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李牧之疯狂的吼叫声,那歇斯底里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打着战栗。
唯有那些文员,才真正知道,原来笑面虎身旁的那些人,竟然狠到这个地步,强悍的离谱。
东亚能源集团的总部,华北李家的大院之中,一群人端坐在那里,为首的一个老者冷声道:“李牧之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了,惹上这种祸事,还需要大家共渡难关……”
“难关?这算什么难关?不过是一个烂命一条闯江湖的疯子罢了。我就不信他还是三头六臂,我用人堆,用子弹扫,用炸弹抗,这总行了吧!”
“你嘴里说的李牧之已经试过了,八大宗师只有吴连城一个人侥幸活了过来,现在还在疗养院休养着。”
“李玉鲲人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事。”
“没仔细看过资料,看了视频,能知道这是什么疯狂之辈吗?这种疯子……实在是旷古罕有!”
会议之中,与会之人原本都是一方大佬或是高官或是集团总裁公司董事,这些人在军政商三界颇有地位,平日里都是有着话语权的翘楚之人。
可这时候,堂堂精英却受不得一个草根的疯狂,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而在天津卫,尚和心回到了他在天津卫的老巢之中,那轮渡的码头之上,游轮上下了人来,两个面目寻常的男人到了渡口,见到一女人说道:“普洱茶到了吗?”
那女人一愣,随即道:“在哪儿结账?”
“上车结账。”
半个小时后,又是一辆车子过来,黑色的奥迪a6l,那女人下了车,又上车之后,才看到里头一人,那人她见过,印象深刻。
“张贲能有你这样一个女人,真是三生有幸。”
“说这么多都是废话,我男人想干什么我清楚。”
夏真真冷面扫了一眼一向自若的尚和心,这堂堂尚老板也是被呛了一下,脸色尴尬,于是道:“好吧,张贲他想要做什么?”
“杀人。”
夏真真面无表情地说道。
仿佛是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尚和心颔首,随后又问:“杀谁?”
“谁杀他,他杀谁。”
NO。216螺旋纹敲门问路
中海,四海实业依然没有将总部迁回这里,市长东方刚也知道一些事情,他有点不明白黄四郎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四海实业的高层,则是完全不明白黄总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孙,你说,张贲死了没有?”
“应该没死。”
老孙目光灼灼,十分笃定。
“噢?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死了的话,上头一定会大张旗鼓的。当年对我,也是这样,更何况,这一次动手的人,绝对不是尚和心,所以,更加证明,张贲没有死。”
黄四郎情绪上并无波动,只是认真道:“这么看来,这里面……确实是有人想要掀起风雨来。按理说,张贲的存在,既然可以共存,还能作为前驱猛士,国内没什么理由和他决裂,唯一可以解释的,那就是,想要他死的人,在立场和利益上,严重冲突。”
老孙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阶级立场吗?”
黄四郎笑了。
这个解释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
买办卖国者最惧怕的是什么?是一腔热血可仗三尺剑的豪侠。
若是豪侠热血沸腾,在众人眼中近乎无知,那又如何?可血溅五步,足矣。这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想要什么都拿到好处,未免也太吃相难看了一些。
“如果我料的不错,张贲现在应该已经北上了。最多这几天,应该会有动作,到时候会出现什么状况,不得而知啊。”
老孙如是说道。
“再现老孙你当年中原围捕的盛况?”黄四郎开玩笑说道。
“张贲杀气,远胜我巅峰状态。若论生死搏杀,生存的能力而言,巅峰状态还差他一线,他并非是战无不胜的,一枪打中了脑袋,也会开花,问题就在于,人的精神气会使得自己的感官提升到一定匪夷所思的程度。”
老孙手指关节粗大有力,摩挲了一会儿,才道:“少爷,您有所不知,就仿佛人沉浮商战多年,对于市场的走向,经济的变化规律,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仿佛是能够预知走向一般,十分的神奇,而武道一途,大同小异。修行到了一定程度,人的感官,会发生极大的变化,五感放大,在生死搏杀的基础经验之上,形成了类似第六感的预判,这种人,就是武道一途的极限。”
“极限实战武士,你说过。”
老孙点点头:“这一次,张贲可能进化了。”
黄四郎目光圆瞪:“进化?”
……
京城,一处胡同口,卖油饼的一个小摊贩正在煎着油饼,一个壮汉站在面前,道:“来十个油饼。”
“好嘞,您稍等,一会儿就给您装上,您是要多点儿葱花还是多点儿榨菜?”
“随意。”
滋啦滋啦的声响,小半天,胡同口过来三个年轻人,穿着花衬衫,各自一条七分裤,脚上是一双裁剪适中的布拖鞋。
打首的一个,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睛朦胧,头发染了一半黄,人精瘦但是戾气很重,看得出来,就是京城里头的小混混。
“我操!你个傻逼还在这儿卖油饼!你妈逼没听到老子昨个儿和你说的话呢?你妈逼的不给钱别想在这儿卖……”
“滚!”
那小子话还没有骂完,一只大手将他的喉咙卡住,单手拎了起来,旁边两个小混混当时就惊醒了过来。
“大爷的!操你大爷的!撒手!撒手!你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操!弄死丫的!”
左边一个抄起一块板砖,右边一个则是从裤腰带上抽出一根钢棒。
二话没说就砸了过来。
噗!
嘎啦!
一拳砸中了左边那个鼻梁骨,当场就骨折了。
随后一记淋漓的扫腿,右边那个被拦腰扫在了墙壁上,啪的一声响,那真是直截了当的一击,绝对骨折了。
“断了断了断了!哎哟妈呀,我骨头断了喂……”
“还没断呢!”
那巨汉狞笑一声,一脚踩在那人的胳膊肘上,嘎嘣一声,骨折了。
惨叫一声,又是一脚踩在脸颊上,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另外一个想要跑,那巨汉随意地一脚铲在地上的半截板砖上,啪的一声,正中后背,咕噜噜地一声响,那人就倒地不起,抽抽了两下,只是在呻吟惨叫。
“油饼糊了。”
那巨汉依然单手拎着黄毛小混混,看着小贩儿说道。
“啊、啊……”
那小摊贩脑袋有点懵。
变化来得太快,这一瞬间,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谢了。”
巨汉冲小摊贩点点头,拎着十个油饼一边走一边问旁边的黄毛小混混:“说吧,打哪儿混,跟的哪个老大,老巢在哪儿?老子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既然削了你们,为防止你们报复这家小贩,还是将你们一锅端的好。”
“大、大哥!都、都是误……误……”
“误会?”
“对对对!误会!误会……”
黄毛小混混连连点头,生怕这家伙突然将他打的骨头折了。
“我这人……最喜欢误会。”踩着那趴在地上被板砖撂倒的小混混背上,想了想,还是将地上这人的手指骨全部踩烂,骨裂之后,才朝前走去,那黄毛小混混当时就尿了,见过心狠手辣的,没见过这么疯狂的。
那胡同口一共是十来辆三轮车卖早点儿,就这会子,瞧见这个阵仗,都是逃命的份儿,哪儿还敢在这儿做生意?
这小胡同来的人不多,早上赶路上班的人多半都在这里吃个早点。
“嘿!今儿早上丫都中邪了怎么着?怎么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啊!大爷的,爷们儿早上还没吃饭呐!得,跑麦当劳吧,又得二十块钱,操行的,这他妈的都是什么日子!”
早上出来没瞧见卖早点的爷们儿都在那里叫骂,就别说那些老娘们儿了,居委会的大妈们则是在那里奇怪:奇了个怪了,早上卖早点的怎么不来了啊,我孙子的豆浆还没着落呐……
“听说你们这一行,比的就是心狠手辣看谁黑不黑,然后和局子里头的人关系好不好?是这样吗?”
巨汉一边吃油饼一边问道。
“不、不知道啊大哥,咱,咱就是……”
“那好,你就别说话了,你指的地方,我已经知道了。到了之后,我就把你放了,没事儿,别害怕,我是个好人。”
“大、大哥真幽默……”
黄毛小混混心中一阵悸动:好人?好你妈啊!你丫要是好人,老子都他妈的是圣人了,操,今天是犯太岁是怎么地?撞上这等二愣子。
来到了一处类似筒子楼的地面,院子里有数不尽的人在那里刷牙,打偏门口有俩年轻人瞧着这边,看到黄毛小混混被卡住了脖子拎在半空中,两只小胳膊攥着巨汉的手腕生怕一不小心就上了吊。
那模样,真是好笑到了极点。
有人小声窃窃私语:“那不是那家的吗?”
“被人寻仇上门了?”
巨汉站定在院子中央,然后大声吼了一声:“郑老三!你订的人民日报到了!”
那大嗓门一开口,吼的听收音机的老头儿都是一个激灵,没睡的都他妈的全部爬了起来,然后嚎丧一样地大吼大骂:“谁他妈的这么缺德啊!大清早的嚎什么嚎,丫打小练嗓子练破了吧……”
嘁哩喀喳,叽里呱啦,老娘们儿老爷们儿都蹿起来刷着牙看着骂,跺着脚骂街的贼婆娘本来是要嚣张两分钟的,却不料,看到外头黄毛小子被一陌生男人卡住了喉咙之后,整个人就立马儿蔫吧了下去,缩回去该干嘛干嘛。
“谁订人民日报了?谁他妈订人民日报了?老子什么时候订了那个破报纸了?老子……嘿!小四儿!小四儿你怎么了小四儿?!”
那叫郑老三的汉子,穿着一条白背心儿,手里还拎着一瓶燕京啤酒,屋子里头少说还有十一二人,左右两个门房里头,还有一二十个,想来,都是混迹在这一片的混子。
“听说你就是郑老三,在这片儿混的最大的头头?”
“是又怎样?你把我兄弟放下来!”
这郑老三刚说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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