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缘跑了很久很久,累得蹲在地上。这里是郊区的私人别墅,不会有计程车,也不会有人经过。
她突然感到特别无助,脑中只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当听到雪涯的声音,她心底的难过一涌而上,想要用正常的情绪跟她讲,一出声已经哽咽。
电话那头发现她没出声,便着急了,“心缘,说话啊。”
“雪涯,来接我。。。。。。”徐心缘已泣不成声。
“你现在在哪?”
“我。。。。。。我在祁家。”
“该死!你等我!”
电话被挂断了,只剩下一阵忙音。空无一人的林荫大道上,只有沙沙的树声,徐心缘将头埋进臂弯中中嚎啕大哭起来。
雪涯开着车来,在离祁家还有段路上,她发现了徐心缘,她只是安静地埋头蹲着。
“心缘!”雪涯看到了她包扎起来的手,“你手怎么了?”
徐心缘没有回答,她把头抬起来,眼睛红肿不说,脸颊上的纱布更为明显。
“你的脸又怎么了?”
她的眼神涣散,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
“来,起来。”她把徐心缘扶起来。
由于蹲得太久了,她一站起来就眼前一黑,脚也麻了。
“心缘,你怎么了?别吓我。”雪涯支撑着她,以为她要晕倒了。
徐心缘眼前的黑暗驱散后,看清了身旁的是自己的好友。
“雪涯,我失恋了。”
“什么?吴铭怎么能这样对你!”雪涯恨不得立刻冲到祁家问个明白。
徐心缘拉住她,苦笑着说:“吴铭已经死了,他是祁锋。我谈了一场没有说分手就形同陌路的恋爱。”
“心缘,到底怎么回事?你和他不是好好的吗?你的伤又是从哪弄的?”
“雪涯,我们去喝酒,我今天好想喝酒。”
她哄着徐心缘说:“谁白天就喝酒,我们晚上去喝,现在回家啊。”
徐心缘像个执拗的小孩说:“我不!我现在就要喝,立刻,马上!”
雪涯拗不过她,把她塞进车里,驱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她表面上答应好的,实际上是把车往徐心缘家的方向开。
虽然俗话说:一醉解千愁。可醉后愁上愁啊,况且徐心缘根本不胜酒力,所以喝酒对她来说不是个好方法。
雪涯不由得猛踩油门,加快车速,为的是不让她发现这是回家的路。
“停停停,就在那儿,我就要去那儿喝。”徐心缘指着窗外一幢富丽堂皇的高楼。
雪涯不禁咂舌,“这是六星级酒店啊,你要这么奢侈吗?”
“雪涯,别把我送回家,那个和爸妈约好一起住进去的家,吴铭住过的家,我回去只能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家伤悲,我不想回去。”
“那你也不要选这么贵的地方啊,一进去你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徐心缘作势要开车门。
“别,等等等。”她赶紧把车开到酒店大门。
车停在门口,泊车小弟就自动上前来接管了她的车。
雪涯当然不会让她在饭堂或酒吧喝酒,万一她撒起酒疯拉都拉不住,她便给她开了一间房。在她办理住房手续时,徐心缘趁她不注意点了伏特加、威士忌和龙舌兰等好几瓶烈酒。
当服务员把这些酒送到她们房间时,吴雪涯瞠目结舌。
“你疯了吗?这几瓶酒就会让你喝死的。”
徐心缘丝毫不理会她,拧开一瓶伏特加的瓶盖,倒在一个酒杯里,递给她说:“你也喝点,庆祝我回到单身贵族。”
然后她就直接拿着酒瓶朝嘴里灌,雪涯赶紧把酒瓶抢过来,大吼道:“你真的疯了!你当这是白开水啊这样喝。”
就像是灌了一瓶酒精一样,刺鼻的味道和火辣的感觉从嘴里一直蔓延至胃,呛得徐心缘眼泪直流。
“心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吴铭打你的吗?你的伤从哪里来的?”
徐心缘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雪涯,她一边说一边一杯一杯地喝酒,然后辣的直流眼泪,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眼泪痛快地流下。
雪涯听后一把抱住了她,眼眶泛泪地说:“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
这时,雪涯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立刻擦了擦眼泪,调整好情绪才接听。
“喂。。。。。。什么?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做事的!我马上回来。”
她生气地挂上电话,有些愧疚地对徐心缘说:“心缘,公司出了点事,我必须回去,你乖乖呆在房间哪也别去,饿了就打电话叫东西吃,别乱跑,我马上就回来啊。”
徐心缘已经微醺,坐在床沿边一晃一晃的,雪涯干脆将她扶到床上睡下,给她盖上被子,确保她睡着了以后,轻声离开。
房间里开了暖气,厚厚的被子捂着有点热,徐心缘热醒了,她掀开被子,把外套脱了扔在床上,起身把电视打开,电视里播放的是狗血的肥皂剧。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好像只是为喝酒找了个借口。酒精早让她的舌头麻木了,烈酒就像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了。
醉意上涌,浓浓的睡意袭来,她又一头栽进软绵绵的被子中。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从床上起来,落寞地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恍惚之间还能看到祁锋的轮廓。
她使劲地甩了甩头,为什么她的脑袋里还想着他,都喝了这么多了怎么还这么清醒。
徐心缘看了一眼房间里那几个空了的酒瓶,心想是不是还没喝够,才没能醉生梦死,那就去酒吧,那里有很多酒,这次她一定要喝个够,喝到什么都想不起。
她连滚带爬地找到房门,拧开门锁就出去了,连房卡都还在房间里。
她一出门就觉得整个走廊都是斜的,身体是漂浮的,走几步就撞到墙上,像是在盗梦空间里一样,她最后只有整个人贴着墙走才能保证走直线。她拐了好几道弯,来到消防通道口。
“有楼梯。”徐心缘自言自语地朝楼梯走下去,她根本忘了她现在是在29楼上。
每一层楼梯口都有一扇半掩的窗户,北风呼呼地刮着,徐心缘只穿了一件衬衣,冷得直哆嗦。
“我好像是有外套的,哦!在房间。”她又自言自语地往楼上爬。
她也不知道她往下走了几层楼,就凭感觉往上走。
走到30楼的时候,她嘟着嘴说:“好累哦,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30楼全是豪华套房,装潢布置都更加高贵典雅。
徐心缘晃着小脑袋开心地说:“这个酒店会变魔术哦,我才出去了一下,回来就变这样了。”
可她绕来绕去,每一个房门都长一个样,她忘了她在哪个房间了。
这时候她隐约看到前面有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她思索着服务生都穿黑衣服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服务生吧。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西装外套,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似的糊在他身上,笑嘻嘻地说:“服务员啊,你知道我住在哪个房间吗?我要拿外套,我还要去酒吧。。。。。。”
第二十九章 不哭,我要你
“徐心缘?”方贺看她摇摇晃晃的样子连忙把她托住,一股难闻的酒味扑面而来,她脸上的纱布也格外显眼。
“你脸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方贺本来在这家酒店刚参加完一个酒会,等会还要回公司开会,他打算在这里先梳洗一下,散散酒味,再让助理把衣服送来,却没料到在用房卡开门时,徐心缘就朝他扑上来,还把他误认为服务员。
“大哥!你认识我啊?对啊对啊,你肯定认识我,我呀,就是闹得沸沸扬扬的祁锋祁少爷的绯闻女友,你知道祁锋吗?你肯定知道,就算只做他的绯闻女友也不错,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他不记得我了,他不要我了。大哥!你失恋了吗?你要是也失恋了,我们就一起去喝酒吧。”
她和祁锋分手了?方贺微蹙眉头。
虽然有方贺扶着她,可徐心缘绝的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脚下不稳,她拼命想站稳,胡乱中抓住了方贺的领带,她才找到支撑点。方贺却感觉脖子快被勒断了,他可不想就这样窒息身亡,连忙把她扶进房间。
他把她放进宽大松软的沙发中,然后问她:“你在哪个房间?一个人吗?你的房卡呢?”
徐心缘没有理他,他便想翻翻她的牛仔裤口袋里有没有房卡,手刚刚探进去。
“色狼!”她小手一挥,打掉了他的眼镜,镜片后是一双魅惑的桃花眼。
徐心缘的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拍打,躺在沙发上不好打,还从沙发上滚下来,跪在厚厚的地毯上对蹲着的方贺一阵乱拍,“你敢占我便宜!”
他在混乱中迅速抓住她的手臂,反手扣在她的身后,而这样两人变得十分靠近,徐心缘则无法反击而仰着头看他。
她迷离的双眼,绯红的脸颊,软香的身子,都让方贺不自觉地心跳加快。
他放开他,严肃着脸说:“你看清楚,我是方贺。”
徐心缘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摆摆手说:“你才不是方贺呢,方贺戴眼镜的。”
方贺把眼镜捡回来重新戴上,让徐心缘看着他,他把她受伤的右手举在她面前问她:“这里不痛吗?”
“痛。”徐心缘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左手放在心口说,“这里更痛。”
方贺握紧了拳头,眼眸变得深邃,“祁锋他欺负你了?”
她憋着嘴点点头,然后声泪俱下:“他是坏蛋,他不要我了,我受伤了他也不管我。。。。。。”
方贺心疼地把她抱住,轻声说:“不哭,我要你。”
方贺轻抚她的背,她哭着哭着就累了,靠在他肩膀上沉沉地睡去。
他抱起徐心缘放在卧室的大床上,轻轻地为她盖上被子,然后他走出卧房,拿出手机给他的助理打电话。
“给我送一套衣服过来,还要一个细心的女佣和一套S号女装,还有,叫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过来,帮我房间里的人检查一下伤,记住,不准吵醒她。”
方贺搁下电话就进了浴室淋浴。
他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倾泻而下,流过他结实的肌肉。他脑海中始终回荡着她的话,还有她的伤口。
他猛地睁开眼,一拳打在墙上,“祁锋,我把他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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