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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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翠-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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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什么?居然这么戏剧化,前几天她才布置了自认为完美的一切,企图阻断陆香芹嫁到宁家的机会,怎么今天喜帖就发下来了?

无论她怎么做,怎么用心破坏,前世注定的事,依旧不能改变吗?如果这样的话,到了她死掉的那一天,她是不是还要照样死掉呢?

宁夏一阵刺骨的心寒。她怎么会甘心接受依旧到来的死亡命运?难道她重生一次,只为了再死一次吗?这样的话,何必这么折磨她,当时为什么不让她死个干脆?

宁夏径直走向董事长办公室,而那个女职员在后面喊她,“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往请柬上填名字啊。”

宁夏却头也不回。

走到董事长办公室,宁远不在这里,助理说他刚刚出去了。

宁夏耐着性子等到下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切回家再说。她第一天上班,不能留下坏印象,所以这个班还要上完。

中午,宁夏回到家,客厅里坐满了人,陆香芹以女主人的姿态招待着客人,看到宁夏回来,笑盈盈的望着宁夏,款步走过来,亲切的握住宁夏的手,凝望着宁夏,一副似乎宁夏明天就要到火星去,再也见不到的生动感慨表情。

怎么着?宁夏脊背有些发冷,隐约觉得苗头不对,却茫然不知真相。

“转眼夏夏就这么大了,都说夏夏和静瑜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此话真的不假。”陆香芹眼里波光乍现,似乎接下来就要演出一幕苦情剧似的。

宁夏全身神经紧绷,越来越觉得有点渗人的感觉,陆香芹这是在唱哪一出戏?

厅里那意大利小牛皮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妇人,站起身来,走到宁夏身边,拍拍陆香芹的肩膀安抚一下她。这个妇人,宁夏自然识得,算是宁家的世交的世伯母聂太太,她的老公聂洪生以前也是她外公手下的精英,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跟外公闹翻了,之后另起炉灶,并且因为赌石方面颇有眼识,赌到好玉,一夜暴富,现在聂氏的产业并不比宁氏差。只不过他的总部在风光秀丽的玉雕名城苏城。和宁氏一南一北,因为地理相隔,生意场上的竞争摩擦,相对来说,还少些。

这个聂洪生和宁夏的外公王之山闹得翻脸成仇,却和宁远一直保持着至交好友的关系。宁远为人心胸狭窄,和本来的许多亲戚都产生隔阂,断了往来,却惟独和聂洪生关系莫逆,情谊从当初相识,一直延续至今。

即使宁夏的母亲王静瑜,因为偏向她的父亲王之山,对聂洪生一直抱有恶感,也丝毫不影响聂洪生和宁远之间的情谊。

而宁夏则受了母亲王静瑜的影响,一直也不喜欢聂家的人。



第十二章 翡翠

“行啦,知道你和静瑜怎样的好,她一直拖着那病怏怏的身子,去了,也算是解脱,到另一个世界享福去了,你该高兴才对。”聂太太宽慰着陆香芹。

一番话,让陆香芹似乎看开的松了一口气,却激怒了宁夏,她知道在她母亲王静瑜过世的时候,很多人得到消息,都是解气的大笑,这中间也包括聂家的人。

只是,宁夏细致的将情绪藏起来,不在讨厌的人面前,显山漏水。蛰伏,不是逃避,而是为了蓄势待发。

“嗯,我知道,看到夏夏已经这么大了,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静瑜在九泉之下也该含笑了。”陆香芹假惺惺的演着戏。

宁夏气的全身直哆嗦,装什么?猫哭耗子?她的双手死死攥着,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一不留神,让苍白铺满了脸。

“好了,大喜的日子,就别哭天抹泪的了。来,夏夏,过来看看,我们聂家准备的彩礼,可还讨你喜欢?”聂太太笑容满面的握住宁夏的手,拉着她往客厅中间走去。

什么?聂家准备的彩礼?宁夏脑袋“嗡”的一声响,这是怎么的一出戏?不是陆香芹和宁远要结婚吗?怎么变成聂家人来送彩礼?

也在这时候,宁夏手腕上的绿蔓再次出现,迅速的生长,像一条绿蛇,从坐在沙发边上的宁远的肩头爬过去,然后在桌几上的众多红绒面的礼盒中,选了一个礼盒,缠绕于上,并且极为的兴奋对着宁夏翘头。

宁夏蹙蹙眉,难不成有好东西,当她将目光投注过去,果然清楚的看到那个礼盒里面有一尊白底青翡翠的玉观音。

宁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死掉的那天,将那玉观音从角柜上撞下来,然后那尊玉观音砸到她的肩膀,滚到地上摔碎了。但是她回到宁家之后,一直没有发现家里有那尊白底青翡翠的玉观音摆件。一抹诡异的感觉顿时铺满宁夏的全身。她的手变得更加冰冷,脸上的血色彻底抽离,只剩下苍白若雪。

宁夏的心乱作一团,聂太太和陆香芹在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只是呆呆望着绿蔓盘踞的地方,礼盒里的那尊玉观音。

在她前世被角柜砸死的时候,那玉观音碎了,然后她重生后肩胛骨上就有了那么一个玉净瓶似的东西,如果这尊玉观音现在还完好无缺,那么那神奇的玉净瓶怎么复刻到她的身上呢?

那边宁远和聂洪生一边交谈,一边在拆礼盒,第一个拿起的就是盛放玉观音摆件的那个盒子。绿蔓迅速的缩回来,隐没在宁夏的手腕上。

礼盒已被打开了,宁远伸手取出那尊玉观音的摆件,就在这时,倏然间不知何处飞来一只皮球,直飞宁远那边,“砰”的一声重响之后,就是清脆的玉碎声。

“啊……”宁远失声惊叫,看着跌落到地上,碎裂的玉观音,他的脸瞬间扭曲,霍的一声站起身,对着皮球飞来的方向暴吼,“谁干的?”

那边“哇”的一声传来男孩的哭声,宁冲抱着楼梯扶手,身子发抖的大哭起来。

“是……少爷……扔的皮球……”佣人诺诺的回。

宁远心疼那尊价值连城的玉观音,但是看到宁冲被吓坏了,原本想要张扬的怒气,慢慢退去。嘴里喊着佣人赶紧哄哄宁冲,别吓着他了,带他赶紧回楼上。另一边又对聂洪生说着感谢他的礼物,说赶明儿让公司里的玉石师傅想办法将玉观音重新镶起来。这白底青翡翠本来隶属翡翠中的中档翡翠,是缅甸翡翠中分布较广泛的一种,只是这尊翡翠摆件,绿白分明、绿色艳丽且色形好,色、底非常协调的,已经达到中高档品品级。尤其又有年代历史,已经属于具有收藏价值的文物,自然价值连城。

看宁远望着佣人收拾玉观音碎片时的心疼极了的表情,宁夏立即想到当日她被砸死之时,宁远只顾心疼他的玉观音,将她的性命视如草芥。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银针扎满一样疼。

看此时,玉观音碎了,宁远虽然心疼生气,终究还是没将怒火发作起来,证实儿子在他的心中的比重强甚于没有生命的石头,宁冲这个儿子,果真比她这个女儿的地位高多了。

怨恨在宁夏心里像是野火一般的蔓延着,她以为在她死掉的那一刻,对宁远这个父亲,已经彻底寒心,未想到,她心底还是存着侥幸,面对此时宁远面对同样的事,女儿和儿子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她还是会嫉妒,还是会感到愤懑。

她才是宁远婚生的名正言顺的女儿啊!

然而这又怎么样?在宁远的心中只有宁冲这个儿子的位置。

抬眼望向陆香芹,这个时候,最得意的人,应该就是她吧。

此时,陆香芹也正对宁夏望过来,表情依旧是骗死人不偿命的温柔假象,对着宁夏笑了一下,转而对聂太太说,“我和静瑜将宁远有宁冲这个儿子的事,一直隐瞒了将近十年,现在宁远知道他有冲冲这个儿子,当真是高兴极了,若是冲冲要天上的星星,宁远也会想办法,不惜一切的给他摘下来。唉,没办法,男人都这样子,都狡猾,重男轻女,这是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在作祟,时代变了,骨子里的东西却始终不会变的,我们这些生下来就只能给人家当女儿,当老婆的人,也只能望之兴叹,谁也没能力改变中国人根深蒂固,深植入骨子里的的传统不是?只能叹息一声,认命了,下辈子祈祷自己不要再倒霉的托生在女儿家的身上罢了。”说完一阵让宁夏感觉刺耳的贱笑,而这番话表面上陆香芹是和聂太太闲聊,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听的出来,这些话,分明是说给宁夏听的。

让她认命?宁夏抿紧嘴唇,脊背下意识的挺得更直。如果人是只信命,不信自己的种族,那么这个世界也轮不到人类来统治了吧。

漫不经心的望了陆香芹一眼,敌人要看的就是她的委屈,她的不快乐,她明知这目的,怎么还会让她如愿?重生了,她怎么还会做那个任人欺负的菟丝草。

“夏夏,怎么这么没礼貌,没看见聂伯伯在这里吗?怎么不喊人?”宁远黑着脸,将刚才玉观音被摔坏的怒气,转嫁到宁夏身上。

一口闷气困住了宁夏的心,她竭力的克制,早就知道她这个父亲的真面目,没必要再将情感浪费在这个问题上。再较真也没用,石头的心就是石头,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聂伯伯。”宁夏不冷不热的喊了聂洪生一句。

“嗯。”聂洪生淡漠的应了一声,喊了一边的聂太太一声,聂太太忙走过来,从桌几上拿起一个扁方的盒子,笑着持着走到宁夏面前。

“这是我和你聂伯伯送给你的礼物。虽然咱们两家都是做玉的出身,对玉石见得多了,未必就能对这个货色有个另眼相待,但这是你聂伯伯和我这个当伯母的一片心,夏夏就勉为其难收下吧。”聂太太巧嘴说着,顺手打开盒子,宁夏的眼前立即闪现一片晶莹的翠绿,那是极品帝王绿的一条翡翠珠链和一对手镯。

一抹惊艳感,瞬间包拢宁夏的心。帝王绿的翡翠是非常难得,和宝石中的祖母绿,颜色类似,但祖母绿是宝石,是单矿物晶体,帝王绿翡翠是硬玉,是矿物集合体或岩石,本质上是不同的。

翡翠本来就是稀有的玉石,而极品的帝王绿翡翠,更已经非常稀少,价格连城。帝王绿作为是翡翠中极为独特的一种颜色,有它与众不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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