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偷溜出来?”白灵翘着小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问。
白浪瞠目结舌,只能白痴般的重复:“为……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开心啊。”白灵蓦然翻了个筋斗,落到两公尺外笑咪咪的说:“你看我多开心?”
“我也开心。”白浪有些言不由衷的说。
白灵睑上的笑容微微一顿,小睑露出一丝促狭,眨眨眼调皮的说:“浪大哥和我在一起不开心?”
“当然不是。”白浪不愿在这个话题多谈,当即微笑说:“这几日的小灵,与我以前见到的不大一样。”
“是吗?”白灵想了一想,忽然一笑说:“对啦,以前和小敏在一起,我可不能随着他胡闹,总要有人管他。”说着露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式。
白浪忍不住笑说:“这么说,你现在是在胡闹了?”
“才不是。”白灵插起腰瞪了白浪一眼,随即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她又转了一个圈,高兴的说:“我现在是快乐,我好快乐,好快乐。”
白浪没说话,白灵忽然掠到白浪面前,一双大眼望着白浪说:“浪大哥知道我为什么快乐吗?”
白浪顺势问:“为什么?”
“我一直在幻想……”白灵目光中带着幻梦,望着山谷说:“幻想能……”
“想什么?”白浪好奇的问。想什么能这么开心,自己有机会也来试试看。
白灵望着白浪,突然又是一阵羞涩,她转过头奔开,一面笑着扔下一句:“不告诉你。”一溜烟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白浪心一惊,不管她幻想什么,不能这样下去了。见白灵离开,他心头却更觉沉重,自己的性命已经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若让她有错误的期盼,岂不是坑了白灵?
“浪大哥。”白灵远远的呼唤声传来:“今天早餐看我的。”
“你行吗?”白浪脸上自然露出微笑,这几日的食物都是白浪张罗的。
“别小看我。”白灵更远了,只听她遥遥叫道:“我也不是被呵护长大的。”
“交给你了。”白浪乐得轻松,也许不错呢?
过不了多久,两人啃着热呼呼的彩芋,配菜是四只烤得微带焦黄、恰到好处的泉鲇,白浪一面吃,一面啧啧有声的说:“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白灵抗议的说:“什么意思?”
白浪连忙摇头,一面笑着说:“吃之前,我本已做好心理准备……”
“啊……”白灵嘟起嘴了:“原来这么不信任我?”
“开玩笑的。”白浪呵呵笑了起来,笑到一半,白浪才蓦然察觉,自己多少年没这么轻松的开怀大笑了?……不,自己曾这么轻松的笑过吗?
白浪笑到一半愕住,白灵自然莫名其妙,她侧着头望着白浪,担心的说:“怎么了,被鱼刺刺到了吗?”
“不……不是。”白浪尴尬的笑了笑,竟有些不敢多看白灵,白浪知道,自己已经渐渐无法抑制的喜欢上了这个小妹妹,这虽然算不上爱情,却另有牵系人心之处……总之不能再与她这么相处下去了,白浪横下了心,一咬牙说:“小灵,我们该回去了。”
白灵一愣,脸上的失望神色在意外中显现无遗,白浪心中一阵抽痛,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害得她如此难过?
但白灵随即展颜,一吐舌头说:“也好,不过回去就该挨骂了。”
为什么你总不让我有一丝为难?白浪怔怔的望着白灵。她一见白浪的目光,不自禁有些坐立不安的说:“怎…怎么了?”
“小灵……”白浪缓缓的摇头说:“你不……”
“我忘了东西。”白灵猛然站起,望着泉池飞掠,一面说:“我先去拿,免得冲掉了。”
她莫非不愿自己说出口?白浪暗暗叹息了一声,埋头啃着彩芋,但不知为何,食物较刚刚无味了许多,连要入口都有几分不易。
不久后白灵便缓缓的走回,她见白浪埋头进食,也不发一语,跟着在一旁斯文的嚼着食物。
白浪吃完之后,见白灵缓缓的食用,也不开口催促,她也仿佛若有所思,进食得格外缓慢。这八日来最漫长的一餐好不容易吃完,白浪依然没开口,白灵却也沉默的坐着。
白浪这时已经想通;她不愿自己说,自己就不要说吧,她希望多坐一会儿,那就待一阵子何妨?她已经替自己想太多了,不要再勉强她了。
过了不知多久。白灵才抬起头,脸上露出轻轻柔柔的微笑说:“回去了?”
“回去了。”白浪点点头,起身向着白灵伸手。
白灵却微微一侧头偏开目光,自己站了起来。
白浪收回手,忍住了已经奔到唇边的话,只轻叹了一口气说:“走吧。”
两人本是空手而出,这时自然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只不过来时是牵手而来,这时却是一前一后,在一股异样的气氛中踏上归途。
“夫人。”安赐满急急的说:“小王爷已经闭关四日,您可知道他要闭关多久?”虽然徐定疆已经升任卫国使,众人还是习惯以小王爷称呼。
适才安赐满急急求见,白玫知有大事发生,没想到一接见,安赐满提出的竟是这个问题,白玫摇头说:“他没告诉我。”她顿了顿又说:“安伯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她随着徐定疆的称呼,也称安赐满为伯。
“正是。”安赐满有些焦急的说:“都城传来急报,但天鹰急报只有小王爷能看……”
“我明白了。”白玫点头说:“小王爷没做交代,应该很快就会出关。”
“但……”安赐满有些困扰,似乎不知该不该说。
“是不是有什么规定?”白玫一笑说:“如果不便说也没关系。”
“夫人言重了。”安赐满尴尬的笑了笑说:“一直以来,除有附注,天鹰急报须以最快的速度送交最高统帅……而如果最高统帅无法亲启,则由其副手开启。”
“思。”白玫微笑说:“那当初王爷的副手是谁?”
“这……”安赐满有些尴尬的说:“当初王爷曾嘱咐,若恰逢王爷不在城中,由末将代为开启,但小王爷并未如此安排,末降不敢专擅。”
“小王爷也许没想到这些。”白玫沉吟一下说:“不知安伯作何打算?”
“能不能麻烦夫人去看一下小王爷?也许小王爷可以出关也不—定。”安赐满顿了顿说:“否则末将只好召集城内龙将一同开启,但这是最不好的办法。”
干脆拿来给我看不就得了?白玫知道这话不能说,只好笑笑说:“既然安伯这么说,我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多谢夫人。”安赐满十分高兴的说:“劳请夫人移玉。”
两人走到了徐定疆闭关的房舍,门口两名守卫见到两人,立即施礼说:“参见国使夫人,安龙将。”
白玫点点头,忽见玳香正从屋侧走出,白玫一笑说:“香儿,你也在这里守候?”
“是。”玳香眉头微微一皱,她不知怎的,对这位新夫人没啥好感,但礼规所限,她依然施礼说:“参见夫人。”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白玫把本来要问守卫的话,转过来问玳香。
玳香摇摇头说:“启禀夫人,小王爷已经四日未召唤进食,小婢正在担心。”
“我进去看看。”白玫一笑说:“香儿,你们四个身分不一样了,别再小婢小婢的。”
玳香一怔,难得的有些脸红的说:“是,妾身知道。”
白玫目光一转,缓缓的推开了大门,门一开,除了白玫之外,安赐满、玳香都忍不住往内窥看,这下三人可是同时吃了一惊。原来徐定疆虽然盘坐在蒲团上,但一双大眼却正灵活的望着众人,白玫可真有些狐疑了,若徐定疆清醒,没理由听到刚刚的对话还没有反应……莫非出了问题?
玳香却没想这么多,她马上忍不住开口说:“小王爷,你没在练功怎么不说一声?”其实她已经有些火大,只不过碍着白玫,口气放温柔了一些。
安赐满一愣之后自然是十分高兴,他连忙踏前一步说:“启禀小王爷,都城有天鹰急报。”
“等等。”眼看玳香与安赐满似乎打算撞入屋中,白玫蓦然伸手虚拦说:“怪怪的。”
“对。”徐定疆突然接口说:“都别进来。”
这下白玫也愣住了,她望着徐定疆说:“你还能说话?”
“可以。”徐定疆眨眨眼说:“不过暂时不能动。”
“怎么了?”白玫真的有些怕了。
“先别说这些。”徐定疆目光一转说:“安伯留下,其他人全部退开,我要听急报。”
白玫嫣然一笑说:“我等一会儿再来。”跟着转身就走。
听到徐定疆这么说,玳香本来正想大发脾气,没想到白玫居然一点不满的神情也没有,她只好闷着一肚子气,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奔,心中一面暗念,等一会儿自己可不来了。
等众人皆散开,徐定疆望着安赐满说:“安伯,您打开念给我听。”
现在到底出了什么情况?安赐满望着屋内的徐定疆,突然眼一花,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迅疾的在徐定疆周身游走,安赐满一怔,想看清楚,却又什么也看不到。
他正发愣的时候,徐定疆已经开口说:“别担心我的状况。”
这下安赐满才回过神来,他急忙的打开一直捏在掌心的竹简,抽出纸卷一看,只见他神情大变的说:“这……这……皇帝诏……”
“直接说重点就好了。”徐定疆打断了安赐满的话。
“是。”安赐满立即化繁为简的说:“叛军与熊族,六日前在北域城会合联兵南下。”
徐定疆脸色微变,目光转了两转后说:“若是一路急赶,应该早就过了习回河城,再过三、四日就到都城了。”
安赐满忽然眼睛一亮说:“莫非小王爷早已知道?”
徐定疆有些意外的说:“安伯,这话怎么说?”
安赐满一愣说:“若非如此,数日前蛇族有意离开,小王爷为何阻拦?”这件事情,在众将领心中都有些莫名其妙。
当时蛇族人虽与徐定疆约定,但毕竟环境不同,待在城外又没仗可打,数万蛇族人都起了归乡之心,托托多便与徐定疆商量先回蛇族。徐定疆先是以婚礼为借口,希望蛇族留下同欢,托托多盛情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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