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若小安1:比苏小小更吃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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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若小安1:比苏小小更吃香的女人-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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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小安看到姓名一栏写的是:叶子菁。她的化名。

一切手续办好后,看守所的老警察正式接收了若小安。因要防止她利用衣物上自带的小工具脱逃,所以她的Burberry风衣外套也被收走了,换上了囚衣囚裤。Lanvin高跟鞋也被迫脱掉了,换了一双平底布鞋。

换上囚犯的标准行头后,若小安立刻就闻到自己身上散发着阵阵腌咸菜和脚汗臭混在一起的怪味儿。她异常难受,却不见周围的民警对此有任何反应。他们或许闻习惯了,但她可不想习惯。

要去监室了,有个女警过来让若小安跟着她走。正走着,女警突然回头严肃地说:“第一次进来,不懂规矩?知道怎么走吗?”

若小安一头雾水,在那么多扇门里进进出出,还从没有人斥她不懂规矩。生平第一次,她成了一个不会走路的人。

女警更加严肃地说:“双手抱头,靠墙角走。”

若小安只能默默地照做,一点脾气都不能有。她被关在38号监室,一张高低铺,住两个人,配备卫生间、电视机、电风扇、排风扇和紫外线消毒灯。安装在屋角的监控器能扫描到房间任何一个角落。

这间监室的两个人都是“新兵”,睡若小安上铺的那位,是个相貌出众的中年女子,不知犯了什么事,总显得心事重重、紧张兮兮的,也不大爱理人。

在看守所里,每天早上都有馒头、咸菜、稀饭,午餐和晚餐都是荤素搭配,一周内各不相同。

第一天进去的晚餐是肉片冬瓜,若小安吃得很干净。她不能没有力气应付接下来的事情,所以她必须吃下去。

半夜,若小安听到上铺一直在翻身,床板随着她的动作咯吱作响。若小安躺平在床上,没有盖那床被子,而是直接垫在身子底下。她在黑暗中盯着上铺的床板看,现在,她的整个视野都被这几片简陋的薄床板占据了。如今,这就是她头顶的天了。

天在震荡,在黑沉沉的夜里。

一声重重的叹息。来自头上那片“天”。

“我也睡不着。”若小安轻轻地说,“愿意的话,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翻身的动作停止了。

漫漫长夜,38号监室里外,寂然无声。

若小安轻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很担心,我可能出不去了……我有本日记,其实是账本,很重要的。他们不可能找不到的。”这种忧虑和重压,让她说话时的声音都微微颤抖着。

“……”上铺仍是没有一点动静,像是在屏息静听。

于是若小安继续道:“当一个人活着不如死了的时候,死就是对的,活着反而是错的。对不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却不介意,这些话本来就是说给自己听的,“我曾经跟人讲,自己最怕两件事。一是我得死在我该死的那天,而不是我想死的那天。二是我干了一辈子该干的,却从来不是我想干的。除此之外,无惧,不悔。”

“……现在呢?”上铺终于有了反应。

“现在——”若小安想了想,叹了口气说,“现在我终于亲自验证了一条真理。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会追求十全十美的东西,哪怕是一点点的破碎都会觉得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但是,等有了一些阅历之后,阅历会告诉我们,当要接近最美的那一刻的时候,应该马上离开。”

上铺的女人干涩地笑了一声,她幽幽地说:“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后来,经过一夜长谈,若小安方知,她的上铺也是个奇女子——虽然初中没毕业,但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在商界和官场左右逢源。她开贸易公司,做煤炭生意,以惊人的40%的年息在民间集资借贷,后来因为资金链出现问题,背着20亿的巨债跑路了。当然没跑掉,警察在苏州一间出租屋里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准备上吊自杀。结果也没死成,只能被关在看守所里,等着死。

和若小安互相安慰了几句,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就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室外的高音喇叭响起一阵音乐,一个女声伴着节奏高亢地说道:“各位在押人员,早上好!让我们用饱满的精神迎接美好的今天!”

若小安的精神虽然很难饱满起来,但她并未预料到这一天竟会结束得那般黑暗——午饭刚过,她的那位上铺便突发心脏病,抢救不及,死掉了。据说是心脏起搏器坏掉了。

若小安被管教叫出去例行问话。回到监室后,她对照法条简单研究了一下,惊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按理,看守所收押犯人的时候就应该进行健康检查,如果是按照正常程序办事和收押人,当时就不应该把那位妇人收押进来。她是真的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看守所居然可以如此不负责任。随后,她便替自己的生命担心——会不会哪一天我也忽然死在这里面?

看守所与一般的监狱不同。一来羁押时间不定,从几天到数年不等;二来在这里一般不能同家属见面。若小安不被允许见任何人。

38号监室暂时没有安排新人进来,若小安只得独自一人,一分一秒地挨着漫漫长夜。她严重失眠,睡意像此刻失去的自由一样,离她远去。

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整整一个礼拜过去了。除了中纪委的人来找她谈过一次话之外,她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无人理睬。

每天,若小安低着头进出监室,人很恍惚,她总感到自己的身体像一件报废的旧家具,四肢是木头做的边框,五官只是一些相关的零部件,没有一点人的气息。有时候坐在那张有点松懈的椅子里发愣久了,她就会向手掌心哈出一口气,然后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那种苦涩的味道,让她确信,自己还活着。

我真的还活着吗?她总是质疑。

就在她被关押后的第九天,石油集团公司的股东大会以96%的高票通过借壳方案,重组方案亦已成行。生怕此事受到陈维高案的牵连,很多庄家严重失态,真是一夜愁白了头。

那个利益共同体确实动用了一切资源进行了最大限度的游说,其中最成功之处在于陈维高案由2012年7月的初查拖至10月底主动辞职,再到11月初被“双规”。前后近四个月的时间差,为两只石油股票的腾挪提供了足够的时间。此后,腾壳、瘦身、注资、股改四步一气贯通,业内评价为“手法流畅,堪称经典”,但鲜有人体会庄家们的惊心动魄。

上市公司市盈率一度冲高到100倍,股东获得了超过13倍的市值回报;其后仍长期保持在30倍以上的市盈率水平。这样的高收益,得益于卖壳方的“慷慨大方”——让上市公司回购所持股份并注销。而陈维高也在这四个月里,从京、津、深12个账户提款、转款、套汇,共51笔,总额17。3亿元。

但是,他终究无福消受。而若小安比他幸运,是幸运得多。

在看守所里被关押十天之后,若小安重获自由。是真的奇迹。

此情此景,几乎就是保尔·艾吕雅那句诗的现实写照,就像是提前替陈维高写好送给若小安的——“她的头在我的手中入梦,我的头在她的梦里打滚”。

第62章 尾声

从看守所里那天,是北京难得一见的艳阳天,天很蓝,云很白。

若小安穿着进来时的那套浅灰西装裙,外面罩一件杏色风衣,脚蹬一双浅金色高跟鞋。出来前,她在监室里仔细地梳过一遍头发,此刻又轻轻咬了咬嘴唇,希望咬破一些脆弱的毛细血管,让它们渗出血色,以便使她的两瓣唇看起来不致太惨白。

来接她的人,只有老傅。

他又胖了些,脸上的线条圆润而柔和,连原先如刺猬似的板刷头,也塌了,头发长了些,染得黑黑的,耷拉在头皮上,一笑就笑得特别欢实,活脱脱一个戴了假发套的弥勒佛。

若小安想主动打个招呼,说点什么,她想告诉老傅:我很好,你变化挺大,今天天真好……可是,她忽然觉得累。

老傅笑着,远远地就迎了上来,接过她手里的包,问道:“还好吧?”

她点点头,笑得风和日丽。

在若小安被关押期间,海州的两栋别墅,湛泸路八号别墅和鱼肠路一号别墅都已被收归国有,而她也主动签署了相关文件,将所持华威石油投资有限公司的20%股权无偿转让给了石油集团。其名下的国内数家公司,资产变卖的变卖,关停的关停。若小安苦心经营的“掘金帝国”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轰然塌陷。

实际上,若小安在看守所的这些天,最担心的就是那本记录了与众多官员经济往来明细的日记,生怕被中纪委查获。但是,后来在审理陈维高案的法庭上,这本可谓是重要证物的日记并没有出现。她虽然十分疑惑,但再也无从知晓真相了,因为日记已经不翼而飞了。

“你在北京头发胡同的四合院,和上海思南路的老洋房,我都按照你的要求,提前转到了你父母名下。”老傅说道,“那么,现在你打算去哪儿?”

是啊,去哪里呢?她忙忙碌碌这些年,到头来,几乎又回到了原点,可实际上,她已经走出了很远很远。

若小安抬头看着天边一朵云彩,想啊想,忽然,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指给老傅看:“你瞧,那朵云像不像一个金元宝?”

老傅瞅了一眼,笑着说:“本来不像,可被你一说好像就有点意思了。你能点石成金吧?”

她心情又好了一些。老傅为她打开车门,若小安定在原地,打算回头再看一眼,却被老傅打住,他有点着急:“既然出来了,就别再回头看了,不吉利!”

若小安笑着,轻轻摇着头说:“我不信邪。”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守所建在一个坡上,高墙耸立,铁灰色的大门冷漠地紧紧关着,门口站着一个岗哨,军姿笔挺,一丝不苟。这已经是个与她无关的世界了,若小安想,我离开了,彻底地离开了。

“走吧。”老傅又在催她,“我送你,想去哪儿?”

她不转身,也不回答。没人知道答案。

在明晃晃的阳光里,她看着那扇铁灰的冷漠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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