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自然也在转着念头,虽然内息无虞匮乏,但这么打下去……不,该说这么挨打下去怎么会有胜算?除非自己也御气飞身……
毕竟白浪虽然对徐定疆没有恶念,但也颇希望能获胜。这时他心念一动,想到平时自己不御气,是因为御气极耗内息,现在自己既然不怕,为什么不上空中与徐定疆玩玩?他不也是如此?想通此点,白浪蓦然长啸一声,青芒徒增两成,向着空中直冲而去。
欸……?徐定疆愣了愣,这小子真的嫌内劲太多了,周广都不敢这么乱飞,他倒有种。徐定疆这时已知白浪还不明了自己功夫的特性,他微皱了皱眉,忽然腾身直往上冲,又高飞了五十公尺,一面大喝一声说:“大餐还喂不饱你?这个“怪力人形”呢?”
怪……?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白浪飞到一半,头一抬,只见徐定疆忽然往自己背后一抓,那庞大的红色体外气脉背部似乎被他一把抓裂,徐定疆同时两手猛然一挥,整个人有如脱壳一般的往后退出人形气脉,而那大团已经有些变形的炫目红色气脉,就这么向着自己飞甩而来,而徐定疆气劲一脱体,倏忽间整个人失去力道,往下直跌了三公尺才忽然间再爆气劲,全身再现红光,转凝气脉。
怪……怪力人型?白浪瞠目结舌,一个拳头已经不大好应付了,全身?只见那团人形一面飞掠一面扩大,似乎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逐渐外爆,飞不到一半,已经失去了人形。白浪丝毫不敢迟疑,猛一提劲,“长虹破天击”再度轰然而出,青龙般的爪劲往空中直奔,在十余公尺外,与那团红色怪劲相遇,两方一爆,轰然巨震四面激散,向着四面八方爆散的青红光芒一霎时闪亮了周围数公里方圆,两人被气劲激的上下直射。
这一下又是不相上下,白浪自然也是劲力一空,他飘身落下数公尺后,在气劲袭来前已经全身青芒再起,等气劲一过又往上冲,挥手再出一爪。
“还来?”徐定疆怪叫一声,依样画葫芦的在一抓,又是一个“怪力人形”往下直摔,刚刚卷出的狂风还没激散,激烈的爆炸再起,狂猛的劲力上下激散,地面已被摧残的不成模样。
白浪还想再度御气发爪,但白浪却忽然间脸色一变,倏忽间毫无力道的摔落,还好白浪飞的已经够高,来的及在落地前重新凝劲,总算没摔到地上。
但这时白浪已经察觉,刚刚两次的长虹破天击,大约只有对付两位供奉时的六、七成劲,而且一次比一次少,也就是说,不但内息有些补充不足,飞行时所耗的内Γ蠢匆怖床患盎啬桑诜尚兄性耸勾蠛哪谙⒌摹俺ず缙铺旎鳌备遣恢恰?BR》
那徐定疆怎么办到的?白浪莫名其妙的抬头,却见徐定疆哈哈一笑说:““怪力人型”比“火红乱拳大餐”够味道吧?”
白浪自然是哭笑不得,但他这么一静,确实发现内息补充的速度有减缓的趋势,刚刚那一下全力散出到现在也过了好一会儿,内息却只能补充个七成,之后就仿佛停歇了。
莫非果然徐定疆所说的,这种内息也会有用完的一天?白浪突然知道此事,自然有些惊怒,脸上颇有些阴晴不定。
徐定疆却已经心里有数,白浪先与两位供奉大战,再与自己耗了好一阵子,何况他又不是乱飞的料?这么大耗内劲,能拼下去才怪,徐定疆突然眨眨眼,瞥了两位供奉一眼才说:“接了我的“怪力人形”还敢留着?莫非老弟想尝尝老哥的绝招──那个……那个“群魔乱舞”?”徐定疆一面说一面心中暗笑,今日替自己新功夫连取了几个怪名,倒都还颇顺耳的。
群……群魔……乱舞?白浪可真的有些担心了,而他也被徐定疆刚刚的目光提醒,自己内息已经不足,这时若再被两老缠住,只怕今日就栽了,白浪一咬牙,以感激的目光向徐定疆望了望,他微微一点头,倏忽间一个后掠直射,向北方直飞了出去。
“啊呀!想逃?”徐定疆怪叫一声,望空直追,不过看速度却比白浪慢了些,不过他的“红骨神拳”仍一面乱挥,倒是把地面轰的尘砂飞扬,与白浪追来时颇为类似。
徐定疆飞出数公里外,见白浪已经奔到远处一个小坡后,却忽然停了下来,徐定疆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微笑,飘身向着白浪飞落。
“多谢徐兄手下留情。”白浪这话可是真心诚意的。
“别说了。”徐定疆表情有些古怪的说:“按道理,我真该趁你不小心宰了你,下次战场相遇可就没这么容易了。”下次白浪就不会这么大意的耗尽内息,若当真与徐定疆一搏,徐定疆想赢恐怕不大容易。
白浪沉默片刻才说:“徐兄不用后悔,我已经离开北军,他们刘家谁当皇帝,我根本没兴趣。”
这话可说的徐定疆微微发愣,他顿了顿才高兴的说:“那太好了。”忽然他眉头一皱说:“咦……那你干什么追杀刘王爷?”
“我北域白氏亲族全死于刘群池手中。”白浪说:“重复白家的神圣任务我已经不管,这个直接的深仇却一定要报。”
“这……”徐定疆顿了顿劝慰说:“其实你要怪得怪先皇,杀灭白氏是他的命令。”
“毕竟是他主导的。”白浪仍不同意。
“白老弟。”徐定疆脸色一凝说:“如果这么说,我要报杀父之仇……岂不是该找你?”
白浪一愣,脸上露出的惭愧的神色,徐定疆说的没错,自己还不是杀了不想杀的人?这么杀来杀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了结?白浪正迟疑的时候,徐定疆已经接着说:“刚刚我看了看,刘王爷已经被你打去了大半条命,虽然他可凭借先天真气慢慢复元,也得躺上好一阵子,不见得非得一掌杀了他吧?”
也许是吧?白浪叹了一声说:“希望我不要再遇见他,否则我怕克制不了……”
“我会叫他躲你躲的远远的。”徐定疆朗笑说:“你之后有什么计画?”
白浪望着徐定疆,脸上表情复杂的说:“我该……去找芳华。”
徐定疆脸上的笑容露出一抹不自然,随即叹了一声说:“这是对的……你确实该找她。”
“不过现在的都城大概不容易进去。”白浪沉吟说:“若是被人发现了……”
“千万不要。”徐定疆忙摇头说:“现在战况吃紧,若让你这怪物在都城一搅乱,不要一不小心害都城被攻破了……其实你只要随着大军,总会见到芳华的,她也是怪物一族。”
你还不是怪物,只说我们?何况徐定疆在短短的时间内,藉着庞大的内息产生了这么多的招式变化,白浪可是自叹不如;白浪无奈的瞪瞪眼,想起刘芳华的功夫,白浪点头说:“对,她一定会出来的。”
“芳华与我们状况相同,不出来杀杀敌人岂不是太可惜了?”徐定疆摇头说:“何况她还练了“幻灵大法”那种怪功夫?说不定我们都打不过她呢。”
白浪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我就先尾随你们部队吧?”
“到时后我让芳华出来找你,你别跟太近。”徐定疆瞪眼说:“看到我们与白家人打仗,你等会儿突然反悔又跑出来帮手怎么办?”
“这……”白浪尴尬的说:“我避远些就是了。”
“白老弟。”徐定疆忽然正色说:“你今天说的话,不会再变卦吧?”
“当然。”白浪有些微的生气,徐定疆当自己是什么人?
徐定疆面色一弛,点点头说:“我若告诉芳华你退出战斗,不与皇上作对,她一定很高兴。但你要知道……我实在不愿她再一次失望。”
“我明白。”白浪斩钉截铁的说:“这次是我自己的决定,也真正的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不可能会再有变化。”
“好。”徐定疆笑着说:“你就等着与芳崦姘伞!?BR》
白浪听到这话,是又期待又颇有些担心,更有些说不出话来,徐定疆拍了拍他的肩说:“我再不回去,等会儿不好交代,以后再聊。”
“是。”白浪感激的说,不过若要说徐定疆无法交代他可不大相信,他相信以徐定疆之能,随便扯个谎都能天衣无缝。
两人再互道了一下珍重,随即一南一北分道扬镳,徐定疆一面回飞一面心中暗暗替刘芳华高兴,只不过心中难免升起了三分感慨,那两人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自己呢?能与白玫白头到老吗……?无论如何,至少芳华有机会获得幸福,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帮助这两人相会。
白浪却是十分兴奋,徐定疆既然承诺告诉刘芳华,他便绝对不会食言,想来自己在不久之后便能见到她,到那时……到那时自己可不能再这么呆嘴笨舌,一定要把这段日子的思念与挣扎,好好的向她倾诉,只希望她能原谅自己过去的一切。
在这个世界中,可称的上顶尖高手的两个不同男人,脑海中同时想到了一个女人,但他们却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正苦闷的被关在“幻粹阁”的地底,完全无法脱身。
刘芳华被关在这里已经十多天了,不过前十天她却是完全不省人事,直到陈晶露向两老提出建议,她才不用再陷入昏迷之中,一开始刘芳华还颇为感激陈晶露,可是到了第二天,刘芳华就开始后悔了。
当时两老听了陈晶露的话,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黑沉沉的大锁链,把刘芳华锁在幻粹阁地牢中一根粗大的金刚柱上。
这根金刚柱刘芳华倒是听过,据说还在前朝时,原名“秘阁殿”的这里专门囚禁皇族高手,普通高手关在殿中,功力深厚的高手则关在地底铁牢中,而当遇到连铁牢都关不住的特级高手,听说就是绑在几根直通地底的大型金刚柱上,看来用来绑的东西,就是这黑沉沉的怪铁了;到了本朝,上方的建筑物改建成影军的大本营,地底下的格局却一直没变,不过在刘然继位之前,这里倒是几乎都没关过人,基本上,凡是犯在当年的“秘阁卫国使”刘冥手中的人,除死之外并没有第二个选择。
等两老离开之后,刘芳华也曾试过挣脱锁链,正如徐定疆以及白浪的状态,刘芳华的内息总量虽然也大幅提升到一般人无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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