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我难看的脸色和大口的喘气,曲仙茗理直气壮不依不饶地道:“要不是我们在,你就沉到水底当鱼了!”
还不是都是你们害得?我心里“愤愤”地想着,可是却不敢说出来,不然,“忘恩负义”的大帽子必定被扣上一顶。
从温泉村出来,我让夜鹰把曲仙茗送回家了,因为我们决定三天后正式拜见家长,所以现在我确实不便出面。
此刻,我和张丽正在40层的南河大酒店的楼顶,舒舒服服地坐在藤椅上一边喝着冷饮,一边欣赏南河美丽的夜景,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布满整个大地,透出一股宁静温馨。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俯瞰着南河的夜晚,在晚风轻拂下,惬意到极点。
我问张丽:“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谈工作?”
张丽笑道:“你少跟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既然来了,就得听我的!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弟弟,知道吗?”
“可是……”
“没有可是!貌似不是我有求于你们哦?你要是没有意见,明天我带你在南河好好玩玩。”张丽道。
“我有意见!我在南河呆了四年,又不是第一次来,别把我当做外地人!”我不服气道。
“忘了补充一句,没意见就听我的,有意见保留!不许抗议,抗议无效!你这个书呆子,在南河上了四年大学不假,你敢说南河的那么多景点你去过一个吗?整天就知道捣鼓文字,也不怕变成石膏像!看看你那小背,没见老呢就弯了,不怕遗传给俺可怜的小侄子?”张丽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诘问和“无情”的调侃。
我苦笑,这个张丽我实在惹不起,还是乖乖听命的好:“东明到哪里出差了?电话里你好像没有说清楚。”既然执拗不过她,我只好换个话题。
“其实……”张丽忽然怔了一下,眉目间多了一份郁色,过了几秒,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看着犹犹豫豫的张丽,这绝不似她一贯的性格。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东明不见了!”张丽犹豫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我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事情的复杂超出了我的想象,担心地道:“不见了?什么意思?”
张丽一下子变得很落寞,抽出一根烟,问我:“女士烟,要么?”
我摇摇头,盯着她,希望她赶紧给我一个解释。
张丽把那支烟点上,缓缓道:“我和东明吹了!”
我心里一惊,我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可是却没有想到坏到这种程度,差点把舌头咬掉,好久,我才嘴里涩涩地道:“是因为我么?”
“不管你的事!不坚定的爱情,不管因为谁,不管怎么去弥补,都不会走到尽头的。电话里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胡思乱想。我想了三天,终于想通了,我并不怪谁,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人性,可能是我对东明了解太少了,可是我没有想到深入地了解一个人竟然要付出这样打的代价。还好,幸亏我们没有结婚,如果结婚以后才能了解一个人,付出的代价就不仅仅是分手这么简单了,说到底,我很幸运,不是吗?”张丽在苦笑,那算是自我解嘲?可我知道,她心里已经在流泪了,相处了三年的人忽然分开了,如果说没有一丝遗憾,骗鬼都很觉得牵强。
“那天你在电话里说你们要结婚了,难道是在骗我?”我现在心里复杂极了,我开始恼恨自己那次醉酒后的不择言语,那或许是这件事最初的祸根——虽然我明明知道现在已经于事无补了。
“没有!就在你打过那个电话的第二天,当我以为自己就要当上幸福的新娘的时候,就在定做的礼服已经送来的时候,东明给我留了一张纸条就走了,可笑么,一张轻薄的纸就能轻易终结三年的时光,这爱情有此看来,也相当的廉价,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张丽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我不得而知,但从她那纯熟老练的姿势可以看出,这段时间应该不短,没有烦心事,谁会想着主动去触碰香烟这个慢性毒品?
“发生了什么事吗?张丽,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或许你应该看看他的纸条。”说着把一封信递给我,那惨白的信封上连一个字都没有,似乎在昭示着它的书写人的坚决。
我缓缓打开了信纸,是东明那熟悉的笔迹,虽然有些潦草。
……
丽,现在说对不起只能彰显我得虚伪,所以我不说。曾几何时,你开始像一个天生戴着光环的女神,而我,只是一个贫穷的小丑,现在已纪不是可以产生童话的年代了,我不相信公主和小丑的故事可以在我们之间成功上演。
或许,我这么说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告诉你,没有一个男人喜欢站在浑身闪烁着光芒的女人背后。不错,我只是一介武夫,当然,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懦夫,这段感情很沉重,所以我叛逃了。
我所有的想法只不过是把心爱的女人护在我的臂弯里,把她当成自己可以保护的对象来实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可怜的价值。可是你摇身一变,变成了万人瞩目的公主,金碧辉煌,高高在上,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我的拳头和胳膊已经失去了用武之地,我还留下做什么?自取其辱吗?我没有必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好好先生为你的柔情添加一块儿可又可无的模板,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你看清我是谁,尽管有时候连自己都看不清。
相信你很快就会把我忘掉,因为我还有一个“好兄弟”呢!祝你们幸福!
……
看完这封信,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张丽,眼睛里充满了疑问:东明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他现在在哪里,我要找他谈谈!”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辞职了,电话也换掉了,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你不要找他,是我对不起他,他没有错,你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劝他再回来吗?一张白纸被撕烂了,无伦用什么粘在一起,都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张白纸了,中间还是有一条裂纹,不是吗?”
123 绑架失踪
又到周末,到哪里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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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点酒吗?”话甫出口,我便觉得自己出了一个馊主意,暗地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酒不是我的选择,你要是指望用酒麻醉生活中的苦涩,那还不如直接注射麻药,呵呵!如果酒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那我宁愿当一个女酒鬼!”张丽并不觉得我出了一个好主意,苦焉焉地笑了笑。
“我记得你酒量很好。”
“酒逢知己千杯少,高兴的时候才喝,可以喝到胃痛。如果你要喝,我可以陪你!”张丽在苦笑,可是依旧那么性感,在我认识的这么多女人中,只有张丽,可以把麻木和痛苦演绎成自身魅力的一部分,所以,她不像一个25岁的女人,除了外貌!
“照你的说法,我也不想再亵渎酒的神圣功能了,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我站起身,添了一下干枯的嘴唇,满口尽是苦涩。
“回去?呵呵,我一直就住在酒店里,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张丽没有起身的意思,我只得再次坐下。
“我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我仰躺在藤椅上,把身体的重量尽数托付给看起来单薄实则异常结实的藤条。
“我知道!”张丽“呵呵”笑道。
“什么?”我奇道。
“晚安!”
……
关了灯,房间陷入单调的黑暗,这间客房的床铺非常柔软,空调里吹来的冷风让气温始终保持在无比舒服得范围之内,可是我辗转反侧了好久,始终无法入睡。
我一时的酒后失言,终于铸就了东明和张丽的恶果,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弥补,就像张丽所说的,一张被撕裂的白纸无论如何都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张了。可是,当事情变得于事无补的时候,难道我只能以失眠来赎罪吗?
此刻,我很想找个人聊聊,于是我敲了夜鹰的房门,虽然夜鹰不是一个好的交谈对象,但只倾听,他一定很称职。
可是,并没有人应声。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夜鹰去护送曲仙茗回家照理说应该早就回来,可是房间里似乎并没有人。
电话也打不通。
我打电话叫了值班人员,打开房门,床铺并没有动过的痕迹,夜鹰的行李放在一张桌子上也还没有收拾。
夜鹰自从送走曲仙茗就没有回来!
我拨了曲仙茗的电话,想问一下夜鹰在不在,可是依然没有人接。
我忽觉事情变得不寻常起来,不祥的预感开始蔓延。
不得已我把张丽叫醒了,因为我并不知道曲仙茗家里的电话,大约张丽知道。
张丽在手机里一阵乱翻,终于找到了曲仙茗家里的电话,慌忙打过去,是一个叫张妈的保姆接的,可是据她讲曲仙茗根本就没有回家。为了避免引起曲仙茗家里人的担心,张丽编了个理由,暂时先把事情按下去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我的心头:失踪?
夜鹰的武功不可谓不厉害,寻常十几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他还开着张丽的奔驰,从温泉村到曲仙茗家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这样的情况下会出什么事?
张丽的车自然也没有回来,两人一车就这么不见了!
王晴那边也没有消息,睡得迷迷糊糊的王晴一听曲仙茗不见了,一下子就醒了,披上衣服就往酒店赶。
张丽打发了酒店值夜班的保安都出去找了,我让张丽在酒店等着王晴,先不要报警,先找找看,等天明了再说。
我开上南河大酒店接送客人的小车冲上了南河的大街,开始了盲无目的的寻找。
天渐渐亮了,一无所获,身心俱疲的我,心中的不安和慌乱越发加重了。
不得以,张丽终于报警了。
一个小时后,接到报警的警察在南河东郊的一个废弃工厂里找到了张丽的奔驰,车上并没有人,夜鹰和曲仙茗的随身物品散落车上,都已经粉碎,包括手机。小车已经严重变形,分明是严重撞击的痕迹,车窗挡风玻璃粉碎,左侧还有几个弹孔,车内到处凌乱地滴洒着斑斑血迹,二人至少有一人受伤,凶多吉少。
终于证实,曲仙茗和夜鹰被人绑架了!根据勘查,小车是事后被人拖到废弃工厂的。
绑