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是在不能闪避、退却的情况下才成立,而刚刚恰好是这种情形,总算习回河军没这么奋不顾身,徐定疆还能唬上一唬,便护着部队撤退。
风紫婷撤退之时,自然顺道带着白浪、白炰旭,刘芳华的角色虽然尴尬,却也不愿离开看似濒临死亡的白浪,她心里有个傻念头,若白浪当真死了,那也是一了百了,自己大不了随他而去,也不用这么一生一世的折磨,所以她顾不得他人的目光,就这么随着白浪的担架,向着北面漫步。
刘礼的亲兵大多识得刘芳华,自然有人向风紫婷咬耳朵,刘芳华听力本已惊人,何况现在功力大进?她目光抬起,望着风紫婷,看她要如何发落。刘芳华心中暗想,若她不知好歹的派人驱离自己,可别怪姑奶奶翻脸不认人,反正经过这些天,刘芳华已确认自己内力有长足的进步,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儿,可不会含糊了谁。
没想到风紫婷听罢,目光向着刘芳华一转时,却向一脸杀气的刘芳华微笑了笑,挥挥手继续率着部队北退,刘芳华这可楞了楞,这是什么意思?
正糊涂间,却见刘冥沉着脸由空中落到了五公尺前方,一面随队后飘一面说:“芳华丫头,你到底要毁诺几次?”他可不敢轻易的靠近刘芳华,若刘芳华陡然来上一下,刘冥自忖未必能轻松接下。
刘芳华瞪了刘冥一眼,那对浓眉微皱,哼了一声说:“谁说我毁诺了?我不是来了吗?”
“没有最好。”刘冥冷眼望了望白浪,阴沉沉的说:“这小子只差还没死透,有什么好留恋的?”
“你最好祷告他别死。”刘芳华俏脸一沉,也不称“冥堂叔祖”了。
刘然可参不透刘芳华的话意,只哼了一声说:“这小子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若不是他,我也不会答应此事……”刘芳华的声音倒是十分平静:“他若死了,我自然随他而去。”
刘冥听得此言,只冷冷哼了一声,似是默认了刘芳华的言语,他心里另有打算,只要刘芳华一开始学习“幻灵大法”,哪怕他对白浪再深情,到时也是镜花水月,很快就会忘的一干二净,现在倒不必急着改变她的想法。
同时,刚刚混入人堆中杀敌的白家众人这时也逐渐退了出来,眼见白浪与白炰旭都被人扛着,他们自然连忙涌过来关切。刚接近的白玫恰好听到了刘芳华最后的几句话,她的心房好似被巨槌猛撞了一下,白玫怔怔的想,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刘芳华一样?为什么没有这么大的勇气?白玫四面了望,又见不到徐定疆的身影,这一瞬间,一向断事明快、个性坚毅的白玫,双眼不知为何竟蒙胧了起来。
这时,拿着追风刀的徐苞从空中一跃一跃的赶到刘礼身侧,先望了望刘芳华,眼见刘芳华并无异状,他便想向刘礼呈报刚刚与何威凡所做的决议,没想到刘礼虽未受致命的伤害,却已经陷入了昏迷;刘礼这么一昏,按道理,徐苞是现场职位最高的人,他认定了自己的决定没错,也就不再多说,一面缓缓随着部队北移,一面远眺四面杀敌的状态。
“河王……”一个喘息的声音来自不远的地方,徐苞转过头,见到被人搀扶着、有些狼狈的“左督国王”陈康,正在千余部队的护送下赶至。
徐苞连忙迎了过去,一面说:“康公可无恙?”
“侥幸……”陈康受的伤可也不轻,他苦笑的说:“二皇子呢……老夫是请罪来的。”说是请罪,实在是现形之下,在都城部队中无法容身,陈康这才在铁仇等人护翼下北行,蝗凰衷谀母壹趵瘢?BR》
“二皇子受伤昏迷。”徐苞叹了一口气,忧形于色的说:“康公,不是我说……你怎么会选在那时发动?”
听见刘礼受伤昏迷,陈康虽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忐忑,刘礼等于是间接的伤在自己手里,这下罪过可大了,紧接着听到徐苞的问话,陈康自然不能说出自己心中的算盘,只见他脸色微微发红的说:“惭愧……我一时情急,深怕二皇子围攻徐靖时受伤,没想到二皇子身怀裂地刀,我倒是多虑了。”
徐苞自然不大信,但这时多言无异,徐苞望了望战局,转过话题说:“这一战都城七万部队顶多剩下两、三万,再加上剩下不到两万的官兵,要攻下都城应该不困难。”
“可惜我没能除掉刘方廷,河王,您看我是不是太过糊涂?”陈康知道今日为了毁掉徐靖,可说是把刘礼的计划全盘弄乱,最好趁着刘礼未醒,先取得徐苞的谅解,到时说不定他会替自己说说话。
“也不能这么说。”徐苞果然识趣,苦笑着说:“这算是天意,康公无须自责过甚。”
“启禀河王。”前方一个士兵急急奔来,向着徐苞说:“二皇子醒来了,正找您呢。”
“一起去吧?康公。”徐苞客气的说。
“未闻二皇子召见,还是河王先去吧。”陈康有些忐忑,他心知肚明自己坏了刘礼的大事,这时怎么敢去见刘礼,只好应付的说:“稍待一会儿,陈康再去拜见二皇子。”
徐苞也是玲珑心,见状也不多言,拱拱手自行去了,到了刘礼榻前,徐苞脸上露出忧色,凑过去低声说:“二皇子。”
“河王。”刘礼的伤势并不甚重,虽说不适合走动,但说话还没有问题:“除了徐定疆吗?”
徐苞一怔,没想到刘礼清醒不问战况,开口就问徐定疆,他连忙回答:“启禀二皇子,部队大乱,为求扩大战果,我们只好暂时放了那小子。”
刘礼目光一凝说:“你们……”跟着重重叹了一口气,皱起眉头不再言语。
看刘礼的表情,似乎十分不满意,徐苞倒是十分诧异,徐定疆功力就算不错,想来也不会比他老爹徐靖高明,就算功夫相当,带兵能力也未必相同,就算人算不如天算,徐定疆的能力与其父无分轩轾,总没有徐靖的威望,刘礼何必如此担忧?
想了想,徐苞试探的说:“二皇子,何龙将若不去安排追击,退回都城的部队只怕会超过四万人,而康公的身分又曝露了,就算伏兵的功效得以发挥,只怕攻城依然不易。”
“我自然知道。”刘礼又叹了一口气说:“但无论回都城的是三万、四万还是五万,我们总归是打的下来,但南角城呢?”
南角城?徐苞怔了怔说:“南角城一藉孤城,等我们平定了都城,南角城还不是手到擒来?”
“河王,你太大意了。”刘礼苦笑说:“南角城固然没有都城的热闹繁华、人口众多、兵力充足,但南角城为边塞重地,不只是城厚墙高,民风更较都城剽悍,何况南角城内人口虽少,但却腹地广大,随时能征练十万以上的兵马,若让徐定疆脱身,日后想要剿灭南角城,岂不是得倾全国之力?”
“这……”徐苞说:“但若都城一破,南角城难道还会顽抗?”
“南角城五十年经营,两代恩泽非比寻常……”刘礼顿了顿,摇头说:“现在说这些都已无用,你立即通令六大尊者率军往南,拦住所有向南角城的去路;我们也全军衔尾急追,先把来不及回都城的部队吃掉。”
连伏兵都要动了?徐苞吃了一惊,连忙说:“二皇子三思,这么一来,原先的计划……”
“现在不得不变更。”刘礼面色一沉说:“若六尊者拦不住,我们主队还须向南追击。”
风紫婷一直在旁,她见状也上前说:“二皇子容禀,若真这么做,不只原先的计划无法施行,都城的战力还会因此加强。”
“我宁愿如此。”刘礼叹息说:“现在必得做最坏的打算,若徐定疆逃回南角城,我宁愿随他而去的人不多,何况那批部队……我本有拦截徐王爷的意味在。”
徐苞见刘礼执意如此,他只好转身发令,但心里一面狐疑,徐定疆这小子就算是功力高的惊人,也不必这么在乎吧?也许刘礼还真的有些小题大作了。
早先,在刘冥来投之后,刘礼立即定下了破城大计,首先藉着救出白家人牵制徐家,跟着引都城部队接战,同时让六尊者埋下两万伏兵,身着都城部队服色,悄悄掩入南方设伏。
待两方交战,若是僵持不下,那两万部队由后掩杀出来,自然是一大助力,但刘礼原已认定了徐靖会降,这么一来部队必然大胜,于是计划在大胜之后,部队一面掩杀都城部队,而那两万伏兵则顺势混入乱军之中,随着进入都城,只待城外部队追杀至都城,混入都城的部队立即里应外合,攻破城门。
这串计谋中的最险要之处,在于混入两万人毕竟太多,但若只混入数千人,以现在都城的防范状态,很容易被人瓮中捉鳖,围杀个一干二净,还好若陈康随队而出,这群人自然能混入陈康的部队,若陈康未随军往外,必定在城头主持城防,那是更好做手脚,所以这个计划也庞惺┬械目赡堋?BR》
但现在陈康已经弄乱了计划,刘礼不敢冒险混入部队,而徐靖父子一殁一脱身,南角城突然成了刘礼的心腹大患,刘礼当即变更计划,命令伏兵先一步往南设伏,拦截逃窜向南的部队。
刘礼思前想后,按叹自己若未昏厥,必不会放过徐定疆,说来说去,还要怪白浪那手功夫过于霸道……想到这里,刘礼提高了声量说:“风龙将。”
风紫婷一直在附近守候,她走近两步说:“臣在。”
“白龙将呢?”刘礼叹声说:“没想到他有这身功力。”
“启禀二皇子。”风紫婷双眉微微一皱说:“白龙将一击之后便即力竭,到现在还未醒来。”白浪所在毕竟相距不远,风紫婷无须接近,也知道白浪的状态。
刘礼闻声有些诧异,一击之后便陷入昏迷,白浪这一下岂不是混集了全身的真力?难怪会有这么大的威势……但怎会有这种功夫?刘礼自言自语的说:“竟有此事?”
“确实如此。”风紫婷接着说:“之后芳华郡主也脱出秘阁卫国使的控制,飞掠到了白龙将身侧,现在仍在白龙将身旁守护。”
刘芳华掠下之际,刘礼已经昏迷,并没见到刘芳华划破天际下落的英姿,但他现在一听,已经知道刘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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