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华掠下之际,刘礼已经昏迷,并没见到刘芳华划破天际下落的英姿,但他现在一听,已经知道刘芳华功力大进。刘礼心念一转,思忖刘芳华、白浪必是在密室中得了好处,却不知道他们练了什么功夫?
刘礼想了想,蓦然微笑说:“请芳华过来。”
这岂不是自找麻烦?风紫婷面色微变说:“二皇子!”
“请河王也来就是了。”刘礼看出风紫婷的心意,接着微笑说:“芳华除了骂骂我之外,该不会如何的。”
风紫婷不敢违命,终于还是转身通知刘芳华、徐苞,只不过她心里却是十分莫名其妙……刘礼现在不多休息,找刘芳华来做什么?
第二章山林布阵
过不多久,便见到刘芳华在风紫婷与徐苞的陪伴下走来,随着来的还有守在刘芳华身侧的刘冥。
刘礼有些意外的说:“冥六叔也来了?”
“我可不是来帮你的。”刘冥哼了声说。
“岂敢。”刘礼微笑说:“冥六叔不仅赠刀、帮我带出了徐定疆与芳华侄女,而且手下高足还愿意投入我军,已经帮了太多忙了。”
“他们不投入也不行。”刘冥哼了一声说:“他们功力不足,不能离都城过久,只好听你使唤……你也不用拐着弯儿提醒我,我知道还欠你一件事。”
“六叔言重了。”刘礼目光转过刘芳华,点点头说:“芳华,好久不见。”
刘芳华还没回答,刘冥已经抢着说:“礼老二,我们先前已经讲妥了……”
“当然。”刘礼抢着说:“若芳华愿意随着六叔,我便不插手。”
“很好。”刘冥闭上嘴,向后退了两步。
刘礼再度转向刘芳华,脸上露出苦笑说:“芳华,你一定怪二叔这么做吧?”
刘芳华冷着脸,哼了一声没说话,刘礼叹了一口气,苦笑说:“说老实话,若非情势逼人,我也不会这么做。”
“别假惺惺了。”刘芳华冷着脸说:“若想要我背叛父皇,那是妄想。”
“我自然明白。”刘礼点头说:“大哥虽然耳根子软、见事不明,总也不算坏人,何况又是你的生身之父,你对他效忠是正常的事。”
刘芳华颇想反唇相讥,但刘礼所说的“耳根子软、见事不明”八字,刘芳华却又打从心底同意,以她个性,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刘芳华只能咬咬牙,紧闭上嘴。
“我找你来,是想与你谈件事。”刘礼功力本深,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他觉得体力渐复,于是勉力坐起身说:“我知道你与白浪感情深厚,只要你愿意撒手不管,我也不会强要你的协助,只要别阻拦白浪助我,我愿玉成你与白浪的好事。”
刘芳华毕竟脸嫩,听得刘礼这番话,整张脸立即红了起来,她一跺脚,正待转身离开,却听刘礼接着说:“且慢,无论我与大哥关系如何,我毕竟是你二叔,我也希望你好,难道你真的希望修习“幻灵大法”?”
越说越不像话了,当着自己的面要刘芳华毁诺?刘冥的脸色本就不好看,现在却是更阴阳怪气了,他往前踏步说:“礼老二,你这话……”
“若芳华愿意,这便是我求六叔的第三件事,这可与刘氏内斗无关。”刘礼打断刘冥的话说:“能让芳华与白龙将终成眷属,不也是一大乐事?”
刘礼这么一说,刘冥可就不好说话了,他哼了一声说:“芳华丫头,你若是自己放弃了,日后可别后悔。”
刘芳华压根也不愿意学那鬼“幻灵大法”,问题是自己真的要嫁给白浪吗?就算自己不插手,白家人加入刘礼部队,日后攻破都城,自己的良心难道过得去?当时会愿意随刘冥脱困,一大半也是因为刘冥表示将远离凡尘,不再涉入刘氏内斗,自己才动了跟随刘冥的念头,否则看着白浪率军攻打自己父亲,自己如何能承受?
没想到现在刘礼居然提出了这个建议,不但让自己名正言顺摆脱当日与刘冥的承诺,还能嫁给白浪……想到这里,本已红透双颊的刘芳华更是浑身燥热,那时的轻怜蜜爱、海誓山盟,难道还能重现?这是真实,还是幻梦?
但他们毕竟是父亲的敌人,自己若是真的嫁给了白浪,背个万世骂名还不打紧,但自己难道能原谅自己?想到这里,刘芳华泛起红潮的脸,霎时又白了下来。
刘芳华心念一转,心里又想,情势已经十分明显了,父亲的败亡已在眼前,自己一个人,是无法扭转这个局面的,那何不……何不索性便听了二叔的话,还能与白浪相守到老?想到这,刘芳华的心蓦然扑通扑通的跳得更快了。
刘芳华脸色忽白忽红,正怔忡的时候,刘礼也不催促,只低声向风紫婷吩咐了几句话,下了几个调动部队的命令,但他的目光依然望着刘芳华的神色,脸上都是关切的模样。
刘冥眼见不对,想了想连忙开口说:“芳华丫头,做叔祖的一直没时间向你解释“幻灵大法”的妙用,这就趁便向你说说……“幻灵大法”藉药物与人体的奇异本能,能不藉内息的引注,便能达成与天地能量相通的状态。但不只是引能入体、以内息的模式施用而已,这种与天地能量相通的方式,可说是无中生有、沟通多于利用,能凭藉着天地间大部分能量的协助,做出许多你无法想像的事来。”
刘芳华这时正心乱如麻,哪里听得下刘冥的自吹自擂?何况刘冥不擅长自我吹嘘,说来也不见得多动听。
刘冥眼见刘芳华脸色不对,连忙接着又说:“我那几个徒弟功力不足,纵然修练成功,还是不能达到辟谷、服气、长生的境界,但总也达到不老的状态,你现在功力已经如此,叔祖敢保证,你日后的成就当在叔祖之上……”
当刘冥聒噪不休的时候,四周的人自然而然一面听,一面看着刘芳华,不知道她会不会舍“幻灵大法”而就白浪,又或是做出相反的选择?其中最关心的,自然是相距不远的白家一群人,尤其与刘芳华私交不错的白玟、白敏更想听听刘芳华如何回答。
白玫见刘芳华难以答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同情,若有人要自己老实回答,自己愿意选择徐定疆或是白家,恐怕也是难以决断吧?白玟望着脸色泛白、昏迷不醒的白浪,蓦然想起了许久未见面的白灵,她脸上露出了苦笑,白灵选择留在东极城地底,不也是一种无奈?浪大哥啊浪大哥,你可明白小灵的心情?
聪明如白玟,早已察觉白灵对白浪有丝莫名的情系,但除了同属白氏之外,两人辈分差了一辈,更是一大鸿沟。白灵选择离开三个月,是逃避还是决断,白玟也拿捏不定。白灵看来柔顺,但若是拗起来,可是谁也搞不定她,地做了这样的选择,也算是够聪明、够委屈了。
白玫从刘芳华想到白灵,正神驰东极时,忽听得刘芳华似已决断,缓缓的说:“无论白浪或是二叔,对父皇来说,你们都是叛贼……我宁愿随着冥堂叔祖浪迹天下,与草木同腐,也不会屈从事贼。”
这可是当面骂人,周围的官兵脸色都难看起来,连刚刚对刘芳华颇有回护之意的风紫婷也沉下了脸。
刘礼面色微沉,还想开口时,刘冥却是少见的哈哈一笑,蓦然带着刘芳华缓缓的往空中飘去,一面大声说:“既然如此,我便把芳华丫头带开,省的你们彼此看了惹厌……”
话未说完,刘冥周身气流一阵激荡,又是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过不多久,两人一起消失在空际,无影无踪。
牧固图纪元一二○一年十四月二十日
清晨,曙光乍现,数千名脱袍曳甲、狼狈万分的士兵,一面不断的回头张望,一面勉力拖着沉重的脚步,翻过又一座的山头。一路上,只要是草木掩映,雀鸟惊飞,都使得部队人心惶惶,提心吊胆。
这些士兵,不知为何都没有骑乘着龙马,经过了一整夜的奔驰,想当然速度实在快不起来,眼见又翻过一座山头,下方出现了一片颇为浓密的林地,领头的一个雄壮年轻人回过头说:“传下令,到了林中便休息。”
他身后有几个指宽的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但皮肉外翻的口子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轻伤,不过他倒依然颇有精神,回过头,让部队一个个从他身旁穿过。
“启禀安国使。”浑身伤疤的一个中年汉子走到他身侧,脸上掩不住疲态的说:“这里安全吗?”
“唐管带。”被称做安国使的年轻人摇摇头低声说:“我们虽利用龙马引开对方的追兵,但东方活路只有这一条,他们早晚会追上来。”
唐管带沉吟片刻,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转过头率领着部队上下移动,隐入密林之中。
安国使与唐管带,正是徐定疆与唐灵两人,徐定疆率队南奔,若是一路顺畅,本无须奔出半日便可返抵都城,但在敌方不断追杀下不得不绕个大圈子的徐定疆部队,移动的速度自然而然延迟下来。而为了阻拦敌军,徐定疆一路上还设了两、三次埋伏,杀退了几次追来的习回河军,到最后眼见敌军汇集的越来越多,徐定疆不得不忍痛弃马,让龙马群诱导追兵错误的方向。
经过一夜的奔逃,除了原先的唐灵、钟名古、袁业家之外,这批部队还会合了吴平、杜给两人的部队,算算已经汇集了七千余人,与原有部队相比,到这里的不到十分之一。至于赵才、墨琪、梦羽等人却一直没有见到。
而身负重伤的池路,在一路仓皇奔驰下,不知何时已经断气,钟名古得知时有如疯了般的想回头冲杀,若非徐定疆阻住,只怕又多赔一命。
钟名古等四人所带的官兵约莫两千多人,唐灵的则是千余人,剩下的近四千人则是一路上逐渐汇入而来,将领早已不知去向。
本来唐灵从东极城只带了五百心腹来,其他的都是都城部队,只不过在出战之前,徐靖已经嘱咐数位管带听从唐灵的领导,这才能有这么多人跟着唐灵冲出那片乱局。
所以现在徐定疆的部队中,除了唐灵、钟名古等五人之外,还有三名原属都城的管带,论起经验,虽比钟名古等人丰富,但说到武功,最多是伯仲之间,所以除了徐定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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