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刘芳华终于断断续续的说:“都是……都是骗我的?”
这是什么话,非骗不可的当然只好骗上一骗,这时候算什么帐?白浪没好气的说:“能不骗吗?”
“我不是说那些。”刘芳华的抽咽慢慢止住,沉默了好片刻才说:“你……对我……全是假的?”
这话一说,轮到白浪愣在那儿,这时两人眼前都是黑茫茫一片,沉默起来格外尴尬,忽听见刘芳华声音极低的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有对不起你……”在黑暗中,她的声音听来格外哀戚。
杀白浪两刀他还不会这么难受,听见刘芳华哀怨的指责,白浪心疼不已,慌乱的说:“我没骗你,我……我……你以为我这段日子好过吗?”
这下轮到刘芳华沉默了,白浪等了片刻,不闻刘芳华说话,白浪想,反正无论刘然来不来,自己都是死定了,他其实也满肚子怨气,蓦然横下心放大嗓门说:“我也知道不该喜欢你,但就是办不到,你说怎么办?我已经忍住了尽量不表露,偏偏你又看的出来,这还怪我?”
这家伙反而有理?刘芳华忘了自己在哭,大声的说:“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当我是白痴吗?”
“那你难道看不出我是真心还是假意吗?”白浪的声音依然不小。
“我怎么知道。”刘芳华生气的说:“你骗我这么多件事,谁知道……”
“好。”白浪抢着说:“就当成我都是骗你的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差异了。”
“你讲不讲道理啊?”刘芳华蹦了起来。
白浪虽瞧不见,却能感到身旁的状态,他气呼呼的说:“明明是你先不讲道理的,跟你说小玟不是我叫她去的,你就是不信;只知道气我怀疑你和徐兄,也不自己想想,别人会不怀疑吗?”
好啊,扯到这儿来了?刘芳华气的满脸通红,声音更大的说:“老早就告诉过你我和定疆的关系,你还一直怀疑,吃醋也吃的太过头了吧?”
“我就是吃醋。”黑暗中,平时不好意思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白浪再度提高声量说:“难道不该吗?只不过问了一句你就气成那样,照我看,那叫……那叫……”
“叫什么?说话别吞吞吐吐的。”刘芳华逐渐失去理智丁。
白浪被刘芳华一激,话遂迸出口中:“叫作贼心虚。”
“你……”刘芳华气上心头,一掌挥了出去。
白浪刚虽受微伤,但功力未失,他一晃身避开这一掌,大声说:“现在就叫恼羞成怒。”
“你还说。”刘芳华动起真怒,一掌接一掌的挥过去,掌法施展开来,整片掌影向着白浪发声处盖了过去。
这里空间狭小,躲避不易,加上白浪的身法又没有刘芳华灵便,闪没两掌已经难以应对,白浪两爪一凝,才想一爪抓出去,但忽想起现在有如目盲,若一个不小心,岂不是把她抓伤了?就这么一迟疑,白浪已经避不过刘芳华的攻势,倏忽间胸腹连挨了三掌,砰然往后倒了下去。
白浪一倒,整个人摔到了石板堆中,霎时间乒乒乓乓的一阵大乱,听起来像是倒了一大片的石板。刘芳华可吃了一惊,她虽发火,却也没用上几成功力,没想到白浪没几招就挨掌,她又惊又悔的往前急奔蹲下瞎摸,好不容易在散落的石板堆中摸到白浪,刘芳华连忙往上探,想摸摸白浪的胸口。
白浪虽挨了几招,不过一来刘芳华未用全力,二来白浪现在功力实在高过刘芳华不少,其实也并无大碍,他顺了顺气正想坐起时,却发现刘芳华正向着自己胸口摸了过来,白浪正满肚子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正好闷着不吭声。
刘芳华摸了半天,发现白浪并无大碍,那为什么一声不吭呢?她更是担心,莫非摔倒时忘了护身,跌伤了脑袋?
刘芳华一面往白浪的头摸去,一面焦急的说:“白浪,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快醒来,白浪……白浪……”
被刘芳华的纤纤玉手揉着脑袋感觉其实不错,不过这时若是出声,可就有些占人便宜的嫌疑了,白浪大气也不敢透,但心里却是暗暗觉得好笑,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的?
刘芳华却是越来越急,两人吵架归吵架,她可不愿意伤害白浪,眼看白浪一直没有反应,刘芳华的呼叫声越来越是焦急,也夹杂了几声哽咽。
蓦然间,刘芳华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住,随即听见白浪的声音:“芳华,我没事了。”却是白浪越听越是不忍,终于一把将刘芳华的左手握住。
“你还好吧?”刘芳华连忙抹了抹泪,一面急急的说:“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哪里摔到了?”
这时若说出自己刚刚其实是清醒的,八成会被刘芳华乱剑分尸、大卸八块,白浪只好忍住笑说:“还好,一时逆气而已。”
刘芳华放下了心,轻吐了一口气说:“谁教你要惹我生气?”一面要抽回自己的手。
白浪却不肯放,捉着刘芳华的手说:“芳华,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别吵了。”
“是你先吵的。”刘芳华抽了两下没抽回手,也就任白浪握着了。
“对不起。”白浪坐起说:“若数日之内你爹都没来,我们是死定了,但就算你爹打开这儿,我也还是难逃一死,你觉得我还会骗你吗?”
刘芳华一怔,焦急的说:“不曾的,只要不说出你是白家人,爹不会杀你的。”
“密室的开启之法,是刘氏帝皇决不愿对外泄漏的事情。”白浪叹了一口气说:“你知不知道当年为什么所有白氏皇族都被杀?就是因为知道的人不少,我还替你担心呢。”
“怎会有这种事?”刘芳华回握着白浪的手说:“就算真的这样,那也是先皇的主意,父皇不会的。”
白浪苦笑着摇摇头,不过旋即想起刘芳华看不到自己摇头,只好开口说:“现在无须讨论,若你爹根本没空来,一切都只是空谈。”
“啊呀。”刘芳华惊呼说:“这几天父皇特别忙,怎么还会来?”
“只有一个机会。”白浪说:“若他还没取出泰古剑,在登基前必会进来取,登基至今不过五天,我们撑的过去的。”
“泰古剑?”刘芳华闻言,全身无力的靠在白浪身上,叹息说:“父皇早已取出,现在几乎是随身携带,我们完了。”
白浪心一凉,这下可是全无机会了,他作不得声,只呆楞在黑暗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白浪忽然发觉刘芳华移开了一些,似乎不愿与自己太过接近。他心微微一凉,在生路已绝的惜况下,刘芳华还与自己保持距离,她倒底还是不相信自己。白浪轻叹一声,手轻轻的松开,让刘芳华的玉手自然的滑落,不过两人身体虽未接触,但距离依然极近,彼此的鼻思还是清晰可闻。
密室中无声无息,两人也一直不发一语,沉默而产生的尴尬气氛在密室中弥漫。白浪只觉越来越是难捱,根本也没去思索还有没有机会脱困,心里念兹在兹的玉人就在身侧,该说的话也都挑明了说,奈何彼此终究无缘,也罢,数日之后两人都难逃逐渐失去体力脱水而死的命运,也算是一了百了。
白浪自怨自艾了片刻,忽听刘芳华忽然以极低极低的声音说:“白浪,你刚说喜欢我?”
白浪可记不得自己有没有说过这一句,只叹了一声说:“现在还说这些作什么?”
“就是现在……才能说啊。”刘芳华幽幽的说。
白浪心神一凛,刘芳华说的没错,自己身份已经曝露,若非两人身处绝地,早就该拼个你死我活了,哪有时间说这些?白浪长吁一口气说:“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说到一半,刘芳华的手又静悄悄的握住白浪的手,柔细的背也缓缓的靠向白浪的胸膛,这与刚刚刘芳华因失望而倒向白浪的情况大不相同,白浪的心立即砰砰的跳个不停,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无独有偶,白浪紧张半天,忽然发现刘芳华的心却也跳的不比自己慢,她在想什么?与自己一样吗?两人这么依偎着许久,白浪想一把搂住刘芳华又不敢,额头却冒出了不争气的汗珠,在理智与欲望边缘挣扎的白浪,手不只一次的僵硬的动了两动,但终于还是一面暗骂自己没用,一面乖乖放下。
没想到忽而胸前的刘芳华一转身,紧紧的搂住自己脖子,这可定不住了,白浪猛然用力的回搂刘芳华纤腰,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在黑暗中,两人的脸越来越近,连对方的鼻息都能明显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唇舌已经密密的交缠在一起。
过了良久,两人四片炽热的唇终于分开,刘芳华轻轻喘着气,有些迷惘的叫:“白浪……”
“嗯……”白浪舍不得刚刚的感觉,头一低,又吻了下去,不过黑暗中毕竟不准,白浪一吻吻到刘芳华的右眼上。
刘芳华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吃吃的笑了起来,白浪可不呆,立即顺着眼睛往下找,过不久就让刘芳华笑不出声。这一次两人熟练许多,时间比前一次长不少。
等到终于分开的时候,刘芳华低下头,将头埋在白浪的胸前呢喃的轻呼:“白浪……”
“嗯?”白浪闻着刘芳华的发香,也有些心神恍惚。
“我们就要死了……”刘芳华不知清醒还是迷离的说:“你……不用顾忌”
白浪本已浑身发热,刘芳华这句话好似开闸一般,将白浪压抑住的原始情感释放出来,在黑暗中,两人在石板上纠缠翻滚,狂热的喘息与轻柔的娇吟,充塞在这个古老而奇异的密室之中。
石室上方的树林外,数百名著黑衣的影军正团团围着树林,不过这里是从“天定皇”开始就三申五令不准任何人进入的地方,他们也不敢冒大不讳进去搜寻,只能在外面发急,一面派人向上急报。
过了好片刻,北面皇城中似乎突然闪现了一道有些妖艳的光华,光华的颜色并不单纯,似乎是数十种不同颜色的光华同时而不断的变换,三条人影在光华的笼罩下无法一眼看清,只彷佛似仙似魔、足不沾地的飘过了数百公尺,落到了众影军的身前。
影军镇守宫阙,责任何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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