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怎么回来了?”正是大姊玳姿这时正由从房门进来。
“小王爷要听音姐弹琴。”玳糖笑咪咪地代答。
“姿姐。”玳音说:“你怎么没休息?”
“没什么。”玳姿摇摇头说:“你们快去吧,别让小王爷等。”
玳音向来温婉,见玳姿这么说,也听话地向外走;玳糖虽然有些好奇,但她与玳音一同提着鼓琴,总不能自己一个人留下来问,只好猛眨着大眼睛,不大情愿地离开。
刚出房门,玳音、玳糖便见到玳香一脸惺忪地出房,皱着眉埋怨:“怎么吵吵闹闹的?”
“嗯……”玳糖用力一吸鼻子,打趣地说:“香姐这时候最香。”
“死丫头!”玳香板起了脸:“关你什么事?”刚起床时玳香香味最为浓郁,只不过她却不大喜欢自己的香味,所以听玳糖这么一说,立即发脾气。
“香姐就是香嘛。”玳糖吐吐舌头压低声音说:“不然为什么叫‘玳香’?”
“你还说!”玳香伸手向着玳糖胳肢窝就搔。
玳糖捧着鼓琴无处可闪,只听她一面惊叫连连,一面东闪西让地讨饶,玳音可吓了一跳,连忙牢牢抱住鼓琴,惊叫说:“香妹、甜甜,你们别玩了。”
玳香也怕摔坏了鼓琴,见玳糖讨饶也就住了手,三人回过头,却见玳姿少见的没有喝止,四人情同姊妹,自然知道玳姿心里有事,玳香首先诧异地问:“姿姐,发生什么事了?”
玳姿欲言又止,摇摇头说:“……没什么。”
这下三人都起了疑心,玳音心里虽然还记挂着徐定疆,这时也只好将鼓琴放下,走到玳姿身旁说:“姿姐,有事大家一起商量嘛。”
“对嘛。”玳糖奔过去,摇着玳姿的手说。
“好……我说就是了……”玳姿止住玳糖,想了想才说:“刚刚是王妃叫我去。”
三人一听都楞了,王妃除了偶尔因徐定疆之事传玳姿过去,一向与四人并无交集,现在徐定疆好端端地待在峦圭殿中,王妃怎么会忽然找玳姿过去?
玳香性子最冲,急急的说:“姿姊姊,王妃又骂人了?”
“也不是骂人……”玳姿摇摇头说。
“那又是怎么了?”玳香皱眉说。
“这……”玳姿顿了顿才说:“王妃问……小王爷对我们如何……”
听了这话,玳姿、玳香两人脸上一红,玳糖却奇怪的说:“很好啊,有什么好问的?”
“傻甜甜。”玳香红着脸骂:“王妃不是问这个。”
“不然问什么?”玳糖一脸迷惑。
“不知道就少问。”玳香没好气地说完,转头对玳姿说:“姿姐,那你怎么说?”
这会儿可轮到玳姿脸红了,她低声说:“我自然不敢瞒王妃……”
“所以呢?”玳香急了,顾不得脸红地说:“姿姐,你别吞吞吐吐的嘛。”
玳姿也不是想瞒三人,只是有些不知如何启齿,但既然已经开了头,她便接着说:“王妃说小王爷大概不喜欢我们,不然也不会三天两头便往外跑。”三天前徐定疆浑身是血的回来,陈晶露可真动怒了。
这话一说,连玳糖都听懂了,只见她俏脸一红,难得的收起笑容,小心翼翼地问:“姿姐,王妃是不是要赶我们走?”她这一问,玳音与玳香两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倒也不是。”玳姿说:“王妃说,小王爷过不了多久就会上都城就职,日后也未必会派来南角城,按照惯例,我们本该先去都城替小王爷准备居所,但若小王爷不喜欢我们,还不如替我们另寻归宿,以免日后痛苦……”
玳姿见三人都没说话,吐气如兰地缓缓说道:“王妃还说……在南角城,她还能帮我们找个好去处,若是到了都城,她也无法照顾了。”
其实陈晶露这么说是好意,士族女子十年长成,平均寿命不过近四十余岁,若身为婢女,一生中最大的福分就是跟了个疼惜她们的皇族或贵族。以玳姿四人的才貌,还有许多人会抢着要她们,实在无须在此空度岁月。
众人皆沉默的时候,玳糖忽然嘟着小嘴,有些生气地说:“我不要!”
“甜甜……”玳音心烦意乱,反倒被玳糖吓了一跳。
“人家不要嘛。”玳糖红着眼说:“小王爷才不会放着我们不管。”
“我也这样想。”玳香哼声说:“叫王妃少这么无聊!”
玳姿正要责怪玳香言出不逊,却听玳香气冲冲地续说:“小王爷若是不要我们,只要他说一句话,我玳香马上离开宫城,会不会流落街头就不用王妃费心了。”
“香儿!”玳姿脸色微沉,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这是怪姿姐了?”
玳香闭上嘴来个默认,玳音见状,忙打圆场说:“香儿,你火气别这么大,姿姐本来也不愿意说的。”
玳香一听,心里的火气消了些,顿了顿才说:“姿姐,我不是怪你……还不都要怪小王爷!”
“怪我什么?”徐定疆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外,诧异地说:“我做了什么?”却是他等了太久,忍不住过来看看。
一见到徐定疆,四人都有些慌了手脚,玳姿正不知该如何措词,玳香却已经瞪眼说:“真做了什么也就罢了,谁叫你什么都没做?”
一听这话,玳音脸上飞红,首先退了两步,躲到门后的暗影中。玳姿则急了起来,大声叱说:“香儿,怎么这么跟小王爷说话!”
玳香虽然火爆,但却也明理,玳姿这么一叱,她自知理亏,也只低下头嘟起嘴不说话。
“等一下……”徐定疆一头雾水,走到门前说:“我可听不懂了……”
“小王爷……”玳糖红着眼,可怜兮兮地问:“您会不会不要我们?”
“甜甜!”玳姿阻住东来阻不住西,刚让玳香住嘴玳糖却又放炮,玳姿左支右绌,这下连她也失去耐心,一跺脚说:“我不管你们了!”说完也不管徐定疆在场,转身就向房内走去。
玳姿这么一走,玳糖立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玳香见状火气上扬,喝说:“哭什么哭,一点用都没有!”玳香一骂完,玳糖忙忍住哭声,不过眼泪却是流的更快了。
“甜甜,你别难过……”玳音连忙走近抚慰,一面焦急地说:“香儿,你少说两句嘛。”
“我说错什么了?”玳香愤愤地转身说:“算了!反正都是我错!”她也不管徐定疆了,迳自找个椅子坐下,一个人生起闷气。
徐定疆如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以往四婢就算偶有争执,也没有闹成这样过,而这事却又彷佛与自己有关。他怔了半天,这才吐出一句话说:“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徐定疆话问出口,却是没人理会,玳糖是正在抽抽咽咽,玳香是火还没消,至于玳音却是难以启齿,总不能直说吧?
徐定疆见玳糖哭的可怜,这才想到刚刚玳糖的问话还没回答,连忙走到屋内,抚着玳糖的小脑袋说:“甜甜别哭了,我怎么会不要你们呢?”
“真……真的?”玳糖心里一喜,刚刚一直止不住的泪就这么停了下来,她一展笑颜,甜笑着说:“小王爷,你可不能骗甜甜。”
见玳糖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又笑的天真,徐定疆摇头叹息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玳糖心里高兴,喜孜孜的说:“刚刚姿姊姊……”
“甜甜!”玳音连忙截断,这种话若是说出口,岂不是不用做人了?
“干脆问个清楚。”玳香忽然站起说:“音姐不敢说,我来说!”
“香儿……?”玳音脸红了起来,玳香确实什么都敢说,看样子是拦不住她了。
怎么办?
“小王爷……”玳香不管玳音赞成还是反对,她气冲冲地说:“刚刚王妃找了姿姐去,说小王爷既然不喜欢我们,问我们要不要干脆换个地方。”
徐定疆一楞间,玳音已经红透了脸躲到内房里去了,徐定疆更是莫名其妙,他诧异地说:“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们了?”
“那……”玳香话到临头,却还是有些难以启齿,逼了半天她才迸出一句:“……您又不……又不让人侍寝……”
徐定疆恍然大悟,他也不是不知道,女性的士族随侍其实也就是上族房中的禁脔,虽然未必要个个相陪,但也少有人会一个不沾,徐定疆本是正常男子,自然也有男女之欲,但他对四婢同样喜爱,总不能为求公平四个都来,那样岂不是太过荒淫?没想到这么一拖,就变成这个情形。
人族会有这种现象,最大的原因在于皇族为了练功与维持血脉,使得婚配时间逐渐后延;皇族女性生理需求较晚开始,也较容易克制,但男性却是从十多岁就开始龙精虎猛,满脑子胡思乱想,一开始还会为了练功而自制,但到了二十余岁内气凝练,硬是让人憋着难保不生事,所以婢女们自然而然肩负了侍妾的作用,甚至听说训练婢女时,还会传授在床上取悦男子的功夫,只不知效果如何?
徐定疆想到这里连忙摇摇头,将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抛开,他见玳香与玳糖两人虽然害羞,却仍望着自己等答案,不禁叹了一口气向前走,轻轻搂过玳香与玳糖的肩头,温柔地说:“你们居然为了这种事烦恼?”
“人家才没有。”玳糖眨着大眼羞笑说:“只要小王爷不赶甜甜走,甜甜就很高兴了……还是香姐香喷喷的比较好……”
“甜甜,你要死了!”玳香见玳糖说到自己身上,连忙挣开徐定疆温暖的臂膀,脸红通通地说:“我才不稀罕,小王爷还是带甜甜回房吧。”
“不、不。”玳糖连忙说:“不然姿姐、音姐都很好,小王爷……”话是这么说,她却有些舍不得离开徐定疆的胸怀。
“甜甜,去请姿儿、音儿出来。”徐定疆一笑说:“大家好好聊聊。”他顺手又拍了一下玳糖的臀部。
“是!”虽然徐定疆动手动脚的令人害羞,红着脸的玳糖却是喜孜孜地奔入内房,她年纪较小,个性也较为单纯,徐定疆既然这么说了,她就深信不移。
徐定疆目光转过玳香,轻轻一笑说:“香儿,上次约好要尝尝你的手艺,结果我却来不及赶回,你生不生气?”那时徐定疆的脑袋正在怪蛇口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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