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不安的紧拽裙角,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却解释不了拒绝的原因。
她如果是他的魔障,夏颢夜,何尝不是她的魔障,一物克一物,到底,谁才是恶魔的克星?初初深感悲哀,恶魔没有克星,他的克星,在天堂,所以,他才会这么嚣张的将所有道德伦理踩在脚下,夹着报复的名义,将她践踏。
“忘掉过去,初初。”他说,伸出手,等她自动上前。
她何尝不想忘记,夏颢夜与她的契约,深刻的烙印在心,就算她爱他,初初却免不了产生利用他的错觉,这种错觉如同躲在黑暗的一个奸诈小人,时不时的跳出来提醒她、警告她,不要越了最后的防线。
“严翔远……”
她才开口即被他打断,“我喜欢听你叫我‘远’。”
他的笑容,强烈的安抚她的不安,初初点头,伸出手,让他握着,他虽然只有二十岁,却已经有了男人的担待,年轻的他,真的能够保持着这份感情?
她深深的凝望他,似乎想要看个究竟!
“怎么了?肚子饿不饿?”他问,让她坐在大腿上,揽着她,就像拥有了一切。
“饿,很饿。”她轻轻开口,思绪仍停留在疑惑中。
“你先坐着,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他放下她做着,走了进去,却很快出来,手上拿着他带来的薄外套,让她套上,正想走进去,却被她拉住了手臂。
“妈妈呢?”初初很奇怪,怎么都没看到妈妈的身影。
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们母女啊,还真是约好了,伯母感冒中暑了,正休息呢。下次不准你在大热天到处乱跑知道吗?”
初初想要起身,他却压着她的肩,摇头,“明天再过去看她,伯母还有感冒,你身子弱,不要被传染了。”“可是……”妈妈的身子一向不怎么好,感冒总要拖很久,她不放心。
“听话,我已经叫医生看过了,伯母的身体无大碍,初初不想伯母担心加重病情的对不对?”他容不得她拒绝,只在意她的身体。
“谢谢你。”
“傻瓜,先坐下,一会就好了。”他吩咐,然后才进去。
初初看着他消失的身影,许久不曾浮现的温暖爬上心头,暖的她无以为报,只能一直看着。
她移回视线,看着月亮旁边那颗最为闪烁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就像爸爸在跟她打招呼。
“爸爸,他是你派来的,对不对?”她轻问,忍不住泛出笑容。
此刻夏初初真的相信,严翔远,是夏晨夜派来拯救她脱离魔掌的天使,深信不疑!
或许,他可以真的是,只是曾经的错误,岂能一笔抹煞!
撕裂的心,除了堕落,除了认命,除了沉沦,无以救赎!
第67章
她一直坐着,就那样安静的坐着,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还依稀可以闻到属于他特有的、干爽的、一股淡淡的香皂香气,别于夏颢夜沐浴乳香气的香皂,此刻让她觉得拥有了他,就仿佛拥有了一切。
心是许久许久都未曾有过的安宁。从那个晚上,她的心――悬浮、飘荡,惊惶,惊骇,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中,如同无根的蒲公英,风向哪里,她就在哪里,而夏颢夜,就是主宰她命运的风。
但是今天,她尘埃落定了,严翔远接住了她,灌溉她,让她落地生根,不再漂浮,只要,狂风远离,她就安全。
他说一会就回来,只是初初感觉她坐了很久,肚子饿的已经感觉不到饿,整个人就是无力,只是远望着星星月亮,懒懒的等他回来。
好像真的很久了,她都觉得月亮的位置似乎偏斜了点,天空更黑,月更银白,星星更耀眼,周遭越加的静谧,静的,只有几声知了声相伴。
她趴在桌上,微微眯着眼瞳,然后,清风明月星光,她安然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疑惑的眼睛转了转,看到他坐在一边,以不舒服的姿态,一手撑在床板,头垂的低低的,栗色的发丝凌乱,似乎――
初初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挑出他发丝中很明显的一根很乌黑的东西,放在掌心。
她细细打量,依照她第一次跟妈妈在庙里的灶台生火的经验,这是,他烧柴的时候留下的。
她都忘记了,山上很简陋,日常用的更是很原始,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估计连厨房说不定都没有进过,却为了她,亲自下厨了。
忍不住弯了唇角,清晨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他的感觉,美妙不可言,初初看他姿态不好,轻手轻脚的起床,正想着要怎么让他睡的好点,他头一个突兀的垂点,差点趴了下去,不过人倒也清醒了。
“初初……”
他看到床上没人,大惊,叫着她的名字,才转身就看到笑意盈盈看着他的精灵,她的眼弯弯的,晶亮的,那里面,是他渴求的毫无保留的爱意。
他松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中,亲了亲小巧的玉鼻,“你就折磨人,起来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的熟,不想惊醒你。”
初初贴着他的胸口,强有力的心跳让她很安心,两个月,初初告诉自己,只要过了这两个月,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爱他,不会再拒绝伤害他了。
他似乎才想起什么,拉着她到桌前,那里孤零零的摆着一个青瓷碗,里面的粥――初初唇角抽了抽,那是她控制不住的反应,只能压抑笑意,垫起脚尖,吻了他下。
“谢谢你。”
他有点不好意思,脸色浮现尴尬的潮红,咳了一下,声音沙沙的,“你先梳洗一下,我去弄点别的吃的过来。”
初初犹豫的看着那黑坨坨的一团,虽然他的心意可贵,但是那一团东西,上面还浮了一层貌似妈妈曾经对她说过的锅底灰,她陪妈妈洗锅的时候,那烧焦的锅,洗出来的水,估计就是眼前的这碗了。
真要喝,她还真喝不下去!
“好!”
她干脆的回应,估计就算她鼓起勇气喝,严翔远也不会给她喝。
下次,她下厨补偿他!
他宠溺的笑笑,走出去。
初初拿出放在这里的衣服换上,然后到厨房去,不见他的身影,一问才知道,他被惠尼师傅指挥去提水,不在。
在这里,没有富贵贫贱之分,每个人都必须劳动。
“早上好,惠尼师傅。”初初打招呼,开始帮忙。
“初初身体好些了吗?”
惠尼正在搓面粉,抬头看她脸色不错,笑了笑,指了指那边的酵母粉,让初初递给她。
“好多了,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初初将发酵粉给她,看到一边的蔬菜还没有整理,也帮忙洗菜切菜,弄好了呆会可以包包子用。
不多久,就看到他一手提着一个木桶、大汗淋漓的进来,颇笨拙的将水倒进盛水的一个大瓦缸,初初对他笑了笑,他也咧嘴一笑,又出去提水。
来回了好几趟,瓦缸内的水满了,他累的气喘吁吁,坐在初初身边,好奇的看她们包包子。
“辛苦你了。”初初想要替他擦拭汗水,不过手上脏也就作罢,将手上包好的包子给看他。
“还好。”他也很坦率,虽然热爱运动,但是没干过粗活,做起来也相当的不容易,没有逞强的说不累。
“初初包的很漂亮。”他跃跃欲试,只是笨手笨脚的,总是捏不好,捏出来的东西,方一块尖一块,总之就不是圆的。
初初抿嘴一笑,将他包好的跟自己的放一起,四不象,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严翔远突然坏坏一笑,手在她脸上抓了一通,得意的笑……
“好啊,欺负我!”初初也在他脸上抓一通。
两个滑稽的小白鼠笑成一团――
一边的惠尼看了看他们两个,笑了。
早饭弄好,初初端了一起与齐月兰吃早饭,齐月兰暑感好的差不多,就是咳嗽,脸色有些苍白。
看到进来的两人,她是越看越觉得这个小伙子顺眼,两人不论外貌气质都很般配,更重要的是,昨天的事情让齐月兰看出小伙子对初初的真心以及呵护。
她是乐意两人有好结果的。
“初初身体没事了吧?”她轻轻咳了下,有些无奈。这副身体就这样,感冒后总有一番咳嗽折腾,齐月兰不禁想起以前夏晨夜在的时候,他总是会给她熬中药,直到她好了,就用家里剩下为数不多的存款给她买燕窝补身子。
想起丈夫,忍不住眼眶有些红。
初初一看她红了眼眶就知道她又想起爸爸,突然想知道,妈妈对夏颢夜的事情,知多少?
“妈妈,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初初想着,或许她可以问问齐月兰。
只是严翔远在这里,不方便。
“那就好。我没事,你们不用在这里陪我。翔远上次来都没玩,初初带他在附近走走,现在山上正是花期,很值得看。”齐月兰开始赶他们,忍不住发笑。
初初红了脸颊,想想这几天会在这里也不用着急,就点头。
齐月兰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打开抽屉,拿出丈夫唯一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男子,与夏颢夜眉宇有几分相似,乍看两人气质很相似,斯文儒雅,只是眼瞳泄漏了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夏晨夜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温文,没有任何的野心,一副好好先生模样;夏颢夜柔和的眉眼,那是天生的五官镌刻,却总在不经意间透露他的凌霸之气,这股子气势,深沉掩埋他的表相下,随着他计划的实施,越来越彰显于外,就算夏啸天,也奈何不了他。
齐月兰想她也有六年没有见过夏颢夜,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不是还带着恨?
“晨夜,我们的初初长大了,交男朋友了。看起来人很不错,对初初更是上心,就像你对我一样,我看着很顺眼,你呢?”她突然停顿了下,语气难掩落寞愧疚,“晨夜,你说,颢夜他,是不是都放下了?当初离开初初,我知道他的意思,初初是无辜的,他可以让初初留在夏家,疼爱初初,他不想我呆在那里,所以我走了,因为,是我们害死了连小姐,他恨,我理解。当初你那么说,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只是没想到爸爸会那么狠心,居然……现在一切都好了,只是……”
齐月兰拧眉,她总觉得,这两次初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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