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见到他,她的心还是禁不住会丝丝悸动,而西门烈的表现,的确跟之前所谓的“真相”有很大的出入。
如果他真的喜欢那个叫江崎千奈的日本女人,就凭他强势霸道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会让她在他们面前闹事。
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她也能感觉到西门烈对她的在乎。
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之间的裂痕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大,两个人的感情已经无法再像最初那般亲密,对于他之前的隐瞒,苏瑾年终究不能释怀。
最后又被特警部队的那些人一搅合,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苏瑾年连想都没心情再去想。
她的耐心和热情,已然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变故消磨殆尽。
躺在床上,苏瑾年闭上眼睛休息,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忧思过度,还是因为受了伤,她做了一个十分冗长而沉重的噩梦。
在梦的后半段,西门烈搂着江崎千奈,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笑得邪恶而狂妄,笑着笑着,一张脸忽然间变得狰狞而扭曲,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猛然掏出手枪对着她的胸口连连打了三枪,每一枪都正中胸口,精准无误的三连环,仿佛承载着无限恨意。
枪声消逝的刹那,苏瑾年瞬间惊醒。
除却一身冷汗,还有眼角的一滴冰泪。
她很清楚,刚才那只是梦境,但即便只是梦境,也足够叫她心悸不已。
闭上眼角躺回到床上,苏瑾年缓缓呼出一口清气,继而在嘴角处逐渐勾勒出一个妖冶的弧度,像是开在悬崖峭壁的罂粟花,带着一种近乎于惨烈的绝美,用以祭奠她还未盛开便就夭折在枝头的……爱情。
苏瑾年终于决定,从此之后,彻彻底底地,放弃西门烈!
与此同时,也一把火烧灭了整个森林。
她苏瑾年,学不来温柔似水,学不来弱柳扶风,学不来你侬我侬的矫情,学不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忧桑,也不需要情情爱爱来填充寂寞排遣孤独,抛开这些无趣乏味的爱恨情仇——
她生而为王,注定要成就一个狂帅酷霸拽的人生!
(女王大人:鼓掌!艾玛你终于觉悟了,我可以死而无憾了!)
考虑通透之后,再入睡就变得十分的安稳,直至到了第二天,苏瑾年才被咕咕叫的肚子饿醒过来,一看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
起床进到盥洗室洗漱,一抬头看到镜子里那张头发蓬乱人魔鬼样的脸,苏瑾年险些把口腔里的牙膏沫子吞下去,咳咳……
镜子里那个疯婆子是谁?绝逼不是她!
她怎么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虽然她天生丽质不用打扮也很养眼,是以一直保持素颜的模样,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注重自己的相貌。
不错,她现在是失恋了!
真正正正地失恋了!
但她绝对不屑于跟那些没了爱情就活不下去的小姑娘一般见识,经历了一段比死还肝肠寸断的感情,她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简直要疯魔了,幸亏开窍开得早,醒悟得不算太晚,情啊爱啊的,那都是屁话,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与众不同的人生,必须开挂!
梳理完头发,苏瑾年坐到久违的梳妆台前,拿起刷子对着化妆镜一笔一笔的往脸上扫,然后是眼线笔,睫毛膏,腮红,唇膏。
走到衣帽间,苏瑾年挑了条黑色的紧身长裙,搭配一个暗粉的貂毛披肩,换上镶钻的红色高跟鞋,钻石项链,蓝宝石耳坠,猫形尾戒,祖母绿玉镯,银珠脚链。
往穿衣镜前一照,那叫一个金碧辉煌,哦不,是珠光宝气贵气逼人。
苏瑾年得意地抬起下巴。
嗯哼,这才是藏在深处最真实的她,压抑了太久,憋闷了太久,摸爬滚打,如今终于重见天日。
当得了女神,装得了萝莉,扮得了御姐,卖得了萌,耍得了骚,要冷艳就冷艳,要娇羞就娇羞……当然,抛开这些千变万化的假象不说,她,苏瑾年,必须是天下第一总攻!
☆、销魂蚀骨 8、尘埃落定,陆少出手
看到不远处走过的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影,兰姨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匆匆赶了过去,叫住对方:“哎……那位小姐,你要找谁?”
苏瑾年应声回头,不无意外地瞅见了那位老妇人脸上的讶异与惊艳,嫣红饱满的唇瓣微微嘟起,上扬成一个温婉的弧度。
“兰姨莫不是连我都不认出来?”
认出对方是苏瑾年,兰姨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大、大小姐?您怎么打扮成了这样子?”
苏瑾年笑了笑,双手轻轻搭在肩头来回转了一圈,挑起眉梢反问道:“衣服首饰都是拿来穿戴的,难道我就不能穿成这样?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太好看了!漂亮得兰姨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呢!”
上了年纪的女人一边上下打量着苏瑾年的穿着打扮,一边眉开眼笑,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连连夸赞。
从小看着苏瑾年长大,她哪能不知道这个大小姐是个美人胚子?苏瑾年长得像她母亲,那位太太也是叫人百看不厌的尤物,生下的女儿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不过苏瑾年一直不怎么打扮,素面朝天,扎着马尾,再加上过分强硬的性格,倒有点像男孩子。
眼下一转身妆扮得如此妖娆妩媚,就连她这个看惯了苏瑾年样貌的女人,都有种鬼迷心窍似的感觉,要是给男人看到,一准神魂颠倒被迷惑得找不到北了。
见老佣人开心,笑眯眯地直瞅着自己,苏瑾年顿然心情大好:“呵呵,要是兰姨喜欢,我以后就天天这么打扮。”
“那敢情好,照兰姨的意思啊,大小姐就该这么打扮!大小姐长得那么漂亮,现在又还很年轻,要是不多拾掇拾掇岂不是太浪费了?”
“嗯!兰姨教训得是,趁着年轻,当然要好好潇洒潇洒!”
“哎哟,兰姨哪敢教训大小姐,大小姐真是折煞人……”
苏瑾年哈哈笑了两声,上前两步拥住老佣人的肩膀,春风满面地往楼下走:“我知道兰姨对我最好了,兰姨说什么肯定都是为了我好,我听您的话也是应该的。”
面对苏瑾年如此惊艳的转变,老佣人一时间不免有些无所适从,总觉得苏瑾年好似变了一个人,但一下子又说不出奇怪在什么地方,只是看她笑靥如花,自己也就跟着高兴。
下了楼,苏三父子都在,坐在客厅里齐齐盯着嵌在墙壁上的硕大一方液晶屏幕,一个个的神情都很严肃。
林海旋那个女人则翘着二郎腿坐在边上,一手端着燕窝悠闲地舀着送入口中,化了精致浓妆的眼角毫不掩饰地上扬着,满脸的幸灾乐祸。
音箱里,传出电视台主持人标准而公式化的口音。
“下面,我们来继续关注数月来有关打压毒品走私案件特别行动的最新进展。根据现场记者提供的报道,1月20日下午4时许,本市公安局毒侦支队在收到线报后,当即邀请黄埔海关协助查询长舟公司在黄埔口岸进口货物的情况,1月23日上午,海关对该公司共两个集装箱的大理石砖进行秘密查验……”
听到新闻报道跟毒品有关,苏瑾年不由得转头看向电视屏幕,仔细听电视台记者的报道。
过了整整一个晚上,昨天西门烈在金玺酒店被缉毒特警队带走的事情想必早在a市闹得沸沸扬扬,爷爷他们应当是知道了这件事才会关注相关的新闻。
听到脚步声,苏司晟率先回过头来,抬眼看向苏瑾年。
看到她那身别开新面的打扮,苏司晟眸光轻烁,漆黑的眼底迅速闪过一道电光,英俊的面庞上甚至有些微微的动容。
然而在惊艳之余,他却是有些担忧,摸不透苏瑾年是个什么样的心态。
昨天她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地回来之后,他就特别留意了她先前的去想,得知在那之前苏瑾年刚刚去过金玺酒店,而西门烈又是在金玺被警察带走的。两人离开的顺序一后一前,稍微联想一下,不难猜出西门烈是在苏瑾年面前当着面被带走的。
若是放在半个月前,苏瑾年一定会心急火燎地立刻着手处理,寻求解救西门烈的办法,而不会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个路人甲一般对此无动于衷。
甚而还在第二天,把自己装扮得光光鲜亮丽,妖冶动人。
苏瑾年这样的表现,是不是暗示着什么?
苏文皓跟着也抬头看了过来,见到苏瑾年如此奢华的装束,不由得有些诧异,他一直看不懂这个孩子,越长大,心思越难猜。
放下瓷白的羹碗,林海旋正要开口嘲讽苏瑾年几句,然而一回眸就映入那样冷艳俏丽的身影,顿然呛得她瞬失语,一时间百味陈杂扰乱了思绪,张张嘴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老爷子显然也听到了苏瑾年的脚步声,然而他没有马上回头,视线一直冷冰冰地落在电视屏幕上,音箱里的报道还在继续。
“……经查验,在这批‘疯狂的石头’中藏有海洛因788包,共318。35公斤,在贩毒案件中手法鲜见。此后,通过侦查扩线,案件侦办人员顺藤摸瓜,在一藏毒仓库再次查获海洛因226。93公斤……此案共查获海洛因545。28公斤,其缴收的毒品数量在本市海关缉毒记录上堪称史上之最。根据相关人员的透露,这起特大毒品走私案件很有可能跟ECT俱乐部的理事长西门烈有关联,目前警方已在昨日下午六时许拘捕了犯罪嫌疑人,对于有关证据的搜集和案情的调查还在进一步开展之中,本台将为大家持续追踪报道……”
一连串的数字无一不在强调这起毒品走私案件的严重性,电视台和各家报社的追踪报道铺天盖地,一夜之间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由于事件牵扯到黑帮,还把道上的太子爷搭了进去,局里的情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连省里的高层领导都对这个案子表示了关注,A市的市民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黑道太子爷的风云事迹,就当这是现实中上演的小说情节,端着口粗碗津津乐道地看大戏。
如果只是小型走私案,情节没有这么恶劣,凭着黑龙帮在局子里的关系,要弄出西门烈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找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