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中毒太深。
但虽然不是中毒太深,这一掌接过之后,黑旋风亦已感到头晕目眩,体力渐渐不支。青袍客哈哈笑道:“黑旋风,你见识我的厉害了么?你如有自知之明,你是决不能逃脱我的掌心的了。为你着想,不如拜我为师吧,你做了我的弟子,不但性命可以保全,我还可以把我的本领一古脑几都传授给你!”
黑旋风大怒道:“放际的屁!”咬牙恶斗,完全是豁出性命的打法。青袍客暗暗吃惊,心里想道:“我要打死他不难,但只怕我打死了他,自己也难免要真的受伤了。”
青袍客自忖已是可以稳操胜算,想道:“待他力气耗尽,我再施杀手,取他性命,易于反掌。此际,何必与他硬拼?”也幸亏青袍客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黑旋风咬牙苦斗,又与他周旋了三十余招。
三十余招过后,黑旋风的晕眩之感越发强烈,眼前金星乱冒,视野已是渐觉模糊,正在吃紧,忽听得有人喝道:“好呀,原来又是你这青袍老贼在此行凶。”
黑旋风闻声瞧去,只见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是一个眉清目秀,书生打扮的少年。
青袍客冷笑道:“你是我手下败将,侥幸逃了性命,却又要来找死么?”
那少年道:“这位兄台退下,待我与这老贼一决雌雄!”手中摺扇倏合隆张,说话之间,已是闪电般的攻出七招,每一招都是指向青袍客的要害穴道。
黑旋风所受的压力一松,喘过口气,想道:“这少年身手敏捷,确是不凡。不过,他独自对付这个老贼,只怕难以取胜。”于是说道:“对付这等邪恶魔头,何须与他讲什么江湖规矩?”
那少年见黑旋风跃起奋战,亦是颇感惊奇。原来他叫黑旋风退下,倒并非是因为要讲“江湖规矩”,而是因为他看出黑旋风业已受伤的原故。
黑旋风练的是玄门正宗内功,颇为奇妙,喘息稍走,虽未能恢复原来的功力,却又可以与青袍客勉强周旋了。
那少年的招数更是奇幻莫测,一柄摺扇张开来可当五行剑使,合起来则当作点穴锨用,指东打西,指南打北,青袍客兼顾为难,此时想要对黑旋风再下杀手已是不能了。
激战中只听得“嗤”的一声响。青袍客的袍子给少年的摺扇戳破一孔,穴道微感酸麻。青袍客心里想道:“再战下去,只怕难以讨好了。三十六着还是走为上着,好在黑旋风已受了伤,谅他也是不能追来,一个时辰之内,也绝不能到得了娄家庄。”上意订走,一个转身,钻入密林深处。”
黑旋风定了定神,说道:“多谢兄台拔刀相助,请教高姓大名。”
那少年道:“小弟耿电,兄台高姓大名?”
黑旋风“啊呀”一声,说道:“耿兄敢情是从江南来的闪电手么?小弟姓风,名天扬,不久之前,刚从丐帮陆帮主听得吾兄的大名。”耿电也是吃了一惊,说道:“原来兄台就是名震江湖的黑旋风,久仰了!”
黑旋风说了句“不敢当。”问道:“不知耿兄何以来到此处,是偶然过路,还是特地来的?”
耿电说道:“有一位绰号轰天雷的姓凌的朋友,风兄可知道么?”
黑旋风道:“你说的是凌铁威吧,他正是我的好友。”
耿电哈哈大笑,说道:“我就是为了轰天雷而来的。”
当下耿电把他的轰天雷结交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黑旋风,接着说道:“我和时一现分手之后,本来是要到凌大哥的家乡报讯,请他的师父秦老前辈出来救他和,谁知走到半路,却碰上那个青袍老怪,也不知他是什么路道,他知道我是要到凌家的就立即出手伤我了。说来惭愧,我着了他的毒掌,幸好还跑得快,这才没有送命。”
黑旋风道:“这老怪的毒掌委实十分厉害,耿兄,你好得这样快,相距不过半月,就能够回到这里和他动手,小弟十分佩服。”
耿电说道:“风兄,你受伤之后,还能够与他力战不屈,小弟更是佩服。”黑旋风道:“我还算侥幸,伤得不重。”耿电说道:“我随身带有几颗小还丹,是少林寺的方丈给家父的,风兄虽然不惧邪毒侵扰,但还是服一颗好的,以免后患。”
少林寺的小还丹乃是法毒培元的第一灵药,黑旋风是个爽快的人,知道了耿电是轰天雷的好朋友,也就不与他客气,接过来服了。
耿电继续说道:“我仗着有小还丹法毒疗伤,但也要静养两天,方能动身,就是因为这两天的耽搁,到了凌兄的家乡,已是迟了。”
黑旋风吃了一惊,说道:“你没有见着凌大哥师父和爹爹么?”
耿电说道:“不知何故,凌家已是烧成平地,秦老前辈的家人也都已经走了,不知去了何处?听乡中人说,就是在小弟来到的前一天晚上起火的,他们隐隐听得好象有厮杀之声,可没敢去看。”
黑旋风惊疑不定,说道:“若是朝廷派出的人,用不着半夜跑去放火,若是江湖的仇家,以秦凌两位老前辈的本领武功,谅也不会这样轻易给他们得手。”
耿电说道:“我也是这样想,但愿他们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件事情,咱们以后再慢慢探查真相吧。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凌大哥救出来的要紧。风兄,你到过娄家庄没有?”
黑旋风苦笑道:“我就是昨晚在娄家庄给人赶出来的。惭愧得很”,凌大哥我是见过了,可我却是几乎自身难保,更说不上能救他了。”
耿电吃了一惊,说道:“娄家庄有什么奢拦人物?”黑旋风道:“别的人也还罢了,那蒙古国师可是十分厉害。”耿电说道:“那番僧的‘法号’可是龙象法王?他的本领比之青袍客老怪如何?”黑旋风道:“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青袍客老怪恃仗的不过是毒掌功夫,内功则是仅比小弟稍稍高明而已”,耿电道:“那龙象法王呢?”黑旋风道:“我未曾与他交手就已经给他打败,依我看来,他的内功只怕比丐帮的陆帮主还要稍胜一筹,青袍老怪如阿能和池相比?”当下把昨日龙象法王以劈空掌力从他手上抢了云中燕的事情告诉耿电,耿电听了,也是不禁为之骇然,说道:“敌人固然厉害,不过,娄家庄咱们也还是要去的。”黑旋风道:“这个当然,咱们救不出凌大哥,也得去保护那位吕姑娘。”耿电又是一惊,说道:“你说的是吕东岩的女儿?”黑旋风道:“不错,她和一个姓秦的小子一起,这小子自称是轰天雷的师弟,但却又是青袍老怪的徒弟,看来恐怕不是好人。我但盼在她未踏入娄家庄之前赶上她,揭破那小子的真面目,好叫她别再上当。”
耿电说道:“吕东岩正是小弟的恩公,据我所知,这位吕姑娘和凌大哥颇有情意,不知阿以她却会和那姓秦的小子在一起?但既是这样,咱们可得马上赶去了。”
路上,黑旋风把他所听到的秦龙飞和吕玉瑶的言语,也都告诉了耿电,耿电方始恍然大悟,笑道:“原来这小子是造凌大哥的谣言,这可真是茄子缠上番瓜了。但风兄,你听到这小子胡说八道,就该出来告诉吕姑娘,告诉她云中燕的心上人其实是你才对,这样不就可以消除她的疑心了?”
黑旋风面上一红,说道:“耿兄,你哪里听来的这个谣言?”
耿电笑道:“这个恐怕不是谣言了吧?我亲耳从云中燕口中听到的。”
黑旋风又惊又喜,说道:“你也见过云中燕了。”心里想道:“不过,云中燕却怎么会告诉他这个话?”
耿电说道:“我就是在凌大哥出事那天碰见她的。”当下将那晚云中燕与他在林中相会,后来给蒙古武士将她“请”去之事告诉黑旋风,并说道:“她虽然没有说出你老兄是她意中入这句话,可是话中之意,连我这个局外人也听得出来,她对你确是十分有情,否则也不会向我打听你,说要把一部什么非常重要的兵法交还你了。”黑旋风见耿电说得出这个秘密,方始相信无疑,心里甜丝丝的想道:“我早料到她不是坏人,果然没有看错。”
耿电说道:“幸亏有云中燕在娄家庄,凌大哥说不定可以逢凶化吉。”
黑旋风道:“她是曾亲口告诉我,说是一有机会,就设法救轰天雷脱险的。但我恐怕经过了昨晚之事,只怕也难免给那龙象法王疑心。”
黑旋风希望能够在吕玉瑶未踏进娄家庄之前赶上她,若在平时,以他和耿电的轻功,那是可以敞得到的;可惜他刚刚受了青袍客的毒掌之伤,虽得小还丹法毒,轻功也是不免稍稍打了折扣,结果终是不能如愿了。
且说秦龙飞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这晚约摸二更时分,终于和吕玉瑶来到了娄家庄。
他们两人都是毫无江湖经验的初出道的“雏儿”,偷偷的进了娄家的后园,只见好大的一片庄院,少说也有几十间房子,不知如何进行打探才好。
毕竟是秦龙飞比较有点小聪明,他叫吕玉瑶和他躲在一座假山后面,悄声说道:“咱们用‘守株待免’的笨法子,等候娄家的仆人从那里经过。一发现就抓着他,向他盘问凌铁威的消息。他要性命,不能不说真话,倘若凌铁威确实还在娄家庄,那我冒了天大的险,也定必与你去救他就是。倘若他果真是和那妖女走了,咱们也就不必在这里招惹麻烦了。”原来他一心以为青袍客告诉他的那个消息——轰天雷和云中燕业已离开娄家庄乃是真的,所以才愿冒这个险。心想:“抓一个娄家庄的仆人大概不会怎样费力,只要问明真相,也可以叫她死了这条心了。”
吕玉瑶更没主意,听他这么说,觉得有理,便道:“这个法子并不笨呀,对,就是这样,咱们纵然救不出他,最少也可以和他见上一面了。”她是绝对相信凌铁威不会和云中燕去蒙古的,所以想法当然也是和秦龙飞不同了。
他们在假山后面躲了一会,果然就看见一条黑影从面前经过,秦龙飞暗暗欢喜:“这真是天从人愿。只是孤单一人,我一定可以在他尚未发觉之前,就点了他的穴道。”当下一按吕玉瑶,悄悄说道:“你别动,让我来!”
哪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