因为中国人在昆仑山山脉的谷底中查处了将近九吨的海洛因,这个巨量的数字,将会瞬间冲击他们的产业。
最重要的是,中国人增强了在西疆边境的控制。
虽然美国人还在阿富汗作战,可是阿富汗的罂粟种植业依然发展很快,从伊朗和巴基斯坦乃至印度,在克什米尔或许都能够看到一个巴基斯坦的毒贩和一个印度毒贩在那里交易……
不过现在,他们谨慎了很多,因为“黑狗”谷地的惨烈,在电视和报纸上,都让人觉得心头发毛。
NO。137精绝国,狗王死
精绝国,王治精绝城,去长安八千八百二十里,户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胜兵五百人。精绝都尉、左右将,驿长各一个。北至都护治所二千七百二十三里,南至戍庐国四日,行地空,西通扜弥四百六十里。
汉书。西域传里头的描述并无太多特别之处,不过随着精绝国遗址的发掘,似乎能够牵动不少人的眼球。
只是,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差了一个经度和三个维度。应该再往偏东南方向再走一段距离。”
“那儿全是沙漠。”
张贲冷冷地看着金牌狗王彭一彪,这些听上去很扯淡。
但是彭一彪告诉他,他将金面佛放在了那里。
可是,那个鬼地方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克里雅河在西边还有几十公里,张贲自是不怕,只是这种炎炎夏日,沙漠中的气温恐怕都是维持在四十度以上,地表温度更是不必多说。
“我知道。”
彭一彪沉声看着张贲,“我没有骗你。那儿才是精绝国的真正遗址。我将这些年弄来的东西,都藏在了那里。而且,金面佛的作用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
“钥匙?你是在说笑吗?”
张贲看着彭一彪。
“当初发觉精绝国遗址的人,有个家伙叫楼运土,他找到了破绽,所以断定他们所发觉的地方,和西域传上所描述的地方并非是同一个地方。所以,他和他的助手在寻找真正的遗址,他们找到了。”
彭一彪确实没有说谎。
楼运土在倒腾这些的时候,之前其实是江湖上有名的“九指洛阳铲”,一手刨洞钻洞的本事,非同小可。
而且这厮的缩骨功练的出神入化,再加上他有先天内脏错位的不足,使得他的缩骨功的范围很让人惊诧。
可以说,他钻过儿童都无法钻过的小洞,也是毫无压力。
“希望你没有骗我!”
张贲冷眼看着他。
边上徐海兵奇怪地说道:“要多派点人去吗?”
他实在是信不过彭一彪。
郑海刚已经返回兰州,李忆君也是回京述职去了,只有徐海兵留下,魏怀有和铁守银送张贲他们离开之后,他一直给张贲开车。
卡秋莎对沙漠风情也是颇为好奇。
这塔克拉玛干沙漠和伊朗的沙漠,还是有些不同的。
更残酷,更无情。
“克里雅河在那儿有地下河流的分支。虽然地表上是季节河,但是在东北方向,确实是有一条地下河。”
彭一彪如是说道。
卫藏小僧江央张贲没有让他跟过来,而是吩咐他留在和田,铁守银也是大包大揽,说是一定要好好招待他们,那颜如玉听了,自然是眉开眼笑,这棒槌一般的钞票不赚,赚谁的?
彭一彪自己也是佩服张贲,干掉几十号人,如今竟然是这般淡定从容,换了他,心中也不免也有些要打颤,这厮凶悍,确实让人不可想象。
“怎么去?”
张贲问彭一彪。
“有定位器,可以随时去。我把那儿当做秘密地基,那边是一片戈壁黄沙,根本就没有人去那里。”
那地方虽然是遗址,但却是没办法找到合适的地方按扎,不过彭一彪却在那里找到了一个地下房屋,在下面加了支撑和承重梁之后,如今也算是一个沙漠深处的底下基地。
这些年弄来的黑货,基本上都放在那里。
“这个楼运土,到底发现了什么,而为什么你又知道这个地方的呢?”
张贲又问。
“我刚才说了,楼运土这厮内藏天生错位,他的命活不长。”
彭一彪淡然说道。
“他让我弄几样东西来把玩把玩,然后就告诉我这个秘密。我同意了,于是将他要的金面佛,弄来过来。不过没多久,这厮就死了,死前留下的遗言中,确实将精绝国的准确位置标注了出来,我也确实找到了。”
彭一彪接着说道:“不过……这厮的能力有限,没办法发掘下去,不过还是被他找到了不少汉代的器具。价值连城。”
张贲面无表情,只是道:“我只要金面佛。”
彭一彪佩服道:“厉害。”
他是没见过张贲缺钱时候的疯狂,不过有了钱之后,张贲也是比任何人都要淡定从容,彭一彪看到的只是一面而已。
彭一彪要的,只是宝藏罢了,至于宝藏中有什么,他并不感兴趣,但是让张贲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他碰到的这些家伙,似乎都对宝藏有着痴迷和狂热?
卡秋莎的母亲,那个女人似乎也对伊凡所掌握的那个宝藏消息狂热一般的执着,当然,她失败了。
至于马克……他似乎就是奔着巴萨耶夫的金库去的。
尼古拉斯时代留下的财宝到底有多少,无法想象。
“你人在哪里?”
张贲接到电话的时候,此时他们的车子已经进入了沙漠地区,车子是军区的沙漠地行车,能够将履带驱除转轮式……貌似很复杂,不过很有用。
车速一直不快,大概要有两百公里路,就算是沿着公路走,在边上也是极度凶险,如果迷路的话。
不过好在这里是一片风车田,到处都是巨大的风车在那里迎风转动,沿途过去,还是有不少车辆来往的。
直到他们进入克里雅河河畔,才逐渐看不到人烟。
“塔克拉玛干沙漠。”
张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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