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师叔祖——”李严坐下,必恭必敬的答道。
我眉头一皱,挥手打断他的话道:“等等,你先别叫我太师叔祖,叫我傲天就可以了,先把事情说清楚。”
“是是!”李严心中不以为然,但他把我当作是师门长辈,自然不能违背我的意思,只有点点头继续道:“太师叔……哦不,是龙前辈,你爷爷未曾和你谈起他与本派的关系吗?”
我愕然的摇摇头说道:“的确未曾,我与爷爷修行之时,平日也只是谈论心法以及修行时遇到的问题,爷爷很少提起往事。”
李严干咳两声坐直身子,神色恭敬的解释道:“逍遥子,一千五百余年前为我旭日剑派第二代弟子。那时旭日剑派刚由祖师凌云子创建,门下弟子只有逍遥子以及他的师兄,也就是后来的第二代宗主清玄子两人,可谓是势单力薄。
那时哪能想到旭日剑派能发展到有数千正式弟子及近万记名弟子的大型宗派。“说到这里,李严似乎是想起了先辈们创派时的艰辛,不禁唏嘘不已。
“后来呢?为何我爷爷不曾提起这段往事?”我立刻问道,心里也是大感好奇,为能听到爷爷的往事而激动不已。
“经过几百年发展,旭日剑派渐渐有了一些名气,慕名而来拜师修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时祖师凌云子却飞升而去,留下旭日剑派宗主之位。由于祖师飞升时太过仓促,根本未交代到底要由谁接任宗主之位。”
“所以他们为了宗主这个位置争了起来,最后逍遥子失败了,一怒之下就离开了旭日剑派?”在一旁听得出神的无情忍不住插嘴问道。
我白了无情一眼,以我对爷爷的了解,爷爷才不是那种沉迷于权势之中的俗人,否则心魔那一关就无法通过。不过虽然这么想,我却也没有反驳,只是转向李严,耐心的等着他解释。
“不错,他们二人确实是为了宗主之位争了起来,最后清玄子大获全胜,并且把逍遥子赶出山门。”出乎意料的,李严点头证实了无情的猜测。
我一愣,还未表示异议,李严又继续道:“不过情形和你们想的完全不同,青玄子和逍遥子争夺宗主之位,并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为对方着想,希望对方能有更大的发展。”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是争夺位置,怎么又说是为了对方好?”无情挠挠头,在一旁不解的嘟嗦道。
“我们修真者,在修行当中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常常要受到心魔困扰,如定力不坚者若被心魔所诱惑,轻则修为后退,从此停滞不前,重则坠入魔道万劫不复。”李严苦笑着叹道:“权势、女色、贪欲等等,都是我们的大敌,这就是为什么修真者总喜欢寻一处清净之地隐居修行,怕的就是在红尘中待久了会不知不觉的陷入心魔当中。”
“心魔有那么厉害吗?我觉得要战胜心魔期很简单啊。”我诧异的问。心魔期就是指修行时突然受到心魔困扰的一段时期,这是每个修行者都会遇到的,只要熬过去,修为自然会大大的提升。
李严突然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我,仿佛看到什么怪物似的,好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是是,弟子忘了太师叔祖修为深厚,自然不会将这点小障碍放在眼中。”
我哭笑不得,急忙摇手说道:“你别这么叫我,还是叫我傲天好了,叫我太师叔祖我听着别扭。”
“那怎么可以。”李严正色道:“礼数绝不可废,即使是太师叔祖下命令,弟子也不敢忘了根本。”
我尴尬的咳嗽两下,实在是拿这个老古板没有办法了,只得转移话题说道:“不过说实话,我确实不觉得心魔期有多难度过,只觉得很轻松就过去了。”
“这个……那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李严迟疑的说:“可能是有人在一旁帮了太师叔祖一把吧。”
“可能吧!”我迟疑的表示赞同,那时我的修为还不是很深,加上年纪也不大,一心只想着为爷爷报仇,究竟是不是有人在一旁帮我,我根本没有一点印象。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自幼随爷爷修行,甚少与人接触,那些所谓权势金钱对物品根本没有任何诱惑力,因为那时物品也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至于女色,在心魔期确实给我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造成了不少困扰,只是那时我是在血狱里,一心想着提升修为报仇的我又怎么会理这些呢?
这几点结合在一起,我自然觉得心魔期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不知要是换作那些久经红尘的修真者,又有几个人能摆脱权势、金钱、美色等几种心魔呢?
“我们言归正传。”李严干咳两声,继续道:“就因为心魔的关系,有志于修真的修真者都尽量不接触这些东西,即使是派中的事务也是能推则推,就是不想日后度心魔期时受到太大阻碍。
清玄祖师当年和逍遥祖师争夺这个宗主位置,就是希望天资最高的逍遥祖师可以专心修道,早日飞升光大我派,哪知逍遥祖师也是这个意思,于是两人就争执了起来。“李严长叹一声,”最后还是清玄祖师抓住一个机会,终于获得宗主之位,为了能让逍遥祖师安心修道,他还找了个借口将逍遥祖师赶出山门修行,却又将当时派中两大镇派之宝之一的诛仙剑送给逍遥祖师以作防身之用。
据派中典故记载,下山后的逍遥祖师很快就闯出了响亮的名声,清玄祖师听后长笑三声,在几天后的端午宴上,滴酒不沾的清玄祖师生平第一次喝得大醉,知道的人都说,清玄祖师是在为他的师弟高兴。“
说到这里,李严也是不胜唏嘘,由衷的叹道:“如果清玄祖师地下有知,知道逍遥祖师是被修真界六大派所害,估计修真界就要遭殃了。”
“清玄祖师已经仙逝了?”我讶然的问道。
“不错,清玄祖师一心放在旭日剑派之上,在他的带领下,我旭日剑派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派,一跃成为天下知名的宗派。可惜清玄祖师却因此误了修行,最终还是没能跳脱轮回,终于在他三百六十岁大寿那天含笑逝去。”李严低声叹道,脸上满是崇敬之色,显然对这位本门长辈极为敬重。
我恻然,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随上爷爷在深山里的时候,我就经常看到爷爷一个人坐着发呆,脸上的表情似怀念似悲伤,每次一坐都是几个时辰一动也不动。现在听到李严的话再回想起来,恐怕那时候爷爷也是在思念远方的师兄清玄子吧。
“按照你的意思说,除了开派祖师凌云子之外,就再无一人达到飞升境界了吗?”见气氛渐渐变得沉闷,我岔开话题问道。
“谈何容易啊……”李严凄然道:“第二代弟子只有清玄祖师和逍遥祖师二人,逍遥祖师离开已有千余年,从未回来过一次。清玄祖师操心门派发展,自身修为并不很高,以至于开派祖师凌云祖师留下的心法无人可讲解,有很多地方弟子们根本无法领会,只能自己摸索,这么一来难度加大何止数倍,因此近千年来竟无一人飞升。
何况现在红尘中,有心修道之人益发稀少,其中天资过人者更是凤毛麟角,眼见我派日渐衰落,弟子真是无比自责,就怕这千年老派在弟子这几代没落。“李严满腹辛酸地道,望向我的目光却是狂热无比,让我心里直发毛。
“好在祖师爷托福,能让弟子遇见太师叔祖,只要太师叔祖肯稍加指点,我派必定能再次兴旺。”李严说道,突然离座再次跪下,口中高呼:“请太师叔祖垂怜,与弟子前往派中小歇数日,以便门下众多弟子聆听教诲!”
“快起来,快起来!”我急忙上前去拉他,拉了几下却没能拉动,于是转头和无情相视苦笑不已,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李严这一跪弄得不舒服起来了。
要知道爷爷本就不是什么特别注重礼节的修真者,何况我随他修行时又年幼,我和爷爷之间没大没小、打打闹闹的,根本谈不上什么礼节,加上我在人世间也待了一段时间了,早已习惯寻常人类的握手礼。
现在突然碰到有人给自己行这跪拜大礼,而且还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虽然严格说来这老者还没我年纪大,但总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请太师叔祖垂怜,请太师叔祖垂怜!”李严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干脆磕起了响头,额头磕在水泥地上,发出砰砰的呐声。
虽然明知他有元气护身不会受伤,但我还是被这催脑魔音般的单调声音给弄得浑身发麻。
“你这像什么样,先起来说话!”我低喝道,右手一甩,一道白色光带闪电般窜到李严身下,将他搀了起来。
李严还想反抗,却发现那光带内蕴涵的能量浩浩荡荡,根本不知有多强大,远远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只好乖乖站了起来。
我背负双手,在房间内踱起步来,李严和无情则大气也不敢喘,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着,只有在一旁玩游戏的无尘子大呼小叫的声音不时传来。
说实话,我也对那未见过的旭日剑派很是好奇,毕竟物品也想看看爷爷所属的宗派到底是何模样。只是我刚答应了婷婷要为张疯的复元而努力,现在却要抛下他们不管,多少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想到答应婷婷的事,我突然想起这李严既然身为一派之主,平日里必定交游广阔,那个自己寻不到的法器清心咒,说不定他能知道一些线索,当下转过身去问道:“李宗主,有件事向你打听一下。”
“不敢不敢,太师叔祖称呼弟子李严即可。”李严在一旁恭敬答道:“不知太师叔祖有何事不解?”
“我要找一件法器,名为清心咒,是什么模样我不清楚,只知道它是件有近千年历史的法器。”我沉吟了下又解释道:“这件法器没什么作用,只可以用来平复心情,并可以使周围的人或兽失去对法器主人的敌意。”
“清心咒……”李严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好一会儿才摇头说道:“弟子完全没有印象。”
我颇为失望,正要开口,李严却又道:“不过南市杨家可能会知道,他们是制器大家,在天下门派中,他们是最擅长制造法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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