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开口,“你不怕被当成替身吗?”
果然,她骤然松了手,璀璨晶亮的眼瞳霎时失了光彩,无精打采的低垂着头,披肩的长发遮挡了她的面孔。
“静衣,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的碰了她一下,被当作替身的滋味很不好受,没人比她更能体会了,所以,她眼底很不忍,甚至主动握住她的手。
很冰凉,但是初初立马就后悔,她怀疑千岛静衣是不是有虐待人倾向的,她的手差点被她挤碎了。
千岛静衣抬头,眸光坚定,“只要我们相处久了,他会发现我跟姐姐的不同。即使是替身,我也不退缩。我会让他知道,我跟姐姐,是不一样的。他最后爱上的,一定是我。”
他们竟说了同样的话,初初惊愕,望着眼前这张为了爱情坚定争取的脸庞。
她很自信,但是听这番话,倒是值得玩味,她想要取代静伊在夏颢夜心底的位置,初初可怜地看她。
千岛静衣,你不了解静伊在他心底的位置,如果你懂了,你还会这么说吗?爱上一个男人,就是这么爱的吗?取代他心里所有的一切,而不是包容他曾经深爱过的、他黑暗生命中的一缕阳光,更何况那是你姐姐。
这样的爱太霸道了,静伊的存在,那是不可磨灭的,何必非要取代呢?你应该心存感激,是静伊,才有今天完整的夏颢夜。
初初不吭声,不想与她讨论这个问题。
千岛静衣见她没开口,神情冷淡,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赧然的问,“我是不是很失礼?我妈妈总说我性子太冲动,不会克制,希望你不要见怪。”
“不会。老师来了。”她说,目光放在台上的老师身上。
上课期间千岛静衣很热络,初初虽然是第一次上插花课,但是她挺喜欢园艺的,以前也经常看这方面的内容,所以当她独自完成自己作品、分数与她一样多的时候,她很惊讶的看她,脸蛋有些不自然。
只是所有一切在见到夏颢夜的那刻烟消云散,脸蛋止不住的期待,灰霾顷刻消散。
初初也感觉身边人情绪的变化,只是擒着淡淡的笑容,不可否认,她让千岛静衣接近自己,也有她自己的目的。
夏颢夜看到她们两人,微挑眉,目光只是巡视了一圈,看不出什么异样。
“小叔叔……”
“颢夜哥哥……”
他点头,随口一问,“静衣也在这里学插花?”
“是的。我在这里学了一年了。”她站立在一边微笑着,目光漾着柔波,含蓄的表达她的好感。
“怎么司机还没有来吗?”夏颢夜看了周遭一圈,状似没发现她眸中的光芒。
“司机下午刚巧有事,我呆会搭地铁回去就可以了。再见。”她恭了下腰就要走开,神色有些落寞。
“我送你吧。”他淡淡说,扫了初初一眼。
初初只是挑眉,没有异议。
“太麻烦您了。我自己搭车就好了。”
“不会,上车吧。”他依然淡淡的,替她们打开车门。
“谢谢颢夜哥哥。”千岛静衣颤抖的语言有掩不住的兴奋。
初初让静衣坐前面,自己坐后面,一路听得千岛静衣偶尔主动攀谈,他就只是嗯、哦的回应。
真的就这么冷情?她好奇的目光溜转在两人之间,太冷淡反而引起人怀疑,颇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该不会,做戏给她看吧?她想着,突然看到那边有一家蛋糕店,眼眸一转,“小叔叔,我肚子饿了。”
他车速减慢,也看到前面一家蛋糕店,开过去停了车。
她赶紧下车,走到静衣那边说,“静衣,我先在这边等小叔叔,让小叔叔先送你回去。”
“好的,你小心点。”她回应,暗中对她表达谢意。
他没吭声,只是咻的一声,汽车尾气喷了她一身,就像他生气的时候喷气在她脸上,初初笑弯了腰。
她就知道,面对这么一张脸,他压根就拒绝不了,夏颢夜,我看你还撑得了多久,到时候,你乖乖的任由我处置。
初初愉悦的走入蛋糕店,挑选了最爱的蓝莓蛋糕与樱桃,坐一边悠闲的看书。
估计,不会那么快回来的,她想,这么好的机会,千岛静衣如果不好好利用,就枉费她的良心用苦了,也白费了她一番宣誓。
只是她蛋糕还没吃完,题目才做了一点,他气冲冲的进来,看到她悠闲品茶吃点心好不自在,脸色更黑。
“夏初初――”他咬牙,让她的叉子叉了个空。
她有些呆的看着他满脸怒火,动作还维持在半空中,张大嘴巴――
这么快,才多久?十分钟不到?
“你,吃吗?”
他盯着她的唇,边上沾了奶油,他的目光变得幽暗而邪气,低哑的说,“吃!”
他俯低身子,托起她的下巴,伸出舌头,众目睽睽下,舔了她的唇角,随即放下,悠闲的坐下,“还不错。”
一把拿过她手中的叉子,将剩余的三两口吃光。
“你干吗不自己去买?”她恼怒的盯着空荡荡的盘子,肚子是真的挺饿。
不知道松山鹤是不是故意的,她不怎么喜欢吃寿司,当作正餐吃多了那股子腥气令她难受,偶尔吃她不挑食,但是还偏偏是生的,他天天吃,而中午的时候夏颢夜基本不回来吃饭,她就只能在星期天才可以吃饱,她都可以预感这半个多月,她估计瘦了几斤,连夏颢夜都察觉。
“你已经吃了一半,再吃晚饭就吃不下。”他的理由冠冕堂皇,将她的茶一并喝光,站起来率先出了门。
明天松山鹤再敢吃寿司,她绝对让他知道,她夏初初不是好惹的。
初初黑了脸,看着眼前的东西,又看了看林子,她一样面无表情的,餐桌上,依然只有她与松山鹤,也依然,就是寿司。
对于这种需要用凉掉的饭和鱼做出来的东西,她现在反感到了极点,天天被逼着吃,她悄悄握紧了拳头。
松山鹤,有本事让你的孙子放了我,虐待我算什么?
初初盯着那盘寿司看,什么鱼子酱、三文鱼,全部是用紫菜包着,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松山鹤看她抿着唇就笑开了脸,拿起筷子夹了三文鱼寿司放入口中,看她不动筷,询问她,
“初初,怎么不吃?”
“吃。”她皮笑肉不笑的拿起筷子,实在懒得跟这么幼稚的老人计较,这样的手段亏他想的出来。
她夹了最不腥的火腿寿司,还是带着腥,她闻着都觉得恶心,胃在翻搅了。
咬了一口放下,看到对面的老人吃的尽兴,她咬牙,再也忍不住了。
“林子,有白饭吗?”
矗立一边的林子接受到某样信息,“没,饭都包寿司了。”
“初初不喜欢吃寿司吗?多好吃,这可是我们日本的骄傲。”
她暗咬牙,告诉自己不要跟某个人计较。
“面包呢?”她自动忽略某个老人的话。
“会长不喜欢,所以没有买!”林子的声音依然恭敬。
“那除了寿司,有别的可以吃的没?”她的要求够低了吧。
“东西是不允许浪费,也要最新鲜的。”
她哦了一声,肚子其实已经被熏得不饿,但是一股气就憋闷在胸口,急需发泄。
她淡定的夹起一块寿司,稳当的放到嘴边。
对面的松山鹤得意的又夹起一块,张嘴全部吞没,看她痛苦,他就乐呵,小女孩以为有靠山就死赖着不走,他有的是法子治她。
她轻咬了一口,又放下,细眉拧起,表情很痛苦,脸皱成一团。
“浪费食物会遭天遣的。”他说,别有用心的盯着她碗里咬了一口的东西。
不吃下去她就应该下地狱是不,她挑眉,突然,呕的一声,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松山鹤咀嚼的动作一顿,嫌恶的说,“夏初初,你真是一个没教养的野丫头。要吐不会去洗手间吐吗?倒胃口。”
他冷哼,放下筷子一拍,“林子,还不快收拾干净。”
林子赶紧将碗端走,别有深意的看了初初一眼,又急急退下。
“会长,那可是您曾孙抗议你对我的虐待。”她说,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向洗手间,半途又转过身,“还有,我是没有教养,因为我是夏颢夜教出来的。而夏颢夜的教养,您也有份参与吧?”
松山鹤气急败坏,“回来!什么叫做我的曾孙在抗议,给我说清楚!”
她凉凉的关上洗手间的门,将他的声音阻挡在外面,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扮了一个鬼脸。
要真有他曾孙,她自己率先吓死了。
不过,她想了想,夏颢夜这辈子,难道都不想要孩子了吗?就这么与她过下去。
如果松山鹤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了。
“夏初初,出来。”外面的老人耐不住性子的追过来。
那声音,貌似是他用拐杖拍门,这个老人,真粗鲁。
她坐在马桶上,打算呆会才开。那个老人手中的拐杖她没把握躲得过,尤其这里都是他的人,看她挨打估计人人都幸灾乐祸。
“林子,给我拿钥匙来。”
总算他没吓的脑子也没了,她咕哝,慢吞吞的走过去,洒了一把水在脸上才走过去开门。
她脸色苍白的看他,松山鹤的拐杖在半空就朝她甩过来,她险险闪过,抓住他的拐杖。
“会长,如果孩子有个差池,你可担当不起。”她冷笑,挥开他的拐杖。
“夏初初,这个孽种亏你理直气壮的说出来,你还要不要脸?”他怒骂,瞪着她的肚子,似乎要看穿一个洞出来。“我不要脸?你有脸你让夏颢夜放了我。”初初逼近他,自己管不动孙子就将气撒在她身上,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凭什么一副她勾引了夏颢夜的鄙视。
“根本就是你勾引了颢夜,不用多久他一定一脚踢了你,不要忘了,他爱的是静伊,现在静衣出现了,到时候你就等着沦落街头乞讨。”他嚣张跋扈地蹭着拐杖,噔噔的声音听了真刺耳。
她冷笑,斜睨了他一眼,今天撕破脸皮也好,这个老人在夏颢夜面前一副慈祥的嘴脸,背后又是另外一副嘴脸,她早就看腻了,整天装腔作调的,她自己都恶心死了。
“我等着。静衣是你找的吧?”她闲闲的说,“可惜他不喜欢,连静伊是任谁也取代不了的,你的算盘打错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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