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已经喝下了五瓶黑色药剂，很有可能装着和人类没有任何交情的模样，直接将某人绑在手术台上开始“解剖研究”。
如果说“真系”药剂喝下去的感觉像瞬间爆发的兴奋剂，那么“永恒”药剂就是后劲延绵美酒，陈睿喝下永恒之力后，只觉一股股热流在体内澎湃着，而且一浪高过一浪，渐渐的，这一浪浪热潮重叠在一起，产生了一种仿佛有生命的奇异律动，更准确地说，是规则。陈睿能清晰地感觉出来，这是“力”的规则！
良久，律动渐渐消散入体内，而陈睿体内的力量在这种规则的刺激下，提升了一大截，这种提升与巨力药剂的短时间内“拔”高不同，有点类似身体感悟某种规则而自行激发的提高，所以，它的效果，是永恒的！
陈睿有种感觉，现在如果再和米卡斯一战，胜率至少有六成。
这就是永恒系黑色药剂的奇效！可惜，只能在第一次服用时有效。陈睿忽然有种感悟，永恒系既然是药剂宗师才能配置出药，那么这种具有“规则”的药剂是不是代表着要领悟某种规则？或者说要在药剂中领悟某种“规则”？
其实昨晚在服用“真系”药剂时，就隐隐有种特别的感觉，只是当时情势危急，来不及细细品味，如今看来，这种感觉并非偶然，真系应该是另一种规则，但两种黑色药剂都具有“规则”性是肯定的。
为什么大师级的药剂师一直无法配置出宗师级的药剂跨越那道鸿沟？是配方？还是手法？或者应该说，就是这个关键的“规则”？
那么换句话说，大宗师和大师的根本区别就在于“规则”？或者这是成为宗师必须领悟的一个基础条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现在苦苦在配方等方面寻求突破的那些大师岂不是走入了歧途？
黑色药剂绝都是增益型的，但那是大宗师的境界。在大师层次，研究毒药的人要远远超过增益类，因为在魔界，配置毒药的实用价值要高得多，也更容易得到一些势力的支持。也有不少人一直在研究增益类或是在成为大师后，开始钻研增益的配方，但始终没人能成功迈入宗师级。
“规则”的发现很重要，尤其是对于已经达到大师级的阿尔达斯。阿尔达斯是个研究型的专业人才，平日醉心药剂学，在专业领域方面可以滔滔不绝，但除此之外，废话并不多。
暗精灵绝对不是什么正直、宽容的种族，阿尔达斯是药剂大师的同时也是一个标准的暗精灵，但是，暗精灵最记恩情，这也是阿尔达斯宁可接受桑德鲁的危险挑战，也不愿意背叛希亚的原因。那次大师挑战赛上，陈睿本是为了超级系统的启动帮忙出谋划策，最终成功击败并毒杀桑德鲁，使阿尔达斯免于被逐出暗月的结果，同时还大大提升了名誉，对此，暗精灵嘴上不说，心中铭记。
在药剂学知识方面，暗精灵没有其他大师那种敝帚自珍的吝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少，对陈睿是这样。而且只要陈睿开口，不管是什么药剂，直接拿走就可以了，从没有半句啰嗦。
真正的朋友不是一定要是话语投机，谈天阔地之辈，切实的行动往往比空泛的语言更具有说服力。
这就是阿尔达斯。
陈睿喝下永恒之力后，受不住诱惑，本着“为了阿尔达斯”的研究精神，又兑换了一瓶永恒之速喝了下去，爽完了之后，灵气只剩下十二万了，虽然很想继续为了阿尔达斯同志感受那种奇妙的滋味，但终是忍住诱惑，停下了“科学探索”的脚步。
剩下两种黑色药剂，是一定要兑换的，这十二万要拿来训练，不能再动了，还是等多赚点灵气再说。
陈睿想起罗伊斯所说的消息，决心提前让阿尔达斯有个心理准备，当下走出房间，来到实验室，正好阿尔达斯正坐在凳子上，拿着一瓶药剂进行试验，已经具有一定药剂学基础的斯利在一旁仔细地观看着。
陈睿忽然觉得有些惭愧，如果算起来，他这个药剂大师的“学徒”在学习方面实际上还不如小劣魔仆人那样称职。
“斯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师商量，你现在去门口守着，如果发现有人来，就立刻出声提醒我。”
“是，主人。”斯利原本正看得出神，一听主人的吩咐，二话不说，立刻走出门去。其实在小劣魔的心中，人类已经成为了全魔界最好的主人，自己能像学徒一样在大师身边真正学习药剂学的知识，而且还是免费的，全都源自主人的恩惠。
阿尔达斯也停下了手中的试验，奇怪地看了陈睿一眼：“怎么，难道是传承的考验出什么问题了？”
陈睿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乔瑟夫即将回到暗月，可能会利用阿尔达斯失散多年的妹妹来招揽或要挟的事情说了出来，阿尔达斯猛地站起身来：“乔瑟夫真的找到了我的妹妹？”
“如果乔瑟夫以此来要挟你投效，你会怎么做？”
这个提问让阿尔达斯犹豫了起来，一时没有开口，内心明显在挣扎，良久，目光终于变得异常坚定起来：“我绝不会背叛长公主，但是，我会尽一切能力去救我的妹妹，哪怕是付出生命。”
阿尔达斯不仅是药剂大师，而且魔法天赋也很高，尤其是风系魔法，可以做到不用咒语默发闪电，如果当初不是对药剂学狂热的挚爱，很可能已经成为超越役魔的邪法师。但是暗精灵大师毕竟不是战斗类的专业，真要战斗起来，只怕还比不过一个普通的中阶恶魔。
陈睿露出认真的表情：“大师，如果你信任我，等乔瑟夫来找你的时候，你就用刚才那种犹豫拖延，我会设法救出你的妹妹。”
“你？”阿尔达斯露出怀疑之色，才想起自己刚说过要信任对方，一时倒不好质疑。
陈睿理解暗精灵大师的心情，果断地点头：“大师，你不要管我用什么方法，让什么人去救，你只需要相信我就行了。更何况，据我所知，乔瑟夫并没有找到你的妹妹，只是掌握了一点线索而已。所以你到时候不要被他迷惑了，如果无法拖延下去，就提出亲眼见到妹妹的要求。”
阿尔达斯深深地看了陈睿一眼，没有问他用什么方法去救人或者怎么打探到这些消息的，只是微微颔首：“怪不得你能得到长公主的信任和器重，看来你的才能一直都被忽略了，我相信你。只不过乔瑟夫明知道我对长公主的忠诚，连帝都摄政王的招揽都可以拒绝，为什么还这么执意想得到我的效力？难道是因为上次大师挑战赛中的表现？其实如果他真要招揽一位药剂大师，应该有比我更容易说服的人选。”
说到这个，陈睿露出忸怩之色，说道：“这个……可能是我上次不小心……的一件事，使乔瑟夫产生了某种误解。”
阿尔达斯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当陈睿把上次在魔法商店骗取材料的借口说出来以后，阿尔达斯一时愣在那里，随即恶狠狠地抓住了陈睿的衣领，大吼道：“你这个混蛋，别的东西还可以狡诈，但学术方面容不得半点虚假！上次竞技场毒杀桑德鲁的事件虽然让我扬名，但我一直觉得无颜见人，不是由于你那个该死的屁王主意，而是因为那不是我的真正实力！如今你居然又弄出个宗师药剂的破事来，这是逼着我在药剂学界欺世盗名！”
果然，一触及到药剂学的方面，暗精灵就变得狂热起来，不愧是发烧友大师，偏偏那个可恶的人类还在饶有兴趣地研究词汇：“欺世盗名？难道连荀子大哥都穿到魔界来当魔王了？或者又是哪位魔界先贤的典故？”
如果在兑换中心建造前，面对阿尔达斯的指责陈睿还会手足无措，但是现在……
阿尔达斯义愤填膺，还要继续指责，忽然全身一颤，动作顿时凝固了，同样凝固的，还有眼神，一切的源头，正是人类手中多出来的一瓶药剂。
很普通的玻璃瓶，不同的，瓶子里的药剂，是黑色的。
第74章 返回的乔瑟夫
阿尔达斯死死地盯着这个瓶子，什么恼怒和义愤瞬间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这……这是黑色药剂？”
“黑色药剂——真。强神药剂。”陈睿微微一笑：“大师，想要吗？”
这句提问纯粹是废话，从阿尔达斯狂热的眼神来看，分明就是“不给哥就和你拼了”。
“大师，我可以把它给你，但是大师请先答应我一件事情。”陈睿把瓶子慢慢地递了过去。
“不用说了，无论是什么，我都答应你！”阿尔达斯颤栗地接过了这瓶黑色药剂，简直无法相信这瓶内装就是传说中至高等级的药剂。
暗精灵那谨慎的动作，唯恐手一抖就打得粉碎，马上放在了桌子上，又生怕不小心碰倒，弄了一个安全架，在周围堆了好多东西。
陈睿看着阿尔达斯失常的模样，暗暗窃笑，要是这位大师知道只要有足够的灵气，不仅是“真系”，连“永恒系”都是应有尽有，只怕会激动得对自身放一通闪电然后幸福地晕过去。
阿尔达斯放好黑色药剂后，没有打开瓶塞，痴迷地看了好一阵，仿佛那种深幽的黑色药水是某个颠倒众生的绝世美女，足足半个小时才恢复了几分正常，问道：“这瓶药剂……你是哪里来的？”
总算阿尔达斯还有几分清醒，没有问是否陈睿自己配制的，要知道，这个学徒很不“称职”，在学完药剂学基础知识后，基本上就看不到人了，反倒是那个小劣魔的学习进度令人意外。
“还记得我这次的大宗师传承考验吗？已经通过了一半，作为奖励，大宗师的神念操纵我配制出这瓶真。强神药剂。等我清醒后，药剂已经成功地出现在眼前，只不过配方和手法都无法记清楚。”陈睿觉得这个大宗师的借口越来越圆润丰满了，就算是他自己，都挑不出什么漏洞来。
“原来是这样，魔神在上，大宗师的传承终于出现药剂学的曙光了！”阿尔达斯又激动了起来：“这么说来，如果你能够完成这次传承考验，是不是就能获得配制黑色药剂的能力？”
“估计不会，而且下一半的传承更加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