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枪杀案?”安若然一头雾水。
“苏茹被杀案!”警察说着,如同对待当年的何裕城一般,利落得将手铐戴在了安若然的手腕上。
孙姨吓得连声尖叫起来,安若然回头去望,只远远看见楼梯扶栏前的何芸,她的唇畔抹过一丝浅笑,重又将黑超墨镜慢慢戴回眼前。
☆、 77失明
安若然等待着警方的询问;她打定主意;无论被问到任何问题;她都闭口不谈;只要求她律师的到来。
但隔着玻璃坐在讯问室内的她,却注意到外面警察不断的窃窃私语;甚至不时望向屋内的她。
“不好意思;安小姐;让您久等了。”警方微笑着推门进来。
安若然回以淡淡的一笑;“没事;你们很忙?”
“还好,这次请您来,主要是因为您居住在许家的特殊情况,只得把您带到这里来询问;实在不好意思。”
安若然听着警方客气的话语,似乎没有要对自己进行怀疑的态度。
警察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面对安若然,认真地问道:“请问,您是否知道许则承与苏茹之间可能有矛盾?”
原来警方的注意力是集中在了许则承的身上!
“这个不太清楚啊。”安若然一脸无知的模样。
“那您知道许则承有个手下叫黄涛吗?”
安若然继续摇头道:“不知道。”
在警方连续问了几个都答不出的问题后,对方只得微笑着同她握手,感谢安若然的合作。
安若然走出询问室,外面长椅上焦急等待的卓逸枫即刻走过来,“没事吧?”
面对卓逸枫的体贴,安若然只是轻轻微笑了下。
“哦,对了,警官……”安若然走了一半忽然回头笑道:“我们的慈善基金会要帮助所有目睹我母亲被杀案的见证人走出心理阴影,我们专门挨家走访过,其中苏茹就在之列,虽然我们没见到她本人,但听她母亲说了许多奇怪的话。”
警察拿着文件夹疑惑地问:“什么奇怪的话。”
“她母亲说苏茹之所以一直躲起来,是为了逃避许则承,她害怕自己被灭口。”安若然的声音很轻,但整个偌大办公室内的所有警察却瞬间望向了她。
安若然微笑着同卓逸枫往外走,“他们怎么会忽然把苏茹的死跟许则承联系到一起?”
“这恐怕要问她了。”安若然说着望向警局门外的何芸。
何芸听到说话声,慢慢转过身来。
看到她脸庞的一刻,卓逸枫不由怔住了,他凌厉的眸子死死盯着一袭红裙的何芸,“你……”
何芸微笑着走过去,她慢慢靠近他的耳畔,她的呼吸热热的喷在他的耳边,“你好啊,我的逸枫哥哥。”
听着她嘶哑的声音,卓逸枫不由打了个冷战,他又望向身旁的安若然,安若然倒是很从容地说:“她,我的同盟。”
卓逸枫不断盯着何芸的脸颊,他浓浓眉头下的眼睛,始终凝视着何芸的脸,在诧异中闪过一丝复杂,甚至更难以言喻的感觉,他的目光不断打量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很像,对吗?”何芸忽然注视卓逸枫温润的眸子。
卓逸枫回过神来,他还没说话,何芸又继续笑道:“给我整容的主刀医师也这么说。”
“好了,苏茹的事情怎么回事?”安若然莫名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她打断何芸同卓逸枫的对话。
何芸耸肩,“没怎么回事,我不过是要毁掉我声音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是许则承手下那个叫黄涛的人吗?老实说吧,杀了苏茹的人,是你,对不对?”安若然的声音徒然高起来。
何芸却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她轻视地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安若然的身体僵在那里,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已是气到了极点,“你知不知道,你杀了苏茹,会害得我没办法救我爸!”
何芸挑起如青峰般漂亮的眉毛,“和我有关吗?”
“你……”安若然忽然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何芸微微一动,只听“啪”的清脆一声响,她的脸颊上缓缓浮起指痕。
安若然的手也红了,这一掌几乎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她真是恨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先是抢走了她的叶钦,又要毁掉她救父的计划,还口口声声称是她的同盟!
“小芸!”卓逸枫没料到安若然会这样,他慌拽住安若然的手,但他抬头瞧向何芸微肿的脸庞,这样的眼睛鼻子嘴唇,无一不是他的小芸,直看得他不禁心痛。
何芸仍旧微笑着,但她的嘴角却在发抖,喉咙里像是有小刀在割,“你打我?”
何芸的唇边浮起一个凄厉的微笑,她瞪着安若然嘶声力竭地吼道:“你居然打我!你抢了我的叶钦,你居然还打我!”
卓逸枫试图去拽住情绪激动的安若然,可安若然却像蓄势已久的暴发般,她怒吼道:“明明叶钦先遇见的是我!”
何芸的眼里恍惚闪过迷离的笑意,她的声音轻轻的,低微的,像是梦呓一样,“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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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这些画都是什么?看都看不懂。”许予骐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安若然漫步在寂静的博物馆内,却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墙上一幅幅精美的画作,“你懂什么抽象画是……”
安若然的话刚说了一半,却听见身后响起一串朗朗的英文,竟也是对抽象画的介绍,“抽象艺术总被理解为一种不描述自然世界的艺术,反而透过形状和颜色以主观方式来表达,实际上它是以基本的绘画语言和形式因素创作纯粹的抽象绘画,借以表达某种情绪、意念等精神内容或美感体验。”
讲话的男孩子眉星目朗,高高的个子乌黑的短发,站在色彩明亮的画作前为观光游客热情地介绍,他笑起来露出白皙的皓齿,“概括来说,抽象画就是与自然物象极少或完全没有相近之处,而又具强烈的形式构成面貌的绘画。”
许予骐望向安若然,她明亮的眼眸充满了欣赏和崇拜,她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许予骐立即满眼敌意地瞥了那黑发男子一眼,许予骐慌握住安若然的手臂,“走吧,我们去隔壁屋子看看,那边的画也很多。”
但安若然完全充耳不闻,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尽管她被许予骐拽走了,但伶俐的她仍是巧妙地逃了出来,她紧追上黑发男子的脚步,一路从博物馆尾随至超市。
安若然深吸了口气,她对着超市内的镜子来回整理发丝,“你好,我非常欣赏抽象艺术家,我叫……”
安若然红着脸来回练习了多次,终于望向黑发男人厚实的背影,当她准备走过去时,那男人却忽然朝货架旁一个正偷东西的白人扑了过去。
安若然怔在了原地,她只瞧见一个亚洲姑娘呼哧哧跑过来,拉开他们,对警方指着白人斥责道:“他才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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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她先遇见的叶钦,却被何裕城的亲生女儿捷足先登!
“就算这样,可你也不能做第三者,我和叶钦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能也和他在一起?”安若然气愤地盯着她。
何芸却一脸安宁,她的声音透着森冷的寒意,“叶钦从来没告诉过我他有女友,一直到分手,他都说他是被迫和一个刚认识的有钱女人结婚的。”
安若然的身子一震,如同一个晴天霹雳,近在耳畔轰然击下,她那样爱过的叶钦,居然如此背叛她。
安若然默然往后退了一步,她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细微的啜泣声,卓逸枫迟疑的伸出手去,慢慢落在她剧烈颤抖的肩膀上,安若然的脸深深埋在卓逸枫的双臂间,像是唯一可依赖的肩膀。
一旁的何芸只是望着他们,她至少还有依靠,而何芸只能抚摸着脸上的指痕,独自舔伤。
卓逸枫的手穿过安若然的发丝,但他的眼睛却无意间扫过何芸,怎么能如此的像,尤其是她抱臂立于风中,她脸上若隐若现还遗留着微红的巴掌印。
卓逸枫的心一软,似乎这个名叫何芸的女人,才是他真正的何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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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然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房门,然而她刚刚转动钥匙孔中的钥匙,屋子的门却被人打开了。
安若然瞧着屋内仓皇失措的孙姨,好奇地问:“你不是该下班回家了吗?”
孙姨却哭丧着脸,见到安若然大呼道:“安小姐,您可算回来了,不好啦,许少出事啦!”
“什么事?”安若然匆匆忙忙奔上楼去。
孙姨跟在她身后边抽泣边含糊不清地说:“今天看了好多医生都没用,董事长正在从国外往回赶。”
安若然走进屋内,只瞧见成群医生包围中的许予骐,他靠在床上睁着眼睛不说话。
安若然不由有些后怕,她既怕许予骐已得知她是冒牌安若然的事情,又怕何芸喂他吃了过量的药物。
“哥……”安若然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
许予骐的耳朵灵敏地辨别出方向,他慢慢扭过头,眼睛丝毫没有移动地盯着她,“你是谁?”
“完啦……这下连人都不认识了!”孙姨在一旁哭天抢地地叫起来。
安若然浑身直冒冷汗,她咽了口口水,“哥,我,我是若然呀。”
许予骐的眼睛如同两颗水晶球,好似雕刻在眼眶内,他明明对着安若然的方向,视线却如同穿过她的身体般,“你,你是若然?”
“许少,可能……”家庭医生看着疑惑的安若然欲言又止。
安若然对吞吞吐吐的医生大声质问道:“可能什么?”
缩头缩脑的医生,不敢抬头看向安若然,只是小声嘟哝着,声音越来越低,“可能,失明了。”
☆、 78情感的萌生
“哥;你能看见我吗?”安若然伸出手来回在许予骐的眼前晃动;但他似乎只感觉到脸前阵阵凉风,眼珠动都不曾动一下。
“我们怀疑是服药过量的原因,这种治疗抑郁症的药物药效非常强,平时病患吃一粒就够了;但他足足吃了一瓶……”安若然听着医生的话,她的视线注视着许予骐狭长的眉眼;忽然心里竟有一丝难过。
“哥;你还记得些什么吗?”安若然瞥了一眼桌上空掉的药瓶;问向床上的许予骐。
许予骐的表情始终迷惘不已,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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