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么说。”刘芳华皱眉,引白玫进入帐内,坐到帐中一块软垫上,望着白玫说:“我根本没想过这些事,也不想这么早去想。”
“可是……”白玫说:“……您不觉得浪大哥很可怜?”
刘芳华一愣,诧异的说:“可怜什么?”
白玫理所当然的说:“天天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又不能表达,又不能逾矩,对方又不了解自己的想法,怎么不可怜?”
刘芳华想到白浪的许多怪异的行为,心里微微一动,莫非他真的对自己一往情深?忽然间,刘芳华的脑海中浮现徐定疆的身影,那个花心的臭家伙,他对自己又是如何?
白玫不知刘芳华在想些什么,接着又说:“郡主姊姊刚刚也听到了,若不是浪大哥有着顾忌,他绝不会闷着不说……”
“小玫。”刘芳华烦乱的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小玫只要一句话。”白玫眨着眼睛说:“郡主若在意浪大哥不是皇族,小玫就回去告诉浪大哥,让他死了这条心。”
刘芳华迟疑的说:“这不是问题……”
“那就好。”白玫一笑说:“我们毕竟是女孩子,我会要浪大哥主动些,郡主还可以好好观察再做决定。”白玫总算达到目的,这一笑确实是发自内心。
“不成。”刘芳华忽然站起,一跺脚说:“还是我自己去和白浪说个清楚!”话一说完,人又迅疾飘出帐幕。
这可是意外突生,白玫没想到刘芳华与一般女子大不相同,她诧异的追出去叫:“郡主姊姊、郡主姊姊。”刘芳华却已经去了老远,怎么叫的回来?
白玫不敢迟疑,连忙往回赶,白浪那儿还没说通,若是露了破绽可是大麻烦。
两个士兵见到郡主一闪不见,白玫匆匆追出,那个想了半天要白玫如何报答的士兵连忙叫:“小妹子……”
白玫没时间瞎扯,一面奔一面说:“兵大哥,小妹有急事,你想想再告诉我。”话说完人也去得远了,只留下两个士兵愣在那里。
刘芳华与白浪的帐幕本来不远,她的轻功又是一等一的,转眼赶到白浪帐外,她也不等通报,刷的一声便冲入帐内。
帐内的白浪与白敏同时一愣,回过头发现是刘芳华,白浪不由得傻眼,她这么冲进来,莫非是来骂人的?
“白浪!”刘芳华见到白浪,脸上又红了红,她咬牙说:“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这话太明白了,白敏可没这么笨,不用白浪吩咐便即向外走,一面走还一面说:“郡主、浪大哥放心,我在外面守着。”
守什么?这小子脑袋在想什么?白浪大皱眉头时,刘芳华却已开口说:“小玫刚来找过我。”
啥?白浪吃了一惊,这个白玫太胡闹了,说不动自己居然跑去找刘芳华?却不知道白玫怎么说的,正想辩解时,白浪猛然想起白玫刚刚说的“大业为重”,心里又是一紧,自己不该认了白玫说的话?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刘芳华不等白浪想通,冲口就说。
“我……”白浪张口结舌,当真是说不出话来。
见到白浪的表情,刘芳华越是相信真有其事,她脸上又是微微一红,顿了顿才有些迟疑的说:“我……我并没有预设那个……条件。”刘芳华平时再大方,这时却也结巴了。
白浪这可真是一头雾水,白浪诧异的说:“什么……条件?”
刘芳华一跺脚说:“就是贵族、皇族那些有的没有的。”
“喔……”白浪愣愣地点头,这么说来……?
“你别想错了。”刘芳华见白浪的表情,有些慌张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件事虽然不重要,可是我现在根本不想……不想烦这些事。”
白浪有些失望,却又莫名其妙的有种解脱的感觉,他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这么简单?刘芳华反而糊涂了,她望向白浪,狐疑的说:“你明白什么?”
这下轮白浪一愣,过了片刻白浪才一笑说:“反正你想维持现状,不想有任何改变就是了。”
刘芳华松了一口气,点头微笑说:“你真的明白了,像先前那样不是很好?”
“是啊。”白浪有些索然的回答,他倒不是作戏,刘芳华这么说,白浪确实有些失望。
刘芳华见到白浪的表情,有些担心的问:“白浪,我会不会太自私了?”
“什么?”白浪没听懂。
“刚刚小玫说……”刘芳华坐了下来,偷眼望着白浪说:“你这样很不好过……”
却不知白玫怎么胡说八道的?白浪一怔,想了想才说:“其实……其实也还好……”肚子里却是大骂白玫,自己完全搞不清楚她说了什么,现在该怎么接话?
“是我的错。”刘芳华一脸了解的说:“以后我不会乱开玩笑了。”若不是自己喜欢逗白浪,想来白浪也不至于如此。
“没关系啦。”白浪作了决定,断然说:“你别管小玫说了什么,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最好是这样。”刘芳华高兴的说:“我们还是朋友?”
“当然还是朋友。”白浪强笑说。
刘芳华心结尽去,舒畅的嘘了一口气笑说:“若是定疆知道了,一定会笑话的,这可不能跟他说。”
白浪的笑容不由得收了起来,这时候提到定疆,刘芳华是在暗示什么吗?想到这里,白浪心里一股闷气一冲,憋不住的说:“徐兄对你呢?难道也只是朋友?”
这话未免有些过份,刘芳华脸色沉了下来,似乎拿不准该不该生气,白浪自觉多嘴,但又收不回来,两人沉默片刻,忽然同时张嘴,又同时住口,白浪连忙说:“你先说。”
“你先说。”刘芳华摇头说。
白浪顿了顿才说:“我不该这么说……对不起。”
刘芳华本来想责怪白浪,见白浪道歉,她的气也消了,摇头说:“算了……其实……我……”
“怎么?”见刘芳华欲言又止,白浪皱眉问。
“我也不知道定疆怎么想的。”刘芳华低声说。
“你自己呢?”白浪鼓起勇气问:“你怎么想的?”
刘芳华低头沉默片刻,忽然嘴角露出一抹轻笑,抬头望着白浪说:“这可不能跟你说。”
白浪见刘芳华的笑容,动心之余却又涌起了一丝不快,白浪心里暗骂,自己莫非在吃醋?自己原来早已认定徐、刘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演变成会吃醋了?
刘芳华见白浪脸色怪异,她带笑着问:“怎么?生气了?”女孩子对这种事最敏感,何况刘芳华心里已有成见,自然认为白浪在吃醋。
“没有。”白浪当然打死也不承认。
“还说没有。”刘芳华微笑起身,正要走出去时,白浪只见刘芳华忽然一顿,微微一笑轻声说:“其实你也不错。”
“什么?”白浪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听不清楚就算了。”刘芳华脸微微一红,飘身掠出帐外。
这可是另一种滋味涌上,白浪心里甜甜的,想着刘芳华的一颦一笑,不由的忽喜忽忧、回荡不已。
第四卷
第一章问情何寄
牧固图纪元一二○一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这时徐定疆正为了满身红而困扰,他与怪蛇搏斗已经过了四天,上一次两脚一手泛红还没什么了不起,反正靴子一穿,只剩一只红色手掌露出。但现在有没有好处还不大清楚,全身可都是一片暗红,连徐定疆那张浓眉大眼的脸也不放过,这样如何出门?
说起来,那蛇血也不知什么性质,徐定疆虽然穿着防水的潜水服,蛇血依然渗入衣服中。当日王妃陈晶露骂完回宫城的徐定疆之后,立刻开始研究那条蛇尸,可是过了四天,仍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徐定疆一个人在房中百般无聊,忽然间大嚷一声:“音儿、甜甜。”
门外服侍的正是玳音与玳糖,她们闻声立即奔入,玳音柔声说:“小王爷有什么吩咐?”
徐定疆微笑说:“音儿,我想听琴。”
“噢。”玳音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这是小事,小婢马上搬琴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徐定疆站起说:“我去你们房里听。”
玳音脸红了起来,慌忙摇手说:“不……小婢们的房间十分杂乱,小王爷不能去。”至于玳糖却在一旁猛眨眼,似乎不明白玳音为什么这么说。以她的感觉来说,她们的房间也没有多乱,不过她自然不会替玳音漏气,只好闷着不吭声。
“少来。”徐定疆果然不信,哈哈笑说:“我才不信你们的房间有多乱。”
“这……”玳音支吾了半天,这才有些迟疑的说:“小王爷,说不定姿姐或是香妹还在睡,这样不大好……”
“喔……”徐定疆怔了怔,这才点头说:“那就算了,特地搬来也麻烦。”
“不会麻烦的。”玳音见徐定疆没有坚持要去,松了一口气说:“只不过搬琴过来而已……我和甜甜去搬。”
话说完,两人行了个礼,向外退了去。
四人的房间距徐定疆的卧房没有多远,两人转过一个弯,便到了他们四人居住的房舍。那是个一厅两房的小舍,也见得她们在峦圭殿的随侍中算是地位不错的,两人刚要进门时,玳糖才忍不住开口问:“音姐,为什么不让小王爷过来?”
玳音诧异地微微皱眉,似乎不大明白玳糖的意思。玳糖晃了晃小脑袋,眨眨眼偷笑说:
“大姊、三姐的睡像也没多难看,就让小王爷看看有什么关系?何况她们也未必在睡。”
“胡闹。”玳音啐了一声,转入自己与玳姿的房间,见玳姿果然不在房中,一面与玳糖搬出自己最拿手的鼓琴,一面低声说:“怎么能让小王爷来这种地方,女孩儿家总该有些隐私。”
玳糖一面帮着玳音搬琴,一面甜甜地笑说:“有什么关系,我们以后还不都是小王爷的人?”
玳音脸红了红,瞪了玳糖一眼说:“你也真不害臊……姿姐不是常说,我们要懂得自重。”
玳糖不依的说:“怎么说人家不害臊?人家又不会对外人说。啊……姿姐姐。”
“你们俩怎么回来了?”正是大姊玳姿这时正由从房门进来。
“小王爷要听音姐弹琴。”玳糖笑咪咪地代答。
“姿姐。”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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