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琛和司棠这两兄弟对峙的时候,宁夏将目光落到厅里的大大小小的毛料上,她注意到一块毛料原石外观是褐色皮,皮细嫩并见苔藓状及黑色条带者,这样的褐色皮称之黄鳝皮,一般种很老,内水好可能会有高翠。这只是她的粗面判断,不能解石,就无法证实她的这些判断是否正确。
宁夏借助着揉肩的动作,触动她右肩胛骨上的玉净瓶,希望通过它催动绿蔓出现,让她透视一下这些毛料是否真的如她判断的那般,有出高翠的可能,然而绿蔓就是意兴阑珊,出现了,却像一头懒洋洋的蛇,翘着头东张西望,就是不肯乖乖的听宁夏的意念驱使。
这司棠都将这些翡翠毛料运到这豪华别墅里来了,若非出了大价钱,并且笃定里面定能出好翠的,能这样糟蹋这么好的房子吗?宁夏有点急了,想着若是这绿蔓没有识翠的能力,她要它真的没什么用处了,上次就它发现的那块和田籽玉,是块明料,不用它多余的透视能力,她也能判断出来。越想越气,她不能指使它,那么还让它生长在她身上做什么?她要想办法将它从她手腕上剪下来。
宁夏在心里赌气窝火,怎知那绿蔓似乎能感应到她内心所想似的,对着她的脖子缠绕过来,像一条对着她撒娇耍赖的绿蛇,搔她的痒痒,还不断对着她摇晃着指头,像是在点头求饶似的。
当真是人善被人欺,连这绿蔓也是如此,此时知她恼了,也知道婉约讨好。
宁夏在心里对绿蔓冷哼,寄人篱下就要当客人的态度,碍着主人的喜怒,就是一百分的不知道好歹,不遭收拾都对不起人。那绿蔓竟然接受到宁夏的心里的讯息,对着宁夏翘着枝叶,上下摇晃,宛如一个知错的孩子在对着宁夏点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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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砖头料
第二十章砖头料
宁夏转喜,指使绿蔓去探看那块她认为是能出高翠的毛料。绿蔓乖乖听话,缠绕住那块毛料,宁夏眼界大开,可惜她失望了,里面全是白花花的石头,别说高翠,连最次的豆种翡翠,甚至干白种翡翠都没出。
怎么回事?宁夏愕异了,是她所学的知识有误吗?还是?宁夏浓浓的皱眉,走进那块黄鳝皮的毛料,适才她是远望,走进了细观,才发觉蹊跷。半晌之后,宁夏嘴角才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原来如此。
“怎么的?这位美女也懂的赌石?那块毛料也是我最看重的,极有可能会出高翠。”司棠因为宁夏对毛料的关注,才注意到适才这个站在聂琛身后的女孩。起初看她衣着普通,一顶蕾丝海军帽遮住了大半个脸,认为她不过是个佣人,直到她走到他最看好的那块翡翠毛料前,他才注意到她。不过,这并不是他对她感兴趣,只是借着她对聂琛炫耀他刚买的顶级毛料而已。
宁夏抬眼瞄一眼司棠,不置可否的笑笑,她不再指使绿蔓去探寻其他的毛料了,只这一块就够了,已经能证明这些毛料的主人如何眼瞎,如何败家了。
神仙难断寸玉!若不是她有绿蔓的帮助,也不会勘破毛料里面的乾坤。此时,她只能对这个司棠施舍一抹同情了。
从在宁氏仓库里的那些低档翡翠毛料,再到刚才她估值很高的皮色顶好的毛料,宁夏这会儿也终于明白绿蔓并不是不能助她勘破翡翠毛料,而是它只对那些顶级玉石才有兴趣,对那类低档翡翠毛料,或者根本就出不了翠的跟工业矿石没什么区别的石头,不过敏。
冤枉你了!宁夏在心里同绿蔓道歉。不是它不肯合作,而是它也有高贵性格,这些连花牌料都不算的砖头料,当真是不值得它出动。
绿蔓知会了宁夏的心境,又对着宁夏的脖子缠绕过来,像一条撒娇的绿蛇。它的枝叶虽然并不像一般绿叶一样生硬扎人,但是那宛如丝绸一样的触感,加之在宁夏颈间的缠绕围拢,很容易就搔到宁夏颈间的敏感笑肌,让她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更是忘记了绿蔓的存在是其他人所不知的,脱口而出了一句,“别闹啦……”
“呃?”司棠刚才一脸骄傲,这会儿突然听到宁夏接着他的话,回了一句别闹了,马上脸色就变了?这个臭女人在讽刺他的那顶级的翡翠毛料吗?“你说什么?”司棠目光犀利的望向宁夏。
宁夏这会儿才醒过腔来,忘记了有些话是只能放在心里说的。有点错愕的望着身上开始蔓延怒气的司棠,她没想到无端招惹了司棠的敌意过来,解释是解释不清楚的。她不能为了避免得罪这个陌生的家伙,而将绿蔓的事情说出去。连她的父亲现在都成了她的敌人,她现在还怕多司棠这样一个敌人吗?
旋即,宁夏无所谓的微笑,“我说这毛料注定会切垮了。”
司棠那双黝黑似黑玉的眼睛,立即就怒火闪烁,“哪里来的野丫头,你懂个屁?”
宁夏皱皱鼻子,随便他怎么说,她是无端惹到他,没必要真的同他闹得太僵。她不能还没进聂家,就同聂家的义子死不对眼。
走回聂琛身边,这会儿聂琛就是她的挡箭牌,谁让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呢?
特意扫了一眼聂琛,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不知道这情绪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司棠。而胡德,宁夏抬眼看看他,依旧古板的表情,只是眼神已经含了不友善,不过,不是对她,而是针对司棠。“司少爷,请你注意你的身份,这是我们未过门的少奶奶。”
“哼,我说呢,怎么这么大的口气?”司棠这时候才真正的审视宁夏,可是宁夏不但戴着帽子,还低着头,看不清出她的容貌。他嘴角轻绕上一抹不屑,“原来是宁氏的千金大小姐,听说你离了司机连家都回不了,养尊处优的人,真心不能和我们这样常在外面跑的粗人相比。”
宁夏笑着摇摇头,这是拐着弯儿骂她没见识吧。随他怎么说,没必要和他争这一刻的长短,她又不是有心和他针锋相对的。再说,此时她应该同情他的吧,这里的毛料估计一块能出好翠的也没有,他注定赔大了。
另一边胡德和聂琛开始咬耳朵,少顷,胡德才对宁夏喊了一声少奶奶,说我们走。
这个司棠既然是聂家的义子,自然也是聂家的一份子,聂琛对谁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不出对司棠的喜或厌,那胡德的表现倒是挺明显的,当司棠是眼中刺了吧。只是这算是寄人篱下的义子,可以肆意张狂,也自然有他的后台,如非甚得聂洪生的宠爱,也没这狂妄的本钱吧。
看现在聂琛这个聂家真正的血脉倒像是非亲生的似的,到了自己家,也没有支配一切的权利,反而要退让闪人。这豪门——,宁夏不由嗤笑,亲情永远是豪门中最不易滋长的,无论是宁家还是聂家,都一样。
“既然来了,何必又走呢,传出去好像我容不下你似的。”司棠在他们身后冷哼,“而且我等会儿就要解石了,要是出了高翠,你正好挑选一块,算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听到司棠这句,宁夏想到她所看到的那些白花花的石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结婚送一堆砖头料的石头,可是真大方呢。”
是听到司棠说要解石,宁夏才故意说出这些话来。一是她虽然对聂琛没什么好感,但是最恨的就是司棠同陆香芹一个模子般的鸠占鹊巢,第二则是,她想要显山漏水。有什么比今天一眼勘破司棠买到的翡翠毛料都是砖头料,更让人对她刮目相看的。她以后想要在聂家站稳脚跟,那么第一步就要踩到别人头上,今天正好借着这个司棠的头踩一踩,谁让他那么衰,赌到霉运,买回一堆不值钱的破石头。
“你说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臭丫头,你懂个屁?”司棠被惹恼了,再次爆粗口。
那边聂琛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而胡德却深深的蹙眉,不悦的盯了宁夏一眼,反感她的多嘴。转而对司棠再次申明,“司少爷,请你注意你的身份,这是我们未过门的少奶奶!”他刻意强调“我们”二字,明显的是提醒司棠也在这个“我们”其中。
司棠更加恼火了,将他附近的角柜上的花瓶一把搡下来,落到地上清脆的发出破裂的声音。他连声冷笑,直视宁夏,“看来宁大小姐是真的很内行咯,那么我就在这里当着你的面将你所说的砖头料解了,如果没出高翠,我就伏地拜你为师!要是出了高翠,哼……”
宁夏露出大大的甜甜的笑容,伸出纤纤素手对着司棠摇晃着,“很遗憾的多说一句,不会有如果的!”
“你……”司棠气的脸色大变,像是刚出炉的炸子鸡。
“记住我的话就好了,真的不会有如果的,你一定会切垮的。”宁夏眨着大眼睛,气死人不偿命的说着。
“吴振,解石!”司棠真被宁夏气的半死,大吼着他的手下人,准备解石。
胡德这会儿闪身到宁夏身边,别管他和司棠有什么心结,他不想着宁夏和司棠闹僵的目的是很明确的。如果她的话说过了头,那么第一个丢脸的人,不是她,是他的聂琛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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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放赌
“少奶奶,请注意你的言辞,不要让我们琛少爷丢脸。”胡德压低声音对宁夏恶感的说。
那边是鸠占鹊巢,这边是仆大盖主。宁夏对这胡德也没好印象,这个管家当的太大了。
“怎么说?在你们聂家说真话会让人很丢脸吗?那要怎么样?说假话骗人吗?”宁夏浅笑着望向胡德,言语却暗透犀利。
胡德被宁夏这么一呛,顿时无语,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甚是尴尬。
一直冰山似的聂琛,清俊的脸依旧冷漠,但是凝望宁夏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光亮,似乎突然有了什么发现似的惊奇。
“哈哈,说的好,有性格!”司棠一定是被宁夏刺激傻了,这会儿竟然大笑着对她竖起大拇指。
宁夏对着司棠翻翻白眼,这人,还能分清他是哪一边的吗?
“丫头,我就是让你心服口服。要是我输了,我就拜你为师;倘若我赢了,那么你就当我的老婆得了,省的被某人耽误大好青春。”司棠极为张狂的说着,最后一句未必就是真心的,真心的想刺激聂琛和胡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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