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方?”杨沁的脸色死白死白,“难道是配方有问题?”
“对,除了这个,我实在找不出其他问题。”
杨沁脑中轰隆作响,根本回不过神来。直到主任不停摇晃她,把她晃醒过来。她难以接受,在原地肿胀着喃喃自语。
主任也是后怕,为了怕被几位主管反对,这次的生产是私自进行的。这批香水投入的原料费用也是直接从公款里开支的,花费巨大,如果这批香水都废了的话,损失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这批香水已经允诺了要卖给不少香水批发商和代理商,都是国内顶级的品牌公司,有不少是“罗帝曼”都得罪不起的。如果到了规定时间交不出这批货——
恐怖他被炒鱿鱼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主任欲哭无泪,看着杨沁,“大小姐,这个配方可是你举荐的,当时你拍着胸脯保证说没有问题,我才会省去检查,直接投入生产。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怎么办啊?”
“我怎么知道?”杨沁也怕地紧,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原以为这次是营利翻盘的好机会,居然会出这种事情?如果这批香水废掉,不止“罗帝曼”的声誉会大受影响,用来参与洽谈项目的资金也会大大缩水。还拿什么去竞争?
主任忍不住提醒道,“大小姐,你这个配方是从哪里来的?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给你这个配方的人,如果这是他创造的一款香水,应该也会知道配方的问题出在哪儿。”
“你给我闭嘴!”
这个配方就是偷来的,难道要她去问瞿云舟?怎么可能?
她打了电话给尹莫凡,但是显示“无人接听”,气得她摔了手中的话筒。转而一想,尹莫凡得到了钱,哪里还会理她?没准就是故意骗她的!难道为了这件事情,真的要打电话给瞿云舟?
她心里难堪无比,犹豫了很久,眼看截货日期迫在眉睫,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拾起电话打给瞿云舟。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请问是哪位?”瞿云舟的声音非常平静,仿佛对这个电话,早有预料。
听了这样平静的声音,杨沁心里更加发虚,过了很久才压着嗓子说道,“瞿云舟,我是杨沁,我有话要和你说。”
“原来是杨大小姐,失敬。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沁在肚子里打了无数遍腹稿,可话到了嘴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她也是高傲的千金小姐,这种事情,实在难以启齿。嘴巴张了又张,发出的只是“嗯……那个……”
瞿云舟不想再等,主动提了出来,“是关于那个配方的事情吧。”
“什么?你……”
“还以为你上过当,就会明白过来,怎么还是这么不动脑子?杨小姐,这么容易就得到了一个高级的植物香型配方,难道你一点都不怀疑其中有诈吗?”
“你……你和尹莫凡一起骗我?”
瞿云舟微微一愣,却没有反驳,笑道,“其实也不算骗你,那个配方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们制香的过程。一个相同的配方,即使工序的先后稍有不同,调制出来的成品香水也会迥异。杨小姐,你拿到的配方没有问题,只是工序出了点差错。所以,我也不算骗你吧?”
“你!”
“再退一步,你这个配方是怎么拿到的,不用我说出来吧?”
杨沁被戳到痛处,一下子没了声音。
瞿云舟笑道,“你现在应该很需要这个配方的正确调香工序,否则,也不会打电话给我。我说的对吗?”
“……算你厉害,这次是我栽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把配方的加工工序告诉我?”
“很简单,你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瞿云舟正了神色,在电话里缓缓说来,“我要一笔资金。”她很不客气地报出了自己要的数目。
“什么?你不如去抢!”
“别激动,这是公平的交易。你要是不乐意,就当我没说。再、见!”瞿云舟挂了电话,看着已经忙音的电话筒微笑不止。陈韵看着她这种脸色,就是忍不住吐槽,“别笑了,比狐狸还阴险。”
“这么明显?”瞿云舟把电话挂回电话座,“我觉得没有啊。”
“自己当然看不清自己了。”陈韵忽然有些同情杨沁,“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
“弄到这笔钱,拿出一部分给许姐,拨出一部分投入到长崎堂配方的香水生产和营销中,剩下的备用。再过几天,我和许姐就要回到C镇参加那个跨国项目的洽谈,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瞿云舟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一吩咐给她,才算是放心心。
和她猜测的不差,下午杨沁又打来了电话。
瞿云舟还是笑,“杨小姐,想通了?”
“你不要太得意!”
“不要冤枉我,这件事是你不对在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难道还做错了?我已经给了你机会,如果你觉得不需要知道这个配方的工序,那么我现在就挂了电话……”
“别挂!”
瞿云舟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惊慌,无声地嗤了一下,“那就是答应了,杨小姐,直接转账吗?我要先拿到钱,才会把工序告诉你。对了,还有长崎堂的那个配方。”
她直接把一个账号告诉了杨沁。这一次,杨沁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钱打到这个账号里,配方也寄了过来。确认无误后,瞿云舟才把工序过程用电子邮件发给了她。
陈韵接过她手里的配方,上上下下看了很多遍,“有没有搞错?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配方,能产出什么样的高级香水?”
“这是一款裸香,用料虽然简单,但是香味却很独特淡雅,而且基本不含任何的化学物质,对人的身体无害。近年来香水界很看重‘自然’这一点,这也是裸香即将流行的原因。”
“杨沁手里肯定还留着这个配方的复印件,你就不怕她捷足先登?”
“怕什么?”瞿云舟道,“你以为知道了配方就能调配出相应的香水?之前是我杞人忧天,以国内目前那些所谓大公司的调香师的水平,就算把配方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也没人能把这款香水原原本本的调制出来。而设计这款香水的调香师,前年已经去世了。裸香这些年都不流行,所以才被搁置下来。”
陈韵奇道,“你就有本事调制出来?”
“你说呢?”瞿云舟不置可否。
如果不是这款配方的调香师怀才不遇、英年早逝,她也不会有这个机会。她对那个设计出这款香水配方的调香师,是发自内心的尊敬的。最高级的调香不是用最昂贵的原料调制出最奢华的香水,而是用最简单的原料调制出最非比寻常的香水。
如果她能早一年重生,是不是有幸可以认识这位名叫叶清的调香师?在前世的记忆中,因为国内没有调香师考试,她家境贫困,没有钱出国,所以终其一生都没有通过助理调香师的考试。毕业后,也只能在长崎堂做一名临时的调香师助理,在工作闲暇时,才能自己设计各种香水配方,调配自己喜欢的香型配方。
她前世又何尝不是被埋没?
瞿云舟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郑重的对陈韵说,“陈姐,这款香水上市后,就以调香师‘叶清’女士的名字来命名吧。”
作者有话要说:香水的分类有四种:由香型分、由味道分、由浓度分、由等级分。
☆、51五十一。忧愁
五十一。忧愁
安排好香水生产和上市的相关问题;瞿云舟取了一笔钱;去见了许慧玲。给的这笔钱足够治很多病了;但是许慧玲看到后,并没有很开心。她没有收下这笔钱,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盛开的野蔷薇发呆。
瞿云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敏感地感觉到,一定和夏瑾有关系。她没有开口问;等着许慧玲的答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许慧玲慢慢地说;“阿瑾的病……之前是误诊,有钱也没用;你还是收回去吧。”
“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你别问了,你没有办法的。”
瞿云舟有些着恼,“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呢?你不是很*他吗,连试一试都不愿意?”
许慧玲沉默了很久,才吐出三个字,“肾衰竭。”
瞿云舟一个凛然,一颗心不断往下沉。不管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后来的相处,夏瑾都是一个活泼开朗的男孩子,居然会患上这种病?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许慧玲,想了想还是把钱留在了床头柜上。
晚上,瞿云舟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就自己动手做了饭菜。做的是最简单的家常菜,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教的,现在做起来,也不是非常手生。原来她做菜也是有点天赋的,虽然算不上色香味俱全,味道也过得去了。
夏瑾和往常一样,没有出来吃饭,瞿云舟帮他盛了饭,在上面添了很多的菜,端着碗进了他的房间。夏瑾躺在床上假寐,脸上盖着一本书。瞿云舟微微一笑,把书拿开,推推他,“起来,吃饭了。”
“又是你?”夏瑾的态度很不好,瞪她一眼,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架起二郎腿在床头坐起,“又有什么事?”
“吃饭!你以为有什么事?下次睡觉前看准时间,别什么时候都睡。”瞿云舟嘴上在骂,嘴角却带着笑,端起碗舀了一勺子饭,送到他嘴边。
夏瑾一脸看到鬼的表情,反射性地躲到床里面,“你发什么神经啊?”
“对你凶是毒妇,对你好又是发神经,那我该怎么办?”趁他不备,她把勺子塞到他嘴里,扣下一勺子饭,面上闪过微薄的得意之色,看着他,轻轻笑了笑,“要我喂,还是自己吃?”
“有病!”夏瑾把碗夺过来,不大乐意地扒起饭来。
瞿云舟一点也不生气,夏瑾闷头扒饭的样子也很可*,圆润的脸颊红扑扑的,哪里像有病的样子?想起许慧玲的话,她心里说不出的感伤,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他吃完后,很不客气地把碗扔到桌上,“吃完了!”
“还要吗?”
“你有病吧!”夏瑾横她一眼,抬起被子蒙住头,把屁股对着她,呼呼大睡起来。瞿云舟再好的脾气,也会生气,上前大力揭开了被子,“刚刚吃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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