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凡人……事实上,如果不是汝的灵魂上打着吾辈的烙印,早就已经作为第一个祭品而被送到那家伙的面前了!现在吾辈虽然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勉强保护着汝不被祭奠的效果所牵涉,但是想要结束这一切却是不可能的。吾辈承认汝的存在是特殊的,但是那并不代表着汝可以引发一场神祗之间争斗……”黑暗中的声音发出了一个冷笑。
康斯坦丁沉默了,思路在脑中不断的回转,他知道自己应该还有着某些价值……虽然不知道从那个祭祀之中保护下自己需要消耗掉多少,但是显然自己对于对方来说还有着特殊的意义——否则的话,对方大可默许自己的灵魂被祭祀吸收,而不必在这里跟自己废话。
“价值,灵魂……法阵的运作基础无非是聚集力量,作用对象……对象……”
少年闭上眼睛,开始调用着自己的思路,慢慢的,脑中混乱的波动逐渐开始溶入了周围溶入了周围的思维脉络,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向着所有有可能的方向延展开来,这就是像一个蓄满了水的水库,如果水压无法把堤坝冲夸但是又不断地四处冲击,那就会自动地形成其它的宣泄口,而这个宣泄路径也不断地越来越宽宣泄地速度也会越来越快。他的头脑逐渐运转起来。甚至更清晰,更敏锐。
“掌握了我这个祭坛……你应该,可以扭转方向……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最开始就是明了这一点,才找上我的吧?”康斯坦丁忽然开口道。
……
“死吧!”
巴托恶魔恼恨的狂吼着,他是如此的渴望鲜血——让布满锯齿的剑锋切进肉体,撕裂纸一样的皮肤和肌肉,折断脆弱的骨骼,把内脏搅碎成乌七八糟,洒的到处都是……
但是现实却与他的想法完全相反,无论如何使力,也无法使巨剑下落分毫,他所有的力量都如沉入了无敌的深海,全然发挥不了半点作用。具有高度智慧的巴托恶魔素来以凶残狡猾闻名,可是这一次,它竟然困惑的发疯!
他刚刚从那燃烧着火焰的家乡来到这里,这个充满着令人不快的自然气息的位面,唯一让人感到欣喜的,就是那些鲜活的灵魂,但是还没等到他来得及去虐杀他们,他便看到了恐怖的一幕,一个自己的同类,同样甚至比自己还要健壮的恶魔刚刚被自己面前这个笼罩在淡淡的火焰之中的小东西化成了一团烟气!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做出了这个动作。他其实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受到了束缚,而是因为恐惧!巨大的发自本能的恐惧已经彻底控制了他的身体,哪怕是作出最微小的动作,都艰难得象是打了一场战争!
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让巴洛炎魔感到如此的恐惧?
或者是神祗,或者是魔王,不管是什么,那都不是一般的东西——当这个法术发射出去,炎魔已经扭转了身体,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法术究竟有没有成功,他已经消失在了一片光泽之中……高等传送术……这个人类法师视之为鸡肋的法术却是恶魔最为常用的保命手段,作为类法术能力,他们无比快捷!
整个下颚都被这一下撞烂了。没有崩飞的尖齿全都嵌进肉里,黏糊糊的血液从烂肉的缝隙间咕咕嘟嘟的往外冒,好像被十几个壮汉论着大槌猛砸了一顿似的。但是作为恶魔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这只巴托炎魔自然不会轻易地死掉,它破烂的身体中发出仿佛挤破了皮口袋一样的尖利怪响,强悍的生命力支撑着它仍然在地上抽搐不停,胡乱的挥动爪子,试图反击。
此刻,康斯坦丁正介于昏迷与半昏迷的境地之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外界的一切,能听到周围混杂着无尽哀号的声响,能体会到火与风掠过自己身体所产生的刺痛,甚至气流中微的温度变化,他也能敏锐地捕捉道。但他无法开口说话,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自己像个木偶一样任由自己的身体活动。某种精神的狂潮一浪浪扫过他的心灵世界,每一次都带来加倍的痛苦,但每经历一次痛苦,艾伦就会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觉醒,他感到一种古怪的力量正沿着自己的指尖向全身蔓延。
身后的人们可以看到,水纹一样晦暗的能量波从他身上迸发出来,冰冷致命的负能量从内到外撕裂震荡,甚至让附近的几个人都感觉到好像迎面吹来了一股足以扯碎灵魂的地狱寒风。
逐渐显出街道两侧的建筑。灰色底、黑色的房顶,惨白色的石灰墙壁,下面垒了一圈石头作护墙与地基。然而此地好像是刚经过了一场惨烈的战斗,沿街大部分建筑笼罩在浓浓的烟火之中,不断有房屋从窗户里冒出火苗子然后轰然到塌,最后烟尘之后只留下一地的断墙残垣。
废墟中有许多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的人类尸体,大部分属于城镇卫兵,还有一些平民的。许多人沿着街道两侧用担架运送这些尸体,而不断有卫兵向北方跑去,冲进浓烟之中只余下一个背影。但每一个人都将自己视若无物,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于那。
然后嘈杂的声音才涌入法师的耳中,康斯坦丁从其中分辨出男人和女人的哭喊声、惨叫、呻吟与又有市政官员的怒斥,还有一些命令下达的声音等等,喧嚣构成了一副活的战争画卷一或者说更像是一副静态背景的、描绘战争的油画,忽然在他面前展开,并一下变得明亮、鲜活起来。
第145章 康斯坦丁式魔像
漫天的乌云已经散开一半,群星在天鹅绒般的深蓝天幕中闪烁,圆月正行至中天,清冷的月光显得无限的柔和……但是另外半边被乌云笼罩的天幕之下,不时亮起电光的厚重云层,与照耀着半边天际的火红交相辉映,夺去了蓝月君临夜空的光辉。让天空显示出奇异的诡异……
微风吹过,似有某种气息,混在天地之间……
“被刺杀的男人……被砍杀的女人……被烧杀的婴儿……被射杀的老人……死亡的气味……战争的气味……让人熟悉,又格外陌生——无论是何时何地何人经历过的战争,都不会有这如此浓郁的味道……”一个声音喃喃自语,似喜悦,又似叹息。
“只是,这样真的可以吗?这样蔓延下去海顿作为千年王城的价值必然全部毁于一旦,更何况,那里至少还有几十万人……”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声音原本坚毅沉浑,只是语气中的不确定,让应有的气势减弱了一半以上。
“无所谓了,这是神罚……人在这里,不过是个虚妄的数值而已。”轻轻挥了挥手,打断了忠诚部下的疑问,乔治·迪·弗里德里希·康纳里维斯公爵的眼睛微微眯起,视线的极点,那远方的天界,已经被火焰渲染成一片赤红……“大陆中心?千年王城?华而不实的海市蜃楼罢了,那里早就已经腐烂了,连根都烂透了,腐朽的东西还存在于这个世上,根本就是对于生命的嘲弄……只是,到此为止,今夜之后,这里就不需要再被人提起,不需要存在于任何的记忆之中。将这所有的一切,都交给神吧……我们只需要静静地观赏便可以……”
“不过,能够观赏到那些腐朽的堕落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家伙们的末日,确实是令人愉快的事情……”公爵再次挥动手掌,声音之中带着无尽的嘲弄。
在他的身周,那覆盖在黑色的罩袍之中的骑士们,不再有异议的声音,人与马沉寂成为蔓延于地平的铁黑的雕像,只有夜风扯动他们的手中的旌旗,那一只白头的狮鹫兽在青黑的背景之中猎猎飞舞!
……
各种声音在西大陆最大的城市上空飘荡。痛苦的呻吟声。绝望的惨叫声。愤怒的嘶吼以及疲惫的喘息声。恶魔们的狞笑尖嚎还有兵戈碰撞发出的尖锐的高音;坚硬的盾牌装记载肉体之上发出了沉闷的低音。以及偶尔的几声火球爆炸之时发出的短促而烈的爆破声。这些声音伴随着四散飞溅的鲜血。回荡在整个已经战场化的城市之上。
布朗路旅馆的那个拐角处现在几乎已经是城市中最为喧哗的地方之一。
那里有一只强大的恶魔。虽然它看起来像个大蜘蛛,但是长着粗大绒毛的带钩附肢,不住滴落毒液的蛰齿,尤其是头上那许多只闪烁着只有深渊生物才能具备的邪恶残忍目光泄露了它的身份——一只狩魔蛛。
实际上一般来说,高阶恶魔身边的地方往往会陷入一阵令人深畏的寂静——格外强大的恶魔们天生的位阶威压会让其它恶魔敬而远之,而人类则往往在一个照面之间便已经被屠戮干净。因此他们的周围往往都是相对安静的。
但是这只狩魔蛛却很焦躁,她不安的摩擦着眼睛下巨大的毒蛰,八条巨大的螯枝滑动着——作为一种狡诈的甚至可以捕猎恶魔为食的深渊怪物,狩魔蛛焦躁不安的样子实在是少见。尤其是他面前的那个对手看起来是如此的矮小和孱弱。
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痛苦——在那深似渊海的威压面前,在那无法测度的力量面前,他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极端渺小的存在,就像是他在主物质位面之中的那些细小同类……最终,一直在那里徘徊地狩魔蛛似乎终于忍受不了了,它像个真正的蜘蛛那样猛地一跃!
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逃避——但是很不巧,那个小小的影子只是微微一晃,狩魔蛛的巨大身体便在半空中猛的抖动了一下,做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好像吃饱了以后打了个嗝。刺毛丛生的圆滚滚腹部炸裂开来,灰污的血肉碎块大量洒出去,同时它的整个身体也膨胀了一点儿!
没等狩魔蛛八条有力的长腿再次收缩发起下一次跳跃,本来凝聚于全身的力量一下子被抽走了,肢爪也软垂下来——大量的无形的利刃从它体内穿出,接下来恶魔的整个身体被刚刚钻进去的什么东西整个儿撑开了,一段段肉块儿被切割开来并且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这只有名的深渊猎手竟然整个四分五裂了!
“似乎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厉害……一个神的力量,应该不止于此才对……”不满的扫了一眼自己那个风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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