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縯脸色有些尴尬,顿了顿才说:“那么便要他们自行应变、侦查,随时向皇城报讯如何?”
“就这么办成了。”刘然挥挥手,见刘縯正要去传命,他叫住刘縯说:“縯儿,芳华怎么两、三天不见踪影?你传完命后把芳华找来,就说我不生气了……现在正需要人手,她还躲着干什么?”刘然一直以为刘芳华为了擅闯禁区一事在躲着自己。
“是。”刘縯领命而去。
见刘縯出门,刘然忽然没头没脑的一沉脸说:“徐干,以你看来,现在有多少把握?”
徐干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缓缓的说:“启禀皇上,微臣在影军中虽已有九成的实力,仍没把握对付卫国使和他的六名心腹。”
“到底还要等多久?”刘然哼了一声说:“居然敢自封六尊者……那尊者之上该叫什么?”
徐干这句话不敢作答,只低着头没说话,刘然接着说:“徐干,刘冥虽然是我堂叔,但先皇却嘱咐我信任你,你可别让朕失望。”
“是。”徐干连忙说:“属下对先皇、皇上都是一心效忠。”
“很好。”刘然按着说:“徐干,你还记得上次见过的白浪、包九日、陈广他们师徒吧?”
“是。”徐干恭声说:“微臣记得。”
“叫他们三个来。”刘然说完,有些疑惑的自语说:“他们也几天没消息了,莫非真的不在意富贵?”
徐干出去了片刻,门外又忽传来通报:“启禀皇上,左督国主、右督国王晋见。”
“快请。”门一开,刘然又变了一个脸色,哈哈的笑着说:“康公、廷公,可有好消息告诉朕?”
“启禀皇上。”徐干出门时,精神奕奕的“左督国王”陈康一大步踏进,行礼大声说:“自烽烟燃起,微臣即派与两位龙将同派部队出城巡防,至今仍无敌踪回覆,可确定五十公里内没有敌踪。”在城务的管理中,左府负责的便是北城,陈康派部分部属随同军队出北城也算正常。
“很好。”刘然点头说:“要多久时间才能确定敌方的位置?”
“若敌方停留在二百公里外,大概要两天的时间。”陈康说:“微臣刚刚与廷公聊起,认为敌军必定不只二万。”
“这是当然的。”刘然沉声说:“当务之急便是弄清楚来的有哪些人,以及追风刀是不是在老二的手里。”
追风刀数年前已经交由“习回河王”徐苞保管,但听说徐苞的功夫平平,该是诸王中最弱的一位,若他将追风刀交给刘礼,威力将大为不同。
“这……”陈廉的目光四面一巡,压低声音说:“皇上,这不是暗探该事先查探出来的事吗?”
刘然一挥手说:“刚到都城时,徐护国便已向我报告过了,习回河城暗探组织已经十余日没有消息,看来他们果然已经筹划了许久。”
陈康收起了笑脸,又顿了顿才说道:“启禀皇上,暗探组织办事不力,理当受惩。”
“老二毕竟是二皇子,想了解暗探系统实在不难,以此怪罪他们颇有不妥。”
刘然脸色微沉,续说:“此事朕自有主张。”
一见刘然脸色不对,陈康只好暗叹了一口气,皱眉不敢再说。而一直眯着眼睛,彷佛半睡半醒的刘方廷却微笑说:“启禀皇上,据说皇城内出了事,幸喜皇上无恙。”
“朕正想问此事。”刘然目光扫向两人说:“都城防守一直由两位所属负责,怎会让这种大胆贼子闯进宫中?看来都卫军该好好的整顿一下了。”
陈康与刘方廷对望一眼,两人同时躬身说:“请皇上恕罪。”
刘然想着该怎么样借题发挥,将两人的权力夺了下来,但又担心弄巧反拙,此时正值风雨,若让两人怀恨可不是件聪明的事。正沉吟间,门外忽传来徐干的声音说:“启禀皇上,包九日晋见。”
这么快?刘然有些愕然,随即想通,必然是此人恰独自来访,恰与徐干相遇,刘然点头说:“包老请进。”
徐干与白炰旭踏入门中,徐干立即说:“参见皇上与左、右督国王。启禀皇上,微臣离阁之后恰逢包老来访,据包老所言,其徒白龙将、陈广皆已失踪,其中陈广的失踪还与右府卢冰副总教头有关。”
这话一说,许多人的脸上都不大自在,尤其是刘方廷与白炰旭。白炰旭在都城呈现乱象之后,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却觉得这是个向刘然求救的好机会,于是直入皇城求见,途中遇见徐干,徐乾自然问起此事,白炰旭索性把白浪的失踪一起说出,反正也瞒不住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一进“养龙阁”居然就见到刘方廷,他虽没见过对方,但既然左右两王都在此间,陈康的形貌他已听白广描述过,另一人自然是刘方廷,这可是正面相冲了。
“什么有关?”刘然目光扫了刘方廷一眼,回过头说:“包老可确定?”
白炰旭踏前一步说:“老夫不敢冒言,只能将过往经过叙述一遍,恰好有右督国王在场,老夫一并指教……”白炰旭接着简短的略述了一遍过程,倒也没略掉卢冰后来的撇清。
刘方廷听完立即哈哈一笑说:“包老说的确实是实话,冰儿也向老天报告过,对贵高徒陈广的失去下落,她也十分讶异呢。”
刘然目光一凝,沉声说:“这确实不一定与右府有关,但人在城南失踪,右府都卫军依然有责任,廷公可要督促一下。”
“是。”刘方廷目光问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寒芒,一个躬身说:“启禀皇上,现在外敌来犯,属下还是先让都卫军致力防守,待局势稳定,必给皇上、包老一个交代。”
“很好。”刘然也不想把刘方廷逼的太紧,点头说:“廷公、康公乃国之栋梁,朕还要多倚赖两位,两位先下去吧,城内外若有任何异状,记得尽速向朕报告。”刘然还有话想与白炰旭商议,不愿两人在场。
两人应是后退下,一路往南走出皇城,到了城南的主要出口,陈康立即转北,刘方廷自然是往南,他被一群都卫军簇拥着往南城走时,眼见四周别无人踪,刘方廷一招手,身旁一个身躯粗圆,四肢却又棱棱角角处处肌肉的中年大汉立即靠了过去。刘方廷沉声说:“石轮,立刻去告诉一天,内城城南防御暂时放弃,三千都卫军立即合围白浪的旅飒营区,里面该还有二百一十四人,一个也不准漏掉。”
原来此人正是除卢冰、吴层之外的另一个副总教头石轮,他一听,瞪大眼睛诧异的问:“廷公……只有咱们的三千人可够?”白家军在东极城一战的表现有目共睹,石轮不敢掉以轻心。
刘方廷微眯的眼睛一闪,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说:“包九日、白浪两个高手现在都不在营中,专出主意的陈广则在我们手中,他们只剩下二流高手陈彤、陈汉、陈垒、陈敏、裴述潘等五人,陈彤又受了伤。你们四个加上三千都卫军应是对付得了他们……记住了,半个小时内必须完成,如有抵抗,格杀勿论……之后只要留下人好活擒包九日那个老头,到时我会到场。”
石轮立即躬身说:“属下这就去通知卢总教头。”话一说完,他龙马也不骑了,全力朝南城飞奔过去。
(第十一卷完)
第十二卷
第一章覆巢之祸
等白玫弄清楚了这些日子都城的变化,已经过了正午,虽然也看到烽烟急报、听到皇宫中的长啸,白玫等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好不作理会。
这时白炰旭已经离开了好一阵子,白玫正紧皱着眉头,望着眼前的白汉、白敏两人,蓦然无端端的涌起一股凄凉的感觉。
当初在木族、复兴岛的时候,众人口口声声的兴复白姓荣光、实际上却什么也没做的时候,那时兄弟姊妹们聚在一起时多么快乐?现在呢?白垒一天到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白灵留在东极城地底的橹老人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白广则莫名其妙的失踪,连谁干的都不确定,而白彤只不过受了一点挫折,居然就堕落的不成模样……而且不只白浪似乎真的爱上了刘芳华,连自己都跟了徐定疆,现在大伯身旁只剩下个性单纯的白汉以及老是长不大的白敏两人,看来想要成事,真的不是说说就能达成的……自己做的决定又到底对不对?
大伯白炰旭去见刘然,但刘然又能帮上什么忙?若真是右督国王派人所为,刘然权衡轻重下,也不可能主持正义,而且白广就算现在还没死,八成也去了半条命,这儿也算是危如垒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罪了他们是绝不可能,莫非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想到这里,白玫不禁暗暗扼腕叹息──深悔刚刚没时间想清楚,这种时刻实在不该让大伯离开,若敌人这时来犯怎么办?
正思索间,屋外忽传来年轻女孩的叫声:“小敏!”似乎是从前营传来的。
白玫一怔,疑惑的目光转向白敏,白敏立刻有些扭捏的说:“这……”
“小敏!你还不死出来?”叫声又近了些。
白玫脸色微微一沉说:“那是谁?”
白敏嗫嚅了半晌才说:“还不是她们……我叫她们回去……”
她们?听声音倒是只有一个人,白玫正想接着问,白汉已经哼了一声说:“右相的那双宝贝孙女?你跟他们胡混什么?”
白敏不敢答话,急急转身往外走,嘴中还嘟囔着不知在念些什么,白玫听了却是立即站起,两眼一亮说:“小敏,带她们来见我。”
白敏一楞回头,不解的说:“她们其实也帮不上忙,只会捣乱而已──”
“臭小敏、死小敏,你再躲着,我们就不理你了。”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快把她们找来,正好是护身符。”白玫脸色一正说:“别问了,走。”话落,白玫率先一推门,大踏步往外走去。
一出门外,只见两朵彩云在后营的中庭间穿梭来去,却是两个青春洋溢、面貌相似的少女正轻快的施展身法飘动,她们有些卖弄又有些得意的彼此追逐着,及地彩裙飞扬着,硬梆梆的军营彷佛多了点温柔的味道。
白敏苦着脸跟着出门,见到两人的身法却又不禁睁大眼睛,数日前两人还追不上自己,怎么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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