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丹枫,26岁,安徽芜湖人,父母皆在老家务农。2006年依靠勤工俭学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毕业。但并未继续画画,一直频繁更换工作,当过平面模特,也干过售楼小姐,最长的一份工作是某香港富商夫人的陪游,做了三个月……2007年初嫁给PC大中华区副总裁潘彼得,定居香港,婚后五月即产下一子,取名迈克。现为全职太太。从两个月前开始,经常与“丽人园”餐厅的老板娘夏雪花一起出入红酒会馆。
“丽人园?”若小安若有所思地问,“是最近开了很多连锁的那家吗?”这几日“秋老虎”来袭,两个大男人把屋里的空调温度打得很低,她穿得清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是,规模很大。开了很多年,但从去年开始才突然扩张得很厉害。”萧勇说着,向白头仔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调高温度。
若小安却垂着眼琢磨其他事情,并没注意到这个房间里一些微妙的动作。无所事事的白头仔似乎终于找到了奋斗目标,立刻殷勤地脱下自己的牛仔外套,搭在若小安裸露的双肩上,说:“Angel,早晚温差大,别着凉了。”
若小安亲切地道谢,给了白头仔一个甜美的微笑。萧勇在一旁沉着脸,明显很不高兴。白头仔见状一惊,用眼神求助薯仔:勇哥这是怎么了?对方耸耸肩:你完蛋了。
若小安却陷在自己的世界观里,对身边的天雷地火无动于衷,“夏雪花背后有什么人吗?”她看着萧勇。
“还没有。”萧勇松弛了表情,说,“只知道她的餐厅经常有高官光顾,其中应该就有她的靠山。但他们都比较谨慎,暂时还不能确定。”
“对了,跟你说一声,以后就让阿杰专门负责201号房吧。”
“是。”萧勇点头。他知道若小安这盘生意不简单,其中的利害关系,阿梅不懂,而他这个经理,并不需要懂。
窗外,夜色无边。若小安捏捏脖子,有点累了。她不愿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疲累的一面,黑暗里危机四伏,那些捕食的眼睛,盯住的都是困倦走神、体力不支的掉队者,是弱者。她必须强壮。
她绽开一个惬意的笑容,与众人道别:“我先回去了。这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回到家,若小安随意地甩掉高跟鞋,赤脚站在阳台上,遥望香港的璀璨夜色,那层层叠叠的灯光,透着大都市的繁华,让人舒心。她一边拨弄着脑后的长发,一边思考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姚丹枫,这个昔日曾对自己落井下石的同窗好友,该拿她怎么办呢?
第9章 婚姻断送男人缘(1)
有时候,姚丹枫想,潘彼得对她还算是不错的。怕她一个人在香港呆着无聊,就买了一只小贵宾犬给她解闷。没有人,就用狗代替,亏他想得到。
姚丹枫到美容院把小狗剃得精光,然后给它买了一件非常英伦范儿的小毛衣,再学着贝克汉姆的媳妇抱孩子的方式,把那小蠢狗夹在腋下,神气活现地带着逛街。
逢年过节,潘彼得也总会让秘书寄礼物给姚丹枫,无非是香水、珠宝和包包之类,哪个女人见了都不会讨厌、但也并无很多心意在其中的硬通货。他常年飞在世界各地,即便留在香港,也应酬不断。不过,这是结婚前就说好的,我给你吃穿不愁的生活,你给我守住那个只有壳的家,孩子被送去纽约给爷爷奶奶照顾,都不需要她操心。
那个把黑丝袜落在潘彼得车里的女人,在婚礼上居然还做了伴娘,光明正大地拉着新郎潘彼得窃窃私语笑得像朵花,让姚丹枫憋了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这绝对是她自找的。
再怎么花钱,还是觉得无聊。不到七年,她的婚姻就已感觉到那隔靴之痒了。但更叫人难过的是,竟没有人来搔她。这潘彼得似乎断送了她的男人缘,结婚后即使不戴戒指出门,也没人跟她搭讪。
但当这个男人真的出现了,姚丹枫也高兴不起来。
这天下午,她正在肥皂剧里发呆,潘彼得忽然拨了电话过来:“晚上跟客户吃饭,一起来好吗?”
肯定又是需要携带夫人出席的无聊场合。姚丹枫恨恨地想,难道“老婆”是个道具吗?但这个念头像受潮的火柴,划来划去,就是点不着。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只要她还需要潘彼得的信用卡、豪宅和跑车,就别想再把那些失去的讨回来了。永远别想。
“知道了。”姚丹枫咬着牙,挂了电话。
文华东方酒店库克厅,姚丹枫挽着潘彼得的手臂入席,高跟鞋踩在橡木地板上铿锵有声。一个六人长桌,已坐满。今天的主客,一位戴着时髦无框镜的老绅士,起身为姚丹枫拉开椅子:“好久不见!”
这声音立马让姚丹枫石化在原地——分手时在他面前极力克制身体颤抖的感觉又回来了。
“你们认识?”来不及为老婆做绅士服务的潘彼得好奇地询问,声音里毫无猜忌,因为根本就无心。
张保罗点头微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尊夫人竟是小儿昔日的油画老师。”镜片后的眼神锐利依旧,看着姚丹枫问,“现在还画画吗?怎么从没听彼得提过?”
姚丹枫极力保持优雅的笑容,礼貌作答,心里却一阵阵苦辣酸甜,暗涌不断。说什么家教,小孩子的油画基本功没什么长进,倒是她这个当老师的,被他老爹在床上教育了一番。也是他,将姚丹枫从咸鱼泡饭的穷酸天地带到了香槟鱼子酱的世界。因为有了他,姚丹枫穿上了第一件丝质的Dior内衣,喷上了她的第一瓶香奈儿五号香水,称职地和她的第一个身家过亿的男人做爱。
张保罗还给了她生平第一条镶钻项链,让姚丹枫更确信玛丽莲·梦露高唱的“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当然,还有第一只Gucci包、第一套范思哲礼服……太多的第一次,都是张保罗给她的。
一个暑期的家教课程结束后,张保罗又安排姚丹枫给张夫人当伴游,将其继续留在身边,他似乎特别着迷于这种危险的游戏。但他的小情人显然缺乏同样的抗压力和耐力。她终于将自己所有的紧张和愤懑,都发泄在了一个咖啡店小男生的身上,在他的单人床上,一屁股坐在男孩的头上,吼叫着要他把舌头深入极致。
当姚丹枫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出人意料的是,在欧洲出差的张保罗竟提前回来了,就坐在她铺着粉红色床罩的床上等她。姚丹枫异常懊恼,回来之前,为什么不在男孩的租屋里洗个澡?因为倦意,床上的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失去了一贯的锐利,询问的语气也很温和,使姚丹枫终于将一颗紧张的小心脏从嗓子眼里咽了下去。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张保罗便伸出一只手,将姚丹枫温存地搂进怀里,手指顺着她八分干的发丝宠溺地一下下摩挲着,像哄一只小猫咪。
姚丹枫大大松了口气:还是保罗好。她心满意足地微笑着入眠。
第二天,当张保罗请她搬出他掏钱买单的公寓时,姚丹枫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她很慌乱,颤抖着投进他怀里,企图用泪水融化这个男人突然变硬的心。但张保罗只是温和地摸摸她的脸蛋,笑着摇头说:“我的小笨蛋,你连偷吃都不知怎么擦嘴。”
拜他所赐,姚丹枫立刻又跌回了咸鱼泡饭的生活里,没有工作,没有住处,他留下的那点可怜的钱很快就花光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回头想想,都觉得可怕。
“嘭!”香槟酒的庆祝仪式,把姚丹枫拉回现实。她看到张保罗的手指如盘升的气泡般优雅地举起,一如既往地微笑着说:“干杯,敬艺术永恒的生命!”
直至此刻,姚丹枫仍没弄懂这场晚宴的意义,只见衣着体面的男男女女纷纷举杯,她便也跟着碰了碰杯,却在舌尖碰到杯中液体的瞬间,看见无框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又在穿透她,他总能把她一眼识破——这个市侩的老家伙,这个从棺材里爬出来死而不僵的吸血鬼,永恒的生命?哼!
这次糟糕的聚会后,潘彼得又飞了,留下姚丹枫一个人在有成堆佣人的别墅里,独自生着莫名其妙的闷气。
但她又不得不很快地整理心情,陪伴公婆和小姑子去澳洲度假,据说这是他们家庭的惯例,每年一次,每次都是他们百去不厌的大堡礁,住进他们住过好多回的酒店。两个老人不喜欢频繁的改变,而久久嫁不出去的小姑子对海滩上胸肌发达的碧眼帅哥也很满意,她没什么意见。只有代替潘彼得尽孝道的姚丹枫,很不满意,却又说不得。
然而,这趟神奇旅行结束后,她觉得自己的心还留在那儿,留在那片沙滩,留在那顶遮阳伞下,回不来了。
那天,公婆留在酒店房间里看电视,小姑子宿醉未醒,姚丹枫难得清静,一个人带条毛巾到海滩上,打算晒出个健美的小麦色回香港炫耀。
好不容易在拥挤的沙滩上找出块地盘坐下,身边就有个清澈的声音响起:“小姐,一个人吗?”是熟悉的中文。
隔壁一顶鲜红的遮阳伞,下面有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正注视着她。
“算是吧。”她以再平淡不过的语气作答,暗暗观察着对方。
“需要个人帮你擦防晒油吗?”
虽谈不上阅人无数,但姚丹枫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种再明显不过的搭讪和示好,她受用得很。尤其是在看到了他那张英俊逼人的脸蛋,心里更是一阵抑制不住的悸动。那是怎样一张让人一见就想上去啃一口的娃娃脸啊!一双月牙似的笑眼,一张要人命的花瓣嘴,一歪,就是一个惊心动魄的笑。如果唐僧就长这样,那么,姚丹枫觉得自己将万分理解那些一路死缠烂打的女妖了。
和海滩上那些肌肉乱发达的碧眼帅哥相比,姚丹枫更中意眼前这个略显单薄的黄皮肤高个男孩。容易让身为女性的她产生保护欲和占有欲。
她顺服地卧在他的毯子上,把防晒油交给他。男孩二话不说,以纯熟的手法解开了她的比基尼搭扣,开始把乳白色的浓稠液体抹在她后背上。
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男孩说自己来自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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