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蜜装不了,只能睁眼看他,小声说:“睡觉嘛……”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一翻身,覆了过来,膝盖直接顶开她的腿,用手指去勾她裤|底的柔软。
冉蜜这时候连拒绝都不知怎么拒绝,只能硬梆梆躺着,任他的手在那地方轻抚,捏动,甚至把手指伸进去,直接刺|激泉里的那处柔软。他爱抚许久,她一直干涩着,没多少反应。
黎逸川的额头抵下来,在她的额上轻蹭着,突然就撤回了手指,从床头拿起酒店备好的安|全|套,拆了一只,直接用上,借着那上面的润滑,硬抵进了她的身体。
冉蜜撑得难受,往上不停地躲,小声求饶,“黎逸川,慢一点……痛啊……”
“有时间去酒吧捞别人,安慰我也不肯?怎么就湿不了?”他一掌捏住了冉蜜的下颌,用力摇了摇。
她又不是水龙头,拧开了水就来!冉蜜的嘴唇紧抿起来,他还是迁怒了她——为什么越亲密,越容易成为他的出气筒呢?是不是他每想起一回苏芹,就这样做一次?
冉蜜肢体僵硬地躺着,他每动一次,她就更痛一点,后来索性咬住了下唇,沉默地忍耐着。
冉蜜对婚姻和感情的理解很固执,她觉得既然开始了,就得用尽一切努力去改善,去接受,去把关系变得更好。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让她和黎逸川的生活融洽起来。她不甘心每一次的感情都潦倒狼狈……
所以,他这时候生气,她愿意承受,甚至用身体来安慰他,她希望忍耐能换来融合……可他动作真的很粗鲁,他自有拦精灵的润|滑,可这样的摩擦,这样的撞击,弄得干涩的她苦不堪言,可已经被抵在了床头上,再无路可退了,就像她的感情,开弓了,箭射|出去了,回不去。
她的呼吸渐急,手紧紧地抓住了枕头,突然抬手在他的背上打了一巴掌,
“轻一点行不行?这是干什么呢?为什么拿我撒气?”
他的动作停下,缓缓抬眼看她,她脸色微白,唇却很红,眼里的委屈太明显了。
黎逸川突然间就迷茫起来,她为什么跟着他的时候总显得这样委屈?锦衣玉食,他刻意讨好,总也不能让她快乐起来,只要他有一点错,她就会迅速退回去,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他。他一直在追逐的这朵亮光,吸引他往前走的她,心里,又可曾真的愿意接受了他?
“冉冉,你爱我吗?”他的手指抚过她的唇,低低地问她。
【146】我让你骑
冉蜜的喉中像有什么被堵住了,昏暗的灯光,耳畔轻拂的海浪声,和他的问号,一起在她耳朵里纠缠,放大,轰隆隆地,掩盖住世间一切声响。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问题。
她爱他吗?
爱吗?
这问题冉蜜几乎从来没有想过,她知道自己心里有这个男人的位置,甚至这位置相当有份量,他稳稳地住在那温暖小巧的心脏里,无人可以替代榛。
是,她想和他在起,可她觉得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想有个靠山,她害怕一个人走在繁华的灯下,她害怕再遇上齐梓商那样的人,她害怕当她被雨淋到时候,没有人拉住她,她害怕很多事,可是她最害怕的是……她把心彻底交出去了,却被如此强大的他给用力捏碎,再丢到泥淖里!
冉蜜没有安全感,这时候凶狠的黎逸川也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极力避开那个爱字,卑微地维持着一丝骄傲。
当她被全世界抛下的时候,她就对这世界失去了基本的信任,她只信自己,这世界上只有自己不会欺骗自己,只有自己会永远爱自己,只有自己会永远不离开自己益!
冉蜜不知道她这种想法是不是对的。
可她又想,为什么会是黎逸川呢,为什么不是沈司晨,也不是魏嘉?她为什么没想过去找另一个靠山?
她糊涂了,她的心很乱,黎逸川好的时候很好,她很喜欢和那样的他呆在一起,可他一旦发起脾气来,她却只想赶紧躲开。是不是这就叫做还不够爱,所以不能接受他的一切?
“冉冉,你听到我问你的话了吗!”
他见她不出声,呼吸渐沉了,一掌就包住她的小脸,略略用力,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腰下面又重重地动了一下。
“啊……”冉蜜疼得回了神,双手抵在他的肩上,大声,并且匆匆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他长眉拧了拧,腰下抵得更紧。
“我不敢……嗯……黎逸川你轻点!”冉蜜躲着他的强硬,汗水开始往外涌。
“不敢什么,嗯?”
她没地方可以退了,偌大的床,两个人已经从顺着床躺,变成了她横在床中间,头已经到了床沿外,往后仰着,热血全往头顶涌去,发已跌在地上,灯在地毯投上的暖光,把毯上的花染成了褐色。
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鼻翼匆匆翕动,急急地喘着,小声说:
“我不敢爱你,黎逸川我真的很害怕你,你脾气为什么总这么坏,你说你喜欢我,可你从来都是想凶就凶,你想怎样就怎样……唔……你停下来……你……你去端杯水浇进去也行啊……”
“什么?”
黎逸川终于不再往里面抵了,低头看她,她长发凌乱狼狈,眼角含着雾气,每喘一下,那雾似乎就更浓一些,渐渐让他看不清她的眼神。
“这样我很难受……那个,外面是什么油,很刺痛……”
她抬手掩着脸,当欢爱不欢时,她欲哭无泪。
“这不是草莓味的吗?”他抓起床头的小盒看,然后转头看她的那地方,红肿了,可怜的小花闭合不了,缓缓地淌着眼泪。
冉蜜赶紧缩起了双腿,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闷闷地说:
“黎逸川,我不是林耀,我不会说好听的话哄你开心,我不是蔡梦娅,我讨不了老太太的欢心,我什么都不好,你不要再喜欢我了……你可以找很好的女人,你要我,又嫌我,你一生气,我就不知所措,多说一个字,怕你更生气,不说话也怕你生气,就像你以前说的,除了在床上,我对你没什么作用,我爱你和不爱你,有什么区别……我很努力了,可你总是不满意……”
“你不会撒娇吗?”他的手摁在她的臀上,用力摇了摇。只要她半句软话,他就能高兴起来,她的柔软到底给谁去了?
“我撒娇了又有谁会真的心疼我啊?你会吗?你明明看到我在痛,你还不是在继续整我?我说假话你就高兴?她们都会说……我不会……我讨厌撒谎,我讨厌骗人,我讨厌你凶我!黎逸川,我在你面前抬不起头呢,我尽量按你说的去做,你睡着了我才敢起来学做报表,你出去了我才敢给朋友打个电|话,你高兴的时候我才敢和你多说几句话,你心情不好,我就是出气筒。”
冉蜜的脸埋得更紧,双手用力抓着枕头。她就像只鸵鸟,想躲,却又只能用纤瘦的背,负担生活给她的一切,好的,坏的,甜的,苦的……
黎逸川趴下去,一手搭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抚摸着,时钟的分秒钟,滴滴答答地走,她的喘息声一阵急,一阵缓,全都踩在他的心里。
“冉冉,我只想你爱我。”他突然就开口了。
冉蜜的身子拱了拱,转过头来看他,卷发堆在枕上,挡着她的脸,让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对父亲的怒火,怎么就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他抓住了她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放到了唇边,另一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按捏着,从第一节脊椎起,慢慢往下,直到停在她的臀上。
“冉冉,我不想让你过得辛苦,你可以和以前一样,每天逛街,看书,找安静的咖啡厅喝咖啡,你不需要辛苦,你可以找我撒娇,发小脾气,你可以骂我,打我,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站得离我远远的,就好像在苦练本事,然后有一天突然就跑掉了,你其实是想那样,对不对?你想跑到哪里去?”
原来,黎先生他也没什么安全感啊!
冉蜜又吸了吸鼻子,凑过来,趴到他的胸前,犹豫一下,伸手抱住他的腰,小声说:
“我喜欢你,只要你不凶我,我们就好好过下去。”
“喜欢?”他喃喃地反问。
“喜欢。”她重复一遍。
“不爱?”他抬起她的下颌,很是失落。
“有一点点……”她抿抿唇,小声说:“我不想和你吵架,不想听你骂我……真的,我很认真地想和你走下去,我想你尊重我,只要你尊重我,我会回报你。”
“那你的有一点,什么时候变成很大点?”他愈加失落,把脸埋在她的胸前,闷闷地问她。“多吃猪肉就变很大点了。”冉蜜沉默了会儿,努力地开了句玩笑。
“猪肉没有,棒槌大的春卷要不要吃?”他被她鼓舞了,抬头看她,捧着她的脸,低声问。
冉蜜又沉默了,他和她,到底谁在乞求爱情的眷顾呢?是他,还是她?她对他,真的那么有吸引力吗?把心给了他,真会立地成佛,开花结果吗?
相爱是美好的事情,在茫茫人海里,黎逸川和冉蜜,他们撞上了彼此,现在,正小心地仰头看着那朵美好的光亮,小心地伸手触摸爱情给予他们的一丝暖意。
他们渴望,又害怕,他们敏感,又惶恐。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呵,它高傲地一笑,便把红尘里的男女诱进了绚烂的魔障里,它用它灵活并且邪恶的手指,摆弄着爱情的棋局,有的人,把每一步棋走得充满心机,有的人却全凭内心的召唤,谁也不知道,谁能真正靠近那爱情的出口,拥抱永远。
“冉冉,爱我吧,我想你爱我……”
三十岁的黎逸川终于向爱情低下了头,虔诚地趴在冉蜜的身上,额头抵在她的额,鼻尖碰着她的鼻,嘴唇扫过她的唇。
冉蜜是他的光,从那一年那一眼起,便刻进了灵魂里。
他可以在商海中杀伐决断,果敢残忍,他可以亦正亦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可以穿行在花丛里,看着女人们为他落泪哭泣,蔑视到底。可他唯独不能丢掉冉蜜,那朵一直燃在他心里的光,引着他往前走的光。
“你会改吗,再也不大声吼我?”她犹豫一下,小声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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