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这可是个大大不利的消息。
对于那一边的战局,术士似乎有点印象……据阿芙拉女士的报告,除了多米城一线的三座城防,那位赛尔特掌控的地区,好像已经处于了完全抛空的状态,全面崩溃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那么这样一来,原本还算完整的防线算是彻底崩溃了,偏安一隅的帝国便已经出现了一个与狮鹫正面交接的战线,修养生息的计划便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好吧……那么你想做什么?趁机拿下那家伙掌控的几座城?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以你掌控的力量,想要把那位王子殿下掌握起来也不是没有机会。”轻轻饮啜了一口红酒,康斯坦丁微笑道:“只是你恐怕需要动作快一点了,毕竟狮鹫那一边也绝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的……如果被他们抓到这位殿下,恐怕他们不但可以兵不血刃的扩充至少三分之一的占领区,而且还有了一个很好的口实,所谓的勤王就算是名正言顺了……”
“其实我也很想……虽然说剩余的几座城市之中也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不过能够得到一些存积的粮草和军备也是不错的。尤其是这位王子殿下可是弄到了不少马匹的储备。”中年人眉心的那一道竖纹微微舒展开来,变出一个愉快的笑容:“可惜,赛尔特殿下看上去还没有阁下您想象的那么笨……就在几个沙漏之前,他最为信任的一位部下已经来到了克兰菲尔德,带来了他的友谊。”
“嗯?这种时刻,他想要求援似乎太晚了那么一点儿吧?不过,倒是确实可以从他那里狠狠地敲上一笔……但是他会乖乖的等着别人来剥他的皮么?”术士又为自己续上了一杯酒,这位女皇陛下的酒宴使用的饮品似乎是很有点年头的,通常即使是仲冬节将近的皇室宴会,也不会轻易地将之拿出来。
不过如果是用来庆祝某个巨大的胜利,倒是非常合适的——这个本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宴会有了个合理的解释,从上首的那几个老家伙的欢乐表现来看,那位皇子殿下送来的信息,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喜讯:
“赛尔特·厄休拉·雷尔夫殿下,已经承认了女皇陛下菲尼克斯皇朝的正统继承者身份……”
“什么?他准备放弃那个皇位了?”酒杯在唇边停了停,术士眯起了眼睛:“他会有这样的魄力……这我倒是没想到。”
“原本他也没有自称皇帝,那不过只是坊间的传说罢了,他现在正式的称谓,是帝国摄政王。”中年人微笑道:“从一开始就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所以现在他开始大做文章了——承认了米娅莉为菲尼克斯帝国的正统继承者,以及克兰菲尔德的行政首府地位,然后他就开始以前线指挥者的身份,向我们请求援助……”
“只要军队在手,他便还拥有着割据一方的实力,其他什么名声都是虚的,然后顺便可以要求粮草军备,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妙,不过……等等,你该不是想要我去当他的援助吧?”
康斯坦丁的眉头跳动了一下,对方对于帝国女皇的那个奇妙的称呼让他产生了一些微妙的联想,然后他才注意到对方话中隐含的意思:“就凭我手中那点儿没有完成训练的兵力?去防守那些无险可守的城市?跟狮鹫正面对抗?这是不是未免……太高看了我一些?”
“自然并不是只有您自己而已。当然,如果是我个人的意见,倒是比较倾向于让您独领一军……如果您能够完全代替赛尔特殿下的领地和军团,成为独立对抗康纳利维斯家的势力,那就更加是我乐于见到的事情了。”中年人也同样端起了酒杯,高深莫测的微笑道;“因为那样至少可以牵制掉狮鹫正面战场上一半以上的军事实力,而且,很有可能您会直接达成您的目标,这样一来,大陆上的和平指日可待啊……”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明了您一部分的身份,我恐怕必须要大喊一声叛国贼然后抽出剑来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真诚的笑容让术士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面前这个人此时对他的态度,简直似乎是在暗示什么:“虽然不明白您对我的信心究竟是什么地方来的,但是我要说明的是,我可没有去当箭靶的爱好……至于说统领一国这种事情,本人更是向来就没有兴趣,那实在是太累了。”
“就是因为如此啊,我相信您最后一定会将权力交回到女皇的手中,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坐享其成了……”中年人哈哈笑道,表情轻松的仿佛只是一个贵族在与自己欣赏的晚辈谈论自己感兴趣的收藏品,而不是有可能关系到这个大陆历史走势的一两个国家的未来。
康斯坦丁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不再开口。
这一番听起来像是玩笑的话语事实上可并不是什么玩笑……甚至以康斯坦丁的实力而言,这件事有着不小的实现的可能,如果那位女皇陛下愿意配合,他想要用一个暗杀策略全盘‘代替’这位王子殿下指挥前线几个城市的士兵,绝非一件困难的事情,至于说舆论方面,只要调控得当,要比帝国自行完成这个清洗要好得多。
而对于康斯坦丁来说,这样无疑倒是拥有了一个可以用来正面与狮鹫敌对的机会——甚至说是替代那位王子殿下成为新的军阀势力也并不为过。
但是这个人究竟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虽然说这一番交谈看起来甚是亲密,但是其实他与面前这个人并没有熟稔到什么程度,甚至术士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他好像没有什么自我介绍的意图,而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只是简单的称呼他一声‘伯爵阁下’,不过即使是那几个拥有领地的侯爵,在这称呼出口的时候,也都是采用着一种见到了上位者的崇敬。
从阿芙拉提供给他的情报来看,这个人对于那位女皇似乎是拥有着非常高的影响力,他有可能就是那位神秘的帝国皇家密探的真正领导者,那个小小女皇陛下的最近的近臣。但是从刚刚的对话之中,他的某些语气来判断的话,‘非常高’这词汇似乎还是不足以形容这个人物掌控的权利——他甚至有些代替女皇掌控某些决策的意味。
那么究竟是‘便宜行事’,还是‘大家但居禁中,外事听老奴处分?’
“所以,这就是我心目中的骑士,一个真正的崇高者应有的称谓……只有这样的圣者,才能引导正义的战争……”变大的嘈杂和掌声打扰了术士的思路,他皱了皱眉头,注意到那位演讲者这个时候似乎终于结束了那一番用来吸引女孩子目光的谬论。
“这个家伙留在这里有什么用?据我所知,不管是女皇陛下,抑或是你们,似乎对于他没有什么兴趣了吧?还是说,那婚礼会如期在仲冬节举行?”自从那位培罗的选民小姐在明里,自己在暗里大闹了一通之后,有关于这场婚礼的一系列的庆祝活动都已经开始进入了一个缓慢冷却的阶段,原本被宣扬的沸沸扬扬的仲冬节的婚礼似乎也被延期了——太阳再次升起时,仲冬节的庆典即将拉开序幕,只不过远远没有十天之前预想中的那种热闹而已。
“很不希望他呆在这个地方?”中年人的笑容很奇异的变成了一种促狭,他盯着少年灰蓝色的眼睛,好像想从中找出什么。
“只是觉得他有点过分活跃了……”术士淡然应声道,开始向着门口移动,这种乏味的宴会他本就没有什么参与的兴趣,如今正经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结束,那么还不如找个借口赶快离开——红龙备队还有一小半人手没有经历过战场的磨砺,而那刚刚取得了胜利的狮鹫的军团似乎是个不错的偷袭对象。
“得到了你的资助之后,我们确实是有能力与扩张迅速,根基不稳的康纳利维斯家作战,并且我甚至有把握取得一两场……不,可能是十场二十场的胜利,可惜的是我们的背后也并不那么太平啊……帝国的东南方,那些一直虎视眈眈的家伙们维持着相当的默契,一旦我们的军力远离了这里,到时候帝国会面临四面八方的围攻,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保证在前后两个方向上面同时与强敌开战……尤其是原本的牵制力量缩减之后。所以,保证哈兰因的某些动向还是必要的。”
“他们?就算对于我们的土地还有着十足的兴趣,但是现在他们还有那种精力吗?德兰的铁骑兵可不是开玩笑的玩意儿,他们恐怕也面临着两面战场的压力吧……”
“他们的优势很多,德兰的侵略意图已经暴露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因此各个国家都留有一定数量的常备部队,他们甚至可以承受一部分的损失——只要能够从我们身上得到更多的补充。”
“王子殿下对于骑士之道的理解,以及匡扶正义的令人壮志豪情钦佩……那么不知道同为年轻俊杰的维斯珀大法师阁下,对于战争又有什么样的体悟?”
不识趣的家伙无疑最令人感到厌烦,但可恶的是他们的数量总是那样多——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位光芒四射的王子身上徘徊之时,一个声音不合适宜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了人群之外,那个阴影之中的年轻人。
上百道的视线在一瞬间笼住了那个似乎准备离开大厅的人物。而他们的表情,似乎都带着一种邪恶的期待。
这个人是什么人?能够出现在这个大厅之中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有所耳闻,不久之前还是整个大陆上最大的通缉犯,可是现在,他却是帝国的救星,用来保住帝国最后一点颜面的一根支柱,他就这样出现在这里,所有谈虎色变的人面前,这无疑是一种光明正大的嚣张气焰,而所有人在面对着那张面孔上的平和表情时,心里深处或者都憋着一股恶气。
“对于战争的看法?”康斯坦丁的眉头弹动了一下,但是还是象征性的举了举手中的水晶杯,似乎是在欣赏葡萄酒在灯光下银红如血的颜色:“虽然在魔法的道路上迤逦而行,但是我本人……应该只能算是个普通人。因此我印象中的战争是可怕的……吞噬生命的东西,并不存在任何种类的诗情画意。只是一种不能通过其它手段解决问题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