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来到最后一层楼发现通往天台的门是上锁的。锁头在里面,如果天台上有人,那怎么会从里面上锁?
难道心缘不在天台上?希望的火苗再一次熄灭。祁锋焦急地又掏出纸条反复斟酌,余光中瞟到了身旁的逃生窗,窗户已经破裂,好像是人为破坏。
他疑惑地把头伸出窗外,便看见一条笔直的钢丝绳索横在空中,这一头连在逃生窗的栏杆上,另一头一直蔓延到隔壁的一幢民房。
祁锋气恼地敲了一下栏杆,终于明白纸条上“我欲乘风归去”的意思了,零和Tiger已经利用绳索逃到对面了。
那么。。。。。。祁锋看着那扇锁上的门,心缘一定就在上面了。他端详着那把锁,锁头是很普遍的金属锁,A级的锁芯,拿个东西很容易便能撬开。
他四处寻找了一下,只有一个灭火器。他拿着灭火器用力地敲在锁上,不了一会,锁便断掉了。
第七十三章 定时炸弹,与时间赛跑
祁锋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徐心缘就正对着门坐在一把椅子上,嘴被一张黑色胶带封住了,说不出话。
她一看到是祁锋,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是无奈她被绑在椅子,动弹不得,只能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他找了她一个多小时,终于把她找到了,他欣喜若狂地跑过去,瞧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想必被吓坏了,他心疼地帮她把胶布轻轻撕开。
“祁锋,你快走!”徐心缘在看到是他后,就想这么说了,但是嘴被封了她没法告诉他。
祁锋不知所云地笑道:“你在说什么呢,我来救你的呀!”
徐心缘用力地摇着头,一副抓狂的模样,“我不要你来救,你走,你走啊!”
祁锋眉头一皱,“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知道我为了找你快把整个酒店翻过来了吗?”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徐心缘依旧生气地朝他大吼。
祁锋从她复杂的眼神中读到一丝异样的情绪,或愤怒,或悲伤,或无奈,“你是在气我来得太晚了吗?对不起,等会你要杀要剐随你,但是先让我帮你解开绳好吗?”
绑着徐心缘的是小指头一般粗的钢铁锁链,锁头挂在她的背后,祁锋把头探到椅子后面,这才发现地上放着一个铁盒,他把盖子掀开一看,里面赫然放着一个炸弹!
炸弹表面有十个数字的按钮,应该是利用密码让计时器停止,但是——时间只剩1分钟了!
祁锋恍然大悟,“你着急地叫我走,就是因为你知道有个炸弹?”
徐心缘低垂着眉眼,“我不仅知道有这个炸弹,我还知道时间已剩不多了。”
“所以你就打算牺牲你自己来保全我吗?你怎么这么傻!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一辈子都内疚的!”祁锋心疼地埋怨她,一度有些哽咽。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里早已噙满了泪水,“他们是冲我来的,我不想连累你。”
祁锋硬生生收回眼泪,眼神中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愤怒,紧绷的身体带着些肃杀之气,“他们不是冲你来的,从妄图用水晶灯砸死我到利用你,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曾经是BK的人,死也要我死在他们手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扯着锁链,因为没有任何东西能利用,只能试着靠人力来扯断它。他用余光一直瞟着不断跳动的计时器,上面的数字让他越来越来慌张。他的手用力到通红,青筋暴突,崭新的钢锁依然纹丝不动。
只剩半分钟了!
炸弹和铁盒是相连的,无法分开。他想只有连带着把这个铁盒抬起来扔到天台外面去,也总比让它就在这炸开好,可是他使出浑身力气都无法抬起它,像是被生生钉在地上一样。
20秒!
19秒!
祁锋望了一眼出口,抿紧薄唇,准备放手一搏。他连带着椅子抬起徐心缘奋不顾身地朝出口冲过去,如一发从枪口喷射而出的子弹。
大概一百米的距离,像跑了一个世纪般长久。他喘着粗气,心中默默地倒计时。
5秒!
4秒!
3秒!
2秒!
祁锋已经快靠近门边了,可是时间来不及了。他决定放开一只手,把所有力量集中在另一只手,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徐心缘甩出门外,同时用松开的那只手在最后一秒把门关上了。把徐心缘关在了门外,而他,还在天台上,用全身死死守护住那道门。
就在这一瞬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射出一道强光,爆裂出一阵强烈的烟雾,一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滚滚烟尘袭来,祁锋被卷起两米高后重重摔下。
徐心缘被扔进门里,撞到了墙上,她来不及想胳膊疼,轰隆的爆炸声便响起,震得地面抖动,烟尘透过门边缝泄漏进来。她回头看的时候才惊觉,祁锋还在外面!
本来以为他可能葬身在水晶灯下了,当看到破门而入的是他时,她又惊又喜,可转眼间又隔着一道生与死的距离。她哭喊着:老天爷,你别耍我了!
她的腿也和椅子绑在一起,只能一点一点地挪到门边,她用头把门撞开。门慢慢打开,她逐渐看清一个躺在地上的身影。
“祁锋——祁锋——祁锋——”
她喊了好几遍,那个身影都一动不动的。隔着一道阶梯,她无法挪到他身边,就这样相距几米远,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却做不到,急得眼泪直流。
“嘭——”
12点了吗?徐心缘抬头看到了夜空中一簇烟花绽开来,可并没有想象中的美丽,她越看心中越发毛,嘀咕着:“这是什么?”
第七十四章 头部受创
由于屋顶的那场爆炸,很快便有人赶来天台。祁锋因为头部受创,被紧急送往医院。
祁氏夫妇在宴会水晶灯事件后再一次遭受打击,两个人整晚疲于奔命,一面要前往医院了解祁锋的伤情,一面还要对伤者一再致歉,对记者费尽口舌。原本值得庆贺的跨年夜,转眼间闹得人心惶惶。
徐心缘跟随祁锋去了医院,他还一直处于晕迷当中。医生说他头部的撞伤并无大碍,如无意外,24小时内应该会苏醒。她担心祁锋随时会醒来,身边却没一个人,便彻夜在他病床边守着。
雪涯、方贺和方娜都来看过他,但时间不早了,徐心缘劝他们回去休息了。方娜却一直叫嚣着她今晚要守着祁锋,但由于她的嗓门太大,被护士长骂了几句,说她影响了病人休息,方贺只好拽着她离开了。
祁氏夫妇在凌晨3点的时候才赶来医院,徐心缘发现祁俊伟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威严已不再,此刻他就像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头子,一走进病房便全身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每隔几分钟就会重重地咳几声,宽厚的背脊在暗影中显得瘦削不堪,捧着药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艰难地吞下十几颗药丸后,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徐心缘突然很同情他,一个伟大的人的背后永远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
她把医生的话转述给他们,他们便放心了。祁俊伟由于过于劳累,体力实在不支,刘美琴便扶着他回去了,临走前还嘱咐她祁锋一醒就请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徐心缘送走他们,又回到病床边坐下,久久注视着祁锋俊逸的脸。她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突然忧伤涌上心头。
她握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哽咽地说道:“你既然没事,就快点醒来呀。我一个人,很害怕。”
天台上的那场烟花并没有那么绚烂多姿,却夺人眼球。炸弹的爆炸点燃了铁盒内的一个烟花筒,不一会儿筒里便放出黄色的火花,直冲高高的夜空,然后炸开来,在深蓝色的天空中形成一个银白的骷髅头。
但并未就此停歇,烟花筒如接受到集结令一般接二连三地喷出一团团火花,依次在空中炸开,夜空在一时间变得惨白,巨大的骷髅头悬浮在空中久久不散去。
徐心缘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背脊一阵冰凉。一个个骷髅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像是被她心中的恐惧所吸引。她却被钉住一般,一动也动不了。它露出森森的白牙,发出阵阵诡异的笑声,直逼她而来!
“啊!”
徐心缘挣扎着从睡梦中惊醒,她还是在病房里,因为太累,趴在床边睡着了。她兀的直立起身,肩上的一条毛毯滑落在地,她没有发觉。
“祁锋呢?”病床上空空如也。
徐心缘刹那间头脑一片空白,他醒了吗?他去哪儿了?他醒了为什么不叫我!难道。。。。。。
就在她要胡思乱想的时候,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冲水声。她黯淡无光的眼神立刻一亮,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刚到门口,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
祁锋头上还缠着纱布,穿着病号服站在门口。大半夜的有一个人守在卫生间门口,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祁锋。。。。。。”
不知为何这个场景会让她想起他刚恢复记忆那一天,他也是一脸漠然地看着他。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还是怔愣在门口,表情呆呆的。徐心缘无力地垂下肩膀,心中默默地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祁锋愣了很久,突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黑眸中的笑意璀璨若星,他指着卫生间说:“你很急吗?早知道让你先上啦。”
徐心缘哭笑不得,又被耍了吗?她生气地朝他挥起粉拳,“你吓死我了!刚刚的表情算什么?”
他露出夸张的表情,笑道:“你才吓死了我好吗?大半夜的你一脸幽怨地站在门口,还穿着红色的衣服,我还以为有脏东西跟上我了呢。”
听他这样说,她更气得直跳脚,“你才是脏东西,谁叫你醒了都不叫我一声,还一脸不认识我的样子!”
祁锋抓住她乱挥的小手,紧紧地把她拥抱住,柔声说:“不是认识你,是我好想你。”
徐心缘不明所以,疑惑道:“可是你只昏迷了几个小时而已啊。”
“因为。。。。。”祁锋心头一热,声音有点低哑,“吴铭回来了。”
第七十五章 强吻
徐心缘先是一愣,随即鼻头一酸,眼前立刻升起一片水雾,她不敢相信地注视着祁锋的眼睛,“你想起来了?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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