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的功力难道会有问题?”
“有……他一再强调没有把‘天衣神功’练成,否则他也不致受毒被害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帝表示,‘大还丹’功能起死回生,只要不受到必死之伤,不可轻用。”
凌千羽心中一动。连忙问道:“大还丹呢?”
“在我紧身之内。”
凌千羽为了救人,不顾玉莲羞破了桃花面,从亵衣内摸出了一只三寸大小的玉瓶。
玉瓶内果然有两粒香气扑鼻的红色丹丸。
当下可说是“死马作活马医”,即或玉莲服之必死,他也得冒险一试。
赵玉莲看出他的用意,急道:“我不能吃‘大还丹’,我取得‘大还丹’的目的,是为了你呀!”
凌千羽何尝不知她用意,感动地说:“一念之善,否极泰来,莲妹,你能侥幸不死,别说我增加功力一倍,就是叫愚兄成为大罗神仙又有何用?”
“千羽哥哥……”
“别说啦!张开嘴。”
凌千羽勉强地,将“大还丹”纳人玉莲口中。
不到半盏茶光景,“大还丹”发生了作用,赵玉莲全身像火烧般地忍不住叫道:“受不了,受不了,热死啦!”
凌千羽听她声音内气十足,大喜过望,激动地道:“忍耐点,我要取出你身上的短枪。”
短枪交叉体内,这痛苦如何忍受,赵玉莲吓得直瞪眼,但不一会儿,她噗嗤笑了。
凌千羽为取断枪伤心,不解地问道:“笑什么?”
“我笑我有机会痛死在你的怀抱里,总算了却一大心愿。”
她这番话含意甚深,凌千羽有些不解,当他着手取短枪时,方才体会出赵玉莲的兰心惠质,寓意深长。
原来取短枪必得罗衣尽卸,否则,拿不到准头,会造成触及心脏而亡。
权衡轻重,凌千羽不能不解开她的衣衫,自然他也意识到:赵五连已把她的身心献给凌千羽了。
衣衫尽卸后的赵玉莲,像是惊弓的小鸟,战战兢兢,不敢睁开眼睛,凌千羽乍睹玉体横陈,也是血脉贲张,心头激撞,但他深知一时冲动会造成终身遗憾,连忙运用“大衍心法”,收敛遐思,大约一炷香光景,凌千羽红光罩体,进入“天人合一”境地。
“莲妹!”半晌,凌千羽期期说道:“忍着点,我将尽可能使你减少痛苦。”
他所谓的减少痛苦,是以“闭血手法”,将伤处血脉先行截断,再取断枪。
饶是如此,当其断枪取出后,赵玉莲已然痛昏过去。
他唇舌相接,津液暗度,内力提出的精华,贯人玉莲的喉管之内,这样,可令赵玉莲不致虚脱,也使玉莲很快地转醒过来。
“千羽哥……我……我可能不会死了。”
她有气无力地道出她的心声,她的眼角堆泪,眉梢却展开了。
紧接着,凌千羽将武林人随身必备的金创药敷于伤处,然后包扎停当,不觉鸡鸣五鼓,天已破晓。
此时,赵玉莲疼痛已除,乃娇弱地偎在凌千羽的怀里,香甜地入睡了,凌千羽因内力损耗极大,自然相拥相抱,补上个囫囵觉。
阳光吐着娇艳,洒满了茜窗,两人醒来时已近午牌。
赵玉莲先行醒来,她的轻微动作,惊醒了凌千羽。
她羞答答地说:“你怎么不给人家穿好衣裳?”
敢情凌千羽疲倦过度,疗伤之后,赵玉莲仍然是袒裎相向。
凌千羽已把她当成了准妻子,所以藉此机会,落得调笑一番,赵玉莲娇羞无语,柔情万千,两人的脸红了,两人情不自禁地又依偎在一起。
由于衣裳都已破碎,凌千羽到街上买了两件现成的女装,凌千羽帮她着衣,赵玉莲抵死不肯,本来嘛,从权是不得已,女孩家应有女孩家的固有矜持呀!
赵玉莲着好装,已能站了起来。
凌千羽仍然命她躺于床上,就是连午饭,也是凌千羽喂着玉莲的。
转眼十天过去,在凌千羽的细心照料下,赵玉莲非但痊愈,而且武林人梦寐难求的“天衣神功”竟然叫她练成了。
“大还丹”果真效力奇大,不可思议,赵玉莲笑得像花,芳心深处荡起了“爱”的涟漪,她应该是劫后余生,苦尽甘来了。
是夜,两人相拥而卧,凌千羽乃把白帝、青后均已亡故的消息告沂厂玉莲。
赵玉莲忍不住哭了一场,尽管他两人多行不义必自毙,然而十多年教养之恩,玉莲怎能忘?
好不容易劝止了玉莲,接着凌千羽将认母经过,也说了一遍。
赵玉莲既庆幸,又感慨,老夫人能够“放下屠刀”,对她、对凌千羽,都是件有意义的事。
“千羽!”赵玉莲秀眉一皱,说:“我忽然想到沈木君这个人,觉得老夫人所谓的解散‘失魂帮’,恐怕不太简单。”
凌千羽忙问:“你知道沉木君?”
赵玉莲道:“他……实在说来应该是青后的情夫。”
凌千羽失声道:“有这等事?你……你知道的?”
赵玉莲一声长叹道:“青后对我确是视若亲生,所以她的机密并没有瞒着我,可是她与沉木君来往,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经过呢?”凌千羽自然关心此事。
“记得青后有一次出巡……”赵玉莲回忆着道:“她轻车简从,除了几名护卫外,身边仅仅带了我一人,有一天夜晚,卡哨发现可疑的夜行人行动,我不顾青后悬挂的‘避见牌’禁令,直闯内帐……”期期然,不胜娇羞地补充道:“想不到青后与沈木君竟然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不待细说,凌千羽已知怎么回事,忙道:“后来呢?”
“青后问明我入帐原因,由于奸情已经败露,索性公开了她与沉木君的微妙关系。”
“她怎么解释呢?”
“当沉木君走后,青后强调沉木君是她安排于‘失魂帮’最高的一枚棋子,为了问鼎武林宝座,不得不假以色相,争取未来。”
凌千羽忽然失声叫道:“天!想不到我的母亲被人欺骗了。”
赵玉莲愕然道:“老夫人怎会受欺骗?”
凌千羽叹口气,道:“沉木君实乃‘仁心圣剑’乐无极化名,家母所托非人,而他又暗地与青后勾结,家母岂非上了大当?”
显然,凌千羽早已把功力奇绝,不知来龙去脉的沉木君认为是乐无极了。
赵玉莲吐气如兰地道:“沉木君是沉木君,乐无极是乐无极,压根儿是两码子事。”
凌千羽自然希望他的判断错误,连忙道:“根据什么?”
赵玉莲深情地望了他一眼,道:“我要早能断定老夫人是你母亲,也许不会有此错误了,但我实在奇怪,老夫人为何不把这等重大事情说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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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高手对决
凌千羽道:“不是她未说明,而是我不愿追问母亲的私事,说真的,沉木君究竟是谁?”
“乐无极的师弟!”
“唔!”凌千羽也有过这等臆测,想道:“怪不得沉木君在‘失魂帮’地位特殊哩!但是他为所欲为,乐无极应该有所觉察才对。”
“千羽!”
“说话呀!”
“乐无极自从两子丧生,他已形同废人了。”
“你的意思是……”
“他思子心切,已然成疯,老夫人所以不说明此事,无非顾虑引起你更多感慨。”
这倒是实话,老夫人艾翎迭经情变,嗣嫁乐无极,又逢失子之痛,丈夫成疯,凌千羽不禁为母亲所遭受的颠沛命运,黯然神伤。
半晌,凌千羽问道:“你怎么认为家母解散‘失魂帮’有困难?”
赵玉莲答道:“这是很明显的事,沉木君暗地勾结青后,足见他心怀不轨,他会甘心将武林闻名丧胆的‘失魂帮’势力瓦解冰消吗?”
“这……”
“假使不出所料,老夫人自视甚高的性格,也许会中了沉木君诡计。”
凌千羽沉思了一下,一跃而起道:“莲妹,走!你的判断十有八九是正确的。”
再说老夫人艾翎赶回“失魂帮”总舵之后,立即与乐无极先行密谈。
乐无极确因痛失二子成疯,嗣经沉木君延医调治,居然使乐无极疯症尽消,恢复理智,但不幸的是,乐无极人是好了,却得了个瘫痪之症。
明显的,沉木村别有居心,暗中做了手脚。
乐无仍倒是老夫人言听计从,尤其了解爱子之死与武林各帮派毫无关连时,更是后悔莫及,好在杀死二子的凶手,白帝与青后都已得到报应,乐无极总算平息了心头怒火。
一个失掉武功的残废人,霸业已对他引不起兴趣,雄心更是无法提起,因而乐无极比老夫人更急,立时召集“失魂帮”的首脑人物,宣布了预备解散“失魂帮”的企图。
包括沉木君在内,没人反对,沉木君口是心非,当然另有打算。
于是老夫人遣心腹罗盈盈与沉木君个别安排细节。
细节最重要的有两项,一是决定时日,邀请九大剑派掌门聚会,一是发动各码头卡哨,速与凌千羽取得联络,命凌千羽也赶来赴会之所。
沉木君与罗盈盈几经研讨,以中秋之日,作为聚会之期,屈指算来,中秋之期也不过半个月之遥。
老夫人得到罗盈盈报告,甚为满意,当下老夫人的意思是:一旦解散了“失魂帮”,倘蒙天下武林见谅,则母子团聚,更以罗盈盈嫁给凌千羽,这等结局该是最圆满的事了。
时间很快地打发过去了,由于老夫人从来没有对沉木君有过怀疑,所以沉木君的话,焉有不认为真实之理?
在沉木君报告中,还特别强调一点,即将到达老夫人总舵——其实是老夫人与乐无极的归隐之地“碧萝山庄”的那干手下们,最好由他出面解说。
他出面解说,不外替老夫人解决不少口舌之争,同时第三者讲话,总比成立“失魂帮”的当事人有力得多。
老夫人仍然不疑有他,她也说不出所以然,章该是种潜在意识的反应了。
一个夜晚,半圆月洒下一片银辉,笼罩在距离“碧萝山庄”三里许的“沈家庄”。
“沈家庄”表面是沉木君另一掩护身份之地,骨子里却是“碧萝山庄”的外围——而今当然变成群英聚会的场所了。
寻沈家庄”作聚会之处,老夫人是极端赞成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