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定疆有些诧异的驻足,却见大黄的眼中居然不是垂死的神色,而是一种极为莫名的希冀与盼望,望着五黄的囚室门口,彷佛那儿有什么它一心盼望的事物。
莫非五黄是大黄的恋人?徐定疆自然而然的这么觉得,一时间,他也没有想太多,走到五黄的门前,伸手将五黄的窗口拉了开来。
这么一来可不得了,五黄的大脸立即凑到了窗口,暴急的嘶嚣声也立即传了出来,整个地牢可说是轰轰乱响,而大黄眼中神采更盛,强撑着身子往上抬起,急切的目光注视着趴在窗口的五黄,也不断的嘶吼着。
这么吵下去可不得了,徐靖立即说:“太吵了!快关上窗,莫要惹来两位供奉。”
老爸这话说的有道理,徐定疆正要关上铁窗,没想到就在这一瞬间,两只騔獚却奇迹似的同时停下了叫声,反倒惹得父子两有些讶异,徐定疆自然而然的停下了手,有些诧异的说:“怎么……?”
“它们似乎听得懂?”徐靖接口诧异的说。
这话没错,徐定疆想起刚刚看到的现象,立即点头说:“对了,它们听的懂,刚刚大爷爷就对它们说了不少话。”
这时五黄蓦然焦急的又低嘶了两声,大黄同时应和般的也跟着低嘶,不过两只騔獚目光却都是集中在徐定疆身上,这下徐定疆可有些莫名其妙,他搔了搔头说:“你们要干啥?”
这时大黄已经无力的趴下,五黄又焦急的低吼了两声,这种哑谜可不好猜,徐定疆只好用蒙的,试探的问:“要我带你们出去吗?我现在没办法开门呢……”
说老实话,因大黄未被关,徐定疆可以带大黄出去,不过徐定疆可不大敢抱起这种猛兽,等下身上那儿少块肉可怪不得人。
五黄却有些焦急的连声嘶吼,却见徐定疆始终弄不懂自己的意思,过了片刻,五黄目光盯着躺在地上的大黄,口中忽的流出了一丝绿色的黏液,向窗外垂了下来。
这是什么恶心东西,徐定疆唬的退了一步,却见大黄一见那绿色汁液,却不知从哪里挤出了体力,挣扎的往前挪动身躯,可是大黄本已经垂死,挣扎的爬动了几公分,依然距离垂到地面的绿色黏液有段距离。而哪抹绿色黏液他十分的古怪,一面落下便不断的挥发,腾起了一抹淡淡的绿色气体;而能落到地面的更是有限,当然,落到地面的一样在不断的挥发中,看来也留不了多久。
莫非大黄需要这东西?徐定疆回头望了父亲一眼,见徐靖眼中也是赞同的意思,徐定疆问了声:“大黄,你需要这东西是吗?”
大黄还没回答,五黄已经有些欢喜的轻啸了起来,虽然不能明白内容,但同意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徐定疆也不再多想,挥手间一股柔和的气劲往前,把大黄向着那抹绿色黏液推了过去。
大黄一接近那摊黏液,立即伸出舌头舔了起来,而绿色黏液一进入大黄的口中,却不知为何变成一摊艳丽的桃红,很快的,大黄的身体似乎产生了变化,彷佛从一开始的软瘫逐渐补充了精力,竟是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一瞬间徐定疆心里有些暗暗的迟疑,是不是该阻止这种情势?大黄会不会就此精力全复?自己会不会反而有危险,不过徐定疆转念一想,实在不信自己会打不过一只騔獚,也就任大黄去了。
徐靖似乎也是一样的想法,不再管騔獚的死活,接着对徐定疆说:“你也不用回去“馨云殿”,只要送个讯息给你娘安心,你就立刻赶回南角城。”
既然如此,徐定疆下了决定,一定要问清楚刘芳华犯了什么事,若只是一时惹恼了刘然还没什么,若真有杀身之祸,非得把刘芳华带走不可。徐定疆思忖了一下,知道说出来老爸也不会赞成,于是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徐靖凝目望着徐定疆片刻,轻吸一口气说:“你长大了,一切事情要考虑的周全些,别再拖了,没抓到你不知道还会牵连谁……两位供奉应该随时会再来。”
“是。”徐定疆又应了一声。
“去吧。”窗口内侧并没有把手,但徐靖运起功力,仍把窗户横移关了起来。
徐定疆转过头,正想重新去找刘芳华,没想到一回头,却见大黄已经直立站了起来,正藉着窗口与五黄嘴对嘴,看来正在吸吮着五黄口中的怪黏液,若不是刚刚见到了那个怪异的现象,只不过有些像是彼此示爱而已,没想到这个动作居然能让大黄由奄奄一息变成精神奕奕,也许其他几只騔獚就是因为没能和五黄亲嘴才死了的,看来连刘尉达都不知道此事。
徐定疆顾不得两只騔獚要亲嘴多久,连那个给騔獚预备的退蛇软骨他也抛在脑后,父亲既然说两位供奉随时会回来,那就有八成准,自己还是早溜为上。
但自己一离开就得逃往南角城,走前总要跟刘芳华说一声,他这时也顾不得父亲的警告,急急的又奔到刘芳华的窗前,打开窗户就叫:“芳华!”
刘芳华没想到徐定疆这么快就又跑回来,这可是第三次了,她不禁有些感动的望着窗口说:“定疆……你没走?”
“我问你一句话。”徐定疆严肃的说:“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愿意告诉我吗?”
怎么说?告诉徐定疆自己与白浪在密室定情?刘芳华终究说不出口,无论是密室还是定情,两件事都不适合明说,刘芳华顿了顿,摇摇头说:“你别管我了。”
“芳华,你……”徐定疆有些焦急的说:“白家人已经失踪了,我现在因此正被追索,马上就要逃回南角城……”
“白浪他们失踪了?”刘芳华瞪大双眼说:“怎会如此?”
见刘芳华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徐定疆的心情难以自主的微有些失落,但他表情依然没有丝毫变化,只苦笑说:“该是在“左督国王”陈康安排下,出城投奔叛军。”
刘芳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白浪投靠刘礼?他不管自己了?那自己怎么办?刘芳华忽然间有种如坠冰窖的感受,整个人恍恍惚协,神思无法集中,连徐定疆后来说的几句话都没能听入耳中。
徐定疆见状,也不知该说什么,过了片刻,徐定疆终于说出了他绝不愿说的一句话:“你想不想再见白浪?”
就这句话,刘芳华的神智恢复了过来,她目光转向徐定疆,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又蓦然感受到徐定疆的心情,刘芳华心里的思绪纠缠成一团乱丝,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
徐定疆怎么不明白刘芳华的思绪?他苦笑一声说:“我去取紫鳄剑,你等我。”
刘芳华头抬起来,忽然一惊说:“小心后面!”
莫非两位供奉无声无息的回来了?徐定疆也吃了一惊,在这一瞬间,他的护身气劲立即布满周身,徐定疆还没转头,已经感受到在自己身后数公尺外,有另一股十分不熟悉的气息,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徐定疆缓缓回头,却见那是刚刚还奄奄一息的大黄,现在却是神采奕奕,两眼神光电闪的望着自己。
徐定疆心里暗暗惭愧,騔獚虽然移动无声,但自己也是一时情绪失控,这才忽略了身后,徐定疆先向刘芳华说:“没关系,这就是騔獚──大黄。”
騔獚?刘芳华起了一丝兴趣,凑到窗口说:“大黄?”
大黄不愧称作大黄,刚刚趴伏于地时徐定疆还没注意到,现在它威风凛凛的站了起来,体积足比五黄大上一倍,看起来十分的威猛,徐定疆心里抱着三分戒意,询问说:“大黄,有事吗?”
大黄呜呜了两声,头部往后扭了扭,表情似乎有些恳求,又有些哀伤,徐定疆福至心灵的说:“你想让五黄也出来?”
大黄两眼一亮,吼了一声,看来这就是它表示同意的意思了,徐定疆点头说:“我会试试的,你们在这里等我。”
“它们……听的懂?”刘芳华也一样诧异。
“我走了。”徐定疆正要关上小窗,忽然神色一紧,霍然转身,却见出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老者,居然是徐定疆万万不想看到的刘尉达。
他怎会从此进来?那方向是自己进来的途径……徐定疆还没想通,另一个方向的入口已经呀的一声,门户又再度开启,看来那一面来的八成是刘尉莽,两方这么一堵,自己是无路可走了。
“你这个鬼灵精,挖洞混进来的居然是你?”刘尉达望着騔獚,又露出欣喜与诧异的神色说:“你对大黄做了什么手脚?它怎么精神全复了?”
“原来钻进来的是这小子?”却是刘尉莽出现在甬道的另一头,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满脸颓丧的身影。
徐定疆望见那人更是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说:“东立……抓东立来做什么?”
陈东立没好气的说:“还不是因为你不见了?……怎么自己过来报到?”他随即看清徐定疆的装扮,陈东立气的大叫:“原来刚刚那家伙是你?”
徐定疆尴尬的笑了笑,却没空回答,他心里担心另一事,陈东立素有人望,这么没道理的将他捉来,自己与父亲又都不在,莫要引起南角城部队不稳才好。
“鬼灵精。”刘尉莽冷冷的说:“别罗唆了,转头跟老大走。”
“咱们还没来的及回去,陈小子就被送了过来。”刘尉达皱眉说:“还好我还有三间囚室的钥匙,刚好关你们三个。”刘尉达是连大黄都算了进去。
大黄闻声立即长啸一声,身形微微下蹲半寸,似乎随时可以纵身直扑,脸上也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十分不友善的瞪视着刘尉达。
刘尉达看了可是十分吃惊,大黄怎会这么对待自己?以往就算不十分温驯,数十年下来总有一些交情,怎么这会儿变成了深仇大敌?
刘尉莽与五只騔獚一向处不好,见状有些幸灾乐祸的笑说:“老大,它居然给你脸色?宰了吧?”
“你别胡说!”刘尉达几乎要翻脸,随即又转向大黄说:“大黄,你好多了……我真的很高兴……再回去那间房吧?还是要换一间?”一面往大黄走了过去。
不过大黄似乎毫不领情,它一听刘尉达要它再进囚室,大黄立即嘶吼一声,随即露出一口发亮的钢牙低声咆哮,眼看刘尉达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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