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声的手下,有一路人反了。
和南边几路人马合成了一股,投降了缅甸军政府,就在上个月月底,换上了美式装备,有榴弹炮和迫击炮,还有两挺重机枪,三辆装甲车,一辆装甲攻击车。
中缅二号公路的推进还算正常,鼎鑫建筑的总负责人郝然就是原来的老总王宏图,在卖掉了鼎鑫建筑之后,摇身一变,竟然是英明果断,如过江猛龙,各种调度,得心应手,各种手段,都是有模有样,让那些老臣子,都是目瞪口呆。
这个王宏图,仿佛是换了一层皮似的。
唯有张贲和王宏图才明白其中的关节。
鼎鑫建筑虽然在中海颇有名声,但是王鼎鑫死后的纷乱并非是王宏图一个人可以扛下来的,他不是黄四郎,能够杀伐果断自灭满门。所以,王宏图必须要一个崛起的契机,而不是让人直接上门来将他鼎鑫给灭了。
王鼎鑫的那些老朋友,听上去似乎是要来帮忙,收购、合资、入股,都他妈的扯淡和放屁!王鼎鑫是瞎了眼,才会有这帮狼心狗肺的老朋友。
王宏图不傻,所以他看穿了这一点。
不过如果是一身正气的王宏图,恐怕想要在中海立足,可能性极低,为此,王宏图不惜自贱,以期降低周遭的觊觎,虽然他多番试探周遭的口风态度,最后也只得出一个结论,搞房地产的,果然多的是狼心狗肺和贪得无厌,他没机会。
直到看到黄四郎和张贲,他才相信,机会来了。
人们常说,知己易得,知音难觅。便是如此了。
王宏图从来没见过有张贲这样古怪甚至是死板的年轻人,一腔热血能让周遭相处的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哪怕,一句话都不说,都能够看到这个壮硕男人内心的一团火热,这种大义所向的执着,确实是为人叹服。
这个时代,少什么人都可以,便是不能少了天真热血之辈。大争之世,总要有前赴后继的敢战士,总要有千龙过江的豪气霸道。
王宏图相信,这个张贲,便不是那些无良心的贪婪之辈,他没有看走眼。
鼎鑫建筑的名字留了下来,只是主人换了一个。
几个月下来,直到芒市继续向南推进,才遇到了麻烦,莱别山的武装份子和土匪都是垂涎三尺,王宏图一句“工人们人心惶惶,现在没办法开工”,便有了南定城五百虎贲的四处出战。
到最后南定城谈判,一枪打死家马东,这前后不过是三天而已。
杀伐果断,神速勇猛,叹为观止。
这也让王宏图越发地相信,张贲虽没有雄才大略,甚至没有御下之术,但是一身正气一腔热血,足够让人敬佩。
便是出来抢工的工人,也知道,他们这番身家性命保下来,非是王总大能,而是有贵人保佑。感恩戴德之说虽然飘渺惭愧,可是却要让人相信,这世界上,便是有这样的人的。
给人以希望,便是大义!
“来了。”
张大山脸上涂着油彩,手中握着一把九五狙,上面包裹着伪装,黑漆漆的枪口瞄准着远处。
张贲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他有些兴奋。
战士们都是有些激动,因为头目们都是热血悍勇,手下们自然是干劲十足,这种精气神,自上而下地传达,便形成了一股气势,这股气势,绝对是锐不可当的吓人。
缅甸四战之地,祸乱弱邦,处处都是危机,刀山火海,险境重重。一条小小的公路,看似不起眼,却可以稳定边疆,于国于民,都是极好的事情。而张贲的心思,可能想得更远,待到将来,一条路直通印度洋,有了出海口,那马六甲海峡,便是再也无法阻隔国人之信念和坚决。
刀山火海,便是有千雄万豪。如猛虎巨龙,锐不可当。
“掐断首尾,包他们饺子!”
一声令下,随着三枚火箭弹呼啸而出轰击在了头前的一辆装甲车上,整个山道上,顿时一阵骚乱,长枪短炮,轰鸣如雷,张贲一声大吼:“弟兄们!跟我杀——”
NO。190有人生,有人死
轰!
冲天的爆炸焰火中,一个巨汉从火光中蹿了出来,手持一挺重机枪,身上挂满了弹链,腰间一共六个手雷,脸上的油彩很重,乌黑的污渍沾染在脸上,双眼黑漆漆的可怕,他正咆哮着在那里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排排的缅甸政府军倒在血泊中,当第二次爆炸开始的时候,从这个巨汉的后面,冲出来更多的手持钢枪的战士,八一杠,五六半自动,枪口不停地喷射着火舌,→文·冇·人·冇·书·冇·屋←弹壳就像是不要钱的黄豆,不断地落在地上。
时不时会有偶然发生的卡壳声音,接着,是几枚火箭弹从左右飞射出去,远处,轰轰轰,爆炸声振聋发聩,剧烈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人摇摇欲坠,后方,能够清晰地看到更有数十名伸手敏捷,并且在行进中开火的战士。
这些人的行动极为迅速,让人无法想象,这么多的精锐战士,这么多经验丰富的战士,竟然会聚集在一起。
“张大山!张大山你个婊子养的在哪里?!”
巨汉咆哮着,四周已经是纷乱无比,缅甸政府军的迫击炮小队已经开始还击了,但是南定城的狙击手还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效果。
“他妈的……”
一片碎石断木之中,爬起来一个浑身是血污的壮汉,他的迷彩服已经破破烂烂,身上的鲜血流了出来,一只眼睛紧紧地闭着,蓬头垢面。
手中依然提着一把九五狙,喘气粗气,这个壮汉又叫骂了一声:“他妈的!”
突然,这个壮汉将九五狙端了起来,口中吼道:“操操恁娘个婊子——”
砰!
扣动扳机,枪响,远处一辆吉普车上的军官被当场爆头。
噗的一声,脑袋成了烂西瓜,红的白的飞射而出,随后,他立刻调转了枪头,又是果断的扣动扳机。
砰!
惊慌失措的吉普车左右是迫击炮小队,其中一个炮手被当场打死,鲜血溅射在了送弹手的脸上,那士兵本能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再睁开的瞬间,呆若木鸡,而这时候,前方冲过来的十几个手持钢枪的巨汉正在疯狂地扫射。
正面火拼,这种打法,是在逼人下决心,谁缩卵,谁就逃,谁要逃,谁就死!
“不许跑!不许跑!”
车子里面的另外一个军官手持手枪,朝天开枪,大声地吼叫着,他用的缅甸官方语,从外头看去,能够看到这个军官的表情又是狰狞又是恐惧。
而在不远处,还能看到另外一个山坡上,是一群过来围观的反政府武装成员,地面上的这支政府军,都是那些投诚缅甸政府军的原果敢和佤联军的成员,这些人的战斗力不俗,可是谁能想过,对方来的这样快,这样的果断迅速。
“龟儿子滴,日你妈的先人!”
一个川西汉子叫骂了一声,他被一颗手雷震了一下,好在没事儿,但是明显看上去七荤八素,晃荡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在一块巨岩后头站稳了脚跟。
这时候,从山坡上滑下来的张小山连忙问道:“哥们儿,还行吗?”
“莫得问题!”
川西汉子果断说道。
这一声话说话,竟然是抖擞着精神,大声吼叫:“杀啊——”
这里的动静极大,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但是南定城的战斗力,真正地让那些两面派知道,什么叫做精锐,什么叫做强战敢战,为首的那票犀利汉子,更是威武无比。
咔哒一声,张贲咬开拉环,一颗手雷扔了过去。
嘭!
吉普车成了渣滓,随即五六人冲了过去,一个战士半跪射击,突突突,连续的点射之后,后方的战士跟进。
速度极快,张贲则是万夫不当之勇,竟然是混乱不惧,这周遭的子弹如倾泻的大雨一般,耳旁听到的,只是簌簌簌簌的声响。
让人惊觉的是,狙击手连连错过了射击的机会。
战术规避!
可是张贲将这种战术动作发挥到了极致,枪口都是连连摆动,这个巨汉的运动速度快的惊人,几乎是一闪而过,火光一闪,爆炸声中,人已经到了前方。
“杀!一个都不要放过!”
火光中,只看见张贲面色狰狞,一脸的狞笑,这人的模样,可怖无比,绝对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
后头的火箭弹又放了两颗,随后无线电中传来消息,杨波虎大高他们已经封了退路,这群缅甸政府军,已经插翅难飞!
“去死——”
近战了!
锵锵锵锵!
匕首、佩刀、廓尔喀、大砍刀……
各种各样,不一而足,张贲单手手持一柄双手大砍刀,左劈右砍,将那些手持缅甸弯刀的战士全部砍死,一刀一个,毫不犹豫,身首异处之辈,多不胜数,这场面,真是惊心动魄到了极点。
山头上,过来一探究竟的佤邦和佤联军成员都是心惊肉跳,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南定城的悍勇之辈,竟然是这样的生猛。
猛到让人战栗。
其中一个黑衣人戴着墨镜,却是拍下了这段画面,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边上佤邦的一个办事员却是心中忐忑,虽然他们自称缅甸第一强军,可是现在看来,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相像的好。
这群南定城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想做些什么?
“去死去死去死——”
张贲手中的大砍刀犀利无比,一刀一个,切菜瓜一样的轻松,不论是谁,碰到这个浑身已经是破破烂烂,血肉之躯在炮火中沾染着鲜血,却又冲锋在前的怪物,敌人闻风丧胆,同伴信心暴增。
锐不可当,不可阻挡,这就是人形怪物,根本没办法用常理来判断,热血沸腾到了极点。
“这还是人吗?”
山头上,佤邦的人轻声说道。
黑衣人的墨镜后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但是看得出来,这人的嘴唇在发抖,是的,在发抖……
“老大冲的太前了!”
南定城的一个战士突然大喊。
众人看去,此时张贲和大部队已经是拉开了一段距离,张贲杀疯了,已经到了忘我的程度,这厮已经杀过了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处包围之中。
但是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应该是险地的重重包围,却陡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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