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不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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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不在线-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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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第二天下午找到赵清明。我们一起去胡家,把胡东东接来了。

胡东东的精神不太好。眼睛有些肿,一看就知道是熬过夜了。我们去市里以外的飞龙山爬山,胡东东的情绪还是很不错的,并不是像胡一平说的,得了自闭症什么的。当我和他说了,他爸爸正在给他考虑转校的事时,他把头摇成了拔郎鼓。

“我老爸就是瞎操心,我哪也不去。”他说:“马上就升高三了。我可不想动了。”

我们一起爬山。赵清明、我、胡东东爬到山顶,一直在那里天南海北的瞎聊着。胡东东的情绪越来越好了,他跟我说,其实学校上次的事他已经淡忘了。现在正在天天刻苦学英语,将来准备考北大的英语系。

那天我们一直在山上呆到很慢,天色已近黄昏时分,一轮落日徐徐坠下,满山都被笼罩上了一层灰色的光芒。面对着寂静的群山,我突然想起了雯雯,这个时候她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在房间里进行着“脱衣秀”的表演。近而我又想起了麦芽,她现在在美国已经成为中产阶级了吧?开着房车,正在前往自己的公司?这两个长得很像的女孩子,此刻一定在做着互不相同的事情,她们都曾短暂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也都注定不会在我的生命里停留。

那个下午,我突然间很伤感。尤其是看见胡东东在那似乎无忧无虑的与赵清明一起寻找可以食用的肉蘑时,我想这个孩子还不知道他的父母之间正在进行一场残忍的战争,而当他的父亲回来的时候,战争可能就结束了,无论哪一方取胜,他都是最大的受伤者。

那天晚上回去的时候,赵清明提出这段时间让胡东东和他住几天。他两室一厅的那套宿舍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让东东过去,一是解个闷,二是可以直接的辅导他英语,更好的照顾他。

赵清明的这个做法让我很感激,老实说,我对照顾孩子真是不在行,而让他和我在一起我也确实觉得不现实。赵清明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认为一个人一生中要是能遇上赵清明这样善解人意的朋友真是太幸福了。

老莫的宏天公司出事了。

事出在一个管策划与设计的主管身上。他是学网络工程的,一个多月前应聘来到宏天公司。因为网络技术与计算机技术的硬件很好,马上就被委以重用。他说服老莫以每年1500元的价格向一个网络的空间商租用了1G虚拟空间,在这个空间上为老莫的宏天文化传播公司做了一个专为为客户提供服务的网络版。这个想法与老莫不谋而合,于是老莫就把建设网络版的工作全权交给了他。

后来,这位主管利用其精通的计算机业务,在创建的过程中又从宏天网络版的虚拟空间中分离出100M的空间,制作了一个名为“宏天娱乐城”的网站;此后,为了吸引网民访问他的网站,他更换了几个名字在网站上发布一些色情图片、小说、电影, 这个粗糙简单而没有高级防备措施的网站“经营”不到20天便被网警侦破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网警监察支队以韩力为首的一批主管网络犯罪的警察突然出动,在宏天广告公司的网络设计部里,将正在发布黄色图片的这位年仅二十二岁的主管当场抓获。经鉴定,他的这个链接性质的网站下传了淫秽图片30张、小说51篇、视频文件23个;因为时间短,点击数不高,点击数达2000多人次,注册会员则仅几十人。

这件事上了当天的晚间新闻,接着报纸也登了,依然是专门跑这一类新闻的顾襄写的,报纸与电视对宏天公司均做了点名报导。虽然这件事和宏天与老莫没有关系,但是因为案件发生的地点在宏天广告公司,而其查封的黄色网站又在是宏天的网络版之上,于是,宏天公司也马上进入到接受调查的环节,老莫本人也被传唤。

我是从报上看到的这件事,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给安琪打电话,但是她又习惯性的关了机。我又给韩力打电话,问询情况,韩力说这是一起很简单的案子,那个经营网站的年青人利用了广告公司老总对他的信任,出于一种好奇的心理下载了一些图片及文件,此事已经触及法律,但是因为其时间短,危害轻,而且没有涉及到金钱交易,故而性质不严重。那个青年会受到相应的处罚,但他的认罪态度较好,也可能从轻处理,宏天广告公司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晚上回来后和安琪谈起这件事,安琪的看法却不同。她说,做为一个在市面上有一定影响的文化传播公司,宏天这次与色情案件扯上了联系,被报纸和电视等媒体点了名,有关这件事的报道与经过也在网上出现了,这是本市的广告界近年来比较罕见的丑闻,其直接的影响是,老莫和他的宏天公司牌子臭了,即使最终被查明与此案无关,从此也将不得不退出这块舞台。而另起炉灶的可能性虽有,但面对着胡一平势力雄厚的公司,新公司在短期内已经不可能有太强的竞争力,老莫这次彻底砸了。  安琪说:“胡一平这次不用和他再搞什么竞争了。因为宏天已经毁在自己人手里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很难受。我给老莫的手机打了电话,电话通了的一刹那,我把电话又挂了,我能说什么?事已至此,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用。而且如果安琪不走的话,以她精细的为人,不可能会纵容手下人出这么个漏子。还是我们对不起他在先,打个什么安慰电话又有什么用?

我把电话挂掉后,老莫并没有把电话打回来。

晚上十点的本市新闻又重播了这一条新闻。那个主管被抓捕的镜头在写着“宏天文化传播公司”的牌子前一晃而过,安琪扫了一眼,指着他很惊奇的说道:“咦,是他?”

我看了电视一眼,镜头已经跳到了网警在那讲解案情了。我说:“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安琪说:“刚才被带走的那个人,两个多月前我好象在胡一平的公司里见过他。也是来应聘的,胡一平亲自接待的他,我当时看见他们在屋里谈了很久。”

安琪的话让我的心头一跳。我把电话打给了胡一平。

胡一平接了电话,我把老莫的事和他说了。

“啊,”胡一平很冷淡的说:“他出事了。好,好,他那个搞法,迟早会出事的。我现在很忙,回头再说吧。”

胡一平异乎寻常的平静反应让我越发的感到这事情有些蹊跷,那天晚上我仔细的想了想这件事情,突然有种不寒而粟的感觉。我想起了胡一平曾经对我说的话:“每个人都有个价钱,她的底价我清楚。”“大不了,就买条人命的事。”他在说这些话时平淡的几乎没有任何波动的表情当时也曾令我有种不寒而粟的感觉,而今晚老莫的突然倒台更让我毛骨悚然,把这些事的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我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我在心里想:胡一平,你太厉害了。

我和韩力在楼下喝馄饨。一大早他就一个电话把我叫出来了,声音很嘶哑低沉,鼻音极重,一听就是感冒了。

韩力一脸倦意,两眼中间还有个黑眼圈,一看就是又熬夜了。一问果然不假,昨天加了一天一夜的班,可能是因为着凉了的缘故,他得了重感冒,昨晚一宿过后,嗓子也肿了,说话都费劲了。领导见他身体状况太差,特别恩准他回家休息一天。

“你干活太拼命了,”我同情的说,并强烈要求再给他的那碗馄饨里加一个鸡蛋。

韩力很不识抬举的谢绝了。声音嘶哑的说他准备吃完后去我家楼下的二元浴池洗个澡,关键是得拔一火罐,去去风。

“我妈教过我,任何风寒类感冒都是因为体内有风没排出去才得的。我准备一会儿去排排风。顺便按摩一下颈椎。这两天疼得觉都睡不着了。”小韩同志很凄惨的说。

我说:“你那是职业病。”汤馆老板问鸡蛋是否还加,我告诉他加,放我碗里。

“你真是典型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包了。”小韩同志忘着我碗里的鸡蛋,深恶痛绝的说。

我们俩躺在浴池的躺椅上,后背上都被扣上了十几个大罐子,罐子把我们压在那里,一动都动不了。我们把头埋进躲椅的枕头里,艰难的聊天。

韩力说老莫那件事已经彻底查明了,和他们公司没有关系,不过,报纸和电视台都点了他们的名,老莫的公司形象极其受损,就是是再出来澄清也不是那回事了。那个主管已经被刑拘了,但是查出他有肝病,现在正在取保侯审阶段。”

“我问你一事,”我说:“要是有人给你十万八万的,让你利用网络来害一个人,你干不干。”

韩力说:“我当然不干了。网络害人也是犯罪,不过我这是说我,也难免保不准有人会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我说:“肯定是有人干的。要是一个从农村来的孩子,家里挺穷,有人愿意出钱,不用十万八万,给个两三万没准就干。我倒觉得你们应该查查,看那个主管的银行存折是不是多了一笔钱。”

“怎么?”韩力警觉的说:“你觉得这里有问题?”

“也没什么。”我说:“我只是猜一猜吧,没准老莫是让人陷害了。”

韩力说:“没听说过,想害人的方式多了,这算哪门子陷害?”

火罐终于撤下,我们俩人又开始做颈椎按摩,按摩手刚一动,韩力就疼得大叫起来,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是典型的颈椎老损。”按摩师说:“先生我建议您一周至少要做两到三次才有效果。”

韩力说:“没有用,一天坐电脑那十几个小时,连敲再打,没法不老损。我也就图个一次性舒服吧,一周三次,哪有那时间?”

我们做完按摩,韩力可能是舒服了,气色和情绪都好起来了。  “最近忙什么呢?总也没见过你。”我要了矿泉水,递给他一瓶。

韩力一边擦刚才按摩疼出来的汗一边接过来喝了一口,说:“还不是网上扫黄。最近又查着了几个搞视频色情表演的。”

我的心头一动。“抓着了吗?”我问。

“没有,没动手,不过也快了。”韩力不疑有诈,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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